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门主大人啊。”
“以后谁再抓灵修我跟谁拼命！门主大人你就留下来当门主吧~”
发带魔修落地就想冲过去抱住芙枝的大腿，结果被突然出现的潦草小鸟猛啄一顿。芙枝看着眼前嗷嗷惨叫的魔修疑惑道：“你们知道我是假的？”
发带魔修连连告饶终于被沉乌放过以后，对芙枝的疑问顾左右而言他。
笑话，你们演都不带演一下的，想不发现好像很困难的样子。
不过让发带魔修比较震惊的是，门主大人居然是认真在跟他们演戏的。他本来还以为是实力太强不屑于演戏，他们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
芙枝也没在这个事情上多扯皮，她和御风而来的大师姐使了个眼色，传音道：【未时一刻方向有人看我们很久了。】
秦简会意，不过她没有回头。
还在拨着手指甲的黑裙少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抠着手指甲犹豫是走是留。在她没察觉的时候，一柄小巧的剑意直接出现在她身后。
一剑穿胸而过，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只留下了一个碎了的眼珠。”
芙枝和秦简走了过去，阴影处空空如也。秦简略施了个法术，将眼珠留下来的渣全都扬了。
“还好替死是被动的。”
可惜只有非致命伤才可以用，黑裙少女深觉自己需要一个心声系统。不然也不会被秦简看出来问题。
这回被攻击让她决定暂时还是不要出现，等把天赋全都苟到满再出来。黑裙少女面无表情地吃下一颗圣阶灵丹。
事实上芙枝看见她纯粹是因为这个人身上的光点虽然少的可怜，但是因为本人隐没在黑暗的地方反而衬得更加显眼了。
——
成功救下利己门的几个门众以后，就相当于有了一个大喇叭。救了几个魔修已经从他们嘴里变成了救了整个冗幽域乃至整个玄澜界。
一时间，芙枝一行人在魔门享受了至高无上的待遇，就差把自己送上来暖床了。
布置得格外明媚风格的卧室内，
宁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在这场风波中除了那些被滚进去侥幸生还的，就属她伤的最重。
宁姜的伤势还比较严重，完全的内里亏空，芙枝只能在旁边慢慢给她温养。为了给大师姐指路也不知道燃烧了多少精血把自己的身体当器物使用。
要不是被合欢宫宫主带回去可能得死在外面。
“小师妹，你哭了？”虚弱的语气有点惊慌地不确定。
宁姜慌乱起来，自家面瘫小师妹被自己弄哭了？完全感觉不到开心，她只感觉自己罪大恶极。虽然很喜欢看小师妹变脸，但是不代表要把人弄哭啊——
哭了？
芙枝摸了摸眼睛。
放下手，看着指腹上一点水渍痕迹。
这个是哭了？
这时，肩膀上传来一阵规律的触感。本以为是嘉湘湘要说什么，但是漏出的皮肤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毛绒感，一下一下让芙枝刚刚的一点小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宁姜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看到漏出来的黄色小羽毛还以为是芙枝新捡到的小可爱。
“这是个什么东西？冗幽域还有这么可爱的小幼崽呢？”
“这是小师兄。”
芙枝小心得将之前在魔修和灵修们身上获得的小光点用于宁姜的治疗。一次治疗终生提升，以后师姐的恢复速度会比现在快很多。
她静静地等着师姐接下来要说什么。
然而场面十分安静。
芙枝抬头只看到胀得通红的脸，和宁姜眼里泛起的泪花。
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笑声。
“哈哈哈、咳咳”
宁姜看着一直不露头的小不点愣了片刻哈哈哈大笑起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伤势，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又晕了过去。
芙枝把小师兄和嘉湘湘都放到了床榻边上。
沉乌不情不愿站在床边，在芙枝期待的眼神下和宁姜师姐的剧烈咳嗽中张开翅膀转了一个圈，全方位展示自己现在滑稽的样子。然后还用尾巴拍了拍床的的边缘，示意般地安慰了下。
简单跟宁姜师姐说明了小师兄的情况后，芙枝又转头问向小师兄。
“变成这样会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
“噗，该不会是原型不能发出声音吧？
宁姜享受着芙枝递来的水果，想到自己的原型随口打趣，实则炫耀。没想到对面的小鸟像是被说中什么僵在原地，许久才真的沉痛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不能发出声音。这都要得益于自己的本体，在撕开那道口子解开了禁制以后，他才知道了自己的原来的身份。
这下连芙枝都震惊了，怪不得她觉得之前少了点什么呢，仔细想想确实之前都没有听到小师兄的叫声。
“那小师兄现在能变回来了吗？”
秦简在一旁数着灵石玩。看着芙枝一问就麻溜变回来的小傻子师弟轻扯嘴角，明明早就能变回来还一直待在小师妹的兜里，现在一问就变，也就是芙枝不容易在少男的小心思里面多想的才没发现。
本来还打算出去逛逛的秦简准备给以后的日程加上一项芙枝的青春教育课。
不过照沉乌现在这个样子，小师妹大概再来一百年也不会懂。
“我原型是大鹏，要看出什么样子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沉乌默默为自己正名。
期待的眼神落到了芙枝的身上，所以恢复好以后他会变好看的。
“小师兄。”
芙枝仰着头望着沉乌。
“听说大鹏背上是秃的，你长大后不会也秃了吧？”她默默收起来手上的全知镜，深觉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适合但是她又实在有点好奇。
在又一阵狂笑声和咳嗽声中，沉乌对上芙枝求知渴望的眼神，突然坏心眼一笑。
“想看小鱼吗？”
说完也没等芙枝回答就变成了一条彩色的小鱼，还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泡泡飘荡在芙枝的身边。
芙枝一戳，他就飘来飘去上下翻滚，逗得她笑弯了眼睛。
“沉乌的性命没问题了，接下来我们就可以去找红蝶了吧？”宁姜看到小师弟把小师妹哄开心了终于放下了心。
她还是希望小师妹开开心心的，她们几个都没事，没什么好难过的。
“不用了。”沉乌变了回来。
“为什么？”
“红蝶死了，我立的契消失了。”
他一脸冷静，仿佛红蝶的死跟他的过去毫无关系。
父亲的事情他想好了，那些没有明晰的记忆就让它过去吧。他其实不是特别在意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求生也不会想探查父亲的事情。
他看过每一个人，大师姐宁姜师姐最终将目光停在了小师妹的头顶。在小师妹不明所以的表情中摸了摸她的头。
比起那些过去，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在满是光明中出现的一小抹颜色模糊的画面其实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几天后，蹲在宁姜师姐门口的芙枝还在琢磨着眼泪的事情。
她当时是流眼泪了吗？好可惜，她还想知道眼泪是不是真像话本里面说的那样有不同味道。话本中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哭泣，而开心或者悲伤的时候眼泪都会变成不一样的味道，她这个算是喜极而泣还是伤心哭泣，会是什么味道？
芙枝看着地面上鲜艳的地砖，即使是在冗幽域一贯阴冷的阳光照射下也呈现出暖黄的色彩。忽然间觉得现在不知道没什么关系。
她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去和她们一起去探寻各种各样的哭泣，不会像宗门大比那样大家都很快老去。
芙枝终于体会到了一些时间的意义。
当然在许久之后芙枝就会发现，原来生灵在犯困的时候也会有泪水、咳嗽打喷嚏的时候也会有泪水。可惜她已经错过了会犯困的时候也不会生病了。
“你是真的？告诉你别骗人啊，不然把你们送给合欢宫！”
远处传来的发带魔修的声音打断了芙枝的思考。
声音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直联系不上的二师兄居然被发带魔修带了进来。
“嘿，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燕来臣本来是一头乌发束在一起，斜搭在肩膀一侧的，现在变得乱糟糟的还夹杂着各种灰尘石屑。手里提着的那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黑袍子上全是灰，衣摆还破烂不堪，在手中是一点挣扎都没有。
至于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个默默垂泪的大块头，看起来有点眼熟。
“废了好大功夫才抓住，还没有人能在我手里逃过三次。恭喜你你做到了。”
“我说你也太小心眼了，还放消息给我父母，本来都想先放你一马了，这下不抓你都不行了。”
燕来臣这几日是过得跌宕起伏。
原本想着魔修那边少他一个也无所谓就准备钓一钓那个算卦的，结果算卦的没钓到钓到了父母派来的人。
把家底都掏空才好不容易抓到他，每次逃跑都带上了点法则之力。燕来臣都快怀疑自己能抓住他是因为他逃跑次数用完了。毕竟他也有兴趣跟嘉湘湘问过一下关于各种奇怪系统的作用和设定。
谁料算卦的根本不理他的碎碎念，而是对上了芙枝：“你能暂时封住它吗？我和你做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