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山崎凛终于有机会与五条悟对练了。

    五条悟十分轻松的站在练习室里，笑嘻嘻地看着对面如临大敌的山崎凛。

    “不要这么紧张嘛，对弱小的后辈前辈我会很温柔的。”

    山崎凛不甘心的抿了抿唇。

    “不用担心，使出全力来吧。”

    对手这么说了，山崎凛也不客气了，一鼓作气冲了上去。最后撑了20分钟不到就被撂倒在地。

    “比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进步不少啊，但还是很弱哦。”五条悟蹲下身，看着满眼不甘心的女孩。

    “不过能稳定的控制并输出咒力，你的天赋果然不错，我没看错你。好好练习的话一定能成为一级咒术师的。”

    算是被夸奖的山崎凛并没有很高兴，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对五条悟发起挑战。五条悟挑了挑眉毛，也没说话，只是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放马过来。

    练习室里时不时传来□□砸到地上的闷响，山崎凛越战越勇，咒力也越发高涨，五条悟也乐在其中。

    直到再一次被摔到地上，山崎凛终于是起不来了，她背疼的要命，肌肉好像也有些拉伤，躺在地上一时动不了了。

    五条悟再次蹲下，戳了戳躺尸的后辈，“动不了了吗？”

    山崎凛点了点头。

    “正常啦，谁让你那么用力。难怪夜蛾老师专门让你休息。你平时也是这样吗？”

    女孩又点了点头。

    “好啦，今天表现的很好，作为奖励，前辈就大发慈悲带你去找硝子吧，翻个身。”

    山崎凛听话地翻了个身，五条悟揪着后腰处的衣服把人提起来，像那天晚上一样把人夹在臂弯下去找硝子了。

    像公文包一样被夹在臂弯下的山崎凛再次感叹五条悟真是个大力猩猩。山崎凛被衣服勒得想吐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拍打五条悟的胳膊，但是由于姿势的问题，根本使不上劲，被五条悟误以为是撒娇。

    “安啦安啦，很快就到了。别乱动，不然把你扔地上了。”

    不想被扔在地上的山崎凛停下挣扎，催眠自己是条死鱼，就这样被拎着去了硝子那里。

    *

    进入高专的第一个冬天，山崎凛接到第一个任务。

    夜蛾看着面前裹得像个球似的女孩，她像是不可置信似的，眼神都有些呆呆的。

    “凛?”

    女孩呼出一口气，白色的水气很快消失在冰冷干燥的空气中，抬起被冻的红彤彤的脸，她郑重地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夜蛾这才放心下来“鉴于这是你的第一次任务，还是你一个人执行，所以并不是很难。辅助监督已经在等你了，去吧。”

    走之前山崎凛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把五条悟送的那把咒具拿上了。就当是以防万一，山崎凛这么对自己说。

    山崎凛其实挺怕冷的，但是为了不妨碍行动，山崎凛把羽绒服留在了车里。

    看着面前乌漆麻黑的地下室，山崎凛心里吐槽咒灵都喜欢待在这种地方吗？生疏地设下了帐，打开手电筒，山崎凛走了进去。

    看到咒灵时，山崎凛就知道夜蛾老师说的确实没错。眼前的咒灵显然没什么智力，和那天小巷子里的那只差不多。

    冷静，山崎凛，就这么结果了它。

    那咒灵注意到有人靠近笨拙地挪动了下身子，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山崎凛看到了尸体，在她之前，已经有人被杀掉了。

    瞳孔瞬间紧缩，她几乎是瞬间升起无法控制的怒气。咒力随着情绪的起伏波动，那咒灵明显被这更加美味的食物吸引了注意力。

    它移动的很慢，山崎凛不给它攻击的机会，快速用咒力束缚住它的身体，她捏着拳头揍了上去。

    就像打破一只气球，咒灵啪得炸开。山崎凛被气流掀翻在地上，手电筒的盖子都摔碎了，灯泡坚强地闪了两下最后还是熄灭了。山崎凛来不及检查什么手电筒，赶紧站起来做出防备姿态。

    她能感觉到，咒力的来源变多了。

    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是“特洛伊的木马”，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只，但是里面还藏着其他咒灵。

    黑暗让山崎凛陷入了被动，但是咒灵却不受影响，躁动的咒灵很快攻击过来。山崎凛凭借声音和咒力的行动轨迹狼狈地躲闪，但还是很快就挂了彩。

    虽然不确定到底有多少只，但是绝对绝对不少。如果自己没有挡住的话，这些咒灵跑到外面……

    黑暗中，像是想到了什么惨烈的后果，山崎凛的脸色有些苍白。绝对要它们都葬送在这里。

    *

    辅助监督有些担忧地望着那黑乎乎的帐，刚才那女孩已经进去很久了。不是说这次的任务不是很难吗？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寻求帮助时帐解除了。女孩手里握着刀，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辅助监督赶紧上去扶住好像快要摔在地上的女孩子。黑色的校服离得远了看不太清楚，把人扶住了才发现她的校服湿漉漉的——是血。

    不敢耽误，辅助监督赶紧把人扶上车，开着车回到高专。车上的暖气让因为失血而降温的身体微微回暖，车载香薰的味道让山崎凛判断出这是车上。

    她摸到了辅助监督盖在身上的羽绒服，忍不住拽住把自己裹得更近一点。冬天真的很冷啊，她意识模糊地想着。

    *

    再次醒来是在高专的医务室里。

    她一睁眼，坐在床边的灰原就凑了上来，性格很好的男孩子笑容灿烂。

    “你醒啦，山崎！”

    山崎凛迟钝地眨了眨眼，下意识回以微笑。

    “我去叫硝子前辈过来。”

    不等山崎凛点头，灰原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山崎凛目光回到天花板，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脑袋都变迟钝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打开。这次高专所有的学生都来了，这么难得的场面，山崎有些愣。硝子过来检查了一下山崎的伤口，最好表示恢复的不错。

    大家这才放心下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被辅导监督带回来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啊！”灰原圆黑的眼睛带着强烈的求知欲。

    其他人也一起看她，山崎凛想到那天的事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她拿过手机打字，把那天的过程写了下来。最后写下一行

    “我真是太弱了，如果是前辈们的话一定能完成的更好的。”

    “哈?有谁指望你像我们一样强吗？”

    五条悟的声音在安静的医务室响起。

    “出现那种意外情况，就算是二年级也要考虑一下吧，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在逞什么能啊。”

    “像你这种家伙，根本活不了多久，说不定哪天就……”

    剩下的话被夏油杰捂回了嘴里，他抬手给了口不对心的同期一个爆栗。

    “不好意思，我先带着混蛋去洗洗嘴。”

    说着就把人脱出了病房，七海也拖着灰原追了出去。

    被骂了的山崎凛很想反驳，这是她失去语言能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想说话。虽然她知道五条悟的嘴臭是因为担心她。但她还是想顶嘴。

    如果只顾自己的安危的话，那些无辜的人们该怎么办呢？她来到高专就是为了运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人不是吗？而且明明自己是做了好事啊，那么努力完成了任务，就不能稍微夸奖她一下吗？

    倔强的心坚持自己是对的，软弱却从眼睛里流露出来。硝子递去纸巾，山崎沉默地接过，在手机上打出谢谢。

    即便被骂了也依旧会好好感谢别人的善意，硝子不禁感叹果然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啊。她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

    “你努力了呢，做得很好哦。”

    山崎凛鼻子一酸，眼泪落在了洁白的被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