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头疼。”许鹓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起身,一种久违的宿醉感袭裹而来,她望向正在研究毒药的宫远徵,有些不确定地问“我吃的不是毒药?”

    宫远徵翻书的动作略顿了顿,皱眉吐出了四个字“酒品奇差。”

    是酒?难怪她喝完没多久就觉得有些上头,“我是不是讲了很多话?”许鹓鹓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她记得自己喝醉了,话会变很多。

    “也没什么无关要紧的事,不过是说你早早便识破了我蛊虫的小把戏,还有就是......说我会英年早逝罢了。”宫远徵认真地捣着药,表情很平静,仿佛被识破玩弄、英年早逝与他无关。

    该死,许鹓鹓拍了拍自己的脸强作镇定笑了起来“喝醉了讲得话,素来都是胡话,徵公子您切莫当真。”

    宫远徵捣药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拿出囊袋中的暗器细细把玩着“哦?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只听过酒后吐真言。”宫远徵抬起头望向许鵷鵷,那似笑非笑地眼神让许鵷鵷觉得自己有些如坐针毡,微笑着的表情都有些装不下去,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听着宫远徵继续说道“云为衫、上官浅、牢狱之灾,也许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又或者你的幕后之人手眼通天,但我的命,可是没那么容易由你们来决定的。起码,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明知如此,许鹓鹓却不能发作,她在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被动,“徵公子说笑了,我人都在你手里,我又不会武功,自然是任你处置,而且我上次不是说过吗,我是会保护你的。”

    “哦?不需要我抱你大腿,对你好些了?”

    许鹓鹓此时深刻明白了那句最怕断片后有人给你回忆,此时的她真想抽喝醉的自己一个大嘴巴,她机灵地摇摇头“不不不,不论徵公子待我如何,我都誓死保护,绝无二心。”许鹓鹓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以示诚意,内心却安慰此时狗腿的自己正是卧薪尝胆时。

    好在宫远徵没再继续纠缠许鹓鹓是否会忠心这个问题,但显然对于许鹓鹓说的那些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他修长的手托起她的下巴,他的笑意未达眼底,言语满是威胁“再过几日上元节,我会带你出去,你既是如此能言会道,那定是有办法打探出你那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否则,下次在你身上的就不是那肠穿肚烂的小虫子这样的小把戏。”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许鹓鹓醒来发现宫远徵带来食物的踪迹,他们都没再碰过面。上元节前夕,黑袍倒是出现了,只是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带那本书来。

    “你是来告诉我你的目的?还是有别的任务?”

    黑袍没有说话,他走到许鹓鹓面前,点住了她的穴道。此时的许鹓鹓发觉自己不仅身体动不了,嘴巴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袍拿出一把镶着紫色宝石的精致匕首往自己锁骨上方割了一个小口,随后他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道“这是生死蛊,这是子蛊,母蛊我已下在了宫远徵那里。”

    许鹓鹓望着那木盒中的小虫子,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想摇头以示抗议但奈何身体动不了,她只是眼神示意,希望对方能手下留情,但黑袍望着许鹓鹓无辜的眼神显然无动于衷。他将那木盒凑到许鹓鹓锁骨上方,那蛊虫感受到血腥味显得极为激动,不管不顾便往她的伤口爬去,许鹓鹓只觉一阵酥麻再无别的反应。

    黑袍见蛊虫已被种下,又拿出一盒膏药涂至她的伤口,那伤口竟只剩一道红痕,好似方才的伤口是错觉般。他解开许鹓鹓的穴道“生死蛊,顾名思义,同生共死,但他死你死,你死,他却依旧能活。”

    “你要我保护宫远徵又何必这种手段?”

    “人会撒谎,但人的命却不会。”

    “所以你的最终目的,是要我用命护住宫远徵?你究竟是谁?”现在许鹓鹓甚至比宫远徵更好奇黑袍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黑袍摇摇头,“随你如何想,但你放心,只要离开这个世界,蛊虫也会在你体内消失。”

    上元节。

    宫远徵果然如约而来,他带了一套纯白的裙衫和一件浅黄色的披风“换上,我带你出去。”

    当换好衣衫的许鹓鹓出现在宫远徵面前时,果真印证了他的想法,那纯白的裙衫和她相配极了,他不由有些得意自己的审美。只是,她真的不美吗?宫远徵忽然想起那日他回答哥哥的话,他望着站在梅花树下的许鹓鹓,在朦胧的月色下,微风拂过她用红色缎带束在身后的长发和白色的裙摆,她就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时刻要飞走般。是美的吧,想到此处,宫远徵有些被自己今日的思绪怔住,忙疾步走向前又将许鹓鹓甩至了身后。

    今日的月色确实很美,许鹓鹓望着疾步向前的宫远徵感叹了一声,月色照在宫远徵的身体在地上拖出一个修长的影子,许鹓鹓望着地上的影子不由发起呆来。

    “生死蛊?世上真的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许鹓鹓不愿相信自己被下蛊这件事情。

    “你若不信,你可以碰一下你的右手食指。”

    许鹓鹓将信将疑地碰了碰,只觉一阵刺痛“今日宫远徵割破了自己右手食指试毒。”

    回忆到此处,许鹓鹓又抬头看向宫远徵的右手,那里裹了一层薄薄的纱布,“难道真如黑袍所言,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是了,她都能穿越到这个像电视剧一样的世界,她又为何不相信,世上就是有这样的蛊术呢?

    宫远徵转过身就见许鹓鹓垮着一张脸全然不知道她即将撞上自己,宫远徵伸出手将许鹓鹓推了推,许鹓鹓这才反应过来“徵公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外面会不会很危险?”宫门还有暗卫保护,这宫门外的世界,人多眼杂,难免都是变数。

    “怎么?你怕你的幕后之人不会来?”

    许鹓鹓摇摇头,“我是怕外面要是有刺客惊扰了公子如何是好,这样的节日,外面定然人山人海。”

    “那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日是我想法简单,太过欠妥......嗯!我一定想方设法帮公子你找出幕后之人,问出他的目的,走吧!徵公子。”许鵷鵷快步走到宫远徵的前面,收回了讨好的笑意,该死的宫远徵,她恨的咬牙切齿,居然拿暗器威胁自己!

    宫门外的长街又赶上上元节,同宫门内的冷清相比,热闹果真非凡。许鹓鹓第一次见这个世界的其他场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喧闹声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更加鲜明,街上摆满了卖灯笼猜字谜的,还有一些传统糕点小吃,胭脂水粉,许鹓鹓好奇地每个都想看看,但还是自觉地贴在宫远徵身侧,不敢离开他半步。

    “哟,这位公子给这位姑娘买个灯笼吧。”

    就喜欢这样的商贩,许鹓鹓一脸期待地望着宫远徵,显然是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买个灯笼,宫远徵望着许鹓鹓期待的眼神,咳了咳,“做工这么粗糙,你也要?”

    “这不是挺可爱的吗?”许鹓鹓望着那小兔子的灯笼,嘟哝了一声。

    “哟,这位公子口气倒是不小。”商贩面对宫远徵对自己手艺的贬低,显然心生不满。

    宫远徵冷笑一声“哼,你若真想要,我回去给你做个便是。”

    “真的?”许鹓鹓忽然想起那日宫远徵做得灯笼,确实手艺极好。

    “咳咳......”宫远徵又咳了几声,装作如无其事往前方走去,许鹓鹓哪里放过这样的机会,急忙追了上去道“你可不许耍赖哦。”

    “哇,宫远徵,你看,这簪子真好看。”

    依旧是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神,宫远徵依旧选择视而不见“你喊我什么?”

    “嘿嘿,徵公子,是徵公子,你看,这簪子的簪花真好看。”

    “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是山栀子,用来定情最好不过。”

    宫远徵似乎想到什么,望向许鹓鹓手中的发簪,口中默念道“山栀子?”他又望向那台子上摆着的红色胭脂,忽的,他想起了什么,是了!难怪他总觉得那日上官浅同云为衫取的药有蹊跷,那两张单子,是需稍作排列,再加上朱砂和硝石.....“不好,剧毒!.....这是剧毒!”

    他想也不想便拉起一旁的许鹓鹓就往宫门方向跑去,好在角宫的方向离宫门正门并不远,宫远徵抱起许鹓鹓,使了轻功朝角宫方向跑去,速度快极了,全然不顾许鹓鹓的追问。他要马上告诉哥哥,上官浅那个女人不简单,定要给他下毒暗害他。

    来不及了!宫远徵随手拿过许鹓鹓手中的那种山栀子的发簪朝宫尚角的碗打去,那碗被顺利打碎,但宫远徵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只见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朝自己飞来,还未来得及细想,他只觉自己被许鹓鹓推倒,再反应过来时,许鹓鹓已经倒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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