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姜姑娘脸上的烈毒发作,很快引来了宫家的人。

    这次没有她给云为衫打掩护收拾烂摊子,云为衫应该很难躲过去吧。

    果然女客院落像上一世一样被搜查,茶饼从她的房间被翻出来,不过云为衫的毒药没有被翻出来。

    因为她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提醒云为衫,把指甲洗干净,把粉末刮下来,云为衫这个低阶魑,心思不够缜密,行事不够谨慎,对她这个魅下手,翻车也属平常。

    上一世她冒着风险,去医馆见宫远徵,却意外见到了宫尚角。

    惊鸿一瞥,她不知不觉陷进去了。

    这一世她没去。

    【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

    这句话,她再也不会说了。

    谁有资格没资格,她不会再操心了,谁做执刃她都无所谓,只要她是执刃夫人便好。

    最好她都别再见到那个人。

    云为衫在看她的脸,想来是在猜测,她脸上为什么没有红疹。

    这种毒对她来说,想解,实在是轻而易举。

    “昨日里除了喝茶,还吃了什么?”

    “其他的·····和其他姑娘没什么分别。”

    这次来查看的是宫唤羽,她站在那里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无辜又单纯,宫唤羽查到茶饼无毒,也没有将怀疑放在她身上。毕竟她是少主夫人,这次待选新娘里去处最好的。她实在没理由害别人。

    她鼻翼微微翕动,眼眶里泪花儿打着转儿:“姜妹妹定是被我连累,许是我有幸被少主选中,遭人嫉恨······”

    云为衫脸色一变,姜姑娘立刻指着云为衫:“是你!昨日里我们一同饮茶,你将茶奉给上官姑娘,上官姑娘转递给我,没想到,你竟然要害上官姑娘!”

    怀疑经由别人的口中提出,最能惹人生疑。

    她递了个话头便默然不语,悄悄拭泪,让人好生怜爱。

    即使当着众人的面,宫唤羽也忍不住低声哄慰她:“上官姑娘莫怕,我定彻查此事,护你周全。”

    他的手轻轻拢着她,好像给予她庇护的羽翼。

    她的心轻轻颤抖,前世今生,还没人说过护她周全,那个人就从没说过这种话。

    “来人——”

    “角公子到——”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绷直,难以置信地回头,看见了那张脸。

    她曾无数次在梦里看见,忍不住要狠狠咬上一口的脸。

    此刻她被宫唤羽半圈在怀里,望着他的瞳孔放大,一副见鬼的模样。

    宫尚角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目光如炬,像要看穿她的可笑心事,让她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

    可她的防备是多余的,在这一世宫尚角早就忘了她是何许人也,那块玉佩也早就被她收起来了,她没有任何能让宫尚角好奇的地方,宫尚角对她没有任何多余的兴趣。

    呵呵,男人。

    她垂下眼帘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唇角,刚才示弱的眼泪落了下来。

    “自然要严加审问。”

    宫尚角这样说,她没忍住又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对着他审视的目光:“这位便是上官姑娘。”

    他用的是陈述句,好似对一切都尽在掌握。

    她浅浅笑了笑,同他客套又生疏地见礼:“宫二先生。”

    其实都不一样了。

    宫尚角的眸光很冷,摄人心魄一般审视她,打量她,让她如芒在背,小白兔一样的眼睛躲闪开,往宫唤羽身后藏了藏。

    她绝对不像看上去那样无害无辜,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骗不了宫尚角。

    但有效的示弱,总会让人怜惜。宫唤羽及时帮她岔开了话题:“执刃命你出宫门办事,为何还未出发?”

    宫尚角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有些事绊住了,这便打算启程。”

    事情又回到正轨,宫尚角出宫门,宫唤羽设计毒杀宫鸿羽,宫门执刃之位易主,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

    看来不用她对宫鸿羽出手了。

    上官浅看了一眼宫唤羽,如今这是她未婚夫,她应该想办法提醒宫唤羽,不要养虎为患。

    毒杀宫鸿羽之后不必诈死,直接即位,他已经通过了三域试炼,本又是宫门少主,成为执刃是名正言顺的事。手握金钢刃,方显菩萨心。送无锋去见菩萨,才是她要做的事,也是宫唤羽即位后要做的事。

    宫子羽还没通过三域试炼,太慢,她可以试着逆天改命,改变宫子羽的运与道,让宫唤羽成为新的执刃。

    人是不经念的,正想着那废物,那废物便急匆匆赶来了。

    宫子羽对云为衫果然已经动心,那更不该让宫子羽做执刃了。

    上官浅冷眼看着宫子羽为云为衫辩驳,一力主张云为衫是清白的,被无锋细作欺骗的蠢样子真是可笑。云姐姐好手段,这才几天,便骗得这蠢货如此上心。

    “你这样替云姑娘求情,便不下狱,直接交由宫远徵审问如何?”

    瞧瞧,明明敢弑父篡位,偏要装作兄友弟恭的和善样子。

    果真是个好哥哥。

    上官浅又想起了那个人和他弟弟的兄弟情深。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外人,从来都只是个外人。

    “宫远徵的毒谁扛得住!跟严刑拷打有什么区别啊!定会屈打成招。”

    “还是有区别的,严刑拷打定会留下疤痕,新娘子还是漂漂亮亮的好。”

    宫唤羽话里有话,朝着宫子羽宽慰地笑道:“等宫远徵证明了云姑娘的清白,我定求父亲做主,将云姑娘许配给你。”

    不可以。

    上官浅轻轻蹙眉,如果你死了,宫子羽的新娘必须是我。

    “那我送云姑娘去徵宫。”

    孤男寡女,又生情愫。这蠢货!不如杀了他,以绝后患。

    “既然下毒之人是对上官姑娘出手,上官姑娘也应去医馆诊治才是。”

    上官浅有些讶异,宫二何时这样好心,又这样多管闲事,还是说,他已经对自己起疑了。

    她刚才的表情不小心露出杀意了吗。

    应该不会吧。

    她笑得和风细雨,菩萨面庞,温柔和煦的样子。

    既然他已经起了疑心,再推托只会惹人怀疑,只能轻轻颔首。

    刚好,和宫子羽他们同去,若是有机会,也能矫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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