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生活似乎又恢复正常了,失去那一天的记忆对我来说好像不痛不痒,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重复重复还有重复,在图书馆和城堡里两点一线。

    可是我总感觉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的心脏被活生生剜下去了一块,不再完整。

    谜团仍旧还有很多,失忆对此没有好处。

    那个金发巫师,卢卡斯手上的伤,奇怪的黑猫,还有很多很多。一个个点连成错综复杂的网,把我紧紧包住。

    我甚至因为这个焦虑到看不下去书,魔咒课也出了第一次失误,这真的是太糟糕了。

    我身边的人也不太正常。平日里笑嘻嘻看起来就很开心的米迦尔最近几天格外暴躁,我能听到他在明里暗里地骂斯莱特林学院队的成员,大概是因为魁地奇。还差点和一个大块头的斯莱特林男生打起来,不过被泰瑞阻止了。

    丽莎也在整天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背什么东西一被打断就歇斯底里起来,泰瑞都不敢和她聊天了。

    本来不正常的卢卡斯和他们一比显得无比正常。每天准时消失,从不让我碰见。

    最近也没什么大事,要说有的话就是魁地奇比赛了。格兰芬多赢了,在斯莱特林选手犯规的情况下。我发现除了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也不喜欢斯莱特林。

    我写信和A说起这件事他则直接回避了。

    好吧,我想我该放松一下,反正也学不下去,一直把心思放在书本上也不见得有效率。

    莱丝丽.忘了姓氏小姐从小就很招人喜欢。没人能在她鲜艳的红发和灿烂迷人的笑容中不沦陷。

    自然而然的她在十一岁时就成了附近最受欢迎的小女孩,她的十一年岁月里从来没有阴霾与苦痛,她所到之处都是阳光。这一年也发生了一件改变她一生的事情。

    那就是来自霍格沃兹的入学信。是的,她是一位女巫!她的家人和她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并高兴地准备入学需要的东西。一位可爱的天使如此与众不同收到一封来自魔法世界的信又有什么不寻常的呢?

    莱丝丽到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乘坐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在明亮的、神奇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礼堂里被分进了霍奇帕奇学院,遇见了自己的挚爱艾伦。她第一次见只觉得这个很爱笑的男孩皮肤很白。

    第二次见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孩很会讲笑话。

    第三次见他的时候她觉得艾伦是那么神奇。和他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全新的,每一天都有新的惊喜,即使那个惊喜可能会害赫奇帕奇扣分但那又怎样呢?她只觉得自己之所以或者就是为了等待他带给自己的惊喜。

    莱丝丽仍然记得在某天的晚上,艾伦在草坪上给她放烟花的场景。绚烂的、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天幕绽放,一瞬间就有永恒的美,那美丽的景象和艾伦被火光照亮的脸至今仍刻在她的回忆里。就算时过境迁,她遗忘了自己的姓氏,遗忘了自己所有的朋友,遗忘了自己的家在哪也从未忘记。

    她再次确信艾伦对她而言是个奇迹,比任何一个朋友都重要,和任何一个家人一样不能缺少。

    她需要糖果,需要蛋糕,需要柔软的床睡觉,需要漂亮的羽毛笔书写,需要艾伦和她在一起。

    哪怕只是无聊地凝望也是世间最有趣的事情。

    所以他们在一起了,自然地像他们生来就注定在一起,只是分开了一段时间而已。在五年级的舞会艾伦向她表白,尽管他没有读任何浪漫的诗句还紧张地一个劲结巴但她还是答应了。

    嗯,答应的时候也不完美。她激动地差点晕过去,和他拥抱的时候太用力差点把他勒死。

    总之,她灵魂的另一半回到了她身体里,从此她就完整了。花朵和雨露不再诱人,取而代之的是甜蜜的爱情。

    艾伦会在上课的时候给她画可爱的涂鸦,会用有趣的魔咒逗她笑,会在分开的时候亲她的脸颊,会在拥抱时反复确认她是不是爱自己。

    他每天都会送莱丝丽礼物,每一件都被好好地保存着。她最喜欢的是一把他亲手做的梳子,一直随身携带着。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爱情呢?莱丝丽这么想。她坠入爱河无法自拔,整个世界都因为他更闪亮。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会在未来结婚,会买一栋白色的房子,会生几个孩子,会在彼此老去时数谁的皱纹更多。他们的每一天,每一个瞬间,到每一条皱纹,每一根白骨都布满对方的痕迹。

    莱丝丽会永远幸福下去,和艾伦在一起。

    永无止境,永无止境。

    到了七年级他们开始计划毕业的婚礼,莱丝丽拟好了宾客名单,艾伦找好了场地,她的母亲送给了她一套婚纱,艾伦的父亲给他准备了祖传的戒指。

    一切都越来越好。

    直到莱丝丽突发奇想去钓鱼,结果订婚戒指掉进了绿色的湖水里,她糊涂地魔杖忘在家了,只能下去捞。

    她本该知道任何水域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浅,也该意识到自己的水性不够好。但挚爱家族的戒指是种传承,是认可,是万万不能弄丢的。

    于是她犯了个错误,直接跳进去捞戒指。

    冰冷刺骨的湖水不再能与凉爽舒适联系在一起。墨绿色的湖水化作一条条致命的毒蛇把她往地下拖拽,她抓住了戒指却怎么也游不上去。

    窒息感与疼痛感席卷了她的头脑。直到最后一丝光亮湮灭她都没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想,要快点回去,天要黑了。

    幸好艾伦来的及时,她的英雄再一次拯救了她。虽然她出来钓鱼没告诉任何人他会知道很奇怪。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紧紧相拥,莱丝丽尚且迷迷糊糊地反应不过来,艾伦急得直接哭出来了倒是莱丝丽还嘲笑他,艾伦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入骨血用不分离。这样也是好的,只要是他,什么都可以。

    后来他们结了婚,一直幸福地生活着。直到永远。

    我听完了莱丝丽的故事,肉麻到全身都腻的爱情故事。而她在托着腮满眼在冒粉红泡泡,幸福的样子让人不忍打扰。

    她身后的墨绿湖水也在配合她泛起波澜。

    她讲得很详细,每一个有关艾伦的瞬间都记得格外清晰。不过她被艾伦救上来的部分和后面就只是一两句话带过了。没有描述一大堆不太符合她的风格。

    “你不是没有被救上来和后面的记忆吗?”

    “我是画像嘛,当然没有了。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肯定和我想象的差不多。说不定你的同学就有我的孙子呢。真期待看见他们。那我就能了解我后面的故事了。”

    “哦。”

    “所以说欧莉文你该叫我奶奶啦!”

    “奶奶好。”

    “诶?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这么听话?别啊,叫奶奶多显老,我现在可是永远18岁!还是让我的孙子叫我奶奶吧。怎么样?我的爱情故事是不是很浪漫?有没有想谈恋爱?”她笑得花枝乱颤。

    “我才十一岁。你不能指望我理解爱情。更别提向往了。”

    “哦,我都忘了。平时见你跟个小大人一样,都把你当成我的平辈了。”

    “那是因为你很幼稚。”我略感无奈。我真的很难相信莱丝丽有18岁,看着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自从不再悲伤后就显得没心没肺,比孩子还像孩子。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算了,我就当你夸我了。”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套茶具开始喝茶。

    “你从哪来的茶具?”我以前可没见过她喝茶。而且在森林的湖边蹲着喝茶不很奇怪吗?这画面太违和了。

    “迪尔茜给的,我上午去她那串门来着。对了,她的孩子也很可爱,我们还一起捉迷藏开着,不过把卡多根爵士的盔甲撞散架后他们就不让我们玩了。没意思。 ”

    莱丝丽还会串门了?她以前可只会天天哭哪也不去的。看来她真的好起来了。

    “哦。”

    “我还没问你呢?今天怎么有空来听我讲故事了,你平时可是忙到我跟你聊天都要预约的。”她兴致很高喋喋不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米迦尔。

    “最近状态不好,学不下去,放松一下也是好事。”

    “我说嘛,原来是这样。”她又喝下一口红茶。“其实你没必要画那么多时间在学习上的,我当初也没怎么学,到最后不还是能勉强毕业。”

    “因为不学习就会被吃掉。”我认真地说。

    “什么?被什么吃掉?”她疑惑地问。

    “被愚昧吃掉。它是个怪物,会在人们无知时冒出来,看不见摸不着,会让人尴尬也会让人出丑,甚至把人吃掉。”没错,这是我幻想出的怪物,准确地来说是第一百二十个,上一个幻想怪物是一个只有一个乒乓球大却能吃掉一头大象。

    “啊?”莱丝丽看起来难以理解。“哦,原来如此。”她回答地相当敷衍。

    “对了我先去找胖夫人串门了,回见!”她一溜烟地跑了。

    我在城堡晃悠了一圈又回到了休息室,实在没地去了,太无聊。

    这个时候休息室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到可以听清木头在壁炉里燃烧的声音。我在休息室里来回散步。

    好无聊....

    我开始思考人生。

    生存还是死亡....这不是我的问题。毕业后要干什么?这太远了。米迦尔的睫毛好翘,下次想问他能不能摸一摸。不行,我们不熟。好吧,是我单方面觉得我们不熟。

    那只黑猫是谁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但下次在遇见希望布洛黛薇没在。它看起来被吓得不轻,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口袋里沉甸甸的坠感格外有存在感,我坐在壁炉旁边的沙发上把口袋里的东西翻出来。

    那是一枚粉色的玻璃球,从外面捡到的,和很久以前收到的奇怪的信。因为过去很久了书页都开始泛黄。

    在用各种加密法测算完仍没有结果后我就放弃了。没必要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谜底浪费时间。

    我重新把玻璃球放进口袋,将信纸随手扔进壁炉的火焰中。

    刺啦一声,就像什么东西被撕开了一样。我回头一看,那封信在火焰中蜷缩,变形。

    然后化为灰烬,突然从里面飞溅出几点火星子。在空中逐渐扩大,拼接成一个陌生的单词。

    “Even。”我下意识地读出了它拼出来的单词。这是四个单词的每个第二个字母拼接出来的。简单到过分。

    我人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试了几十种办法结果这么简单粗暴?我得到谜底了?

    我凑近一点,它逐渐凝固了,然后飘散如烟,不见踪影。

    这是什么意思?甚至还是....伊文?

    好耳熟的名字,我在哪里听过来着。

    “伊文,伊文。”我念着他的名字。他是谁?他为什么要写这么奇怪的信给我?总不可能是对一个陌生人恶作剧吧。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无聊。

    我想起来了,米迦尔曾经提过他。他姓什么来着?好像是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成员?我该去问问他。

    这也算唯一有趣的事情了。我立刻冲出休息室。跑到一半才想起来我不知道去哪找他。幸好泰瑞出现在了转角。

    “hi,泰瑞。你知道修斯在哪吗?”我着急地问她。

    “米迦尔?不巧,他又被关禁闭了,你现在找他可找不到。”泰瑞和往常相比有些憔悴,一头红发软趴趴的,手里抱着一堆破旧的书。

    “啊?他又被关禁闭了?被谁关因为什么?”

    “还能是谁,斯内普呗。至于原因,你也知道他一直看不惯斯内普,昨天的魔药课又顶撞他了,就被扣了分关了禁闭。现在应该在魔药课教室里,你要是相见他斯内普一定不会同意。”

    “好吧。关到什么时候?”

    “晚上。你很着急?”她挑眉道。

    “不是。再见。”我匆忙地走下楼梯,听见泰瑞没精打采的抱怨。

    “真是的,最近这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我从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没有耐心,想立刻见到他问个清楚的想法愈演愈烈。谜底就在我面前我却没办法弄清楚。

    这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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