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明白。”陆宸缓缓打下几个字。
心脏处隐隐抽疼。
*
戚涵以女大十八变，要显摆自己现在的美貌为理由，约他见面吃饭。
一年未见，其实就是有些想念他了。
陆宸到的很早，脸色发白，戚涵半小时后到了见到他吓了一跳，
“虽然我按约定时间来的，但确实让你等了我一会，你也不至于这么不高兴吧？
要不，我请你喝饮料，别生我气。”
陆宸无奈笑笑，“嗯，我和你喝一样的。”
他拿出一串和她一模一样的钥匙链，库洛米，名牌，“戚涵的”。
“库洛米一样和我用朋友同款很正常，名牌干嘛也和我用一样的。”
名牌不是为了对自己的钥匙“宣示主权”的么。
“嗯，戚涵的。”他看着她，“代表我是戚涵的，这是帮你对我宣誓主权。”
戚涵撇嘴，“我什么时候……”
陆宸似笑非笑，“嗯？”
戚涵心虚的挠额头，“我没有同意。”
戚涵慌张的跑远了，发现饮料忘记带走，又折回来带着饮料跑了。
陆宸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宠溺的笑了。
似乎他推进度太快了。
他也不想这么快的。
只是这串钥匙链是他的复活出生点，是复活引介。
天使让他选一件物品作为引介物品，他选了自己送戚涵的钥匙链，且天使说必须一模一样。
冷却CD一年，一年后复活，恢复正常生活，但必须和喜欢的人少联系。
霸王条款，但福利是死掉了还可以活过来，还可以再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所以戚涵的三个字也复制了过来。
刚好也能代表自己是她的。
嗯。
死而复生他的激动无法用言语形容，于是他克制不住的下意识撩她了，甚至想亲她。
他喜欢她。
只是不知道戚涵这个外冷内热的臭屁小可爱什么时候可以喜欢上他。
*
高三，周末。
戚涵淡妆短袖连衣裙轻便精致而来，浅喝两口鲜果茶。
不远处陆宸款款而来。
衣着搭配黑灰，剑眉星眸，白皙的脸庞一对金丝眼镜，禁欲惑人之气息尽显。
戚涵盯着他看了一会，直到他落座她对面点餐，才收敛一些。
陆宸点过餐，与她聊一些生活日常，自己消失了一年的情况只字未提。
戚涵不说话，继续盯着他看，心想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真的一直未说。
戚涵憋不住了。
“你上回说凭借我熟悉的物品可以‘回来看我’是什么？”
这和你忽然消失一年又忽然和我有了联系有何关系？
陆宸如鲠在喉，仿佛有什么内容是无法透露给她的。
“原谅我不能告诉你。”
意思是确有事情没告诉她。
并且和那串库洛米钥匙链有关？
“陆宸，我看过奇幻小说，有点想象力，你要不还是告诉我，这样我也能睡得好些。”
不用再琢磨你为何不解释清楚缘由就远走一年的原因。
“是。有事情瞒着你，我也可以说。”
陆宸沉吟半晌，神色肃穆。
“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一眨不眨盯着她，神色中的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来气，“你能对我负责么？”
“一年前我死了，为了重生，我和‘魔鬼’做交换，用和自己喜欢的人断联系一年换一条命。”
和喜欢的人断联系来换命，对他负责。
戚涵不明白也明白了。
“戚涵，满意了吗？”
戚涵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不是不相信他说的经历。
而是不敢相信，“恶魔用他喜欢的人威胁他，同意方能换自己的命”，这种霸总小说情节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对不起，给我点时间，我大脑有些缓冲不过来。”我想相信你。
“不相信我？”陆宸仿佛故意激怒她。
“我没有。”戚涵不上当，只觉得他不像情绪易失控的人，静静观察他。
陆宸慢慢冷静下来，“我还以为你会不信。毕竟很天方夜谭。”
戚涵理智的看他，淡淡道，“但已经发生在你身上了不是吗，既然发生了没理由不信，更应该琢磨的是怎么帮你破除‘恶魔’对你的诅咒。”
“破除掉，你对你，喜欢的人总要保持距离的诅咒。”
当事人陆宸却忽然笑了，“我看是你有私心吧。”
戚涵有些脸红，嗔怒，“我好心帮你，你却说我有私心。你诅咒破除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我可以频繁的联系你了。说不定。”
他故意眼神邪气看她，“说不定，还能，和你，做些别的了呢。”
“你。”
戚涵气结，伏天热到路边的狗在阴凉处躲太阳，果茶中的冰块被店员多加了三块，戚涵也气得多喝了几口，冰镇下自己的情绪。
我和你是什么关系，让你这样调戏羞辱！
陆宸笑了。
好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戚涵。”
他轻轻唤她名字。
“嗯？”
戚涵知他一阵阵不正经，不理他回同事微信，忽而抬头看他。
“你真的好可爱。”
他声音温柔得如同微风吹散燥热带来脸颊羞红。
戚涵羞得说不出话来，左顾右盼见店员都在偷笑，索性放弃挣扎。
小声但恼羞成怒道，“谢谢！”
但请不要再说下去了！
陆宸和店员一起笑了，欺负她真的很爽，这种愉悦感比刚品味过的冰淇淋胜过百万倍。
想象着一只冰蓝色冷硬脆皮泡芙，戳开全是甜滋滋凉爽的奶油奶酪芝士，那滋味有多美味。
不了解她的好的旁人，不能懂。
所以要将她藏起来，只许她可爱给他自己一个人看！
陆宸默默将椅子挪了挪位置，刚好挡住店员的视线。
沉默而霸道的宣示主权。
11
几名店员无奈而扫兴的看看陆宸，陆续有客人进店点奶茶，几人佯装工作，眼神依然不愿从戚涵身上撤走。
陆宸快醋炸了。
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挣扎过来才见到的小姑娘，却被一群男人如此注视，眼神还如狼似虎！
“戚涵。”他没好气阴阳怪气道，“我们是不是该走了？”这里的男人看着你的眼神像是快把你吃掉了。
戚涵状况外的啄草莓啵啵，然后被他攀上手腕牵走。
戚涵在她牵手时下意识挣脱，想到牵着自己的是他便忍耐，到达面馆时便轻轻挣脱了他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挑眉看她，“？”
“没什么。”
戚涵余光扫了一下其他食客，静静看手机。
“嗯。”
他淡淡回应，没做出异常的表情，询问戚涵喜欢吃什么，戚涵要了一份炒河粉和拉面，然后就静静看手机刷小红薯。
陆宸也回复微信工作消息，看看她，“新换的手机膜？”
“嗯，很明显吗？”
他明明离我有一段距离，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宸温柔的看她，“对喜欢的人，总是会忍不住贴近的。”
戚涵内心复杂，很羞耻又有点开心，“所以……呢？”
“刚才我们散步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的。感觉你的手机屏幕比以前更清晰了。”
“……嗯。”戚涵已经羞得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手机膜换了这么私人的事他也观察这么仔细，显微镜男孩吗？
戚涵感觉整个人都缩起来一圈，像是生出一层保护壳来抵抗他不正经的耍/流/氓。陆宸笑了。
警惕心很强，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害怕受到伤害的小可爱戚涵。看起来独立，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能伤害到她。
其实他知道，她很脆弱。
她本就是如此的人，他应该保护好她。
但，不逗她，实在是难以做到呢。
对他这种斯文败类来说，她被他逗到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样子实在很迷人，让人移不开眼为之痴迷。
*
距离二人一起吃饭逛街过去了两天，戚涵结束备考进入考场。
监考老师一看就是被校长打入冷宫的人员，不怎么在意考生的动向，经常打瞌睡眼看就要睡着。
也是，模拟考也不是特别需要把关的考试，只探底高三生目前的水平，不计入最终成绩。
但是关乎学分。
胜者加学分有利于考好大学，败者无功无过，但不及格会扣学分。
在高考孤注一掷，考上牛叉，考不上落榜回家。要么打工去要么复读一切重来。
所以对监考老师来说，都是慵懒中带着严谨，似乎更像是让考生放松不要紧张于是不严盯着，只是时不时扫你一眼。反正有监控。
有作弊小抄者扣学分，很可能只差一两分与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
事关前程，学生们自然自觉。
戚涵认真的涂答题卡，忽然听到同考场的毛橘小声说，“谁掉了一百块钱呀？”
戚涵下意识看一眼毛爷爷，还是新票，锃光瓦亮顺眼无比。
“你们两在看什么？”口音一听就不是教戚涵和毛橘高三的这一级的老师，所以带着对不熟的学生的威严。
“老师，我们看到地上有一百块，不知是谁掉的。”
戚涵礼貌的站起来，老师皱眉叫她坐下，戚涵想去捡起来钱递给老师，老师吼道，“别动，你们起来涉及作弊了我可负不起责。”
说完自己捡起来毛爷爷，翻来覆去检查有没有小抄。
即使是防止不良学生作弊，戚涵的心里也还是有些不舒服。
教室门口开着，可以看到教室里握着水笔答题的每一个人。
陆宸手提方形饭盒，将戚涵的每个动作与难过的神色尽收眼底，冷静道，
“老师，戚涵是全年级第二，用不着这种手段。”戚涵有实力在手，小抄污名快走。
老师见他有些眼熟，似乎他们班里的班级活动他身为学习委员去校委会报名过。
好学生为好学生作证在这个年纪来说足以证明一切。这名老师有些心虚不再做声。
一年前还在星涵上学的年纪第三为年级第二戚涵说话了，所有人心中也更忌惮了几分。
“戚涵很有实力绝不可能作弊，这就是一张普通的毛爷爷！”
“财迷表示毛爷爷可不普通！”
考试太紧张，大家也都开始看笑话吃瓜，“就是就是。说她和年纪第一李朝阳因为竞争第一名争不过而打起来还有可能~”
“哈哈哈哈哈。”
戚涵也笑了，陆宸和同学们都在帮她说话为她正名，也让这位监考老师放松下来。
从老家跑来星涵市舟车劳顿，还带了饭，不知送给谁的？
总之不管他把饭送谁，他大老远跑来找自己，还为自己说话，她心里有些暖。
但考试最重要，也就没有表现出来。只递给他一眼神示意考完试再找他，便低头继续静静答题。
“行了行了，还不快答题，落下一道大题扣十分！”
考试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这一百块钱，老师就没收了。”
另一位老师打圆场，“谁掉的钱考试结束以后赶紧来拿呀，不拿我们就拿走买彩票去~”
“哈哈哈哈哈~”
老师在后面几场考试中果然碍于面子不再死盯着戚涵。
年级第二还死命防着，你这是嫉妒这名好学生见不得她好么？
传出去岂不让老师校长主任他们给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