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9

    橙发小姐小口抿着杯中的鸡尾酒,酒吧的光线昏暗,粉发先生正在台上唱歌。红发先生微皱着眉毛,似乎对这种群魔乱舞的混乱感,大分贝的交谈声感到不适。橙发小姐的眼底却有着藏不住笑意,橙发小姐喜欢人群的混乱喧嚣,热闹的气氛,橙发小姐最喜欢凑热闹了。橙发小姐朝红发先生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粉发先生,红发先生摆了摆手,橙发小姐也没坚持。

    【真迷人,不是吗?】橙发小姐想。橙发小姐总是情场不顺,喜欢上谁会搞得自己很狼狈,粉发先生在这方面却如鱼得水,毕竟粉发先生就是那种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魅力的类型。橙发小姐并不是自卑的类型,正相反,橙发小姐和粉发先生是同类人,他们同样的自信又张扬,所以橙发小姐能够坦然的,从客观的角度上看待粉发先生,她知道粉发先生确实比她更迷人。

    所以哪怕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喜欢上粉发先生,在橙发小姐眼里都根本不足为奇。

    眼见粉发先生准备下台,橙发小姐收起之前悬在半空不断摇晃交错的小腿,踩在椅腿间的的杠上。粉发先生和狐朋狗友嬉笑怒骂着,朝橙发小姐和红发先生的方向走来,每次橙发小姐看到都会觉得,粉发先生好像天生就是那种应该被人群环绕众星捧月的类型。虽然粉发先生平常总是嬉皮笑脸的,说话也总是挺欠揍的,其实他还挺多才多艺并且擅长交际的,不过理所当然的是,橙发小姐和粉发先生的那群古板无趣的亲戚们,肯定不会觉得这算什么值得骄傲的就是了 。

    粉发先生和狐朋狗友们碰杯的时候,橙发小姐和红发先生也作为家属参与其中,橙发小姐喜欢酒精带来的刺激,喝到最后,橙发小姐的脸颊微红,却没什么醉意,红发先生和粉发先生反而有些昏昏欲睡,但是又不好意思第一个离开,所以只能强撑着。没过多久终于有人撑不住想告退了,那人走了没过多久,粉发先生的那群狐朋狗友也都陆陆续续分分离场,他们几个也顺着大势离开,粉发先生歪歪扭扭的靠在红发先生身上,橙发小姐惯例的跟在他们身后,不免有些得意忘形。“果然还是我最能喝。”“才……才不是,下,下次……”粉发先生含糊的反驳橙发小姐,说一半还没声了,橙发小姐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粉发先生的下文,看来粉发先生这次是真的喝多了。

    橙发小姐唯二的两个过人之处,大概就是比大部分人都能吃,比大部分人都能喝酒。比喝酒粉发先生可比不过她,好吧,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也好,粉发先生也好,其实也都是没什么大作为的类型,要说真正的谁都不能否认的天之骄子,果然还是蓝发小姐那样的,橙发小姐虽然也欣赏那样的人,但是却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现在明明还是秋天,却已经下起了雪,冷风刮过橙发小姐红彤彤的脸颊,橙发小姐正有些出神的想着,红发先生却突然给她围上了,他那条熟悉的白围巾。

    那天的雪和风太大了,太冷了,以至于橙发小姐的衣服领口,袖口裤腿都一片潮湿寒冷的触感,手脚一片冰凉,但是橙发小姐的脸颊和胸口却有些闷热。渐渐的,风停了,雪却越下越下大了,天太黑了,路上的行人纷纷较快了回家脚步,周围也逐渐变的冷清了起来。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就连雪从树枝上掉下来都能听见,橙发小姐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多年以后,橙发小姐回忆起那天,仍然觉得记忆犹新。

    橙发小姐回家上楼的时候,忘了把围巾还给红发先生,红发先生好像也没想起来围巾的事情,等橙发小姐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时候,红发先生的那条围巾已经和橙发小姐的,已经混到一起很久了。橙发小姐想了想,把两条围巾都带给了红发先生,红发先生和粉发先生看了好半天,也没能分出来两条有什么区别,橙发小姐觉得两条都给红发先生好了,红发先生也是这么想的。

    最后,橙发小姐堆了个雪人,然后随便拿了条围巾围到了雪人身上,然后粉发先生和红发先生跟着也堆了一个,在之后粉发先生还回到家里,特意把他那条白围巾也拿出来围了。

    10

    橙发小姐经常会做这样的梦,梦见自己在梦的开始,和喜欢的人打闹,或许是家人,又或许是暗恋的对象,再或者是很重要的朋友。橙发小姐的梦总是很真实很清晰,橙发小姐甚至能在梦中感受到时间的流逝,橙发小姐和梦中的那个人在白天见面,而每到夜晚,那些人就会以各种理由,急忙想要离开橙发小姐。

    不管橙发小姐怎么哭怎么求,说出什么样的提议。有的时候,橙发小姐在梦的开始就知道,又是这种梦,有的时候,橙发小姐在梦的开始,现实中的记忆会变得模糊,但每当夜晚即将来临的时候,有时橙发小姐就会有预感,有时橙发小姐就会想起来现实中的记忆,发现又是这种梦,总之每当夜晚来临,橙发小姐已经知道接下来的剧情发展了,虽然理智已经清楚会发生什么了,但是橙发小姐还是忍不住的哭,忍不住抓紧身边的人,忍不住舍弃所有的尊严,去纠缠试图挽留身边的人。

    橙发小姐讨厌做这个梦,她讨厌自己舍弃尊严被感情支配的态度,讨厌自己曾经讨好迎合别人态度,但是实际上在现实中,橙发小姐其实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就比如说,很多橙发小姐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就是橙发小姐舍弃尊严的时候的见证者。橙发小姐太热情了,以至于好像和谁来往,给人的感觉都像是被辜负,有很多人都受不了橙发小姐的热情。

    但是橙发小姐和她的朋友之间,并不是只是橙发小姐自我感动,有点奇妙,橙发小姐的朋友们都是相似的类型,橙发小姐的朋友们都真情实感说过,他们很喜欢橙发小姐,也真情实感的说过,他们就是需要别人爱他们比他们爱别人多,所以每段关系都是橙发小姐妥协,大众接受不了橙发小姐的热情,而能够接受的人也是多进少出,可能曾经燃烧绽放过,但不能长期给橙发小姐相同的反馈的,所以橙发小姐总是很孤单很寂寞。

    橙发小姐向往家庭的温暖,这是她的原生家庭没能给她的,橙发小姐是个很怕寂寞的孩子,但是绝大部分的朋友,是不会那么密切,做到橙发小姐向往的那种程度的,哪怕是恋人似乎也有些困难,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喜欢有一定的距离的关系。而橙发小姐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她身边的人不可能忽视她的热度。

    蓝发小姐那么坚定的拒绝和橙发小姐交往,也许就是有考虑到,如果自己和橙发小姐的关系更进一步更密切,可能有天自己会被橙发小姐烤化,会动摇自己的决心也说不定的缘故,至少现在,蓝发小姐是不愿意接受未来有这样的发展的,蓝发小姐知道,现在不能够动摇,就算以后哪天蓝发小姐会和橙发小姐交往,那也是要等到蓝发小姐功成名就,一切尘埃落定,再也没有提升空间以后,才能考虑这些。

    其实如果蓝发小姐一直装傻充愣,等到那个时候再和橙发小姐交往,或者直接告诉橙发小姐现在还不是时候,橙发小姐肯定是会心甘情愿的等着蓝发小姐的,但是蓝发小姐觉得,这样对橙发小姐来说,也太残忍了,还不如直接拒绝橙发小姐,断了橙发小姐的期待,放橙发小姐自由,让她另寻良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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