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044受伤

    两人到了街道对面,陆新月才说:“我刚才看到我老家的那位堂叔了。”

    虞戈懂了,指着身后的铺子,“你在玲珑阁他们家逛逛,我过去看看情况。”

    “好。等下,你把这个戴上。”陆新月说着取出了宋锦程送的那个平安扣,“这个东西是个引子,看看店里的东西有没有和这个气场相同的,如果有,想办法问问那东西的来历。”

    虞戈接过东西,目光意味不明,“这个……不会是宋锦程送给你的吧?都分手了还留着,这不太好吧?不过,我倒是可以帮你保留。”

    陆新月:“……赶紧去。”

    两人分头行事,陆新月进了身后的“玲珑阁”,一进门就差点被五颜六色的光芒闪了眼睛,她不由得有些惊讶,这铺子好货还真是不少呢。

    陆新月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粗声粗气的喊声:“哎哎,那谁家孩子啊,未成年人出去玩去啊——”

    陆新月把身上虞戈的外套脱了搭在胳膊上,冲着那人笑了笑。

    那汉子瞠目结舌半天,憋红了脸,才嘿嘿一乐,“……姑娘,这,对不住,您随便看,随便看。”

    陆新月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走了一圈,发现这店里的东西有些意思,80年代中期的文玩市场鱼龙混杂,即便是这种有门面的铺子,也很难个个保真,更不要说个个都有气场了。

    这个玲珑阁的东西很杂,大到半米高的石缸,小到指甲盖大小的玛瑙珠子,就像是一个

    杂货铺,这与他高大上的装修很不相称,但是转念一想,这一屋子都带着气场的东西,又何尝不是好东西呢?

    看来这个店家是个懂行的人。

    陆新月看了半天没吱声,东西好是好,但是她没钱,也就是看看,不过她倒是看上了那个半米高的水缸了,这个缸带着浅绿色的气场,与之前的那个粗石笔洗很是相称,放到虞家的院子的水池那里,应该能够多少弥补一下之前对布局的破坏。

    那看店的大汉一点也不像是生意人,陆新月进来这半天也没见到别的人进来,看情况这店里的生意不怎么好。

    确实,如果是一般人过来看,第一印象就是这铺子的东西乱七八糟不成体统,除非是能看出气场的人才能入眼吧。

    陆新月又看了一会儿,装作不经意地拿了一个木头簪子,“这个怎么卖?”

    原木色的簪子顶端雕刻的是“桐花”的模样,陆新月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桐城最常见的桐花,虽然这簪子版型一般,也不像是手工制作,但是那顶端的“桐花”倒是活灵活现,而且它的淡紫色的气场和盛开桐花的颜色相似,陆新月恍惚中好像闻到了一股甜腻的花香。

    老板似乎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挑了个样式老套的木头簪子,道:“这簪子样式有些老旧了,不过送给老人也是挺好的,您要是诚心要,十块钱拿走。”

    十块钱能淘到带有气场的东西,可以说是捡漏了,但是十块钱对于现在的陆新月来说,也还是贵了。

    她放下手中的簪子,叹口气,“唉,我奶奶要过寿辰了,我原本想着要给老太太买件礼物,她就喜欢一些老物件,你家这簪子不是人工做的,是机器货吧?”

    那老板嘿嘿一乐,低声道:“小姑娘,看你也是个懂行的,你看中的可不是人工或者机器吧?这样,我今天没开张呢,今天就当是交个朋友,八块钱,你拿走,怎么样?”

    陆新月笑着点头,付了钱把簪子捏在手中,又问:“这水缸也卖吗?”

    谁知老板敛了笑意,“那个,不卖。”

    啧。

    陆新月只觉得有些牙疼,本想着先买个小玩意,顺便问问这水缸的,谁知道算盘落空了。

    陆新月笑笑“那算了。”

    不过,这簪子也不错。

    陆新月出了玲珑阁,往对面望过去。

    虞家的铺子名字叫做“听石记”,门脸不小,一字排开有三大间,远远看着里面人影窜动,看来生意不错,与这边门可罗雀的玲珑阁可谓是对比鲜明。

    虞戈刚好也出来了,只是看着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这是被揍了?

    虞戈拖着受伤的腿来到对面,对上陆新月的目光有些尴尬,“……先回去,回去再说。”

    车子是没法骑了,陆新月又不会骑着,这个年代出租车刚开始有,打车需要提前预约,价格也是十分昂贵,虞戈想着虞庆山他们应该回到家了,便给家里打了电话,和陆新月一起在附近找了个小茶馆进去等着了。

    两人喝着茶,陆新月看着呲牙咧嘴的虞戈,有些担心:“一会去医院看看吗?别是伤到了骨头,怪我,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位堂叔曾经在少林寺待过不少年呢。”

    虞戈咬牙忍着剧痛:“我这脚腕怕是骨折了,我三叔这边我倒是没看出啥,你那位堂叔可真是有问题,一身的黑气不说,我就是问问他手上的玉镯,他就突然发疯一般动了手……还好店里伙计反应快,把他给控制住了。”

    “他手上的玉镯是什么样的?”陆新月想起宋秀莲手上的玉镯,“是不是带着一些花纹?”

    “……我没看太清楚,你不说这个东西是引子嘛,我进去之后,就发现,这东西冒出一丝黑气,这黑气就直接找上你堂叔了,然后就看到他手上的玉镯,男人戴个镯子挺稀奇的,我就上前多看了几眼,刚一问,这位主就发怒了。”

    陆新月迅速消化着这些消息,暂时没理出什么头绪,或许她有必要亲自见见这位堂叔了。

    虞庆山亲自开车过来接人,三人又去了趟医院,挂了急诊拍了片子,好在只是软组织挫伤,骨头没什么事。

    回去的路上,陆新月把白天的发现大概说了下,也解释了为什么来六角街这边。

    虞庆山到没有埋怨什么,只说让陆新月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什么大事。

    回到虞家,吃过晚饭,一家人又说了一下白天的事情,虞庆山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基本上都是顾碗真在说。

    “我早就说过你们家老三有问题,就说咱家的水池,自从他那年动过之后,鱼也死了,花也死了!”顾碗真越说越生气,“你们都还不信我,看看现在都被我说中了吧?”

    半晌,虞庆山叹口气,“我是觉得都是自家兄弟,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做一家人,这也是老爷子的遗愿,我是没想到啊,我什么都没要,给老三分得是最多的,我自认为我这个大哥做得公平公正问心无愧,为什么他还要这般……唉!”

    几个人说了一通,有些忽略了受伤的虞戈,就听着他哎呦一声。

    虞戈这一嗓子成功地吸引了陆新月她们的注意力,顾碗真这才问:“这么疼啊?哎呦,我儿子这脚丫子怎么肿成馒头啦!”

    虞戈:“……母亲,你真是我亲妈,我这儿坐着半个多小时,你才看到啊。”

    顾碗真笑;“你一个大男人,这点伤还不至于哭天喊地吧?”

    陆新月觉得不好意思,再次道歉:“真是抱歉,今天是我唐突了,才让虞戈受伤了,伤他的人是我堂叔,我——”

    “月月,这跟你没什么关系。”虞戈打断了陆新月,“再说我这不没事?嘶,就是有点儿疼,回去抹药就好了……嘶——”

    “瞅你那没出息样儿!”虞庆山瞪眼,“这么大个子白长了,小陆啊,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听石记那边的事情我来办,你们这一去怕是打草惊蛇,小戈又受伤了,你们在家休养几天吧。”

    原本想着找借口离开的陆新月:“……好。”

    谈完正事,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顾碗真又开始数落儿子,“你说你多大的人了,办事这么不靠谱?还有你给小陆穿的那是什么?不知道给人买件新衣服啊?再说我衣柜里没有衣服吗?”

    陆新月听得面红耳赤,“顾老师,那衣服也挺暖和的……”

    “哎呀,小陆,我跟你说,男人不能惯着的,他们就是神经比碗口还粗的,你不好好教导他,将来受苦的可是你呢。”顾碗真说着拉起陆新月的手,“我跟你说,我可是独门秘籍,只传给我儿媳妇,你要不要学学?”

    陆新月吓得连连摇头,“……这个,真的不用了。那什么,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这句,陆新月转身离开了是非之地,这虞家的人,真是有点可怕啊,虞家父子不是一般人,可虞家这个女人更是不一般啊,陆新月突然又想起上辈子顾碗真遇到的那些事,她想着得赶紧找个机会告诉她,或者跟虞戈暗示一下。

    眼下让陆新月苦恼的是,怎么找个借口离开虞家。

    扣扣扣。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房间外面有人敲门。

    陆新月现在住在虞家前院的西厢房,前院正房是虞庆山夫妇居住,东厢房是书房兼议事的地方,这西厢房是客房。

    陆新月还以为是顾碗真,开门一看,竟然是虞戈。

    “……你怎么过来了?”陆新月下意识地看看他身后,院子里灯光都暗了,静悄悄的。

    虞戈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声音有些委屈,“我脚疼,你能不能帮我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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