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2

    温霓被那句话惊了下,后没来得及回应和解释,傅司聿便拉开距离,丢下一句“楼下等你”便信步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温霓拿着那瓶山茶花熏香,跟在林越后面下了楼。

    除了暗室里她不想再看一眼的收藏品,她把几乎能带走的东西都装了起来,整整三大行李箱。

    花园水池的另一头树荫下停着一辆豪车,像只静静蛰伏的兽。林越带着两三个保镖利落着把她东西安排至车厢尾部。

    温霓却在花墙和柱子亭台的交汇处,遇到了一直在那儿等着的温砚辞。

    他一手抄兜,深邃的眉眼打量了那辆车窗紧密的车,接着随意伸手在她怀里的阿呜头顶揉了揉。

    “真要搬走?”

    温霓点头,低头看阿呜,它乖巧的缩在她怀里,被温砚辞的动作舒服着叫了两声。

    “哥哥,他对我挺好的,你不要打他。”温霓想到他那句恶狠狠的“看他有没有胆走进这个家。”,还是心有余悸。

    她不想再给傅司聿带去什么困扰。

    温砚辞冷笑:“我要真想打他,他今晚连门都别想进。”

    说着,他目光在温霓瓷白脸上停了,他敛了笑:“怎么都瘦了?”

    温霓反驳,却直接被温砚辞的大掌捏住了脸颊,他轻微扯着来回晃了晃:“明明就有,没吃饭么。”

    本来身子就瘦弱,几个月不见,又清瘦了不少。

    温砚辞沉了脸,想到什么似的,语气愈发暗:“放心,那位叫‘尹曦月’的,不会进温家大门,就算大伯同意,爷爷、姑姑和我家都不会同意。”

    他爱怜着轻轻在她柔软的头顶拍了拍,随后莫名往车窗看去,话语意有所指:“现在不想打他,不代表一定以后。”

    “温小梨,”温砚辞喊她,“你领证这件事,我跟他没完。”

    温霓抱着阿呜往他眼下凑,撒娇道:“别生气了,是我主动逼他跟我结婚的,你要不把我也打一顿?”

    阿呜也跟着乖巧叫了声,温砚辞被她磨的没了脾气,只好咬牙厉声告诫几句后,才放她离开。

    下过雨的缘故,车内被衬着多了几分暖意,温霓钻进后排,端着笑意和傅司聿打了招呼。

    她怀里的阿呜通身雪白,瓷白的小手在那柔软的毛发间穿梭,傅司聿偏头正好看到猫享受的表情,他鼻息间透出一抹哂,像是对它行为的不以为意。

    温霓没有察觉,她先是向前排的司机和林越介绍:“是一岁的小崽,不过很听话的。”

    司机满口附和:“确实很乖巧。”

    林越则淡定着问了一些譬如品种、习性的问题,正巧他家侄女就是重度爱猫者,两人话题不断,直到最后,林越差点把脖子扭断:“明天开始,我给它买猫粮。”

    林越看起来就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百事通,什么事情也都归他管。于是温霓没有拒绝,笑着道了谢,甚至还有礼貌的举起阿呜的前爪,对着林越招了招:“说谢谢哥哥。”

    被着一大一小甜化了心,林越心神荡漾,忍不住要伸手朝着阿呜撸了上去。

    “林越,”猛地一声制止了林越的动作。

    他神情一僵,瞬间回到一本正经的模样,板正的西装扯得一丝不苟。

    傅司聿眼眸漫不经心刮过,在触及到温霓甜美的笑容时,依旧不为所动。

    温霓收敛笑意,放下了阿呜的前爪。

    随后便听到他淡淡提醒:“他小你一个月又五天。”

    温霓懵了下,条件反射就去看前排气质老成的林越,却在橘色路灯的光影下,看到了他因不好意思微红的耳尖。

    居然这么小的么?

    年纪不大,他是怎么做到做事沉稳精细,一副老干部模样的。

    许是温霓目光太过灼烈,林越清了清嗓,端着正经面孔,回应:“温小姐,我在傅总身边多年,不用因为我年纪小就对我有过多看法。”

    “什么看法?”温霓挑唇笑,“我只觉得你很可爱。”

    温霓从小被保护的很好,除了家里几个男孩子外,很少与其他异性相处,在她的世界里,比她小的就会像温旭一样,是有气性开朗明媚的少年。

    林越怔愣了下,下意识去看傅司聿,却没看清他的神色。

    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她这句可爱:“谢谢温小姐。”

    知道他年纪小,还一本正经叫她“温小姐”,温霓不由蹙眉:“可以叫我阿霓姐。”

    林越哽了下,不敢再乱应了。

    正巧车子已经进入地下车库,傅司聿偏头攫住她,暖烫的灯下女人澄净的眸子晶亮,他薄唇轻启:“别逗他。”

    嗓音清淡不明。

    温霓目光从他侧脸滑过,还没来得及反驳,便听他长身林立在侧畔,低着眼睫对林越道:“称呼该换了。”

    林越不敢抬眼,头皮隐隐发麻,嘴上却郑重其事应了声“是。”

    觑见傅司聿清冷的侧脸,温霓默默咽了咽喉,这人不苟言笑时,气场很足,温霓心底那点对他的忌惮冒了头。

    她安静乖巧的跟着他进了别墅。

    郑姨听闻动静,从厨房第一时间绕了过来,她笑颜亲和:“太太要不要喝点燕窝?”

    温霓点了点头,今晚在温宅她的确没怎么吃饱。

    郑姨给她盛了一小碗,眼看着她怀里的阿呜,她帮她抱过,眼神朝已经上楼去书房的傅司聿挪了挪,直到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她才神秘兮兮道:“三楼傅先生已经给您布置好了画室,在旁边还给这个小家伙专门定制了小房子。”

    她宠溺着摸阿呜的小爪子,笑得一脸慈祥,像是终于看到家里有点生气的开心:“以后太太就放心住下来。”

    温霓这才认真打量了屋内的装潢,统一的冷色调,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很,在偏厅位置却挂了不少字画,与这暗沉复古的房子莫名添上一点生机。

    等到咽完最后一勺剔透的燕窝,温霓才问:“傅总喜欢字画?”

    空旷的别墅里很安静,郑姨听她这样询问,便压低嗓音解释:“先生不仅喜欢,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

    她目光在温霓微惊讶的神色上一扫,又傲娇着说:“画画也很厉害的。”

    温霓拧了眉,没成想他不仅是耳濡目染,甚至还真正会画。

    “那些都是他画的?”温霓抬手指了指那些字画。

    郑姨摇头:“不是,那些是先生朋友托人送过来的,好像是他朋友画的。”

    温霓从小学国画,自然研究过不少上层画作,甚至至今温宅的暗室里都是她天南地北收藏的各类名贵书画。她也见过圈子里不少人玩这行,但她没成想像傅司聿这样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商人也会有这类雅致的兴趣。

    他朋友也是这个圈子的?

    温霓放下碗勺,凑近了欣赏片刻,才在那一幅幅宫廷楼阁的笔锋间,看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但还是没能和圈内她认识的画家对上号。

    郑姨简单给她介绍着房间的布局,然后便抱着阿呜往楼上走:“太太你先看着,我上楼帮你整理衣物。”

    温霓想说不用,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不是在别人家借住,而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虽然是塑料夫妻,但这个头衔她还是要担起。

    她从地下层开始认真打量这个未来她要生活的地方。

    影院、健身房,酒窖应有尽有,跟她想象的大差不差,直到上了二楼。

    这层一共有四间房间,右边第一个是她上次进过的傅司聿卧室,再往里的那间透着灯光,应该是书房。左边有两间同样布局的房间,温霓心下一松,看来客房蛮多的。

    正庆幸间,转头便见郑姨拿着行李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后,还满脸笑容:“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太太要不要看看?”

    清亮的眸子睁大,温霓笑不出来:“你在这个房间里收拾的?”

    郑姨点头:“这是傅先生的要求,他的东西我已经清理过了,专门给你留了一半的位置,如果不够的话,客房里还有衣帽间,暂时不用的衣物可以放在那里。”

    她脚边的阿呜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钻到温霓裙摆旁边,是求抱抱的姿态。

    温霓却无暇关心,她扯动嘴皮,自觉无从反驳。

    夫妻是该住一间屋子。

    不知如何反驳,最终,她只得道谢。

    耳边,郑姨还在细心说着家里的一些注意事项,温霓没过耳,她一心想的是,傅司聿那个房间里,好像有个很大的沙发,应该睡得下她?

    直到郑姨抱着阿呜去洗澡,温霓才拖着不情不愿的脚步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布局上次进来时,温霓大致清楚了。一进去她便直奔衣帽间。

    冷色调的房间里,她的衣裙被挂在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深色西装旁,看起来莫名暧昧又亲昵。

    深咖色的玻璃柜里是各式各样的领带配饰,下面一格是摆放规整的腕表,全部东西都按照统一色系和造型分别门类,有种清冷到严肃的不易亲近感。

    温霓小心着取了另一排下格的贴身衣裙,手指攥着它别扭着进了浴室。

    一股干净又清冽的气息涌上鼻尖,温霓余光看到玻璃镜旁的粉色电动牙刷,还有一些洗漱用品,明显是为她准备的。

    强迫自己不要太紧张,温霓在浴室磨蹭了整整一个小时。

    她选择的这件睡裙是偏保守款,从前襟到裙摆只露出一点小腿和手臂,温霓满意着点头,顺手拿起浴台边的发簪,随意固定住发丝,踩着柔软的地毯走了出去。

    微卷的发尾沾染上水渍,顺着滴落进白皙的脖颈,冷的温霓瑟缩了一下。

    正巧手机铃声响起,温霓没去管微润的发丝,葱白指尖划开了接听键。

    是师父徐蕴来电,话筒里他声线温润,喊了她一声“阿霓”,后照例关心了几句她的身体,才拉出的正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馆?”

    温霓抿着唇,淡淡道:“可能要下个月。”

    她不算馆内的正式工,只是看在徐蕴的面子上才在书画馆里挂个职务。她画画有天赋,大学时就在徐蕴的帮助下,开过几场个人画展,在网上也小有名气,书画馆除了看中她的才能外,也看中她的名气,至少可以作为宣传的一个噱头。

    沉默几秒,徐蕴凝声:“你爸爸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劝劝你结婚的事。”

    徐蕴早年才不得志,幸而得温重礼的赏识,才走到如今被称为一声“国画大家”的地位,后来,温家掌权人移到温岩箴手里,温霓又拜在他手下学画,和温岩箴也熟稔起来,所以这位小老头为了人情也要来当一当说客。

    “徐老师,别。”温霓软声,“您没听过,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徐蕴轻哼了声:“我是不愿毁,但更不愿你非嫁良人。”

    以前,就见她只追着沈衍川屁股后面跑,这次伤了心,他怕她意气用事。

    温霓心软,连声说了几句好听话,徐蕴这才打消了念头。

    “上次让小陶跟你说的采访事宜,你要上心。”

    温霓纳闷:“这位叫‘孟柔书’是谁啊?”

    徐蕴:“是我好友的女儿,你给个面子。”

    默了默,温霓应了声“好”,因为从小跟他学画,温霓对他还是有几分敬戴和尊重的。

    电话还未完全挂断,门被一双大掌从外面推开了,顺着空隙飘来阵阵雨后大地发出的清冽干净气息,温霓却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收起手机,抬眼与那人四目相对。

    在那道清幽的目光下,温霓略显局促。他依旧穿戴整齐,光风霁月的模样,而洗过澡的自己怎么看怎么不清白。

    幸好她穿了里衣里裤。

    傅司聿视线只停留不到几秒,便移开目光,边迈着长腿走近边解马甲衬衫袖口。

    他很快掠过呆站着不动的温霓,低沉嗓音落下一句:“头发湿了。”

    “谢谢。”温霓回神,只看到男人进去衣帽间时的宽阔背影。

    很快,他便拎着衣物径直去了浴室。

    温霓先是去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帕子,边擦拭发尾边拉开微信查看消息,借此转移注意力。

    谁知视线突然扫到姜枝缈发过来的一则热搜,是在十分钟前,下面跟着她一句:[你家老公这次出差是不是洛杉矶?]

    点开链接,自动跳转到另一个页面,是港媒夸大其词的一则新闻。

    “突发!!港城影后黎菀婚后独身现身洛杉矶!疑似相会旧情夫!”配图是女人戴着黑色口罩在保镖护身下走在洛杉矶一家有名米其林餐厅外,虽然没拍到“旧情夫”,但却配图了一张旧照。

    浓重的深夜下,男人面容看不清明,但伸手护着身前女人的姿态亲昵又自然,露出的半截手臂遒劲有力,因动作溢出线条流畅的青色筋脉,冷白手腕上那一圈熟悉的禅珠泛着清冷的光。

    旧照大概有好多年了,温霓记得圈子里有人八卦过这张照片,也听人说过那时黎菀刚凭借一部电影一举摘下飞鹰奖影后,又长一张漂亮的脸蛋,多少富豪想往她身前凑,但她却直言不喜欢年纪大的,没多久,就拍到这张照,引起圈内一众哗然,当时的傅司聿还是华家一个不起眼的养子,但那张脸太过出众,于是媒体便调侃他是黎菀养的小白脸。

    后来,华家大公子被人绑架,华家腹背受敌,傅司聿在那几年嗜血舔刃,凭借一己之力得到华峯的赏识,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媒体们惯会见风使舵,以往暗讽他是“小白脸”的话题再也没有听到过,这张照片也差不多消失匿迹。却在前几年黎菀嫁入港圈豪门时,两人之间的纠葛又突然被人翻了出来。

    在短短时间内这条截图发的微博评论区早已建起了高楼。

    [舔屏舔屏!跪求“旧情人”联系方式!!!]

    [呜呜呜,黎老师状态很不好的感觉,上次就被媒体拍到在医院,是因为婚后那个老男人对他不好吗?求真相!]

    [说实话,“旧情人”这脸、这身材,是会让人想吃回头草的程度!色色。捂嘴。]

    [别想了,全网找不到他一张正脸的。听说现在是整个港城不可说的大佬级别的存在。狗头狗头。]

    [接楼上。这位大佬现如今的身价无人能攀得上,除了掌管世界大半个海运外,名下有数不清的产业。恕我直言,过气的影后现如今已四十有上,能嫁入港城程家都算她走运。“旧情人”也只能是旧的,哪个男人还能对一张长皱纹的脸起反应?谁不想要年轻漂亮的小女孩?]

    这句话立马引起黎菀影迷的群嘲,一条条对骂的消息在眼前晃过。

    温霓看得认真,一点都没察觉到危险逼近。

    直到男人沉稳的声线落地:“浴室有你的衣服。”

    温霓惊慌抬头,她反应极大,手机被她强制性暗灭,扣着机身的指节泛白。

    傅司聿正擦发丝的动作微顿,他垂眸看她,四目相对,寂静的空间里只留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发什么呆?”

    默了片刻,男人清冷眉梢微动:“又把我认...”

    “没有。”温霓打断他,却不料起身的瞬间,过于心急,重心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只大掌拽住。

    他嗓音冷了几度:“慌什么。”

    温霓垂眸,目光在拽着自己的那半截手臂上拂过,不由自主想起网上照片,她微微挣脱,站稳身子的下秒便解释:“我没有认错。就是在想事情。”

    “嗯。”傅司聿掌心落空,看她从沙发边缘一点点远离自己的身子,“紧张?”

    温霓一凛,硬生生停了下来,她不知怎么,有种无法坦然的情绪,或许是今晚的同床共枕,又或许是刚刚那则八卦的影响,温霓提着心绪笑:“我去拿衣服呀。”

    说完又顺口问:“什么掉在了浴室?”

    傅司聿长指扣着丝绸睡衣的领口,随意应了句:“内衣。”

    ??

    愣了两秒,温霓像被人突然在油锅里滚了一圈,红晕从耳后蔓延到了嫩白的脖颈,她扯唇,正想说什么,耳边又是男人不以为然的声调:“下次可以直接放在衣篓里。”

    温霓支吾应了声,没敢再看他,哒哒哒跑进了浴室。

    那截白得发光的小腿在眼下掠过,傅司聿目光顺着落在她青丝下的发簪上。随后,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从桌上捞起手机,走到小阳台,回拨了未接来电。

    是林越打来的,说网上关于他和黎菀的八卦。

    傅司聿长指在冰冷的栏杆上轻轻敲动:“不用管。”

    林越知道他的性子,从不浪费时间在这类事情身上,他本来也不想跟他汇报的,但:“刚刚黎老师打来过电话。”

    “嗯,”傅司聿垂着眸子看向远处暖色的路灯,口吻清淡,“说什么?”

    林越:“让您把绯闻全部清除干净。”

    “什么理由?”

    “说是,”林越咽了咽喉,模仿着黎菀的声调,“既然结婚了,就该自觉点。不然老婆会生气的。”

    指节募地一滞,暖色光晕蕴着男人侧影清隽。

    隔了几秒,他笑了。

    低哑声线磨着耳膜:“生气?”

    温霓出来时,正巧听到这句带笑的语气,她好奇看过去,脚步刚挪到阳台边,又听到一句:“老婆?”

    说这话时,他似乎听到了动静,就这样偏头望过来,温霓直直撞入那双黑眸。

    在黑夜下听起来缱绻的嗓音顺着微风刮过耳畔,温霓压着心跳,在对视中,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傅司聿挂了电话。

    随后,高大身影走近,后微微俯身,端详着她。

    以前这件事情在港媒眼里不知被翻动嚼烂了好多遍,他从来不听不问也不会作任何回应。

    现下,脑海中却不由想起那晚,温霓说着请求他和她结婚的理由,字里行间明显是把他和黎菀的绯闻当真了。

    连这种贻笑大方天方夜谭的事都信的人,还真像小孩子。

    就在温霓屏息中,他又拉回距离,慢悠悠问:“谈个事?”

    温霓缴着指节,乖乖点头。

    “黎菀,知道?”

    温霓恍然有种刚刚她看八卦被抓住的心理。

    见她单薄的身子骨在冷风里颤了颤,傅司聿随手捞起阳台椅子上的外套递过去。

    在她温声道谢中,他好整以暇问:“对我们有误会?”

    温霓抓到关键字,误会?

    “我听过你和她的八卦,”温霓细声,“你们...”

    “我们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关系,”傅司聿视线锁住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目光冷淡,但说这话时的神情确实严肃,带着几分郑重其事的味道。

    温霓长睫抖了抖,下意识追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说你是她养的‘小白脸’?”

    这个词一出,温霓瞬间后悔。

    男人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那双黑眸里却瞬间聚起某种浓暗的情绪,不过瞬间又消殆干净,他淡淡回应:“不过是媒体捕风捉影的噱头。”

    后他凉声问:“你看我像?”

    温霓一俱。盯着她的那双眼似乎带着熟悉的阴鸷和漠然,就如那晚在地下车库看到的,令人不寒而栗。

    不是小白脸,也没有病态的柔弱,他百毒不侵,像独占雪山之巅的鹰,冷傲强大,也不该与世俗扯上关系。

    就在她摇头的瞬间,傅司聿转身回客厅,只吩咐一句外面冷,让她进来时关门。

    温霓抿了抿唇,连忙照做,后又踩着拖鞋跟上他脚步:“你为什么要和我解释这些?”

    男人已经在沙发上落座,闻言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我认为婚姻存续期间,有这个责任向对方解释。”

    “哦,”

    他看着浮浪又漫不经心,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很有原则和风度。

    温霓刚在心里想过这段话,却猛地听到他道:“过来。”

    明明是她居高临下,但坐着的男人却气势十足,温霓捻着刚刚他递过来的大衣,坐到了他左边的沙发上。

    离得有些远,两人之间几乎隔着可以再塞下一个人的距离。

    温霓目光掠过对面那张深蓝色的大床,她先发制人打着商量:“傅司聿,今晚我能不能去客房睡?”

    傅司聿手掌慢悠悠撑着头,偏头问她:“为什么?”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他们还不是很熟,温霓自认为她做不到跟不熟的人睡一张床。

    她抿了抿唇,没作解释,话语里退了一步:“如果你睡不着,我睡沙发也行,还是在同一个空间里。”

    静默片刻,傅司聿问:“今晚你怎么答应我的?”

    他话语并不逼人,温霓也有了点勇气:“我只答应,陪着你睡一觉。”

    男人动作收回,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

    两秒后,他突然又继续:“再坐过来点。”

    不知他有何意,温霓慢吞吞往他那边移动,直到她裙摆擦到男人黑金色居家服裤脚,她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猛地被那抹压下来的高大身影定在了当场。

    他压得很近,身上有种清淡的花香味,是跟她身上同样的沐浴露气味,随着呼吸间相交融合。

    温热的鼻息几乎要呼到温霓柔软的耳廓,炙热的,有点痒。

    他长指伸过来,勾了她几缕微卷的发尾,在幽凉的夜色下他嗓音低低沉沉,意味不明:“只有这么近,才有用。”

    他没用力,柔软的发丝顺指尖滑过,才隐隐能闻到,那抹独属于她身上的清雅香味。

    带着禅珠的那只手回落,在不经意间擦过那红透的耳垂,傅司聿目光被勾走,漆黑的眸色深邃,喉间抑不住滚了滚:“不想管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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