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责

    一行人匆匆进了府,先去卫氏的院子拜见后,又一起往摘星阁去。

    等林阙等人到了摘星阁,太医已经诊完脉,绿韵和绿意正伺候他写方子。

    林阙进了屋子,便瞧见林寻安脑袋上还缠着纱布,苍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

    他收回目光,看向太医,问道:“张太医,寻儿身子怎么样?”

    “大姑娘身子本就虚弱,之前撞着脑袋尚未痊愈,郁结在心,今个又是怒火攻心,所以便昏了过去。”张太医说道。

    “那寻儿何时能醒?”

    “稍后老夫再为大姑娘扎上几针,便可缓缓醒来。只是大姑娘需要静养,不可再受气了。”

    “那便有劳张太医了。”

    “无碍无碍。”

    “行了,都别围在这里了,吵吵闹闹的,满满还怎么静养。老大媳妇,你把侯爷请到花厅去,有什么事等满满醒来再说。”

    吴氏得了指示,不冷不热的将一众人带到花厅。

    扎完针后林寻安幽幽转醒,太医见状便拱手告辞。国公府和侯府都是不可得罪的存在,他可不想搅在其中。

    卫氏差了人送太医,随后将府前的情况告知了林寻安。

    “满满,接下来你当如何?”卫氏问道。

    “自然是见见我那好姨娘和庶妹。”

    “那好,外祖母便陪你一道去。”

    林寻安摇摇头,“外祖母,这事就交给我自己去处理吧,总不能事事指望您。”

    “我是你外祖母,指望我这是理所应当的。”卫氏嗔怪道,“不过你既然想自个处理,那外祖母就不插手了。不过你切记,国公府永远是你靠山,千万别让自己受委屈。”

    “满满知道了。”

    林寻安被绿韵和绿意搀扶到花厅时,正撞上拜佛回来的江寻知红着脸斥责林乐安。

    前个江寻知不知在哪得了消息,说是百里外的千叶寺求签最为灵验,于是带着家中的丫鬟和小厮去拜佛,说是为江家前线儿郎祈福和给林寻安求一道平安符。

    江寻知高高兴兴去拜佛,一回来便听说林寻安被林乐安气昏了过去,当即不顾世家贵女的礼仪,当着两家长辈的面红着眼斥责林乐安。

    “满满身子本就不好,你还上赶着来气她,你……你心思歹毒!”

    江寻知自小被教养的乖巧温婉,便是气极了,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瞧着可怜又可爱。

    “咳咳咳,三表姐,你回来了。”

    江寻知闻言回头便瞧见了白着脸的林寻安,当即小跑到她身边,从绿意手里接过她后,担忧的问道:“满满,你怎么样了?头还痛不痛?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无碍,还劳烦表姐将我扶到那边坐下。”

    “好好好,你小心些。”

    林寻安靠着吴氏边上坐下,吴氏等人又是一番关切后,花厅之中的人才将注意力转到今日之事上来。

    “寻儿,乐儿今日虽是无心之过,但到底伤着你了,你要打要罚,爹爹绝不偏拦。”

    苏秀接着林阙的话说道:“是啊,大姑娘,乐儿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想再当面给你赔不是,只是没想到没进得府门。就如侯爷说得一般,她虽无心但到底伤了大姑娘的心,大姑娘要打要罚都是她该的。”

    林寻安掀着眼皮看着一唱一和的林阙和苏秀,并不接话,只是将目光落在低着脑袋,默不作声的林乐安身上。

    “哟,妹妹膝盖这是受伤?何大夫,你可给妹妹瞧了?”

    林家几人没想到林寻安突然将话题转到林乐安的双膝上,还欲让何遂诊治,当即脸色难看起来。

    毕竟这膝盖的伤什么情况,他们比谁都清楚。

    “不劳烦何大夫了,乐儿的伤在府上已经瞧过了,说是跪得久了,淤血红肿而已,敷上几贴膏药便无大碍了。”苏秀急忙出言阻止道。

    “哦?是吗?”

    “侯府大夫自然会妥帖的照看好主子,只是让我意外的是,寻儿自小得何大夫照看,原在府上都没出什么岔子,怎么回到国公府不仅没照顾好寻儿的身子,还要劳烦太医来瞧!”

    林阙冷着脸瞧着何遂,一招祸水东引让何遂哭笑不得。

    他在侯府十几年,府上的弯弯绕绕自然瞧得明白,只是日子久了,侯府得人大约是忘了,他是国公府的人,并不仰仗侯府过活。而且他也不单单只是一个小小府医。

    当年大荣国瘟疫横行,他亲身前往疫区以身试药,万千磨难后研制出良方,克制了瘟疫之方。当年先皇都赞医者仁心,赐他杏林仁医匾额。若不是报恩,他怎么困于府院方寸之地。

    所以,林阙这个侯爷的脸面他不需要顾及。

    “姑娘急症,虽然来势汹汹,但老夫并非治不得。只是老夫毕竟是国公府的人,若诊出什么不好的结论,怕叫人误会我老夫有所偏护,这才请来太医诊断,也好叫侯爷放心。”

    何遂不软不硬的将林阙的话堵了回去,其中意思在座的心知肚明。

    苏秀见状急忙出面打圆场,“何大夫莫怪,侯爷他只是爱女心切,说话着急了些,并没有其他意思。”

    “我一小小府医,哪里敢怪侯爷。”何遂一张笑脸,不轻不重的回着苏秀。

    “好了,这些事先放一放,我今个就想问问侯爷,府上二姑娘无故跪在我国公府前,平白无故给国公府找晦气,这事你是如何处置?”吴氏沉着脸问道。

    苏秀见状,急忙开口说道:“说来不过是家中姑娘误会了,都是无心之过,不是什么大事……”

    吴氏横了苏氏一眼,并未斥责。一旁伺候她的朱嬷嬷站出了声道:“苏姨娘好教养,府上主子说话,哪有你一个姨娘开口的份。”

    在大荣,妾通买卖,身份低下,一般断然不能在家主和主母说话时插嘴。只是苏氏在府中当家作主习惯了,先前说话又没人阻拦,便忘了身份插了话,没想到就叫人抓着说事。

    苏氏已掌管侯府多年,没想到现在居然当着儿女面被一个下人教训,顿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林阙见状,脸色又冷了几分,道:“我侯府上的事,还轮不到一个外奴指手画脚。”

    “那我呢?”林寻安白着脸,缓缓开口,“我乃侯府嫡女,母亲去世,便应由我掌管侯府中馈,斥责家中没规矩的姨娘,想来是有这份权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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