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风

    夜半时分

    风姿的住处迎来了一个人影,而他被请到了风姿的书房。

    这个时候的风姿没了往日的病容底气十足地问眼前的男人说:“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么?”

    明哲说:“都准备好了。”

    风姿冷笑了一下说:“做得好,等这件事结束你就可以跟你的家人团圆了。”

    明哲感激地看着风姿说:“多谢大公主,臣就是死也不会忘了臣的父亲是被戎国人给害死的。”

    风姿看着明哲说:“我这里还有一个绝好的报仇的机会,你要不要?”

    明哲听到了报仇两个字来了兴趣急忙说:“要!当然要!”

    风姿勾了勾手指让明哲靠近,明哲走过去,风姿跟明哲耳语了几句话。

    明哲听了这话扑通地跪在地上说:“大公主的大恩臣没齿难忘!”

    风姿蹲下跟他平视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放心,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我已经安排了人接应你跟你一起做这件事,你一定能安泰无虞的回来,我还需要你的辅佐,你不能抛弃你的国主。”

    明哲对风姿说:“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重重的给风姿磕了一个头。

    明哲从风姿处回来来到了风浚的住处,他抬头看到风浚的屋子还亮着灯就去敲了敲门。

    而下一刻他听到了一声爆吼:“滚!”

    然后一个酒樽就摔了过来砸的稀碎,听到这个动静明哲放下心来离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阿雅给风荣梳头,阿雅拿着梳子说:“公主,今天天不错,你要不要去跑马?”

    风荣看着外面晴空万里的样子笑了一下说:“好啊,好久没出去了。”

    阿雅给风荣拿了一身骑装,风荣用过早饭之后带着阿雅和阿兰去了郊外。

    在他们跑马来到山坡时风荣远远的看到了姜凤梧竟然又在等自己。

    阿雅和阿兰对视了一眼,风荣对二人说:“你们去溜溜弯吧,我和特使大人说说话。”

    阿雅和阿兰去了不远处饮马,风荣骑着马过去下马。

    姜凤梧给风荣行礼说:“二公主。”

    风荣牵着马说:“你干嘛总跟着我?”

    姜凤梧说:“臣有义务保护您。”

    风荣盯着姜凤梧的眼睛问:“那你是以什么身份保护我呢?”

    姜凤梧低着头说:“您是大晋的太子妃,臣保护您是责任所在。”

    风荣冷冷的说:“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在心虚什么?”

    姜凤梧单膝行礼道:“臣不敢!”

    风荣看着远处拿着马鞭有一些惆怅地说:“自从大王的赐婚圣旨到了寒城之后你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

    半个月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不去找你,你也不来找我。”

    姜凤梧张口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过了良久他艰难地开口说:“您是太子妃,是大晋未来的王后,而臣只是一个莽夫,臣为草稗不敢仰望日月。”

    风荣看着姜凤梧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样子说:“我听母亲说我嫁进了东宫就不能轻易地见到外臣了,你能一辈子都不见我么?”

    姜凤梧沉默了,风荣轻轻地说:“回答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可以一辈子都不见我。”

    姜凤梧的反应落在了风荣的眼里,风荣自嘲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了。”

    风荣牵着马向西面走去,姜凤梧起身牵着马跟着她。

    风荣感觉到了姜凤梧在跟着她便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说:“不是一辈子可以不见我么?干嘛跟着我?”

    姜凤梧也停住了脚步没有说话。

    风荣委屈地说:“你是哑巴么?你劝我嫁给太子的时候不是很会说么?怎么现在就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姜凤梧看着风荣说:“对不起。”

    风荣拎着马鞭生气的在他的肩膀上抽了一下而后翻身上马走了,姜凤梧没有去追因为他知道风荣在生自己的气。

    姜凤梧很清楚自己跟风荣再次单独见面他会有多么的难过风荣会有多么的生气,但他今天从醒来到来到这个风姿总来的山坡都是被内心给指引过来的,风荣没办法接受自己会再也不能单独见到姜凤梧而难过,姜凤梧又何尝不是。

    回到重侯府

    姜凤梧回到住所一声不吭,万安对他说:“公子,重侯的人方才过来说晚上会宴请您和大人。随行的还有重国的臣子。”

    姜凤梧算了算时间心里知道是差不多了,姜凤梧问万安说:“戎国国主走了几天了?”

    万安说:“已经走一天了。”

    姜凤梧点了点头对万安说:“今天晚上你跟着我父亲去参加晚宴,记住!寸步不离。”

    万安答应着说:“小的记住了。”

    姜凤梧看了看四周将门关上,来到内室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柄剑,这是风姿交给姜凤梧的,这柄剑是戎国产的。

    姜凤梧将剑放在身上并拿了一瓶毒药放在身上,入夜之后风浚身边的明哲会来找自己。

    傍晚时分

    姜陵接待了晋国派来的将军冯征,冯征和姜陵寒暄着说:“我上一次来到寒城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那次还是送重侯夫人来呢。想不到寒城如今在重侯的治理之下已经变成了北地第一城了。”

    姜陵笑着说:“我来到寒城的时候也很是惊讶啊。”

    冯征看到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便低声问姜陵说:“卫大将军叫我带三万人马悄悄靠近晋重边界,是为何?”

    姜陵对冯征说:“冯将军何必如此着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冯征揣测着说:“难道是重国要有大事发生?”

    姜陵说:“暂时我还不能告诉将军你。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我和卫大将军有便宜行事之权。”

    入夜之后

    冯征和姜陵来到议政厅,而议政厅已经坐满了人。

    风霆看到二人之后过来迎着说:“姜大夫,冯将军,唉?怎么不见令公子呢?”

    姜陵说:“临时有点事,我叫他去驿馆了。”

    风霆笑了一下说:“那二位请吧。”

    一行人入座之后开始宴饮,风霆率先起身举杯说:“我的小女儿即将要嫁与上国太子为妻,此乃重国之幸,今日大宴宾朋也是为庆贺之意。”

    众大臣举杯同饮以表庆贺,而风浚此时似乎一直盯着父亲风霆。

    这个时候姜陵对风霆说:“重侯,我有一件东西想要献给大公主作为新婚贺礼。”

    风霆高兴的问:“是什么东西?”

    姜陵命万安捧来一个盒子,万安将盒子献到风霆的面前。

    风霆打开盒子发现是一组玉佩,而上面刻着的螭纹精美绝伦惟妙惟肖。

    风霆看到这组玉佩的表情并没有非常高兴但还是扯出一丝笑容说:“多谢姜大夫,我在这里替小女谢过了。”

    而一旁的风浚看到这组玉佩之后脸色却是明晃晃的难看,因为这白玉是公侯可用的玉器而螭纹更是晋国王室崇拜的图腾,姜陵拿这个礼物送给风姿就是意味着在他的眼里风姿才是重国未来的国主,而你风浚什么也不是。

    风浚恶狠狠的将酒杯砸在了桌子上,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万安的眼里。

    姜陵的目的就是要惹怒性格酷烈的风浚,冯征对风霆说:“侯爷,不知到时送二公主出嫁的人是谁?我们好拟出一个章程来。”

    风霆说:“我打算让小儿去送二公主出嫁,一直送到太行山附近再回来。”

    冯征说:“甚好,那我就着人去准备了。”

    而这个时候万安观察着风浚的动向,风浚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突然有一些模糊,耳朵里有轰鸣的声音。

    这个时候风霆注意到了儿子的异样便说:“怎么了?”

    而风浚正耳鸣没大听清他的话,风霆有一些担心便用手碰了碰儿子的肩膀,而这个时候风浚却忽然站起身来大吼道:“别碰我!我不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只见风浚摇摇晃晃看着眼前的人影都是颠三倒四的。

    风霆有一些生气,因为他知道风浚酗酒成性,平日里他怎么喝酒风霆都可以不管,而这次居然在上国使臣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丑。

    风霆对身边的仆从说:“还不把这个不长进的畜生给带下去。”

    仆从见到风霆如此生气赶紧拉扯着风浚出去,风浚甩开仆从说:“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说完风浚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议政厅,大臣们看着如此地风浚有的在摇头有的在叹气。

    风霆有一些尴尬地向姜陵和冯征道歉说:“让二位见丑了。”

    姜陵很是平静笑着的说:“无仇不成父子,孩子都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风霆感慨说:“真是这么回事啊。”

    半夜时分

    风荣正在睡梦中,她忽然被一阵吵闹声给吓醒,她迷糊的起身这个时候阿雅跑了进来掀开床帏说:“二公主,出事了。”

    风荣费力地睁开眼睛问:“出什么事了?”

    阿雅紧张的浑身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世子…世子…他挟持了侯爷。”

    风荣一个激灵抓住阿雅问:“你说什么?”

    风荣披上衣服蹋喇着鞋跑到风浚的住处,只见到风浚拿着剑死死的勒住身上有多处伤口的风霆,风荣惊声尖叫的说:“二哥你在做什么?”

    满脸是血的风霆拿着剑丧心病狂的说:“我是重国的世子,我才是重国的世子。

    我母亲是重侯夫人,我是她的嫡长子,我是我父亲唯一的儿子。

    你们这些个乱臣贼子!等我做了重侯我就把你们统统碎尸万段。”

    说这他的剑又逼近了风霆半分,风荣看着浑身是血的父亲哆嗦地跪下恳求风浚说:“二哥,你把父亲放了!我给你当人质!你要杀要剐都随意!你把父亲放了吧。我求你了!”

    说完给他磕了几个头恳求他。

    风浚猖狂的笑着说:“等我做了重侯,你们所有人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箭矢已经在暗处上弦,风霆身上的刀口被撕裂的已经血流不止人也逐渐的瘫软,子夫人想要慢慢地靠近风浚说:“孩子!听话!放了你父亲!”

    风浚对子夫人大喊道:“你给我滚开!”

    子夫人流着泪说:“孩子!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风浚看着子夫人激动的说:“我要做什么?我只想要回属于我的东西!自我出生开始就一直属于我的东西。大哥早死,我是父亲最大的孩子是父亲唯一的儿子!我才是继承人!可你们却包藏祸心,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想扶那个风姿上位。即便她已经不是继承人了你们还是不死心。

    我要做什么?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想做什么!”

    说着话风浚一把抬起了手中的利刃冲向自己而这个时候从人群中冲出一个箭矢射中了风浚的喉咙,风荣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地一切。

    随着风浚倒地风霆终于得到了解脱,风荣急忙冲了过去扶起父亲,而此时的风霆只剩下了一口气他看着小女儿风荣说:“我好后悔!”

    风荣说:“父亲您先别说话。”

    风荣指挥着大夫就地诊治止血,而风霆死死的攥住女儿的手说:“我不应该为了亲近重国废长立幼,更不应该顶不住世俗的眼光怀疑又换了继承人。千错万错!罪在我一人。你别怪你哥哥姐姐,他们原本都应该是好孩子的。”

    风霆的视线越来越涣散,风荣让人拿来了毛毯裹住了风霆维持他的体温,子夫人不停的给风霆搓手搓脚让他暖和起来。

    风霆抓着女儿的手说:“荣儿啊!我的荣儿啊!我用尽一生都没能让重国摆脱被控制的命运,最后连你们几个也没能摆脱被摆布的命运。

    我不是一个好国主,也不是一个好父亲。”

    风荣哭着恳求风霆说:“父亲!你别说话了!你还在流血啊!”

    风霆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僵硬,直到他的心脏彻底停止跳动。

    风荣抱着父亲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哥哥放声痛哭,她不懂为何风家走到了这一步,她不懂为什么会走到如今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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