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二先生,好久不见

    上官浅听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缓缓抬头。泛红的眼眶,也依旧是记忆中楚楚可怜的模样。

    几乎是瞬间,上官浅将落未落的泪珠有了归处,顺着她莹白的脸颊滑至唇边,粉嫩樱唇,含着潋滟水光,一如当年。

    “宫二先生,好久不见。”

    上官浅看着宫尚角,突然就笑了。

    初见时,他乘马而来,挥鞭而去,高高在上,像极了天上高不可攀的月亮,从不会为世间凡事停留。

    她在路旁,在马下,在世间低洼处,抬头仰望、驻足目视他的远去。

    而今再见,他站在门前,岿然不动,屹立如松。她一身风霜,风尘仆仆,狼狈不堪。

    一眼万年这个词有些不合时宜了。

    宫尚角的脸依旧是冷的,如果可以忽视他额头渐渐浮起的青筋,如果可是忽视他莹润了的眼眸。眼神的交锋中,上官浅率先退却,抽身而去。

    “宫二先生瞧着瘦了些许。”

    “上官浅。”宫远徵看着站在门外的女人,几乎是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惯会装模做样,看似柔情蜜意,实则口腹蜜剑、心狠手辣,亏他当初还是真心以为她会留在宫门。

    “我还以为远徵弟弟会把我忘了呢。”

    时间回转,仿佛又到了在角宫的日子。

    宫远徵总是会在她面前炫耀宫尚角对他的特殊,再不时挤兑她几句,可惜每次都会被她逗的哑口无言。越挫越勇,像极了一个张牙舞爪寻求关注的、长不大的小孩。

    如今成年了,性子瞧着却也与往常一般无二,真是叫人羡慕啊,阿珏、阿莘,如果以后能有几分你的幸运倒也是不错的事情。

    “你一个无锋的人,见到我们不逃吗?”

    宫远徵又带上他的手套,似乎依旧不是当年她看到的那一只了。

    “逃逃逃,逃什么逃。”顾音大大咧咧走出来,给了宫远徵一记重击,“谁敢在我的小院放肆,小心我放毒虫咬死你们。”

    “你,你这个女人,不可理喻。”宫远徵瞬间就被激怒,看了下宫尚角的神色,便知道不会动手,又独自生了闷气。

    “娘亲,你跟角叔叔认识呀。”早就按耐不住的顾莘迫不及待地问到。

    角叔叔可是她找到的最符合爹爹身份的候选人啦,如果他跟阿娘认识的话,那一定可以……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什么楼台来着。

    对上顾珏与顾莘亮晶晶的眼睛,上官浅不自觉地收起了防备的心门。

    “阿莘应该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上官浅记起了顾音说到的顾莘走失的事情,虽不能狠下心来重罚她,但多少还是要给她一个教训的。

    “阿娘,是我没有看好妹妹。”顾珏收到妹妹的求助,假装不动声色地将顾莘挡在身后,乖乖认错。

    对上上官浅温柔的眼神,顾珏原本组织好的措辞也变得磕磕绊绊,最后又乖乖地扑到她怀中了。

    妹妹,你自求多福吧。

    顾珏开心地在娘亲的怀抱里蹭了蹭,享受这短暂又幸福的时光。

    顾珏虽然平时装的老迟稳重,但实际也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孩子,面对娘亲的温柔攻势,当然是选择投诚。

    顾莘看着背叛自己的哥哥,委屈巴巴地将目光投向宫尚角。嘴巴一撇,眼睛便红了。

    像一只落寞的小狗,孤零零地站在自己的世界。

    宫尚角快步上前,将她抱住怀中,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只是无论他说什么,顾莘还是紧紧盯着抱着哥哥的娘亲。

    上官浅早就注意到了他们二人的举动,也并未阻止他们的亲近,看着顾莘可怜巴巴的样子,终是不忍心,便对她伸出了手。

    顾莘“哇“地一声就哭着扑过去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以后再也不乱跑了,阿娘你别生气。”

    “阿娘只是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上官浅亲了亲顾莘的额头,注视着顾莘的眼睛,又贴了贴她的脸。

    宫尚角的怀中突然就空了,他就维持着刚才哄顾莘的姿势,定定地看着互动的母子三人,逐渐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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