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齐木楠子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往日如潮水般地心声消失在耳边,不由得心中一喜。

    【我的超能力消失了?】

    下床试探性地跳了跳,没有像以前一样浮在空中;一拳打向墙壁,墙壁完好无损。

    【超能力真的消失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一只白毛蓝眼的布偶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站在她窗户下的空调机上,还非常人性化的用猫爪子扒拉开了她的窗。

    齐木楠子眨了眨眼,总觉得这配色十分眼熟。

    那只不请自来的布偶猫轻身一跃,优雅地落在了她的书桌上,冲她叫了几声。

    齐木楠子站在原地不动,她现在听不到布偶的心声,也不打算上前。毕竟猫这种物种,在她这可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布偶猫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叫了几声,嚣张地在她的书桌上走了一圈,又绕回没关的窗户前,把头探了出去。

    【要走了?】

    下一秒,布偶猫又把头缩了回来,用力往她这边一甩。

    一只半人高的蟑螂型咒灵直奔齐木楠子的脸。

    齐木楠子紫眸瞪大,呼吸瞬间停止,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猛然睁开眼睛,粉发少女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梦中的心悸保留到现在。

    【虽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

    “爸爸~”

    “妈妈~”

    齐木楠子对自己面前那一对日常秀恩爱的中年夫妇熟视无睹,冷漠地吃完自己的早餐,背起书包。

    [我出门了。]

    “小楠,路上小心哦!”齐木久留美温柔道。

    齐木楠子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自己的废柴老爸。

    [你不用去上班?]

    齐木国春抬头看了一眼挂钟,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扑倒齐木楠子面前,按着自己女儿的肩膀恳求道:“楠子A梦!拜托了,送我去公司吧!”

    [不要。]

    “迟到了爸爸又要被骂了啊!”

    [不要。]

    “呼。”齐木国春直起身,竖起一根手指,“一个咖啡果冻!”

    [一个?]齐木楠子抬起眼皮,觑着他。

    “三个!”齐木国春非常有气势的又加了两根手指。

    [……]

    瞬间,两个身影出现在了终焉社的楼顶。

    “帮大忙了,楠子!”齐木国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竖起大拇指,“下班后我会给你带咖啡果冻的。”

    [三个。]

    “知道啦!”

    *

    午休,刚用完午餐的齐木突然眼前一黑,捂着头缓了好一会,胀痛感才慢慢消失。

    “齐木,你没事吧?!”

    “哥们,你生病了?”

    [没事。]齐木放下手,摇了摇头。

    燃堂一听就信了,海藤则是看着她一如往常的脸色半信半疑。

    回到教室,齐木一边收拾桌面,一边回想刚才的预知。

    今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诞生了一个新的咒灵,目测有一级。

    【虽然祓除咒灵不是我的责任,但它刚好诞生在我家附近,如果因为它破坏了我的普通生活,那就完蛋了。】

    【今晚顺手去祓除它吧。】

    下午放学后,齐木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燃堂被叫去棒球部帮忙了,海藤今天要值日,真是久违的宁静生活啊。】

    【救命啊!这怪物是什么?呜呜......妈妈,我想回家!】

    齐木楠子脚步一顿,熟悉的心声从预知中会诞生咒灵的那条小巷中传来。

    【这是……游太?】

    入达游太,前不久搬来齐木隔壁的邻居家小孩。因为曾亲眼见识过齐木施展超能力,并切身体验过真·带飞,而对齐木是汽水超人二号(性转版)深信不疑。

    【咒灵应该在今晚才诞生吧?】

    虽然抱有疑问,但齐木还是瞬移到了预知里的咒灵所在地。

    “轰”。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等了一会,抱头蹲在地上放声大哭的男孩才发现自己毫无损伤,抬眼望去,一道纤细的身影侧身站在自己的面前,单手挡住了怪物的攻击。

    [没事吧?]

    熟悉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时,被咒灵吓傻的小男孩才猛然从恐惧中醒来,用力抱住面前少女的腰。

    【真麻烦啊,小孩子。】

    [没事了。]

    齐木用闲置的右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而伸出去的那只手做了个向下压的动作。

    庞大的超能力倾泻而出,在念力的聚集下精准打击,须臾间,刚刚还嚣张不已的咒灵灰飞烟灭。

    [可以回家了。]

    游太从齐木怀里抬起头,一双大眼睛bilingbilng地闪着光。能把气球当成妈妈的男孩不仅心大,忘性也大,如果不是眼眶还红着,齐木都差点以为刚才嚎啕大哭的不是他。

    “呐呐,汽水超人二号,刚刚你是用苏打光波打败的怪物吧?”

    [不是汽水超人,是姐姐。]

    【刚才我也没用光波。】

    “汽水超人二号,如果我天天喝苏打汽水,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不是汽水超人,是姐姐。]

    【总感觉这对话似曾相识。】

    “汽水超人二号姐姐,你可以教我汽水打击吗?就像你打败怪物那一招!”

    [那不是汽水打击,好了,我送你回家。]

    没再跟小孩磨叽,齐木直接带人瞬移离开。

    [你家到了,回去吧。]

    “游太!”正在焦急地寻找着自家儿子的邻居看到被齐木牵着的男孩,顿时欣喜万分。

    “谢谢姐姐,汽水超人姐姐再见!”瞧见父母,差点被咒灵伤害的游太把要和“汽水超人二号”学“汽水打击”的事抛到脑后,和齐木道谢后立即奔向父母。

    目送游太回归家人的怀抱,齐木楠子收回目光,瞬移回家。

    而确认儿子平安无事后的邻居抬起头想和齐木道歉时,却发现站在那的少女已经消失。

    “诶?齐木桑是回家了吗?还想谢谢她送游太回来呢。”

    【所以我才会瞬移回家啊。】

    齐木楠子把一勺咖啡果冻放入嘴里,面无表情地想。

    【嗯?】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也紧跟着亮了起来。

    叼着勺子,打开手机,信息内容跃然屏上。

    [To: Saiki

    楠子,5月20号我要来东京,如果你有时间就一起去吃甜品吧!

    ——Amanai]

    天内理子,廉直女子学院中等部的学生,齐木楠子在一家甜品店中与对方相识,并互相交换了邮箱和号码。

    【是她硬拉着我换的,本人并无此意向。】

    【不过现在才4月16号,怎么提前了一个月约我?】

    还没等齐木楠子回复,房间的电视屏幕突然自己亮起,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中央。

    金发碧眼的俊秀少年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眉眼与楠子有几分相似,戴了个跟小波*头上似的天线圆球。

    “楠子,好久不见~想欧尼酱了吗?”

    【没有。】

    “怎么一副不想见到哥哥的表情,我猜猜,楠子是刚解决完麻烦回家吧?看楠子的表情,应该不是那几个总围着你的猴子惹出来的事,嗯……是路上碰上咒灵了吧,还救下了一个小孩。那小孩是隔壁家的游太君吧?”

    【这家伙在这条街都装了监控吧?】

    “哎呀,我只是猜猜而已,哥哥又不是什么变态,怎么可能做出在这条街都装监控,只为了监视楠子的事呢?”

    【变态,你的目的已经暴露了。】

    “不过看楠子的表情,应该不止这些吧?看来是预知给你的时间和咒灵实际诞生的时间不一致吧?”

    【……有时间我回去多了解一下咒灵的。】

    为了坚持自己普通人的人设,和不暴露在咒术界的眼下,齐木楠子这些年一直在避免与咒术师接触,对咒灵的理解也维持在最基础的层面。

    “楠子是准备要去了解咒术师的事吗?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的,对于楠子来说,所有咒术师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十分钟的事啦。”

    【倒也不至于。】

    “嘛,我知道咒术师那边出了个还算有点意思的角色,但和楠子比起来,是天才和类人猿间的差距,物种上就有根本差别的,楠子不必对他太客气。”

    说这句话时,齐木空助脸上依旧是温和的微笑,但他手中捏断的笔却表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不同于其他平行世界的齐木空助,或许因为自己有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这个空助与自己的同位体有着同样扭曲的兄长爱,却在“妹控”这方面比其他“空助”更为彻底。像是往妹妹手机里装监控的操作不过是最基础的罢了。

    就在昨天,他算好了时间,想在妹妹吃咖啡果冻时给她一个“惊喜”,从楠子进甜品店开始,就入侵了甜品店的摄像头和楠子的手机,然后……看完了五条悟和楠子“交锋”的全程。

    在五条把脸凑近自家妹妹时,齐木空助已经上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要不是理智尚存,估计当晚就能飞到日本,开着他的“高达”去和五条悟算账。

    【所以你说的到底是谁?】

    “楠子帮我抓些咒灵吧!最好是特级以上的,越多越好。”看出了妹妹想问什么,齐木空助笑着岔开话题。

    【不要。而且你要咒灵做什么?你不是认为咒术师都是垃圾吗?】

    “咒术师不过是比普通猴子多了一些力量的猴子罢了,归根结底也还是猴子。咒灵倒是比他们有点意思,从人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纯粹的能量结合体,我很感兴趣呢~”

    【别整天猴子猴子的,你也是普通人类中的一个啊。】

    “别把我归到和他们一个范围里去哦,单就智商上说,我们的差距已经大到不属于一个物种了。楠子,帮帮我嘛~天内理子不是刚给你发了信息约你下个月见吗?到时候我可以给你提供场外援助哦!”

    【见个面而已,哪需要什么援助。】

    【他又往我手机里装了什么东西?待会得检查检查。】

    “楠子,你会需要的。”齐木空助笑得高深莫测,“先透露一点小消息吧,天内理子是星浆体。”

    【星浆体是什么?】

    “这个就暂时不告诉楠子了,不过楠子如果在意的话可以去查一查,到那时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咒术界这种垃圾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齐木空助撑着下巴,似乎已经预见了楠子会答应的未来,“所以,楠子会帮我吗?”

    【能让空助拿出来威胁我的肯定不是小事,所以天内可能会出事吧?】

    【可仔细想想,我也不过是和她吃过几次甜品,见过几次面,回过几次她发来的信息,完全没必要为了她冒着暴露在咒术界面前的危险。毕竟高等级咒灵不是大白菜,贸然出手很容易被发现的吧?】

    【你不会用咒灵的力量危害世界吧?】

    看着妹妹的脸色几度变化(?)最终停在一个认命的表情上,齐木空助就知道这事成了。

    “安心啦,楠子。毁灭世界这种事对我来说还不如看独角仙打架有趣,研究咒灵不过是为了打败楠子而已。”

    【……】

    打发走麻烦精哥哥后,齐木拿起自己的手机,回复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To Amanai

    好。

    ——Sa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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