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孙义为了庆祝沛氏集团项目中标,周五晚在酒店设了一场庆功宴,犒劳大家好好胡吃海喝撮一顿。

    在庆功宴上,孙义站起身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慷慨激昂对大家说:“这次投标项目顺利拿下,有赖于各部门同心协力、紧密连接在一起,从客户需求视角整合资源,为客户提供全方位服务。”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孙义,脸上士气高昂认真聆听,孙义执起酒杯,“大家很棒,我敬大家的!”

    话音一落,大家跟着举起酒杯回敬孙义,所有人一饮而尽,场面真是烈火烹油呀。

    酒过三巡后,孙义叫大家自由发挥,还发话说,“今日不同往日,大家放开怀抱,畅所欲饮!”

    随即,汤瑟端着酒杯,毕恭毕敬过去敬孙义,喝完杯中酒后,端着一副受压制的模样,认真听孙义说话,时不时点头回应。

    在职场,直属领导和隔一层的关系不一样。淦霖霖面对汤瑟这个直属领导,尽管汤瑟何等管窥蠡测,可她还是恭敬顾忌、不敢造次。

    然而,孙义是一把手,她敬重孙义高山景行、霁月光风,相处起来有种轻松舒坦劲。

    正当大家一片欢腾时,孙义交代完汤瑟后,端着酒杯,朝着淦霖霖座位走去。

    她对孙义仿佛雄鹰遇到蓝天给予翱翔万里的机会一直心存感激,连忙站起身来,执起酒杯,感恩道:“孙行,我敬您!”

    孙义带着欣赏的口吻,笑道:“这漂亮的一仗,你临危受命,攻坚克难,这杯我敬你!”

    淦霖霖得到重视还被认可,内心又开心又欣慰,“那是我的荣幸,谢谢孙行给机会!”

    话音一落,孙义碰了碰她的酒杯,将手中酒一干而尽,她也仰头一干见底,白酒一下子猛灌进喉咙,哪一个火辣辣。

    很快,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的身上,孙义连续喝了三杯,脸色毫无变化,对众人说:“淦霖霖在述标环节脱颖而出,为我们成功中标添加了重要的砝码,大家是不是要好好敬她?!”

    孙义的一席话给大家听,实则为她站台。大家都凑热闹,有和她好的,有情愿的,有欣赏的,有嫉妒的,还有看在孙义面子上巴不得来奉承的……

    公司部主管忙笑着拉她坐下来,手握住一壶酒替她的杯子满上,陪笑道:“霖霖,好样的!以后我们继续同心协力服务好客户,一起跟着孙行吃香喝辣!我们一起干杯!”

    “嗯您亲自为我斟酒,我必须喝。”淦霖霖回笑道,端起酒杯,杯口略低于对方的杯口,碰了碰酒杯,一干而尽。

    公司部主管喝完了一杯,意犹未尽挑了挑眉,乐道:“趁着今天这么开心,我们再喝两杯。”

    淦霖霖见推不过,只得又喝了两杯,接着其他人鱼贯而来,她只得每人喝一口。

    应付完那一头,贾小贤见场面兴奋,也少不得凑热闹,领着其他人过来敬她酒。

    在团队里,大家相处熟络了,知道她处事公道,大家的信任也一点点建立起来了,甚至还开玩笑说要帮她介绍的对象,让她匀部分时间去约会,这样就不用时刻盯着他们。

    林朝瑜在一旁劝她少喝点,可她见高兴,又和大家一起喝了两杯。

    忙完这一头,公司资深客户经理也来敬酒,淦霖霖脸色越发酡红,真的不行了,忙央告说:“好姐姐,饶了我呀,改天再喝!”

    客户经理撇了撇嘴,“我们面子不够格呀,其他人都体面喝,我不该来的。不喝,我们就走。”说完话,转身要离开。

    淦霖霖见难于推脱,忙赶上去拦住,陪笑着说:“好姐姐,我喝,我喝就是。”说着擒住酒杯来,斟了一杯喝干,客户经理才肯散去。

    后面,还有其他同事端着酒杯要和她碰杯,结果全被邬孔懿阻挡住。

    邬孔懿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惹,霸气反问:“走走走,亲疏有别,怎么着也轮到我和我们主管碰下杯!”

    大家全领略过邬孔懿平时凭感情办事,二杯子的脾气,只得耸耸肩,自讨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邬孔懿一边拧开矿泉水盖递给她,一边明明就是关心人却鸭子嘴硬,嗔怪道:“酒量浅,就别傻不拉几,来者不拒!”

    淦霖霖知道她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连续喝了半瓶,傻笑道:“谢谢孔懿,看着大家都高兴!”

    邬孔懿哼唧道:“自己人往死里喝有啥好嘚瑟,要喝就把客户给喝倒,那才叫过瘾!”

    淦霖霖半眯着眼睛,瞅着邬孔懿身穿丹宁牛仔服装,单看她表面上的张扬拽酷没有给人留下太多好印象,可她偏偏会在不经意时展现她心思细腻的一面。

    邬孔懿在外人看没有分寸感,可她内心往往边界感比较强,外冷内热,不太在意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率性而为,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护食、暖心,也能扛事。

    在会议上,有事当面解决,有话会直说,她觉得领导说的不对或者不爽的,会直接在会议上提出来,转头用行动向领导表决心,“请领导放心,使命必达!”

    不知不觉间,庆功宴接近尾声,席间杯盘狼藉,白酒都干完了。

    有些人已经踉踉跄跄,有些人酒风彪悍,还要搞什么“加时赛”,喝完白酒,再喝啤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什么白酒醉了用黄的来解白的。喝趴下的人被送回家,没有喝趴下的人转场去KTV继续下半场。

    一整晚下来,淦霖霖喝高了脸色连同脖子通红,酒精太上头,心里突突地往上撞。

    她有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习惯,一喝醉酒必定倒头就睡,所以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清醒意识,向孙义打声招呼:“孙行,我先回家了。”

    孙义叫来林朝瑜负责送她回家,林朝瑜一晚上留心看着她,原本瞅人不防送她回去,现在孙义发话,顺势忙跟了来,一面替她拎着手提包,一面搀扶她趔趄走出去。

    站在酒店门口,路边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他们等的代驾还没有来。

    在酒店门廊的灯光照耀下,淦霖霖半眯着眼,看着一圈圈光晕,半站半倚靠石柱子将睡未睡。

    林朝瑜轻声唤了一她声,见她没有反应,手指犹豫了下,慢慢拢住她肩膀向自己身上靠。

    安静中,林朝瑜弓腰正做横抱她起来的动作时,沛宇不知何时从车后右座推开车门下来,阔步走上前,抢先一把捞她抱起来。

    沛宇完全不给林朝瑜机会阻止,正色道:“我知道她家住哪里,我送她回家!”

    林朝瑜并不想沛宇送她回家,脸色为难,“沛总,我们主管喝酒了,怕吐脏您名贵的车,不好麻烦您!”

    沛宇用通知的口吻,不留商量的余地,“没事,告诉孙义,我接走了她!”

    林朝瑜定定望着沛宇不管不顾远去的背影,满肚子无奈委屈,手指紧成拳头。

    在车内,司机秦波轻踩下油门,汽车一下子汇入车流,平稳地行驶在街道。

    昏暗中,沛宇低头凝视淦霖霖熟睡半倚的样子,眼眸变得柔情似水,“霖霖!霖霖!你家住在几楼?”

    淦霖霖睡得不省人事,没有应答。

    沛宇连续问了好几次,未果,唯有交代秦波开往家里。

    在电梯里,沛宇稳稳抱住她,肌肤间隔着单薄的衣物,满怀全是酒味还夹着她身上清透的花果幽香。

    淦霖霖脸颊贴住沛宇的胸膛,耳边传来一下又一下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这律动的声音仿佛战场上慷慨激昂的大鼓声,振奋人心,她无意识伸手挠了几下。

    沛宇感受到仿佛被小猫挠痒的触感,直接挠进身体的某一处,内体的肾上腺随着电梯LED攀升的数字不断飙升,烘得脸颊不禁发热。

    明明不到一分钟的路程,明明她的体重一点都不重,沛宇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一路上他们肌肤间轻微摩擦,沛宇渐感难耐,对怀中的睡美人放开也不是,不放开也不是。

    想了想,他喉结不由上下滚了滚,还是弓着腰,舍不得地放淦霖霖在他卧室的大床上。

    还没等他来得及站直腰,淦霖霖听不到“砰砰砰”的心如擂鼓声,寻找声源中胡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梦呓道:“砰砰砰的大鼓,你别走……”

    喝醉的人没有理智的束缚,不计后果地出手,力气比平常大多了。

    沛宇被猝不及防一个扒拉,身形不稳,直接扑压在淦霖霖身上。

    淦霖霖唇瓣吻住了他敏感的耳后方,那柔软的感觉,还有那湿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落在他的肌肤上,仿佛羽毛般撩得他头皮发麻,手指不自觉蜷缩。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沛宇愣怔了两秒,咬着牙抬起头,目光描绘着她立体的五官、白皙的脖颈、锁骨生出无比动人的姿色,散发着极具诱惑的张力,无比挠心。

    渐渐的,沛宇感受胸膛前的浑圆柔软,眼眸骤深,浑身的皮肤跟着发热,连忙站起来,单手拽住领结松了松,微嗔道:“淦霖霖,你这是在玩火!”

    淦霖霖正睡得香时,没有给任何回应,沛宇对她所有情绪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回音。

    沛宇不受控单手捏住她红彤彤的脸颊以示惩罚,可眼睛的焦点不自觉焊在她撅着红润饱满的唇瓣如红玫瑰花瓣娇艳欲滴,又止不住的遐想联翩。

    沉吟片刻,沛宇舍不得松开手,克制道:“以后不许再喝醉酒,幸亏我是正人君子,换作旁人早把你生吞活剥了!”

    淦霖霖俨如婴儿的睡颜,样子软绵绵,对他依旧毫无反应。

    沛宇好不容易坐直上半身,可视线不自觉随着淦霖霖胸部呼吸起伏,全身的血液迅速涌向下腹,有种原始性扒开她的衣服冲动,将眼前的人吞进肚子,吃干抹净。

    天人交战间,他对自己从未有过的非君子乘人之危而羞赧,使劲左右甩了甩头,少了平日里的果敢决断,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喃喃道:“你是不是也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

    话音落下,室内依然一片安静,他想着自己一向清心欲寡竟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还差点无法自持,不禁傻笑了一下。

    沛宇又盯着她看了几秒,紧跟着脱掉她的高跟鞋,掖好她的被子,轻轻的一枚吻落在她额头上。

    此地不宜久留,沛宇走向衣帽间,拎起睡衣,进了浴室洗漱,花洒水流哗啦啦地流淌,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声响。

    他仰着头站在花洒底下,汩汩的水流过饱满起伏的胸肌,曲线分明的腹肌,沿着修长冷白的双腿滑到脚背处。

    淋了许久的冷水浴,冷静再冷静,清醒再清醒,用物理方式浇灭他体内的心猿意马!

    不知过了多久,沛宇换上深色的真丝睡衣,面朝客房的方向,脚步堪堪停了下来。

    在他犹豫要不要再去看看淦霖霖时,忽地传来手机振动声,他反倒松了一口气,像是给了一个非去不可的台阶。

    在床上,淦霖霖踢开了被子,睡姿较为豪迈,沛宇不由纵容一笑,走过去伸手拉了拉被子,重新将被子边缘掖在她的锁骨处。

    淦霖霖醉意朦胧,恍惚间一把捉住眼前晃动的手,往太阳穴带去,蹙着眉,含糊道:“妈妈,我头突突地痛,你帮我揉揉!揉揉……”声音渐小,小到最后听不见说什么了。

    沛宇苦笑了一笑,口里嘀咕道:“一会把我当成大鼓,一会把我当成你妈!你啥时清醒知道是我呀?”

    说话间,他双手倒挺诚实,一下又一下轻揉着淦霖霖的太阳穴,还抚了抚淦霖霖紧锁的眉头。

    待淦霖霖彻底安睡后,沛宇快步走到客厅,打开冰箱门,提溜出一罐碳酸饮料,扣住拉环。

    “嗞”一声,冒出无数气泡,他仰头咕噜咕噜,随着喉结滚动一口气全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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