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

    这顿饭吃的还算愉快,经过孟栖的劝说,贺伶秋主动向文思祁道歉,两人冰释前嫌。

    吃太饱的后果就是不想动。

    “陆谨,你去刷碗吧!”文思祁松散地靠在椅子上,“我做饭累着了。”

    孟栖跟贺伶秋都喝了点酒,这会正晕乎乎的靠在一起。

    陆谨的目光状似无意地从孟栖身上扫过,落在文思祁身上。

    文思祁被盯的浑身不自在,主动认怂,“行了行了,我去刷,不敢劳烦您了!”

    说罢,一脸苦逼地收拾碗筷。

    陆谨也没闲着,起来给孟栖和贺伶秋冲了杯蜂蜜水。

    二十分钟后,文思祁骂骂咧咧地从厨房出来。

    “以后做饭这活别叫我了,谁爱做谁做,我忙前忙后累个半死,最后还得刷碗,你们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已经清醒过来的贺伶秋不仅没安慰,还趁机调笑,“你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文思祁更不爽了,回怼她,“怎么滴?我受了委屈还不能说了是吧?”

    贺伶秋抿唇忍住笑,“可以说可以说,你别生气了,大不了下次我刷碗,这总行了吧!”

    文思祁丝毫不领情,“晚了!”

    “那真是太可惜!”

    坐在贺伶秋旁边的孟栖蓦地一句。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她看来,不等询问,她主动说明原因。

    “文思祁做饭那么好吃,如果以后他愿做了,那我们不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饭菜了,不可惜么?”

    文思祁满是怨气的脸,顿时浮出笑意,三步并两步走到孟栖对面坐下,笑地合不拢嘴,“你真觉得我做的饭好吃啊?”

    孟栖语气诚恳,“嗯,好吃,我一直觉得我身边做饭最好的吃是小荷,吃完你的做饭后,我觉得你比她做的更好吃。”

    “听到了没有!”文思祁激动地拍了下陆谨的腿,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贺伶秋原本略显错愕的脸,渐渐攀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趁文思祁跟陆谨嘚瑟时,悄悄对孟栖竖起了大拇指,唇瓣微张吐出一个字,“牛!”

    这波捧杀,她真是学到了。

    陆谨推开文思祁,冷眼睨他,后者立刻收敛了。

    文思祁调整好坐姿,清了清嗓子又笑呵呵地看向孟栖,“等你下次过来,我再做几道拿手菜给你尝尝。”

    “行,我下次过来,让贺伶秋联系你。”

    沉浸在讨论菜品的孟栖,全然不知陆谨盯着她的目光,正一点点变得黯沉,眼底透着难以忽视的冷意。

    约莫过了一分钟,见孟栖还没有停下的意思,陆谨从茶几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盒子,直接扔到文思祁怀里。

    被砸疼的文思祁嘶了一声,皱着眉拿起怀里盒子看了看,“剃须刀?”心底的怒火顿时熄灭不少,错愕地望向陆谨,“你给我买的啊?”

    “拿了东西就把嘴闭上,吵死了!”陆谨语气不耐烦。

    意识到什么的文思祁看了眼孟栖,立刻爽快应下,“没问题!”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买剃须刀了?”

    文思祁忍不住好奇,这简直太像陆谨的风格了。

    “促销的,帮人家销货!”陆谨的话里带着不明的情绪。

    闻言,文思祁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了,“什么玩意?我就说这牌子我怎么没见过!亏我还在那感动半天,陆谨你……”

    忍了两秒,文思祁又自我安慰地说,“算了,总比没有强。”

    一直憋笑的贺伶秋也配合他,“就是,要学会见好就收!”

    “人家售货员的老公都能用,你有什么不能用的?”

    陆谨望着嘴上嫌弃,手却开始拆开盒子的文思祁,语调冷淡。

    “我跟她老公能一样吗?”

    文思祁拆盒子的动作停下,这是在变相跟他解释吗?

    以他对陆谨的了解,在这种小事上,他一般是不会过多解释的,除非这话,不是说给他听的。

    文思祁注视着陆谨,“你好端端地提人家老公干什么?”

    陆谨不语,无意识地看了眼一直低着头的孟栖。

    文思祁也顺势看了过去,这才想起从陆谨把剃须刀扔给他之后,孟栖就一直盯着手机没有说话。

    想到这,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心底萌生。

    “我八卦一下啊,你俩刚刚去超市,是不是被人误会成夫妻了?”

    孟栖陡然一怔,距离这么近,文思祁还扯着嗓子说话,分别就是故意的。

    她原以为,陆谨把剃须刀给文思祁,就是故意想让她想起超市的事,没曾想文思祁居然给爆出来了,她简直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跟踪他们了!

    孟栖决定先发制人,看了陆谨一眼,反问起文思祁,“他跟你说的?”

    文思祁笑了起来,“本来我是瞎猜的,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没错!”孟栖神色淡淡,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觉得被误会也挺正常的,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别人最先猜测的关系,无非就是情侣或者夫妻,就算今天不是我俩去超市,换成另一个人估计也会被误会。”

    “包括你和贺伶秋,如果今天去超市的是你们俩,同样会被误会。”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贺伶秋,倏地站了起来,“别往我身上扯啊!”说完转身去了洗手间。

    陆谨望着孟栖,嘴角噙起一抹笑。

    刚刚在超市跟他生气,这会倒是心平气和了。

    “行吧!”

    文思祁轻叹一口气,似乎是对孟栖过于平静的反应有些失望,“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不打扰……”

    话还没说完,客厅的灯突然灭了,眼前一片黑暗。

    “什么情况?”

    文思祁打开手机手电筒,四周照了照。

    看到孟栖旁边的空荡荡的位置,这才想起贺伶秋还在洗手间没出来。

    二话没说,举着手机过去了。

    陆谨紧跟着打开手电筒,往孟栖面前照了照,“没事吧?”

    孟栖摇了摇头,“没事。”

    “估计又是线路坏了,我给物业打电话。”

    贺伶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这线路经常坏吗?”

    给她照着路的文思祁疑惑地问。

    “不是,就上周坏了一次,物业说还没完全修好。”

    贺伶秋连续拨打几次,那头一直无人接听,逐渐失去耐心,“什么情况?人都跑哪去了?”

    “这个点应该下班了吧?”文思祁说。

    “那也应该有值班人员啊?”

    “都这个点了,就算接电话了,估计今晚也修不好了!”文思祁提议,“要不你今晚先去我那边住吧,线路问题复杂,一时半会肯定修不好。”

    贺伶秋思忖了会,“那孟栖呢?”

    文思祁沉默片刻,“让她去陆谨那住吧!”

    贺伶秋喊了一声嗓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沙发上的两人,一脸懵地听着两人的安排。

    借着面前的手机照出来的光亮,孟栖看向两人,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的目的可是一点没带掩饰的,就差用大白话说出来了。

    “不用那么麻烦吧,对付一晚没事的。”孟栖婉拒。

    “对付不了,没电连澡都不能洗,而且没暖气晚上会冻死的!”

    孟栖往沙发上一靠,铁了心要留下来,“那你去文思祁家,我一个人住这,我不怕冻死。”

    “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贺伶秋也往沙发上一坐,妥协道,“算了,我还是陪你一块冻死吧!你俩赶紧走吧。”

    明知贺伶秋是故意刺激她,孟栖还是上当了。

    “好了,我去,我去行了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就对了嘛!”贺伶秋举起手机站起来,周围一小片立刻亮了起来,“陆谨,你先带孟栖回家吧!我收拾一下也准备走了。”

    孟栖不情愿地站起来,走到门口时,转过来对黑暗中的贺伶秋说,“贺伶秋,我今天真不应该过来找你,太不顺了。”

    孟栖和陆谨离开不到十分钟,贺伶秋客厅的灯就亮了。

    “你小心点,别让孟栖知道了,不然她肯定饶不了你。”

    文思祁对悠闲躺在沙发刷手机的贺伶秋说。

    贺伶秋看向他提醒,“别忘了,你可是帮凶,今天的事,你全程都参与了,所以你的嘴巴最好紧一点。”

    “你说你图什么呢?她都说不喜欢陆谨了!”

    贺伶秋滑动屏幕的手指一顿,“图他们能和好,我看得出来,孟栖心里还有陆谨,他们那么般配,我不想他们错过。”

    -

    孟栖以为陆谨家里的装修风格和他办公室一样,冷冰冰的没有生机,却没想到他家装的是简约温馨风。

    柔和的白和冷淡的灰搭配在一起,碰撞出一种舒适简约舒适的氛围。

    陆谨招呼孟栖坐下后就进房间了,不到两分钟又出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一套衣服。

    “你先去洗澡吧,这衣服是新的没穿过。”

    孟栖接过衣服在陆谨的带领下去了浴室,早洗澡休息也好,免得待在一个空间里尴尬。

    陆谨虽然瘦,可他的衣服穿在孟栖身上还是很大,无奈之下,孟栖只能卷起袖口裤腿。

    洗漱好出来,陆谨带着她去了他的卧室。

    “你就在我的卧室休息吧,我去客房睡。”

    听闻,孟栖连忙拒绝,“还是我睡客房吧,哪能……”

    陆谨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床单被罩都是新的,你早点休息吧。”

    说完就出去了,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孟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觉得枕着的枕头,盖着的被子,甚至躺着的床单都是陆谨的味道。

    今天白天她怎么也没想到,晚上会躺在陆谨的床上。

    好像她每次跟陆谨说完绝情的话,没多久他们就会见面,而且总会因为一些事促使他俩靠近。

    孟栖翻了个身,被子堪堪盖住鼻尖,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放大,和陆谨抱着她时,闻到的香味相差无几。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她和陆谨没分手,那此刻,她应该是躺在陆谨的怀里的吧。

    想着到,孟栖脸颊耳根一阵灼热,喉咙也变得干涩。

    掀开被子下床,准备出去倒杯水喝。

    打开门,她止步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也不动。

    孟栖呆愣地望着站在门口,裸/露着上半身的陆谨,额前湿漉漉的碎发,还挂着小小的水珠,掉落下来的几滴从他脸颊滑落至喉结,一路向下,直至隐没在腰间的浴巾。

    孟栖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灼热感越来越明显,连带着整个耳朵像火烧的一样发烫。

    陆谨一只手举起悬在半空中,看动作应该是要敲门。

    “我想进去拿件衣服。”

    闻声,孟栖的目光才从他身上挪开,迅速退到一旁背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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