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王一州到的时候,李承正在坐在桌子旁打游戏,口中骂声不断。

    “***,会不会玩,不会玩回家滚去吃奶”

    “你个**,家里死人了吗,抢我的蓝”

    “******”

    寝室里的其他人连个眼神都没有,看来对他的行为习以为常。都是成年人了,看不惯也不会当面指出,徒留尴尬。

    “李承,”王一州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力气逐渐加大,“有事找你”

    “没看到我忙着吗?”李承头也不抬,“等我这把打完”

    听音效,王一州来的时候游戏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应该差不多10分钟能结束,要是平时王一州不介意回去先做自己的事,可这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像被火烧,一分钟也等不了。

    李承正打到激烈处,手指还在键盘上快速操作,电脑屏幕却突然黑了,仔细一看,竟然有人按下了电源键。他突的一下站起来,板凳被直接带倒在地,“你**是不是有病”

    王一州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跟我来,有事找你”

    他单肩背着包,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像一杯冰水一样,突然让人冷静下来,李承突然想到下午的事。

    王一州径直转过身往外走去,李承咬了咬腮帮子跟了上去。二人去了宿舍楼最高一层的楼梯处,上面是天台,出于安全考虑总是锁住的状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特意去那里。

    李承本就有游戏被打断的愤怒,又觉得自己不问缘由就跟着王一州上来,像是怕了他一样,有一种落入下风的憋屈感,可王一州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派头,就让人很想教训教训他。

    李承色厉内荏的问道:“王一州,你什么意思?”

    王一州静静看着他,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藏着股微不可见的火苗,“帮你回忆一下,下午5点半,教室外发生的事”

    李承有点心虚,但是很快恢复,“教室外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干,你要冤枉我什么直接说”

    王一洲讽刺一笑,“李承,你是不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江城大学的每条走廊都有摄像头,你可以忘记,但摄像头不会,当时在外面那么多同学也不会忘”

    李承也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充满挑衅,“那又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那又如何,他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动手,学校能把他怎么着。

    王一州下颌线紧绷,沉默了几秒,“视频材料已经提取出来,声音画面一清二楚,按照江城大学学生违纪处分规定第十二条来处理,辅导员还让我告诉你写3000字反省”

    通知完他转身打算离开,不想和这样的人继续说下去,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就是渣渣,肆意伤害别人,毫无悔过之意,说下去毫无意义。

    李承在后面嗤笑一声,“怎么,她这么快就去告状了,一个小小的研究生而已,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肮脏手段,让辅导员和你替她出头……”

    如果他是想激怒王一州的话,那么他成功了。话还没说完,一直背在肩上的单肩包就被王一洲甩倒在地。

    毫无防备的李承被青筋暴露的手抓住了领口,狠狠地被推在锁上的铁门上,上面的铁锁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摩擦声。

    “闭嘴”王一州说。

    他向来安静的处理事情,虽话不多,但在同学心中也算是进退有度,此刻却彻底沉下脸,眸若寒冰。

    李承用力挣扎了几下,想要反击回去,没想到王一洲看着显瘦,手臂却极有力量,一时间动弹不得。

    由于脖子被挤压导致呼吸有些困难,心里却更加恼火,李承恶狠狠的瞪着双眼,“被我说中了?我说怎么就我的外宿申请不下来,原来你们早就狼狈为奸、鼠狼一窝……”

    嘭,李承被近在耳侧的巨响吓了一跳,他扭头去看,王一洲一拳砸在铁门上,铁链被余震波及,还在哗啦啦的响。

    “在闯出更大祸事之前”王一洲一字一顿的说,“管好你的嘴”

    他的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但无缘由的让李承觉得整个头皮发麻,又蔓延到整个后背,然后四肢,皮肤上的立毛肌根根竖起。

    从漫长自然进化过程中遗留下来的,自我保护的基因在告诉他——危险,危险!

    直到王一洲又重新背上包,离开狭小的阶梯空间,李承才滑倒在地,像离水的鱼重新进入水面,重重的喘了几口气。

    李承摸着自己的脖子,微微的窒息感让他心有余悸,瘫坐了一会,他扶着旁边的门站起身来,不经意的看见,刚才他的耳边、生锈的铁门上,有一些红色的的痕迹。

    他心头一紧,凑近了仔细分辨——真的是血渍。

    王一洲一路沉默着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才现忘了在门口买饭,又不想折返回去,索性家里还有一些泡面,干脆在家吃泡面吧。

    他拿着水壶接好水,放在燃气灶上,点燃火苗,看着蓝色火苗跳动舔炽壶底。

    直到水壶发出尖叫声,提示水开了,他才惊觉自己还站在厨房没动,泡面也忘记拿出来。

    他这是怎么了?

    王一洲说不上来。

    因为有些感觉他曾经有过也了解,有些感觉却很陌生,他从未感受过。

    非要仔细分辨的话,他感觉听到哭腔的时候,是既有点厌恶这种软弱的做派,又有点烦躁不安,既生气为什么明明之前挺厉害的人,一句话说不出来,又觉得逃走的时候实在有点可怜。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面对李承的时候全都变成了愤怒,甚至他都不知道这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王一州被这种奇怪的情绪折磨,可是打工人的世界哪怕是天塌下来,工作也要及时完成、项目也要按时交付。

    但今天这种的心绪确实不太平静,虽说他尽力控制,可是花费的时间也比平时多了太多,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眼下乌黑一片。

    当然,张辅导员让他去安慰江助教,这也是王一州不得安眠的原因之一。

    王一州面色凝重。

    一整天,他就这样表情严肃的出入了好几次办公室,江助教的座位每次都是空位。

    虽说他平时就表情淡漠,但是今天明显就气压更低一点,等到傍晚他从办公室再次出来的的时候,气压已经低到身边人难以忽视的程度,具体表现在上课的时候老王小胖已经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了。

    即使老师提问专业课的时候王一州可以给他们正确答案。

    江淼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办公室里。

    王一州掏出手机,按住了江助教的头像,那是一只敲着木鱼的猫,小猫憨态可掬十分可爱,他没忍住摸了两下小猫咪,点进了对话框。

    王一州本来想问她今天来办公室没有,又觉得这个答案显而易见,实在没有必要问出口。

    想了想换成了,江助教你现在在哪,感觉好像更奇怪了,二人好像不是可以相互问地址的关系。

    想了半天,王一州还是发出了信息:【江助教,你今天来学校了吗?】

    他垂着头看了半响,手机毫无动静。

    江淼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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