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上弦之位已有空缺，这是我等向那位大人证明自己能力的绝佳时机。」

    「什么？上弦之六已经有替补了？消息可靠吗……」

    「原来如此。」

    「什么？你是下一批被召去无限城的鬼？……没什么，我们暂时先终止联系吧。」

    002

    由鬼杀队主公产屋敷牵线搭桥，珠世、佐藤玲奈决定与胡蝶忍合作。

    「请珠世小姐不吝赐教。」

    收到回信，珠世意识到，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在这个时代。

    信中提及一人，蝶屋的主人胡蝶小姐，似乎对鬼的怨念颇深。产屋敷在信中安抚珠世，希望双方能够摒弃人鬼恩怨，以求研究取得突破进展。

    无论是珠世这边还是鬼杀队那边，大家都希望共赢，为了能够打倒鬼舞辻无惨，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尽管珠世同样厌恶自己体内流淌的鬼舞辻无惨的血液，归根结底，她与行走在阳光下的人类是不同的。无论过程如何，只要结局皆大欢喜，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珠世提笔写下回信。

    因过于期待会晤的那天到来，执笔的手经有些微微颤抖。

    「一切如您预料，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但愿如此。」

    003

    月余前，无限城内。

    原本走街串巷的玲奈脚下一空，无数扇幛子门打开又关闭的碰撞音在空旷的地方回荡，咔哒声渐行渐远，不再入玲奈的耳中。

    这样进入无限城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空间错综复杂的无限城拥有者的名字是鸣女，她弹得一手好琵琶，尤其是在杀人之后。

    每当她接受鬼舞辻无惨的传唤时，就会听到悦耳的琵琶声在自己脑海中响起。

    这次游郭一战，她体内冬眠的鬼王细胞被重新激活，因此不必依靠其他上弦，也能够回应鸣女的召唤。

    也就是说，近期她的行程均在鸣女的掌控之中。

    ——还好她早有准备，自除掉妓夫太郎、堕姬兄妹后一直没有去珠世小姐的别馆，只在赤城山与花街之间两点一线走动，与从前并无二致。

    「玲奈。」

    低沉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仍在无限城中坠落的玲奈心头一紧，连忙打起精神。侧方伸出一根通天的立柱，空间倒转，稳稳接住了下坠的玲奈。

    这个高度距离肉眼可见的所谓「地面」仍有相当一段可观的距离，一望无际的湖水中亭台水榭恰到好处的排列，由此可见设计者的用心。

    「大人。」

    不等跪拜的命令下达，玲奈就已经先行匍匐在地。她将上半身压得很低，同时清空了脑子中的杂念。

    「你先前说想要学习剑术。」

    玲奈没有抬头，低声应是。

    「你就先跟着猗窝座。」

    鬼舞辻无惨见玲奈似要起身，不太愉悦的记忆涌现，无形的威压从他那边一直延伸到玲奈的后背上。

    「不许用童磨言传身教的那套。」

    本想笑脸相谢的玲奈身形一顿，没有抬头依旧答好。

    「不要让我失望，你们两个都是。」

    「是。」

    「遵命。」

    大人自然是有他的用意。

    猗窝座心想。

    但，一个女人，学医出身，那么纤细的手腕和脖颈，能做成什么？太弱了。

    「那么，就请猗窝座大人多多指教了。」

    对于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的猗窝座，玲奈略有失望。

    原本计划的人选并非猗窝座。

    005

    先前与珠世小姐讨论的，提取鬼舞辻无惨细胞中残存的继国缘一的记忆，已经有些眉目。

    她可以通过血鬼术将鬼武士无惨所见识过的继国缘一的剑术，完整传送到另一只鬼的脑海中——这种知识的迅速传送与接受，是只有鬼才可以做到的。

    但非常可惜，想要学习继国缘一剑术的无一例外都是人，玲奈没有办法将鬼杀队中任一一个剑士转化为鬼。珠世或愈史郎虽然同为鬼，但对剑术一窍不通。尽管将部分动作誊抄下来作为简略剑谱，但外行始终不比内行，拿给善逸看，他却只是挠挠头。

    炼狱杏寿郎似乎是完成继国缘一剑法补全的不二人选。

    但鬼使用杀鬼剑法，很快便遇到瓶颈。饶是靠自己学完炎之呼吸的天才炼狱杏寿郎，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无法补全剑谱中缺失的内容。

    一方面他们在炼狱杏寿郎的指导下修改了剑谱内容，并加印多份送到产屋敷手中，请求剑士们集思广益共同完成剑谱；另一方面，玲奈下决心脱离童磨的掌控，她曾在近期的上弦会议中提及自己的祖上有武士出身的人，并向童磨委婉提出想要日夜兼程修行，在寻找彼岸花、制造实验体的同时，能够为剿灭鬼杀队出一份力。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

    想必鬼舞辻无惨一定也接收到了自己的讯号，如果能够被调去黑死牟那里最好。

    玲奈知道，上弦之中有一位是继国缘一的孪生兄弟。他们都曾隶属于鬼杀队，呼吸法同脉同源，请教他一定可以解决根源问题。

    原本想要借除掉上弦之六的机会，向鬼舞辻无惨展现自己的能力，趁势坐上上弦之六的位置。

    然，上弦之六已无空缺。

    ——鸣女。

    她被赋予更多的血液，不仅操控着无限城，还负责监察工作，玲奈白日行走更加不自由。

    玲奈为何落选，按理来说换位血战的结果已经揭晓，但鬼舞辻无惨却并不予以肯定。原因是，读取了玲奈的记忆后，他发现玲奈的动作过于干净，那对兄妹几乎没有被牵制的空档。

    也就是说这场换位血战并不能证明她的能力。

    再者，有监管者亲自出马否定其能力与实绩不配上弦之六的名号。童磨似乎并不看好玲奈的换位血战，明明近来多次暗示玲奈取而代之，却在上弦会议中频频说抱歉，两边都是与他有渊源的鬼，竟然起了内讧云云。

    自然是无人在意他的场面话。

    推荐妓夫太郎与堕姬做上弦之六的鬼是他，否认玲奈的结果的鬼同样是他。

    鬼舞辻无惨的想法从不被他人左右，哪怕是上弦也一样。这次不过是恰好与童磨持有相同的观点罢了。

    佐藤玲奈做上弦之六不是不可以，只是没必要。

    更何况她这样一个能力不稳定的鬼，药用价值更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