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虞禾还没睡,躺在床上刷微博。

    关于谢惟的两条热搜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但是还是忍不住猎奇心理。

    尽管看到他被骂会很心疼。

    谢惟掀开外侧的被子躺到床上,转头问她:“看什么呢?”

    “没什么。”虞禾刚要关手机,手机就被谢惟伸手抽走了。

    没等她拿回来谢惟已经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虞禾觉得他表情有点严肃,一时不敢说话。

    而谢惟只是把她手机锁屏,放到床头柜上,说:“晚上少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哦。”虞禾语气里带着失落。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就在谢惟以为虞禾已经睡了的时候,虞禾突然开口:“你这个要怎么处理啊?”

    “不用管,公司会出手。”谢惟的语气里一如既往地带着事不关己和“关我屁事”。

    “那如果……”虞禾话说了一半,原本平躺着闭目养神的谢惟突然翻身侧躺睁开眼看着她:“虞禾,我们生个孩子吧。”

    虞禾要说的话猛地噎在喉咙里,瞌睡都跑了大半,过了很久才开口:“协议里没有生孩子这一项。”

    谢惟很轻的笑了一声,说:“有。”

    虞禾以为他是困糊涂了,结果看他起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份协议,打开床头灯,把协议摊在床上:“你看,有。”

    生怕虞禾看不见一样,手指着那行狗爬似的字一字一句读。

    虞禾看着那行有点眼熟但是不多的字,怒意横生:“贱人!你又趁我睡着了拿我手往协议上添不平等条约!”

    谢惟把那一沓A4纸扔回床头柜上,掀着被子顺势把虞禾压到床上,“宝贝儿,积点口德。”

    “你等等!”虞禾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谢惟单身脱着她的睡衣,状似认真听她说话:“你说你的,我听着呢。”

    虞禾:“……你那个热搜”

    谢惟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生个私生子,坐实了就不用解释了。”

    虞禾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但还是伸手打了他一拳:“不会说话把嘴捐了谢谢。”

    第二天不是工作日,虞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忍着浑身酸痛走到客厅,结果看到始作俑者坐在沙发上笑的人畜无害的打电话。

    虞禾咬牙,好想把他头打掉!!

    “行,就按我刚刚说的做。”谢惟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

    看见虞禾过来,伸手把人揽进怀里。

    虞禾应景的打了个呵欠,问:“早饭呢?”

    谢惟:“没做。”

    虞禾:“……”穿上裤子不认人是吧。

    谢惟一本正经的脸上带着委屈:“宝贝儿,你昨晚骂我是贱人。”

    虞禾听着他的茶言茶语:“……小畜生。”

    谢惟的热搜是吃完午饭之后不见的,随之而来的是他经纪人余漫入狱的热搜。

    虞禾看的啧啧咂舌:“就这么简单就处理了?”

    谢惟脸上表情云淡风轻:“本来就是假的,她自己搞出来的恶果她自己吃。”

    虞禾看着热搜里有关“黑|恶|势力”和“毒|品”的字眼,蹙眉问谢惟:“这些都是真的?”

    谢惟点头:“嗯。”

    “自食恶果。”这是谢惟最后给余漫的评价。

    她不是教他什么是人脉什么资本吗?那谢惟就告诉她什么是人脉和资本。

    谢惟他爹的产业在全国都赫赫有名,和他说笼络人脉笼络资本?

    “谢大少爷还是有两把刷子。”虞禾笑道。

    谢惟掀了掀眼皮看她,没说话。

    这件事处理了之后,谢惟回了剧组,又开始了分居两地的生活。

    虞禾每□□九晚五在公司苟着,下班后和周末就和姜情混在一起。

    姜情每次见到她都给她洗脑:“你老公那么帅,你就不怕他真的被人勾搭跑了?”

    “长期两地分居可不利于感情培养啊。”

    虞禾吃了口烤冷面,不在意的开口:“他要是真有私生子,我会是个很好的后妈。”

    “孩子这东西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生。”

    他们这一代人好像基因里就带着“恐婚恐育”。

    姜情也很难不赞同她说的话,毕竟这些话她们读书的时候就说过无数次。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人生不是童话和幻想,人总要往前看。

    姜情叹了口气:“小禾儿,恐婚恐育都是有原因的,你看看你和谢惟的婚姻,本身就是很幸福的不是吗?”

    虞禾:“人都是会变的,谢惟也一样。”

    姜情:“时至今日,你和谢惟认识28年了,他对你还是一如既往。”

    虞禾沉默。

    姜情:“其实从小,你讨厌的就不是优秀的人,而是谢惟在你眼里太好,以至于后来再优秀的人出现你都会拿来和谢惟比,然后你又觉得他们都比不过谢惟。而谢惟在你身边的时间最长,你听到的父母、老师、朋友对他的夸奖也最多,在产生了“我的眼光真好”自满的同时,是对谢惟的嫉妒。”

    “就像你说你喜欢他,是因为十八岁那天晚上他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出现在你面前,其实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的喜欢是经年累月积累的起来的,不是那一时一刻。”

    “你和谢惟结婚,或许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小心思,可能他也在悄悄的向你走近,你以为你设下的陷阱套住了他,可有没有可能你也恰好是他圈套里的猎物呢。”

    “两个相爱的人组成的家庭本身就是一种幸福的载体,就算是有个孩子也只会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上加霜。我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你和谢惟相处的时间明显比我多,我不信你会不如我了解谢惟。”

    虞禾一份烤冷面吃完,用小竹签戳了戳盒子,说:“结婚三个月,在一起的时间一共没有10天,微信聊天每天停留在早安晚安上。姜姜,你记不记得“形婚”是我们曾经最向往的东西。”

    姜情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是。”

    “但是谁不想要一段美好的婚姻和一个幸福的家庭呢,你遇到了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我严重怀疑你是谢惟派来的说客。”虞禾语气中没有任何怀疑的看着她。

    姜情一怔,随即笑出声,打开手机把转账记录给虞禾看。

    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谢惟转给她的两个W。

    虞禾白眼翻上天,“我就知道他个小贱人不安好心。”

    姜情耸耸肩,“没能说服你还让你识破了,分你一半,让他自己努力吧。”

    于是虞禾就这么白赚了一个W,然后顺手把谢惟微信拉黑了。

    两个月后,谢惟这部剧拍完回家,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为什么把我微信删了?”

    虞禾抱着半个西瓜漫不经心的说:“没删,拉黑了而已。”

    谢惟:“有区别吗?”

    虞禾点头:“有,删了就没有原谅你的余地了。”

    谢惟像是被她气笑了:“合着还给我留了1/10条命?”

    虞禾把半个西瓜放到桌子上,双腿交叠,一副审判的架势:“你不如说说为什么让姜情说服我。”

    “我说不过你。”谢惟认命,现在只能说实话,小祖宗不好哄。

    虞禾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说不过我?”

    谢惟点头,坦然道:“我花了二十八年才追到手的小祖宗不能说气走就气走了。”

    虞禾掀了掀眼皮:“出去一趟突然会说话了耶,和哪个小妖精学的。”

    谢惟走过来坐到她身旁,把人揽进怀里:“私生子他妈。”

    “什么私……”虞禾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他几个月前在床上说的那句话:“生个私生子,坐实了就不用解释了。”

    谢惟知道她想起来了,打横抱起她往主卧走:“走,生个私生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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