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负我

    夜色深深,酿酒阁空无一人。

    凌瑶抬眼看了看这阴沉沉的夜色,心下略微害怕。

    唐周侧眼看了一下凌瑶,见她神色似乎不安,于是伸出左手,将她的手腕拉住。唐周警惕地环视酿酒阁四周,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

    唐周观察完四周,握紧了凌瑶的手腕。

    凌瑶顿时感觉到一阵心安,随即心下也轻松了不少。

    步入酿酒阁,阁中空寂无人,房梁上间隔不等地挂着数只碧玉色的净生符,里面错落着摆满巨大酒坛和小酒缸。

    凌瑶吸了一口气后,用手轻掩着口鼻,用被牵着的那只手晃了晃唐周,说道:“这酒不仅有草木粮食的气味,为什么我倒闻着还有股血腥味儿呢?”

    唐周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些大酒坛,而后用左手带着凌瑶从自己的身旁挪到了身后。

    凌瑶不解何意,唐周缓缓说道:“这些酒坛子恐有古怪,你别看。若是害怕,就跟紧我。”

    凌瑶听话地躲在他的身后。

    唐周缓缓将手放在酒坛盖子上,刚轻轻推开,凌瑶就感觉到房内似乎有人,随即眼神一凛,松开唐周的手转身与黑衣人过招。

    只见黑衣人浑身发出灰黑色的邪法,跟凌瑶蓝白色术法在空中相击。唐周随即警觉地跨步上前,抓住了黑衣人的手腕一使劲将其牵制在地。

    就在此时凌瑶收回了施法的手,翻身至黑衣人身后在其背后点了几个穴道,而后施法下了追踪术。

    黑衣人眼神一暗,随即踢了一脚后蹬地御风而上,退到大酒坛上方站定。

    恋战无益……

    黑衣人扭头看向旁边的酒架,施法隔空取出几个小酒坛子,砸向二人。唐周一把拉过凌瑶,随后用术法接住那个几个酒坛子,反击向黑衣人。黑衣人无心恋战,翻身躲过后挥出障眼气雾,随后破窗逃跑。

    唐周见烟雾冲着二人而来,一个反手将凌瑶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说道:“小心有毒,屏气!”

    凌瑶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将头埋在唐周的怀中。

    雾气渐渐散去,好在烟雾并无毒。

    “没事了……这烟雾无毒。”唐周警觉的看着四周说道。

    凌瑶赶忙离开了唐周的怀抱,远远看着酒缸打开的盖子下方,隐隐约约有血红的颜色。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地说道:“唐周!你快看那是什么?!”

    唐周闻言面色一紧,随后放开凌瑶后转身挡在她前面,检查那酒坛。

    唐周上前查看,而后皱着眉头道:“这些女子确是那些离奇失踪的人。她们是被割喉放血而死,看来并非是妖邪所致,而是人祸。”

    凌瑶躲在唐周的身后,了然地道:“难怪他跑的这么快。唐周,我刚在她身上下了追踪术,我们快走!”

    凌瑶和唐周两人急忙奔跑,随后来到了安都王的寝宫,而门口守卫的侍卫也是倒地而死。

    此时晶蓝色的追踪符纸化为了灰烬,凌瑶和唐周二人站定,异口同声地说道:“他发现了……”

    凌瑶和唐周对视一眼,推开寝宫的门冲入。

    只见安都王裴洛眼眶微红,头发凌乱地跪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裴洛虚弱地捂着胸口,说道:“有刺客!”

    随即他指了指侧前方半开的窗户,说道:“刺客朝那边跑了……快追!”

    凌瑶不屑一笑,瞪了他一眼后上前,施了一礼后轻松地说道:“殿下您不必担心,追踪术呢上面还有磷粉,我们把灯火熄了,磷粉亮起,那便暴露无遗了。”

    凌瑶说着故意转身慢慢走向烛台,此时裴洛脸色微变,忽而眼神一狠,向凌瑶的后背出招。唐周见状,上前一步一脚踢开了裴洛,随即摘下了他腰间的桃木符。

    凌瑶一个转身,趁着唐周拿木符的瞬间施法回击,裴洛被招数震退好几步,最后砸在了床前的栏杆处。

    凌瑶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灰,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果然在私练功法。”

    裴洛恨恨地等大眼睛看着凌瑶,说道:“你诈我!”

    唐周举起桃木符,冰冷地说道:“你虽为人,为祸至深却远胜妖魔。居然还以桃木符傍身,真是讽刺!”

    随即唐周愤恨地将桃木符扔在地上。

    裴洛面色一沉,忽而出招击向烛台,烛台转动,密室门打开,裴洛迅速窜入密室。

    凌瑶和唐周赶紧跑到前方,凌瑶看着眼前金光四射的阵法,尴尬地摸了摸额头。

    这阵法,咱也不会解啊……

    “怎么了?”唐周慢悠悠地看着凌瑶,不解地问凌瑶。

    “这……咳咳,唐周你也知道的……我是个外门弟子,这个我还真不会解……”

    唐周淡淡一笑,随即施法结印,念念有词道:“天明四象,混乾定坤。启神通力,碎元解灵,破!”

    随着白光从唐周指尖飞出,击中了密室大门的法阵,阵法瞬间被破。

    “哇,唐周,厉害!”凌瑶说着佩服地看向唐周,顺便给唐周竖起了个大拇指。

    唐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别聊了,正事要紧。”

    “得嘞!”

    密室内,四周皆是带血法器,巨大的炼丹炉喷发着蓝色气焰。只见裴洛站在炼丹炉前不断施法,额上隐隐约约出现金红色的纹路。

    唐周依次看向四周的法器、炼丹炉、安都王的面后,面色阴沉地说道:“祭血纹,一命生一纹!以血献祭,皆为邪术。残杀子民以满私欲,怎配为一方王侯!”

    而裴洛此时癫狂地哈哈大笑道:“若有我,天下作甚念,有何要紧?若无我,又何来天下?”

    凌瑶愤恨地说道:“你为了一己私念屠戮生灵、陷害至爱,还要把这些罪名赖到妖的头上!”

    裴洛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身为天师,却替妖说话!如何来置喙本王!看来我身上这纹路,要再多两道了!”

    裴洛忽而施力,诸多法器随即摇摆而起,朝二人攻去。二人连忙翻身躲闪。唐周甩出佩剑应对,凌瑶也召唤出佩剑,二人对视一眼,一同迎上。

    只见二人默契地一同将佩剑甩出,诸多法器不一会儿被尽数击倒在地。

    凌瑶一把抓回佩剑时,看到了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绛辰留下来的那个檀木盒。

    于是她看了唐周一眼,唐周领会到后飞身上前,要去拿那个檀木盒。

    裴洛见唐周要打檀木盒的主意,连忙上前抢夺。就在此时凌瑶御风飞到裴洛的背后,发出重击,裴洛洛很快不敌,被击倒在地,头发散乱。

    二人默契收招,冷冷看向裴洛。

    裴洛瞪着两人,抚着胸口狠狠地说道:“我的长生丹就要炼成了,你们,拦不了我!”

    裴洛忽而对炼丹炉施法,炼丹炉炉盖被掀起,密室内掀起巨大蓝黑色风浪,将凌瑶和唐周两人卷席着后退。

    二人后退数步后稳住身形,唐周和凌瑶连忙御剑抵挡这巨大的风浪。

    一时间狂风四起,双方僵持不下。

    凌瑶着急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而灵机一动,随即对唐周喊道:“唐周!步离镯!”

    言罢,凌瑶放弃了抵御这巨大的风浪,径直被那股巨大的风浪带向炼丹炉。

    临近炉口,凌瑶举起佩剑,施法的同时用力把佩剑带着法力劈了下去。

    炼丹炉因着受到凌瑶佩剑所带全部法术的撞击,顿时发出巨响。

    此时凌瑶几乎被吸入炼丹炉中,紧急关头,唐周着急大喊:“一步!”

    凌瑶手腕上的步离镯一闪,牵拉着凌瑶从风阵中转回。

    此时凌瑶又举起了佩剑,灌入法术再次劈向了摇摇欲坠的炼丹炉。

    炼丹炉因着被十足的法力连续撞击两次,顿时破了一个大口,轰然巨响后爆炸。

    凌瑶被步离锁带回唐周的怀中,唐周连忙抱着凌瑶,护住了她的头,踩风后退,躲避炼丹炉爆炸带来的冲击。

    裴洛也因着一时间炼丹炉爆炸的威力而身受重击,摔落地面。

    待到爆炸过后,内室几乎变成了乌烟瘴气的废墟。

    凌瑶看着炼丹炉成功被销毁,欣喜地摇着唐周的手说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唐周,我们真默契!”

    唐周看着面色激动的凌瑶,嘴角勾起,随即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头,教训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可惜我的捉妖瓶不能装人,要不然我定然把你装在玉葫芦里!”

    身后传来响动,二人一回头,就看见裴洛披头散发地,缓缓撑着身体挪动到破碎的丹炉碎片跟前。

    地上散落着几粒赤红色丹药,裴洛慌忙捡起后塞进口中。

    唐周和凌瑶急忙几步上前,唐周冷冷地说道:“丹药以血淬炼,聚阴生煞,服之,五脏俱焚。”

    果真,安都王吃完后,口中吐出了鲜血。

    凌瑶冷冷地看着裴洛,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爱绛辰,为何还要布置血河、乌鸦异象,将杀人炼丹的罪行陷害于她?你懂什么是爱吗?”

    裴洛吐出了几口鲜血,不甘心地说道:“是她,负我在先!”

    凌瑶愤恨地说道:“她为了你的王位,不惜暴露妖身、顶罪自戕,她怎么可能负你?!”

    裴洛眼中愤恨,但是也有泪水凝聚,她对着凌瑶说道:“她既说爱我,却不愿让我长生,与她长长久久在一起,那便是不够爱了!若不是她有心隐瞒,我何须炼此功法,又何须推她出来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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