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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别人真快乐

    “三娘在想什么?走到沟里了!”

    缪泠有点儿走神没注意牵绳,快走到排水沟,清荷赶过来帮忙拉一拉缰绳。

    缪泠有些不好意思,想找点儿借口,但好像也没必要。俩人慢腾腾走回正路,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头人们已经讨论好年节安排,吃食、表演各有讲究。见缪泠回来,便热情地拉着她简述一遍。缪泠起先有些不耐烦,后来渐渐被快乐的气氛感染,兴兴头地听他们报告。

    他们看缪泠心情不错,便大胆地提要求:“大伙想看世子跳舞。”

    “那个双绸舞。”有人兴奋地补充。

    “我的才艺可多了!”缪泠笑道,“打鼓吧,所有人都能听到。”

    双绸舞比较有名,有人还想争取,被同伴拉了回去:“别闹,没注意世子刚回来时心情不好吗?早上我看见护卫买了祭品,他们出去这么久,肯定是祭拜什么人。”

    声音挺大,但缪泠假装没听见,转而调侃道:“你们都穿上新衣服了!我没有。”

    也不新,可能就是收拾得干净些。

    “买,买!”清荷宠溺地拉着她走,扬声道,“吕佑帮我们提东西吧,其他人继续筹备新年。”

    相处这么久,她自然能够看出缪泠情绪不对,便想着把她带离人群。吕佑也看出来,驾着一辆小马车过来带上她俩。

    因为临近新年,县城里各处查得严,进城门的时候吕佑竟然被拦着问是否考过车驾。大城市里的车夫确实需要考试,要懂交规,更要车技熟练以免惊着车上贵人。但小县城里一般不讲究,因为大多是驴车和牛车,本身就没有太多马车。

    吕佑很有经验地说:“行个方便。”

    果然,二十铜板蒙混过关。

    缪泠娇声说:“贿赂城门吏!”

    吕佑笑一笑:“那不然呢?我去牢里过大年?”

    清荷拍拍他的背:“我来驾车吧,我有资格。”

    吕佑动一动肩膀甩开:“我也有资格,但我若这么说,他更会用别的理由刁难。”

    好像是说错话,吕佑嘿嘿笑道:“就当是赏钱嘛!坐马车的都是有钱人,这大过节的人家辛苦守城门维持秩序,本来就该主动赏点儿。”

    “不是这个道理。”缪泠说。

    “就是这个道理。”吕佑坚持,“过节还要站岗,官府应该额外有赏,但如今官府没钱。官府为什么没钱?因为税没收上来。不交税谁最占便宜,肯定不是穷苦百姓,当然是有钱人!你看,平常不交税,特殊年节出一点儿,合情合理吧!否则城里混乱起来没人管,盗贼横行,还是有钱人自己遭罪。”

    “好混乱的逻辑,我没工夫听。”缪泠耍赖。

    县城里街市热闹,但没什么好东西,缪泠自己看不上,便挑几件女童新衣。她问清荷:“可问过鲁纬几个孙女都是多大年纪?”

    清荷不记得,当时没留意,但她会解决缪泠抛来的每一个问题。她说:“只送一家不好,各年纪都买一些,用清音的名义送到各家,就当是清音保佑心清山女子平安喜乐。”

    缪泠哼一声:“滑头,但主意确实好。”

    店家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以为他们是做善事,便把一些老旧平价的衣裳拿出来:“年节里都摆那又贵又好看的,姑娘若是捐赠布施,这些衣服也都是又好又便宜,还能多买几件。”

    缪泠感动得眼眶湿润,常常在灰心时被陌生人打动,觉得世间值得。

    “那就多买几件。”她轻声应着。

    “我这还有几件瑕疵品,小做缝补就跟新的一样。要是不嫌弃一并拿去,一分钱不赚你的,就算成本价。”店家兴兴头地张罗。

    缪泠都买下,说:“包得好看些,毕竟过年,人们拿到手上高兴。”

    她好像终于恢复一点元气,积极道:“我应该去烦一烦鲁纬,张星篡位之后他就辞官躲清静,是该他出来扛事了。鲁家大儒,孙家帝师,他不躲,孙家也不至于嚣张至此。”

    吕佑买了一包大枣捧着,一边吃一边摇手指:“非也,我看孙家啥也不是,历代皇帝懒得动他而已。换我也是如此,譬如我知道哪里开黑店,哪家赌坊爱出老千,那我也不会一家一家打过去。”

    缪泠问:“留着做什么?”

    吕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缪泠摇摇头:“在我这儿行不通,我最多能接受城门吏索要20铜板。孙家几次伤人性命,做事毫无底线,不能容忍。”

    吕佑笑道:“有长进,刚刚连20铜板都不给。”

    缪泠傲娇得翻个白眼。

    吕佑吃一颗枣再说一句:“孙家对其他人都是误伤,真正被伤性命的不就是大王而已?要这么说的话,郑司徒伤彭掌柜,太子伤清音,所有人都罪该万死。”

    缪泠被说到痛处,不再理他,回到马车上生闷气。

    清荷轻轻踢吕佑一脚:“会不会哄人?”

    吕佑笑嘻嘻:“就是你们天天哄着,她快不知人间险恶。”

    “闭嘴!”清荷骂一句,把车门都关上。

    这辆马车小,俩人坐下来便紧挨着。清荷摇一摇缪泠膝盖,语气带点儿俏皮:“怎么了嘛,同我说说好不好?”

    “我好喜欢林晟的。”缪泠说。

    “那是好事啊!”清荷笑道。

    缪泠摇摇头:“可他是皇子,我们就永远不会平等。虽然众人都不说,但心里清楚清音是被太子逼死。不需要清楚知道其中细节,也能晓得是这么回事儿。可是不会有人因此责怪太子,更不会审判他。普通人杀妻要坐牢,但皇帝这么干叫做「赐死」,人们看待皇家有另一套标准。”

    “可是……”

    清荷才起一个头就被缪泠打断。

    “我相信林晟现在喜欢我,可我不想只靠他的喜欢为生。若有一天他不喜欢我,我就什么都不是。”

    清荷急得脱口而出:“那怎么办?”

    缪泠任性地跺脚:“叫他来侯府入赘!”

    肯定行不通,清荷尴尬地笑一笑。

    “上货了。”吕佑敲一敲车门。

    好像买多了,货物塞满一车厢,最后把缪泠和清荷挤下车。吕佑干脆雇一个车夫直接驾车去心清山,他算了一笔账:“心清山来回一趟36个铜板,熟脸过城门免钱,我们雇一个人赚4个铜板。”

    缪泠调侃:“吕大侠不经商可惜了。”

    吕佑捧着大枣歪头看她:“现在不生气了?”

    缪泠没回答,跑去问店家:“哪里能租大鼓?”

    缪泠一直逛到很晚,没有什么好景致可观赏,就是觉得这样的状态轻松惬意。漫无目的地在一条街上逛十遍,把吕佑都遛得喊累,最后赶在城门关闭前离开。

    出城之后清荷才想起来:“王荇之老家好像在这个县城。”

    吕佑:“她不是永定候府的小姐吗?”

    清荷解释:“永定候没有封地,这些年朝廷也不发俸禄,实在是徒有虚名。维持不住门庭,便借口躲避战乱回祖宅。”

    缪泠摇摇头说:“不去,王荇之不是永定候的女儿。”

    清荷惊讶地「啊」一声。

    缪泠兴奋地讲述:“她的母亲与永定候有婚约,但后来有个恶霸起事自封将军,强行迎娶她母亲。过了几年恶霸被官府剿灭,王荇之的母亲就……有说殉情,有说羞愧。王荇之被舅舅寻回养大,等到她十几岁时同父异母的哥哥子承父业自立为王,然后嚷着要接回妹妹。舅舅护不住她,便请永定候代为庇护,永定候因此认她做女儿。”

    清荷:“我竟然不知道。”

    缪泠:“你不能跟别人说哦!”

    吕佑看她们这幼稚的样子,笑得抖落一颗枣。

    缪泠也跟着笑起来:“八卦别人真快乐!”

    “别人八卦起你更精彩。”吕佑笑道。

    “那还是王荇之的遭遇更出人意料。”缪泠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知道她为什么在侯府呆不得吗?”

    吕佑学她神秘的语气:“为什么呢?”

    缪泠:“因为侯府逐渐没落,哥哥的势力却越来越大。哥哥强硬要人,永定候剑走偏锋想把人娶过门。”

    见过大风大浪的吕佑也变得结巴:“不、不是认了女儿吗?”

    缪泠感慨一句:“永定候大概不能有什么作为了,便也不在乎名声,于是更想补足少年遗憾,王荇之越长大越像她娘。”

    吕佑尴尬地轻咳一声:“这事儿……真是再不能跟别人说。”

    缪泠继续讲述:“好在永定候夫人良善,给闺中密友孙夫人写信,想把王荇之送到京城。无论永定候还是哥哥,都没本事攻入京城抢人。清音知晓此事,便想着说合王荇之与林晟。王荇之身世如此不堪好拿捏,但她又有侯府姑娘的名头,说与林晟也算门当户对。”

    吕佑惊讶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愣愣地接一句:“完全看不出来。”

    缪泠笑道:“当然看不出来!这要怎么看出来?”

    “那位哥哥呢?”清荷问。

    “不知道啊!”缪泠摊手,“可能兵败自尽,可能在某个角落韬光养晦。”

    她愉快地蹦蹦跳跳,说:“每个人都不容易,我这点儿烦闷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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