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李家姐妹眼神不善地盯着面前的成家二小姐,她是成贵妃的亲妹妹,年方二八,容貌比贵妃姐姐更加出众,柔媚天成,是京城有名的娇花。

    此刻她正一脸坦然地摇着手中扇子,十分悠然。

    李家姐妹中年纪小的妹妹率先沉不住气,嚷到:“成二,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么,怎么能如此没脸没皮!”

    成二小姐拨弄了一会手腕上的镯子,闲闲地说:“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若执意在这里讨没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家妹妹看见她手上的镯子火气更大了,“那镯子还是我阿兄送你的吧?你怎么好意思的?前脚与我阿兄亲亲热热,山盟海誓,后脚就翻脸不认人。”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阿兄已经三天没怎么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了!”

    “那他死了么?”

    “你——”李家妹妹怒视她,“你咒他?”

    “没死就不要来说。”成二小姐轻蔑地说,“一个大男人,我又没逼他,他自己愿意喜欢我是他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还让自己妹妹出头,早知道他如此窝囊我都懒得搭理他,真是晦气。”

    说完,她毫不犹豫抬手把玉镯子往旁边的假山石头上一磕,镯子立时碎成两半,“还你们就是。”她挑衅似的看向二人。

    李家妹妹被她气得哭了出来,眼眶通红,激动之下似乎想要向她冲过去。

    她姐姐一把按住了她,盯着对面的人沉声说到:“成小姐的话我李家领教了,原本我还想着女子不易,或许你是有自己的苦衷委屈的,看来是我多想了。”

    “不错,我阿兄是他自己愿意的,怨不得旁人,他贪图美色识人不清,活该吃点教训,但你有没有故意设计勾引你我心知肚明,你更不该得到后又弃如敝履狠狠践踏一脚。”

    “是又如何?”成二小姐笑了一下,“你是想去告我么?”

    她捏着嗓子戏谑道:“莫非你上了公堂要这样说,‘大人,小女状告成小姐,状告她生得太美,迷惑我阿兄丢了三魂六魄,大人请为我们李家做主啊’,李小姐,你如果真要这样就提早告诉我,我去衙门在提前占个好位置。”

    “成小姐不要说这种玩笑话,不体面。”李大小姐说:“我们自然不敢如何,我知道,二小姐很快就要步步高升了。”

    “娘娘——您得意也是应该的。”

    成二小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下巴微抬,“你怎么知道。”

    李大小姐说:“这就与你无关了,我们李家也不是白白在京城经营百年的,而且反正过两天全京城就都会知道了,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二小姐,在旨意下来之前一切都是可能改变的,你与我阿兄好好把话说清楚让他对你死心,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可若你执意要毁了我阿兄,我不介意多替你宣传宣传你与我阿兄那些往事,大不了鱼死网破就是了。”

    李大小姐冷冷地说,“当不成娘娘也没关系,我会求阿娘去你家提亲的,我不介意叫你嫂嫂。”

    成二小姐脸色阴沉:“你敢威胁我?你好大的胆子。”

    “二小姐,等你至少当上贵妃再来说这种话才够底气。”李大小姐不客气道。

    “你——”成二小姐抬手指着她,两边的婢女也变得神色紧张,警惕地盯着对面。

    双方正一触即发,角落里听够了的谢峦枝已经整好裙摆,绕到石板路上向她们走去。

    她神色淡然,仿佛刚刚到这里,对之前发生的所有都一无所知一般。

    “你是谁?”李家大小姐先看到她,出言问到。

    她看到谢峦枝身上所穿的衣服料子上佳不似普通人,但身边又没有跟着侍女,自己也从未在各种场合中见过她,应当不是来参加筵席的女客。

    谢峦枝对三人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姿态恭顺地说:“奴婢是王爷身边伺候的婢女,前头的正宴马上就要开始了,见到三位小姐在此,怕小姐们忘了时辰,错过了开宴,所以斗胆来提醒一声。”

    她故作疑惑,“不只小姐们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帮忙的?”说完,她在三人之间看了一圈,仿佛在问为什么她们看起来有些奇怪。

    成二小姐看眼李氏姐妹又看眼谢峦枝,蓦地讥诮笑了一声,一边转身离去一边说:“也是,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货色,还是宴会更重要些,我先去了,你们自便。”

    “这话该我们说才是。”李家二小姐重重地哼了一声,拉着她姐姐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咱们走,看着污眼睛。”

    两队人马全都离开了,只剩下谢峦枝一人站在原地,她脸上那种讨好的温顺笑意消失不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待确定成家人和李家人的背影消失不见,都已经往摆宴的地方去了,又过了一会,她才离去,往前头去找朱炯。

    谢峦枝找到朱炯的时候他正在和庄品茂说话,泌阳候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官员也在旁边,几个人以朱炯为中心似乎正在谈论什么。

    观望了一会,她走上前去。

    “殿下,时辰到了,该开宴了,请您和诸位大人移步。”

    一听到这话,泌阳候一拍脑袋,笑道:“是了,看我们,都忘了时辰了,快去吧,炯儿准备了这么久,我可得好好享用。”

    朱炯说:“我去更衣,稍后就至,还请舅父替我送老师和两位大人先入座。”

    泌阳候自然应下,“行,你快去吧,我们去殿上等你来开宴。”

    泌阳候他们先走了,朱炯带着谢峦枝回到单独开辟出来的供他休息的屋子,关理关宜二人一起帮他换待会筵席上穿的另一件更华丽的宝蓝色袍子。

    在这时候,谢峦枝趁机将刚才的见闻说给了朱炯听。

    说完她忍不住说:“真不知道成家怎么想的,他们家的富贵还不够么?这可是亲姐妹,也不嫌——”她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恶心。”

    上辈子她入京城的时候似乎没听到过成贵妃的妹妹这号人物,也不知道是最终没进宫还是没有掀出什么水花所以不出名。

    谢峦枝不知道的是,因为她的到来,朱炯与成贵妃在宫中的交锋与前世的情形并不完全一样了,上辈子此时成贵妃的境遇也比现在要好得多,自然也不会愿意将妹妹接进宫固宠。

    朱炯听她说完却没什么波澜,冷静地分析道:“李家人在内廷颇有势力,消息应当是准的,可能宫室服冠这些已经开始置备了所以他们能知道,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很出格,只要能得荣华富贵,亲姐妹又如何。”

    “成家根基浅薄,能得到荣华富贵全凭成贵妃一人,他们得了甜头,自然舍不得这个好办法。”

    谢峦枝说:“可是陛下毕竟比她大那么多,又是亲姐夫,她不会觉得太过古怪了么?可看着却好似还十分得意一般。”

    朱炯说:“前朝还有母女同时得宠的,会在意这个的你才更古怪些,帝王恩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她抓住机会自然心里得意。”

    谢峦枝说:“帝王恩泽……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吧。”

    朱炯的动作一顿,没有反驳,他突然想到了先皇后。

    过了一会,他说:“这种东西,哪里是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多想也无益。对皇帝而言,只有想不想要这个女人,不存在要不要得到。”

    这话谢峦枝听得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成贵妃在后宫安稳了这么多年,又育有皇子,地位稳固,为何会突然火急火燎使出这样的手段,奴婢总觉得有古怪。”

    “莫非是宫中有了新宠,她心中害怕,所以拉自己妹妹入宫做帮手?”她猜测到。

    朱炯说:“的确是有些古怪,得仔细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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