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1

    晚风正好,温柔轻乎。太阳将落不落,在西边晕染出层层彩霞。而东边已是半边夜幕,挂上繁星。

    街道上人来人往,并不吵闹 ,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平静宁和。对面的超市放着流行曲,旁边路过的女孩们商量着明天喝什么奶茶好,几个小朋友聚在一起聊天,诸如迪迦奥特曼最厉害,铠甲勇士真的好强之类的。

    昏黄的霞光给她的白发披上一层金纱,碎金映在她的瞳孔上,微光闪烁。

    看向远方,那里星河灿烂,而近处是人间烟火。

    大概这就美好吧。

    她带着清浅的笑意推开了家门。

    ……

    像是泡在海里一样,被海淹没。看见水面上光影浮动,随即又挣扎着浮起来,一个大浪袭来,又沉没下去,再挣扎就浮起来。意识浮浮沉沉恍若在溺水中求生,难受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突然间天光大亮,溺水的人被海浪倏地冲上了岸,看见蓝天白云,意识才终于缓缓清醒。如白日间做了一场大梦,虽清醒,而迷蒙。

    越川凛睁开眼睛。一灰一蓝的眼睛里还氤氲着水汽,透露出几分茫然。入目是洁净的天花板,对面墙上嵌着冷白的光管,外面天气正好,有阳光从窗台渗入。

    这里好像不是家里。

    她慢慢的撑着床板,坐起来靠在枕头上揉了揉眼睛,将白发梳到脑后,于是视野内的一切都清新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稍稍有些自闭室内空间并不大可能才十几平,装修的很简洁干净,有点日式风格,像她在日漫中看到的休息室。床旁的小铁桌泛着冷光,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堆的医疗用品。越川凛没有研究过这个,只认出来好几卷绷带。窗台外绿荫葱葱。

    好像是个医务室,越川凛拿过水杯,微微抿了一口,不确定的想。

    水还留有余温,入口有微微一点甜味,应该是放了葡萄糖,咽下去的时候感到一股温凉流过,浸润了有些干渴的喉咙。她不禁喝了半杯水,感到舒服多了。

    越川凛靠在枕头上,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向窗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昨晚,她应该没有昏迷一天吧?

    昨天她逛了一天漫展,和闺蜜分别后就走回家里。推开家门的时候突然感到一瞬间的晕眩,仿佛眼前有万千星河流转。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被迫换地方了。

    自己不仅出现在一栋奇奇怪怪的废弃大楼的走廊里面,眼睛也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不单单是视角变成了360度,而且还能透视到人体骨骼细胞。

    有一说一,视角变成360度真的很奇怪,明明人在第一视角里,却在用的第三人称视角看世界。接着就是各种各样的信息往脑袋里跑,怎么样都停不下来,挤得脑袋超疼。而且透视也很恐怖,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已经被解刨过一样,骨头、肌肉肌理,血管乃至细胞全都透视可见。

    谢邀,已经开始幻痛了。[被迫带上痛苦面具.JPG]

    勉勉强强从360度的视角里分出前后左右已经是好一会的事了。然后就发现自己周围充斥着一种感官上很阴郁的浅蓝色能量体,低头看看自己,哦豁,自己不仅也有,而且还很蓝很浓郁。

    手机自然是没有信号了,连110都打不了,只剩下一些基础的功能还可以用,只好无奈放弃报警。

    最后她用她那个那颗还算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了想,现代社会里有没有哪一项技术可以将人瞬移到某个地方。

    很可惜,答案是没有,就算是超级大国的美国也没有这项技术,现有科技水平根本没有达到那个水准。除非是在二次元。

    掂量掂量着装有在漫展里买了很多东西的袋子和挎包,发挥联想,得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结论:她穿越了。

    我草?穿越了?真的吗?我没有在这做梦吗?[震惊到失语.JPG]

    很难说是突然间感知到的,还是突然间看到的,越川凛觉得这个世界对她的恶意太大了,完全没给她一丁点时间去消化和接受穿越的这个事实。就在那么一瞬间,危险就突然来临了。

    她当时被身体反应吓到以最快的速度跑开刚才站立的地方,紧接着走廊的地板就突然破裂,灰尘四处飞舞,爬上来一个庞大的,丑的恨不得自戳双目的青紫色非人形怪物——有着三四张血盆大嘴,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手和眼球。非常掉san值。

    其实很少有人能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下,身体和意识能够及时反应过来。她那时被碎开的石块砸到脑袋,尽管看见怪物的那一瞬间,全身都在叫嚣着危险,快跑,身体却只能一动不动地愣在那。直到头上的血液渗到眼睛,视野中的一切变红时,看见那怪物朝自己走来,身体才终于反应过来,慌不择路的逃。

    随即有越来越多,或大或小的怪物出现。下楼梯的地方被比较小的怪物堵截,身后,那只庞大的怪物也在步步紧逼。

    变异的眼睛并没有任何用处,360度无死角的视野中看到的怪物只会给她徒增心理压力,大量无用,有用的信息充斥着脑海,高速的分析运转只给脑袋带来了剧痛。她只能被迫选择上楼梯,尽管她知道上了天台就只剩的死亡这一选项。

    死神在身后步步紧逼,前方是已知的死路。

    重温濒死的记忆并不好受,因为不仅仅是重新面对对死亡的恐惧,还要直面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在危险来临时只能逃跑的自己。

    越川凛将水杯中的水饮一而尽,慢慢含着咽下,以平复那因回忆而有些过快的心跳。

    她看向自己的手臂,昨晚受的伤,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不见一丝疤痕。脉搏在正常跳动,血液在不停流动,和没受伤之前完全一样。昨夜的濒死就像是一场大梦,但她知道那是真实的。

    接下来的回忆都不是什么好回忆,试问一个生于盛世,长于盛世,身处和平年代不知世界黑暗的17岁女高中生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能做出怎样的应对呢?还记得逃跑已经是万幸了。更何况她的的身体机能还非常一般,结果显而易见,勉强逃到天台上就被怪物们追上的,接着被打到濒死。

    那时具体在想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唯一回忆起来的就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最后被人救起的庆幸。

    还真是无能啊,自己。

    劫后余生的庆幸后知后觉从心头升起,越川凛却觉得委屈。说不清道不明,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感到委屈,毕竟还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她就是莫名委屈,想哭。之前受的伤,无论是在脑袋上的,还是在身体上的都已痊愈,可她还是觉得好痛。

    若是往常,她应该是被弟弟催促着起床,洗漱后吃完早饭就跑出家门好朋友待在一起,可以聊天,可以写作业,可以一起去看电影。反正做什么都好,都不应该呆在这个陌生的房间,不知所措。

    突如其来的委屈将她淹没。眼前氤氲出水汽,模糊了视野,脸颊湿润,一摸,全是泪水。越川凛蜷缩起来,抱住自己,小声地抽泣。将自己的委屈宣泄出来。

    房间外家入硝子即将推开房门的手忽然一顿。这位美女医生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手插回白大褂,扭过来小声地对着五条悟说:“我们等会再进去吧,悟。”

    “诶——”像是为了特意强调自己的疑惑,五条悟特意拉长了声音,“为什么嘛,明明她已经发现我们了啊。”

    他绕过家入硝子,推开门大步走进去:“早上好呀,小姑娘。”

    家入硝子无言,她从门外的储物柜顶拿了一盒抽纸,走进了房间。

    日语?

    小姑娘连忙擦拭眼泪,通过那360度无死角的视野,以及那些奇奇怪怪的淡蓝色能量,她知道外面站着人。但情绪上来了是真的控制不住。或许是自尊心作祟,她其实并不想被别人看到这幅窘态。

    家入硝子将抽纸盒递给她,温声说道:“擦擦吧。”小姑娘长的好,其即使眼眶通红,白发凌乱,也还是很好看,但狼狈也是真的狼狈。

    纵使心里早有准备,但看见两个有血肉的骨头架子走进来的时候,越川凛还是被吓了一跳,呼吸都被吓得停了一瞬。

    可当其中的女性将纸巾盒递给她的时候,她的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温暖。被帮助了呢。

    越川凛怯怯地伸出手接过纸巾盒,尽管她看不清楚这位女性的脸,她还是扬起了笑容,回道:“谢谢。”谢天谢地,她为了追番有专门学过日语,而且因为曾经被小伙伴抓去当过翻译的原因,她口语说的还可以,算得上是流畅。

    “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越川凛乖巧:“身上的伤都好了,没有不适。”除了脑袋,因为无时无刻,从她睁眼以后就不停地在收集信息,导致有点头痛以外,其他都还好。

    她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湿润,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大概是确认完越川凛身体无恙后,这位医生自觉没她什么事了,留下了一句语焉不详“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悟。”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很贴心地关了门。

    家入硝子走了以后,越川凛看向五条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张椅子坐着,坐姿非常的嚣张,不仅翘着二郎腿,还边坐边摇椅子。她突然间觉得有点紧张,不由下意识正襟危坐,甚至因为紧张,在不自觉地抠着纸巾盒上的纸巾。

    “哎呀~也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例行公事来问几句话而已。”或许是见越川凛紧张,五条悟的语调十分荡漾,莫名有些阴阳怪气。

    听见这令人耳熟的声音,宛如终于被宣判了死刑,越川凛放弃挣扎,直接颓废,开始自暴自弃,“想问什么就问吧。”

    可恶,所以这里果然就是《咒术回战》吧!

    平白得来的六眼并不是废的,信息一直在脑海里,被高速分析,结合昨晚的经历以及五条悟的声音,她早就知道了答案,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所以被迫加载六眼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鬼灭之刃》的通透世界,串场了吧这是。

    小姑娘心中颇为愤懑,就是这个通透世界,搞得她一张人脸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仿佛被解剖的人体。

    “那么你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昨晚的废弃大楼里。”五条悟声音渐沉。他穿着一身黑衣,戴着眼罩,白发不羁的竖在头上。尽管还是笑着,气势却很是吓人。“以及解释一下,你身上那过于庞大的咒力和六眼?”

    他还真的蛮好奇的,拥有那么庞大的咒力和六眼,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连咒灵都是第一次遇见。他真的没想过居然还有咒术师能这么狼狈,完全不会控制咒力,全靠六眼自发性运转。

    但凡他昨天再迟那么几分钟,看见的估计就是一副死尸了。

    “……”

    好家伙,开局就是送命题。

    越川凛忐忐忑忑,仿佛在上课中走神还被老师突然点名回答问题,一看题目还是她最不擅长的解析人物形象。

    “我叫越川凛。五条君,我们立个束缚吧。我保证接下来我所说的都是真话。”她没打算说谎。在咒术界最强面前,除非他放了一个太平洋,否则说谎根本不可能成功。

    小姑娘生无可恋地看着最强,眼里平静无波。

    这,这到底是什么死亡开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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