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从会议室回来，戴秘书前来告诉他：“程总，有位谭小姐找您。”

    “她在哪？”程安感到意外。

    “我安排她在会客室，要不要带她进来？”

    “带她进来。”

    戴秘书带谭亦清进了程安办公室，便自行离开了。

    程安办公室装修简约现代，悬浮台面设计的胡桃木色办公桌，后面放置同色系储物柜，办公桌右侧是一排全景落地窗，四周墙面全是灰色系。

    年轻助理送来两杯咖啡放在茶几上。

    程安从办公桌起身走到会客区，坐到谭亦清的对面。

    “有什么事吗，还是外公他——”

    “没有，外公没事。”

    谭亦清几乎打断他的话，微微凝思片刻，继续开口道：“程安，你能不能、暂时和我结婚？”

    “什么？”

    谭亦清很认真地道：“我不想再欺骗外公。”

    程安毫不怀疑她说的每一句话，谭亦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程安在打量她。

    谭亦清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多么荒谬。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我真的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

    “为了你外公？”片刻，他简短问她。

    谭亦清点了点头，“我担心万一他知道我们欺骗他，他会受刺激。”

    程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燃了一支烟，飘飘袅袅的烟雾罩满他整张脸，他吸的很猛，烟雾霎时积了厚厚一层，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

    “谭亦清，你先不要讲话。”

    待到整支烟燃完，烟雾渐消，程安终于再次开口——

    “什么时候？”

    谭亦清没想到程安答应的这么干脆，一时怔住。

    “谭亦清，我问你什么时候？”

    “如果你有时间，我都可以。”

    “知道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谈话到此结束，谭亦清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程安知道她还有话要说。

    要他和她结婚都可以轻而易举没有顾虑地说出来，还有什么让她这么犹豫，程安保持原有的坐姿，等待着。

    “程安，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程安抬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能不能不要孩子。”

    程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能不能不要孩子”他今天反应有些迟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谭亦清的话，瞬间惊醒。

    只要不要孩子，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她说的结婚不是一纸婚书的意思，程安不知道该不该笑，谭亦清是真的愿意嫁给他。

    一丝苦涩蔓延至他的喉头。

    良久，他慢慢道：“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