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当然，在她忙碌着做这一些无聊的坏事儿的同时，五条悟也没闲着。实际上，他最近通过了正当的途径向上施压，表达了双方不合的意见。
毕竟白毛怀揣着的，是和她一样不想结婚的心情。
他们是朋友，是共同经历过许多次生死之间的任务，能互相交托后背的战友；他们是损友，是那种对方如果出事了，就算需要突破千难万险，也一定要做第一个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嘲笑的人。
神代莹从来都不去掩饰自己性格的缺陷，也从来都表达着自己是个意志坚定，xp明显的年下党。
所以除非黑白毛是什么虐恋情深脑补M，否则绝不可能在与她的朝夕相处里产生普通男女之间才会有的爱情。
事实上，能让她建立更深层次的友谊的前提是实力。
神代莹不和弱者交朋友。
但这并非是她歧视弱者。
这不过是她想逃避双方麻烦的省略办法。
在这个扭曲的咒术界，她幸运的拥有着足够自保的实力，所以她不希望被朋友、被家族，甚至被爱情拖累。
因为这一切都比不上她所向往的自由。
神代莹默默的策划着应对3号倒霉蛋的方案。
她如此持之以恒的恶作剧着，并非是因为她从中感觉到了快乐，也并非是在她眼里，这些拿不上台面的小手段就足以劝退这些心黑手脏的高层。
——她只是逐渐的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无法被任何人感知的潜入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下药了的，难以被治疗的阳痿也好，都是她呈现给所有人的作品。
她在向所有人证明，既然她可以割下脑袋中间的那一缕头发，那么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割下对方顶在脖子上的那颗脑袋。
而她比五条悟更无所顾忌。
她没有对象，父母双亡，和家族里的其他人关系并不好，唯二交往过密的朋友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她的人际关系没有任何可以威胁的地方，堪称无懈可击。
她甚至对这个世界对这个时代也缺乏共鸣，有时候无所顾忌到了缺乏同理心的地步。
所以她很难被掌控。
像难以被驯服的野马。
神代莹知道，从这天开始，高层肯定会对她有更大的忌惮，私下里也会想其他的办法控制她。但现在，他们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于是最后，将近两个月的暗流涌动终于落幕。原本声称要缔结婚约的禅院家和神代家连连摆手，说是大家误会了，家族里不过是看两个孩子友谊真挚，十分投缘，所以想要为他们安排结拜。
有义兄妹的一层关系在，也算是拉近了距离，而且这也算是勉强对得起两家之前放出去的那些流言，没让流言成了打回来的巴掌。
认得干亲怎么就不能成为一家人了！
对于此，神代莹的第一反应就是激烈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是兄妹，抛开他比我大的事实不谈，为什么不能是姐弟！”
神代家主：……
有的时候真的很心累，很想退位让贤给其他人。
应付神代莹这种事谁爱来谁来！
“要不你们各论各的？主要是这次兄妹的关系已经彻底放出风声了，已经来不及捡回来再洗一洗了。”
于是莹给五条打电话，“咱们这个结拜是不是就走个流程，我应该不用叫你一声悟哥吧？”
“你说什么？”
对面好像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于是她复述了一遍。
两分钟以后她收到了对面发来的，剪辑过后的“悟哥”两个字的语音。
……
五条悟！
她今生与他势不两立！
当然这个认亲的流程她还是去走了走。
毕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她也不好一点面子都不给，现在还远远不到撕破脸的时候。
除了过程里她发现五条悟把那两个字的语音设定成了她给他发消息的时候的提示音，导致她当场决定删除五条悟的好友，从此有啥事靠杰转告以外，一切都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她根本就没闹腾过任何一个高层。
于是莹更深刻的理解了，在这个腐烂的世界里，只有拳头大才是真道理。
＊
因为有过这样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对于她暗恋五条悟的流言，神代莹称得上是深恶痛绝。
她当场就想找个办法澄清。
但如今她也算是半个圈内人了，所以她很清楚，因为流言总是劲爆的，所以单纯的陈述真相反而很少会有人去听。君不见那些捕风捉影的绯闻爆出后，无论当事人律师函也好，甚至真的报警也好，总会有一些自以为理中客的人指指点点，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会被人这么举报，肯定是他们有问题。
圈内人深受其害，群众只热衷吃瓜。没人在乎流言蜚语之下的真实，于是久而久之，只要不是已经落到了满城风雨的地步，在这种舆论初现的阶段，大家总是惯常用另一个更劲爆的消息把当前的流言压下去。
比如说当一个人被曝打骂助理的时候，如果忽然爆出另一个人出轨的消息，那么大多数吃瓜群众的瓜田就会转移到后者的地盘里，甚至许多天后都不一定能想得起来前者有打过人，因为相比起后者来说，前者的罪恶程度实在是不值一提。
而这套方法也适用于此时此刻。
“骗我这个留级了好多年的学生参加新生的交流赛，我搞个周边本来一报还一报了，”莹摸着下巴，“结果现在说我暗恋白毛，这不就是在对我说来吧，搞个大的吗？”
＊
虽然说要搞个大事，但实际上这两天她还是普普通通的在上课。
究其原因主要是……
作为拿着股份的老板之一，她这次设计的周边卖的实在太好了，回扣就像瀑布一样，朝着她的口袋里涌来。
据说杰都往家里囤了不少，大咧咧的摆了一个橱柜，甚至他好像还发过使用感想给悟，至于她为什么知道，主要是这东西来源她的设计，所以杰很“大方”的把相关的工作都扔给了她。而她在某天晚上审核购买者提出的使用意见，并择优参考的时候，在其中发现了熟悉的杰的代称。
总之那天晚上悟回复了什么答案不得而知，但第二天早上活着起床了的杰，证明他前一天晚上并没有被套麻袋。
莹深刻怀疑悟是想先套她的麻袋。
打人他也想讲究先来后到。
甚至有些咒术师怕被认出来，戴着口罩也要来买上一些。他们握着卷纸颤抖的手，好像什么大仇得报。
硝子甚至做了不少勒着脖子的五条悟晴天娃娃。
而神代莹会看评价，主要是因为她本人根本没去用这么潮流的厕纸，甚至可以说她的卫生间是挤满了二次元元素的房间里唯一的一片净土。
倒不是说她舍不得在卫生间里张贴，又或者说是把喜欢的动画角色们放在厕所里好像玷污了角色们的神格。
主要是她有心灵的阴影。
实际上，很久以前为了防窥探，她有把喜欢的白毛小帅锅奇犽的海报贴在卫生间的透明窗户上过。
起初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她刷牙的时候和奇犽来个对视，心情都会好一些。
事情的转折点出现在某一天，那天的她在厕所里解决人生大事解决的不太顺畅，她闭眼一通蓄力排挤，好不容易感觉到流畅了些，结果舒展身子的一抬头，就和奇犽来了个对视。
海报上的小少年凝视着前方，眼神坚定的仿佛一往无前。
任谁也看不出他现在正在盯着粉丝上厕所。
莹闭上了眼睛。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死去多年的羞耻心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意识到人生大事果然还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厕所窗户上的海报换成了最普通的那种风景画。
鉴于以上的理由，这一次她入手的周边的数量并不多。
甚至她会买上这么几卷，都是因为受到了家入硝子的影响。因为她也觉得把悟从脖子上挂起来是个好主意。
莹是不喜欢这个她暗恋白毛的留言。
但谁会和能赚到手的白花花的银子过不去？
成熟的商人应该有稳重的心态。
莹打开自己的银行账户，如是说道。
“所以学姐真的和……”
熊猫仗着自己感受到的那份显而易见的被纵容，勇敢的问出了这个死亡问题。
神代莹用一种“你想死吗”的眼神看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是年下党。”莹扯了扯嘴角，“在我身边的年龄比我大的男人，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此处着重强调黑白毛。
聊到八卦问题，即使队友们此时已经因为艰苦的锻炼而浑身疲惫，但还是强撑起精神竖起了耳朵凑近了过来想听听故事。
关键时刻还是猫猫撑起一片天地，“那老师是有目标了吗？”
不然怎么会这么准确的说出年下。
目标是没有的。
她这样的富婆才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莹的话，无论她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四十岁，她都会单纯的对十八岁的美少年感兴趣的。”忽然出现在身边的白毛替她做了回答，“这应该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专一吧？”
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