浪涌

    径直走到停车场,远近不断有车出入。

    宴知欢张望一番:“那个……你医院是不是很忙,我先走——”

    许清硕一笑,心头压着火气,嗓音却还算温和:“我不忙。”

    后槽牙却是越咬越紧。

    “但你刚才不是跟系主任说——”

    她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拖着她手腕到了一辆陌生车前,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伸手将她一搡。

    猝不及防的,搡得她下意识向后躲,一下跌到了座椅上。

    直接被他从车外给搡了上去……

    “等一下,这不是你的车。”

    宴知欢嚷完,心还没从嗓子眼儿落回原位,许清硕已从另一侧车门上了驾驶座。

    “还在机场。”

    还没听明白,她唇上便忽然恶狠狠地碾过一个力道。

    他捏住她下巴,毫不留情地撬开她唇齿,长驱直入。

    他的吻如狂风暴雨,她被固定在他身前,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后脑勺被他掐得生疼。这个姿势令她被迫仰起头,迎接着他暴风雨一般疯狂的亲吻,和愈加粗重的喘.息。

    全都劈头盖脸地砸给了她。

    不知是心头哪一处被触动,还是因为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她的内心,被他折磨得无比煎熬。

    她也情不自禁地回拥住他,手臂环上了他脖颈。

    她满目潋滟,心怦怦狂跳着趴在他身上几乎喘不过气。唇瓣被他吻到迷乱斑驳,潋滟欲滴,满心跟着整个人颤抖着,毫无节律地跳跃着,久久难以平复。

    许清硕一手还搁在她后脑勺,力道没松,紧紧地箍住了她,迫使她睁着一双情.欲破碎朦胧的水眸,抬起头,对上他低沉的视线。

    他才咬着牙,深深提了口气,隐忍地笑:“老实了?”

    宴知欢咬咬唇,靠在他胸前,不说话。

    老实了。

    许清硕却两指掐住她下颌,惩罚似地,将她几乎向上提了一小段儿,让她微微坐直了身。

    他稍稍垂眼睨着她,冷声问她:“还想当着我的面去勾别人?”

    “我没有——”

    宴知欢一个话音才咬完,他立刻以吻封缄。

    一路吻到她的耳垂,欲.念也高涨到极致,嗓音都带了些哑。

    “你有。”

    宴知欢还没来得及作反应,忽然就被许清硕按着,直接靠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紧接着,一缕低沉清冽的气息飘过来,夹着好闻的木质香。

    靠近她。

    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他白衬衫袖子半挽起,一截线条结实的小臂横过来,利落地拉过她这边的安全带,“啪嗒——”一声脆响。

    替她叩好了。

    “想让他在这儿看,还是我们找个地方自己来?”

    宴知欢一愣,一抬眼,就对上了他深沉的视线。

    他眼底仿佛埋着火,酝酿着燥怒。

    有点儿咬牙切齿的。

    宴知欢眨了眨眼,表情有些无辜又有点儿傻气。

    许清硕看了她一眼,不知是被她这副表情逗笑还是怎样,勾一下唇角,又冷淡地瞥后视镜里直朝着这边来的人。

    宴知欢顺着他的视线,同时也看到了。

    季安站在不远四处张望着,似乎是在找她。

    许清硕收回淡漠的视线,白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发动了车子。

    同时,宴知欢这一侧的车门传来“啪”的一声。

    被锁住了。

    车身缓缓震颤着,他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扬长而去。

    找了家附近的酒店。

    刷卡进门,取电。

    许清硕垂着眸凝视她几秒,唇瓣就压了下来,纠缠上她的,呼吸灼灼,搡着她一同往房间里去。

    身上厚实的羽绒服被他扔到地上,露出里面的低领毛衣,她纤细的锁骨和一片的雪白。

    许清硕气息更是沉了几分,甩开领带,跟随一个热烈到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的吻,然后同她一起,坠落。

    “看我。”他眯着眼,低喃着问她:“我是谁?”

    宴知欢睁开眼睛,看看他被灯光拢着的清冷眉眼,迎着他热烈的吻,声音发着颤:“许清硕。”

    “不对,宝贝,我是谁?”

    “我是你的谁?”

    这么一句又一句地问着她。

    柔软的唇瓣从她唇角流连到耳后,又一路向下,落在她的颈项,吻上她的锁骨。

    宴知欢也不费力抵抗了,乖乖巧巧任他索取。手指灵巧地,从下往上,一颗一颗解他的衬衫纽扣。

    却又被他握住了手。

    “我是你的谁?”

    他哑着声,幽深的一双眼眸,直直看下来。

    对上他这般视线,宴知欢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喃喃了一声:“哥哥。”

    许清硕闷哼一声,逡黑的眸子里,似乎有火焰燃起。他重重吸了口气,再不客气,迎上她的吻。

    彼此气息交融,又乱成一团。

    她仰起头,盯住了他,在他眼底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于是骨子里那些残存着着的叛逆因子突然开始张牙舞爪。

    她勾着唇,声线柔媚,一声声唤着他,把他哄得低笑连连,趁着他放松警惕,(……),惹得他又是一声闷哼。

    她颇有些得意似的,去咬他的唇。

    这回控制好了力道,咬疼了他,却没有破皮,流连片刻,又勾勾地去吻他的喉结。

    驾轻就熟。

    又恍然疯魔。

    ******

    夜色深了许多。

    洗过了澡,宴知欢裹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给周晓蕾打了个电话。

    明天上午还有课,她下午下课就说找了人来给她澄清,又这么一晚不回去,要周晓蕾帮她占座,任谁都能猜到她跟他在一起。

    周晓蕾那边满口应下,挂电话前还十分了然地交代了一句“别太放纵”。

    宴知欢笑一笑,默认了似的。

    挂了电话,望出窗。

    这家酒店的景致非常不错。

    抬头便能看见漫天星辰,俯低了身,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发了会儿呆。

    有人敲门,是酒店服务生。

    许清硕洗澡之前叫了餐,两人份的量,很丰盛。

    还附带了一瓶红酒。

    走到餐桌旁,许清硕也洗完澡出来了。

    分坐餐桌两侧。

    吃饱喝足,宴知欢放下餐具,一手托腮,微微侧着头看对面的男人。

    眉眼清俊,浴袍松松散散,露出一片冷白色皮肤。

    他察觉到了,弯了弯唇,问她:“喝点红酒?”

    她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许清硕低头一笑,拿起一旁的醒酒器,倒了两个杯子,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她接过来,指腹无意间碰触到他的。

    熟悉的温热。

    她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同意分手,难不成真要跟她来一段异国恋。

    可即便如此,她竟也有些心动。

    抿了口酒,她一双清澈双眸看向他,很认真地叫他:“许清硕。”

    “嗯,怎么了?”他问她。

    她下巴微微抬起,笑一笑,“你不同意分手,不会就是因为想跟我上.床吧。”

    许清硕没答,目光扫了一圈儿她浴后更显清秀的脸蛋,明明是一副骄矜的神态,他却看出了几分故作镇定的心慌。

    “你在怕什么?”他直直地看向她的眼底,顿一顿,下半句又在回答她的问话了,“是,我就是想跟你上.床。”

    宴知欢动了动唇,他却不等她说话,倏然起身,几步走到她身旁,拉了她起来,声音很低,“哪怕你出国,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想要你。”

    耳边是他暗哑的嗓音,他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下颌,灼热难耐的气息一瞬间涌入她唇齿间。

    一定是美色误人,才让她又一次失了理智。

    宴知欢踮起脚,伸手去勾他肩膀,缠住他脖子,以吻回应了他。

    浴袍滑下肩头,露出盈盈一湾弧度。他半搂着她,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就直奔了主题。

    外面更深露重,窗外冰冷的空气氤氲出一片雾气,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海浪翻腾的声音。

    她意识朦胧着,直到脊背贴在玻璃墙上,才忽然一惊。

    “别,别在这里。”

    声音破碎着从她唇角溢出。

    许清硕却恍若未闻,甚至将她转了个身,双手撑着玻璃死死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交。

    “是不是怕爱上.我?”

    “是不是?”

    ******

    一早,被电话声吵醒。

    宴知欢拿起手机瞟了眼,时间尚早。

    窗外,天还未亮起。

    她实在困倦,顾不上正在讲电话的许清硕,拥着被子闭上了眼。

    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很快讲完了电话,又躺下来。手臂环住她腰身,整个人贴到了她背上,暖烘烘的。

    “吵醒你了。”灼热鼻息落在她耳后,沉缓的嗓音慢悠悠落下来,“还早,再睡会儿。”

    不觉又睡了过去。

    手机闹铃再响起来的时候,已经日头高升。宴知欢睡得迷糊,初初以为仍是他的电话,醒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她定的闹钟。

    身旁没有人。

    她翻了个身,拥着被子坐起来醒了醒了神。

    须臾,许清硕便从浴室出来了。

    穿的并不齐整,衬衫套在身上,只系了一半纽扣,露出一片光滑皮肤。一张清冷脸庞上眉眼精致,倒是没有困倦之色。

    见她醒了,便坐到她床边,拿起酒店的电话叫餐,一边讲着话,一边将她贴在颊边的头发细细撩开。

    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她眼里雾气迷蒙,不似往常的清亮,媚意盈盈的。

    许清硕沉了沉气,移开了目光。

    宴知欢却仿佛毫无所觉,伸了手给他系剩下的纽扣。指尖无意扫过他喉结,微微泛了痒。

    他低了身配合着她,这么坐在她边上,没有了昨夜居高临下的强势,温和又俊朗。

    系完最后一颗,又替他理了理领口,正想把手挪下来,许清硕的大掌却忽然盖在她手背,止住了她的动作。

    她仰起头看他,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

    “怎么办,宝贝。”他笑着轻叹:“又想要你了。”

    宴知欢尝了大半夜的苦头,浑身都还酸痛着。他这么一说,她便真信了,立刻撤开身子,用行动拒绝了。

    “我还有事。”

    可许清硕却不放过她似的,贴过来,鼻尖几乎挨上她的,很轻地笑了笑,“开玩笑的,宝贝。”

    宴知欢睨他一眼,有些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似的,想要伸手去捞地上的浴袍。

    许清硕没放开她的手,迎着她清浅的鼻息又靠近她一些,几分强硬地抬起她下颌。

    对上她狐疑的目光,眼底仿佛有暗流涌动。

    “不分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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