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赌气在客厅坐着，看到清汉女和许文年下来，别扭开口：“暧昧结束了？”
许文年倒是没想过她会这样直白地调侃，反倒是清汉女走过去大方开口：“是啊，暧昧期很快乐。”
狐女啧了一声别过头：“去打麻将吗？纸扎人她们都在那边。”
“说是打麻将，怕不是想要听我的一手消息吧？”清汉女直接戳穿。
但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朋友们想听，那她就讲。
许文年还是第一次去娱乐的地方，一进门美都就笑盈盈地过来：“欢迎光临。”
但看到许文年时瞬间笑容消失：“你死啦。”
许文年摊手表示无奈：“是啊是啊，死在我们老大手里了。”
清汉女呛咳了一下，虽然很多同伴都习惯叫她老大，但从许文年嘴里说出来还怪奇怪的。
美都嘲笑他：“以为你真的厉害到屁股翘天上了呢。”
之前在《降灾神》的时候搞的好像特别厉害一样，料事如神无所畏惧。
但说回来也只是一个活人。
既然是熟人就不必客套了，美都随便把餐盘夹在腋下，带他们去了纸扎人的包间。
她们平时惯用的比较小，今天显然人多就订了一个稍微大点的。
进门就是客厅沙发，红绒地毯，电视机饮水机应有尽有，厕所卫生间就在旁边，干湿分离能洗澡。
旁边的空间则是放着三张麻将桌。
王妃她们正打着呢，声音哒哒哒哒的。
今天人可多了，还有平时不太喜欢打麻将的黑山老妖婆。
她可太喜欢把自己搞得花里胡哨了，各种金银首饰都往身上挂。
混着男女的声音飘过来，随便拆了一只发钗放许文年下巴上微微上挑，调戏：“你这男娃可真是俊美，有兴趣来当姥姥的男宠吗？吃喝不愁哦。”
清汉女伸手戳着她的脑袋往后：“礼貌一点，这是我的寄生鬼。”
老妖婆哼了一声，自己心里清楚，单纯看到好看的男孩子憋不住调戏。
反正她这爱好大家都知道，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再说了，无限世界这样的又不止她一个，清汉女要是不爱，怎么会在玩家里找宠物当乐子。
她坐回沙发上，狐女不太喜欢她就坐在秋千上晃晃：“没人欢迎新人或者好奇一下吗？”
王妃丢出去一张牌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眼不抬回答：“反正会讲的。”
猫妖蹙眉嘀嘀咕咕的嫌弃：“就一个玩家灵魂有什么好欢迎的。”
白骨附和：“就是，没谁记得人面树没了吗？”
许文年终于插话：“别的我认，人面树不是我干的啊，不要污蔑我。”
纸扎人摸牌：“那说明你带霉运。”
许文年噎住了，这好像也没办法反驳。
但是人怎么能承认自己不行呢！
他顿了一下才开口：“我这是旺自己。”
清汉女在旁边听着，听他这话没憋住笑出声，点头：“对，说得好，就是要旺自己。”
得到清汉女的赞同，许文年一下子就骄傲起来了。
非要说的话，像个开屏的孔雀。
王妃满脸嫌弃：“别人随便说一下你得意什么？”
许文年不管，至少他有。
猫妖反正不喜欢他，看似乎有要融洽的趋势更不高兴了：“要不是妖怪区也不允许相互伤害，我一定干掉你。”
一听语气很冲，但场面居然并不尴尬，好像这在鬼怪区是司空见惯的。
果然是怨念深重。
清汉女坐狐女旁边：“不然就聊聊我让去你副本的家伙评判得如何？”
狐女立刻就想到了是谁，贝子念嘛，那个孩子挺突出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个好孩子。
清汉女有提过那个孩子其实可以回家，没什么太大的过错。
系统将他卷入，可能是觉得如果他的妈妈因为他不想父母离婚就放弃上诉，这种长期的痛苦才会让贝子念更有罪。
这样也好。
说不准系统就是聊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才先卷入了他呢。
既然狐女给他的评价都不错，那确实可以挑个不错的日子让他走。
就是她刚惹火了系统，要说这个还挺麻烦。
王妃赢了一把听她们的对话蹙眉：“你把玩家弄到鬼怪区就算了，反正就是个寄生鬼，但是把玩家放出去算什么？”
猫妖输得钱最多，但她并不在乎，反正很少打。
她更在乎清汉女说的话：“系统把没有怨念的人送出去就是为了不让那些对玩家的同情破坏副本规则，你现在算什么？单独个体的同情？”
白骨垂头摘下自己的手骨搓了搓一吹：“通过评判的玩家也不少，也没看谁送谁出去过，大家基本都是默认这件事不可行，你做这第一人肯定要挨骂。”
清汉女当然知道，但是没关系，反正她向来不在乎这些。
有的鬼怪其实也有这种想法，只是和白骨说的一样，谁愿意去做这个挨骂的第一人呢。
贝子念是她确定可以送回去的人。
也正好让他弥补自己没能做的。
“说到底大家都是灵魂。”
许文年没出声，他知道自己这个身份说什么都会加剧矛盾。
只是看清汉女一个人解释觉得心疼她。
虽然她本人可能并不那么觉得。
许文年还以为她们会吵起来，然而下一秒王妃就又开了一局，轻松舒展身体：“算了，随便你吧，你不觉得难受就行。”
最不喜欢玩家的猫妖也只是摸了摸尾巴，点头附和。
她原本就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只要许文年别来摸她的宝贝猫猫们。
看来妖怪们之间的感情确实比人类玩家之间要好得多。
“我们只是秉承着不多管闲事的原则。”老妖婆似乎是看明白了他的想法，直接开口回答了。
石牧和子安也在，他们俩一直不发言，和许文年的想法一样，原本就是新人，别去掺合这种话题。
直到纸扎人开始和朋友们讨论今天吃什么，环境才放松下来。
他们俩去跟熟人打了个招呼，石牧下意识会恭敬一些。
清汉女怪不习惯的，摆摆手：“都是同伴，没必要这样。”
要是玩家还好说，但是现在的她没有这种想法，稍微有点太中二了。
她看了看子安头上今天石牧重新弄的发型和装饰，扎了个丸子头别着酒红色的雪纺蝴蝶结，看上去是要干净喜庆很多。
总比原本那样破破烂烂带血的衣服和脸以及鸡窝头要好吧。
清汉女诚恳夸赞：“好看。”
子安睁大眼睛拙劣僵硬地笑了笑，有些诡异：“谢谢……”
清汉女噎了一下：“客气。”
突然关系拉近挺怪异的，子安以前不是很讨厌她跟石牧走得近嘛，倒不是什么嫉妒，而是清汉女原本对石牧就不是很好。
结果最后他们俩能得到好结局还是靠了清汉女的关系。
所以不管最开始是什么样的态度，现在都是同伴，没必要计较以前的得失。
然后她突然变了一束红得如同血液的玫瑰递给许文年：“我们的……副本……血液……养的……”
石牧怕许文年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些：“我们最近升级了，她觉得院子里养的玫瑰好看就送你当作欢迎，放心，是我们俩自己的血，和玩家没有关系。”
毕竟是玩家的灵魂，石牧怕他介意所以解释了一下。
不过许文年没想过这些，他收下玫瑰花，颔首一笑：“谢谢，很漂亮。”
子安眼睛亮亮的点头，雀跃俩字都要写脸上了。
然后石牧就和她去另一张麻将桌上，石牧不会打麻将，更别说他们只有俩，于是子安就像以前陪着布莱尔疗养院那些大爷太太一样教他重火车。
明明是个幼稚的游戏，哄老人小孩的手段，石牧和子安反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许文年自己一个人坐在小沙发上，旁边狐女清汉女坐着的秋千晃啊晃。
老妖婆旁边还坐了个谁左右一闪一闪的，许文年觉得那更像是一对双胞胎。
他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的，洋娃娃一样盯着许文年，视线跟着他缓缓移动。
许文年悄悄问：“那是谁啊？”
“左左右右，他们的名字，左左是哥哥。”狐女抬眸看了一眼，回答，“双胞胎鬼怪，劝你不要去招惹，他们很很喜欢漂亮的人呢。”
她想了想又补充：“像喜欢宠物那样。”
清汉女无奈叹气跟许文年解释：“他们是中世纪的双胞胎人偶鬼怪，两人共同构成掌权者，任何一人出事则一起消失。”
是很喜欢把漂亮灵魂改成人偶留在自己副本的鬼怪。
虽然对鬼怪的态度也一样，但基本打不过就谈不上其他。
他们现在是继任初始副本的掌权者。
说起来最近减员严重，可能系统又要开始卷入新的玩家了。
清汉女转头笑问许文年：“有没有那种看到过去的感觉？”
就像是重新回到刚来无限世界的时候，不过视角是鬼怪的了。
许文年点点头。
当然会，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清汉女权衡了一下，反正狐女的副本还没开始，不如就带许文年去熟悉一下，但她还挺担心许文年不会做这类的事情：“你敢嘛？收割的话。”
“遵守规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那好。”
然后她走过去蹲在左左右右面前：“左左右右，给姐姐一个入场券好不好？想去看看。”
左左右右对视一下，齐齐点头：“是漂亮姐姐的话，当然可以。”
中世纪的古堡主喜欢好看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