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胸口,疼得我不由咳了两声。

    我心里暗骂,死老天,死都不让人死安生,这个时候还要掉个冰疙瘩砸我。

    我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咦!

    居然是个葫芦形的小瓶,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白光,上面雕刻着繁复纹路,光影绕着瓶身丝丝流转,透出无尽的玄奥与神秘。

    我把它拿到掌中,放眼前仔细端详起来,这材质看起来好像是玉质的。

    我又晃了晃小瓶子,里面没有声响,估计是空的,我试着把瓶盖拧了几下,竟然轻轻松松地打开了。

    从里面窜出一股白到几乎透明的气体,随即钻入我的鼻腔。

    一股温暖舒适的感觉通达全身,浑身暖洋洋的,真舒服,全身经络、四肢百骸酣畅无比。

    我感觉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意识清明,身体有种说不出的轻快之感。

    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一样,再也感受不到一丁点冷意,僵硬的身体也有了知觉。

    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自己能活动自如的身体。

    余光扫过四周,刚刚还什么都看不清楚,现在居然完全相反,周遭景色,尽收眼底。

    这……这怎么回事?我完全呆住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有声音从远处传来,是人的声音,还是两个人的说话声。

    来不及思考,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近,对话的内容很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

    “让你小心点,这下倒好,宝贝都被你一掌击飞了,咱们这次要是寻不回这宝贝,回去后可没办法跟灵圣交差。”一个声音尖厉的男人说。

    紧接着,又一个雄浑的嗓音传来:“谁知道那老怪竟然布了三道封印,最后一道着实令人恼火,我不由多使了些灵力,你放心,会找到的,此处空间波动异常,一定在此。”

    正说着,两人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圆滚滚的,八字胡,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直转,看起来就是个狡诈之徒。

    另一个身材修长,慈眉善目,给人感觉很随和,颇有几分道风仙骨。

    我脑子转了转,这两人凭空出现,且打扮得与众不同、奇奇怪怪的,现实中谁脑子进水了会穿成这样?

    一定是幻觉,听说人死前会产生幻觉,这一切肯定是幻觉!

    可为什么这种感觉如此清晰呢?

    为什么他们还死盯着我手里的玉瓶?

    他们的目光在玉瓶和我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对视一眼,表情变幻不定。

    那个八字胡伸手一把抢过玉瓶,拿眼前观察,随即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恶狠狠地说:“你吸收了它?”

    我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傻傻地看着八字胡。

    “怎么办?”八字胡眼里射出凶光,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中传来,“抽皮扒筋、焚身凝气也要把归元之气提炼出来!”

    道士模样的男人简单地解释:“于事无补,归元之气一旦被人体吸收,便会游走全身,最后聚成识海,炼不出的。”

    “千里迢迢,一路危险重重,岂不是都白搭了!”八字胡不甘心地说,“回去以后怎么给圣上交代?”

    道士长叹一声:“天意如此,非你我所能改变,圣上要罚要杀,皆是你我命数。”

    “哼!”八字胡冷哼一声,“那我就杀了这个女人,捏碎她的魂魄,让她从此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方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的手就朝我头顶伸来。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住我,我动弹不得,呼吸也停滞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住。

    “且慢!”道士及时出手制止。

    八字胡不满:“怎么?看她是你们人族,心生怜悯,想网开一面,秦老道,别忘了,她只是区区一介凡人。”

    “怎会?只是这样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了,姜长老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死亡的感觉比死亡更可怕。”道士淡淡地说,“归元之气虽然没了,不过那瓶子也是个宝贝,姜长老辛苦走一趟,也不算空手而归。”

    道士说完摸了几下胡须,接着继续说:“我自有主张,姜长老看着就好,定会让你满意。”

    八字胡阴沉着脸,没有出声。

    “走吧,还得去墟其乱境寻找无根草。”道士说完,嘴里又默念着什么。

    自始至终,我完全处于呆傻状态,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

    背上一阵接一阵的剧痛传来,朦朦胧胧中,我睁开双眼,眼前的场景吓得我差点再次晕过去。

    只见几个黑衣人正二话不说地拿鞭子抽打我,嘴里还骂骂咧咧:“狡诈的人类,大清早就在这装死,不知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我不由惊出声:“你们要干嘛?”

    几人终于停手,然后不容分说,架起我就走。

    我死命挣扎,可两个人钳制住我,我的力气在这两人面前,弱得可以忽略不计,我只得任由他人摆布。

    “有人吗,救命啊!”

    ……

    我一路哭喊,可几个黑衣人无动于衷,机械地拽着我,直到走到一扇大门前,我被强行推进门,大门再次紧闭。

    “放我出去。”我一直拍着大门并不停地大声喊叫,可是外面的人丝毫不理会我。

    忽然蹿出一个年轻男人,拉起我就往院子里面走,我刚才注意力太集中,都没察觉出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甩开他:“你是谁,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走吧!到了这里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男人并未回答我的问题。

    一直耗在这里敲门也不是个办法,我索性跟在他的身后。

    走进里面的院子,好多人一下映入我的眼帘。

    这些人着装非常奇怪,难道是在拍电视剧?

    可他们怎么都一个个看起来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好了,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男人开口,“三娘,我看她身形和你差不多,你带她进屋找身衣裳换上。”

    “穿这么奇特,也不嫌热,估计被吓傻了吧。”人群中有人嘀咕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穿的还是防寒衣,和在场这些衣衫单薄的人比起来,确实挺另类。

    名叫三娘的女人走过来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朝一间屋子走。

    我边走边抬头看了看周围,这里的房子都是仿古建筑,基本全是木材搭建,很是古朴。

    等进了屋子,三娘帮我在受伤处涂抹了药膏,又找了一套衣服让我换上,最后还给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我对着镜子看自己,别说,这一装扮出来,连我本人都差点没认出来,还挺好看的。

    我又仔细打量起这间屋子,里面家具、摆件、陈设皆和我以前用的不同,古香古色的,难道——真的是在拍电视剧?

    听说过□□,诈骗集团,传销组织,恐怖组织,什么时候出现了黑剧组?

    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以这种方式被“请”了来,简直太可恶了,真是一帮不折不扣的强盗。

    我这么一想,随即道出了心中的猜测:“三娘,这是在拍古装剧吧?”

    三娘一脸茫然,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拉着我坐到床榻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不要太紧张,迟早都有这么一天的。”

    对于三娘的答非所问,我脸上写出大大的问号。

    三娘也不管我疑问的表情,只是淡淡道:“别想太多了,抓紧时间好好修炼吧。”

    我吞了口吐沫,眉头微皱。

    三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似的说:“这里每天都会关进人来,每个刚进来的人都有些不正常,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事我见得多了,过几天就好了。”她说完起身就要离开。

    我哪能放三娘离开,连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话说清楚再走,修什么哪?”

    “修炼。”三娘嘴里吐出两个字。

    我听不懂,干脆跳过这个问题,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刚才我可瞧清楚了,门口只有两个人守着,外面围墙不算高,无人看守,咱们人多,完全可以逃出去。”

    “逃,能逃到哪里去?”三娘看怪物似的看着我。

    我隐约也觉得事情不像想象中这么简单,可难道不该想办法吗?

    总不能干等着任人摆布吧,我继续说:“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

    “出去了又能怎样,仍旧死路一条,还是好好修炼吧!”三娘不为所动。

    “修炼,修炼,到底修个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说清楚?”我有些发飙。

    三娘眉头微微蹙起,张嘴道:“别发疯了!”

    抓狂,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为什么老是说些人听不懂的话!!!

    淡定,淡定,我压下心头的火气,换了个话题:“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我虽嘴上这么问,可我压根就没想到会得到答案,这个三娘估摸着也就早我些时日被抓来,又能知道什么。

    说不定三娘开始也是有我这样的想法,只不过非但没逃出去,还因此引来一顿毒打,久而久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

    良久,三娘长叹一声,悲戚地说:“到这里的人谁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又有谁不知道这就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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