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谋

    毁她新衣!徐长锦直接暴走,两人追打了好一阵,徐长锦双手按膝,弯腰大喘气,“有种你别跑!”

    她虽自小与叶星舒打闹到大,可还是没有他这个常年想要背着剑仗剑走天涯的人厉害。

    叶星舒也喘着粗气,“不跑等着你打我啊!”

    她体力是没他好,可真逮住了掐起人来比谁都狠。

    徐长锦瞪着他,待喘匀了气,冷道:“算了,我今日还有事,不跟你计较!”

    她偃旗息鼓,转身便要回去。

    哼,又来这招!

    叶星舒才不信她就这么走了呢,肯定是装的,等着他自投罗网。

    “你走就走!”叶星舒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把脸上的沙冰都擦干净。

    抬眸,见徐长锦都已经走出好远一段路,叶星舒犹疑不定,真的假的?

    今天就这么放过他了?

    “你真就走啊?”他高声喊道。

    徐长锦压根不搭理他,径直往回走。

    眼见她就快出了院子,回屋里面去,叶星舒赶忙快走几步跟上,“喂,你还回去做什么?吃沙冰?有什么好吃的,我请你吃闻香楼的席面吧,明月居也行,你挑!”

    “徐长锦,我这……啊!”

    一声尖叫过后,叶星舒捂着自己的左眼,弯腰哀嚎。

    “徐长锦!你又耍诈!”

    徐长锦微微一笑,把方才吃过沙冰的琉璃碗递给竹北,微笑道:“你的也吃完了,帮我一起送回去。”

    竹北看了看哀叫的小王爷,又瞄了瞄徐长锦,应道:“好嘞。”

    然后屁颠屁颠地走了。

    徐长锦回头看着他这副惨状,终于开怀了,“叶星舒,装什么装,又打不疼你。”

    叶星舒松开手,露出被打得青黑的左眼,“哪里不疼了,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一招啊!”

    “好使就行,谁让你每次都上当。”徐长锦面不改色。

    叶星舒气得咬牙,“谁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放心吧,轮不到你。”徐长锦扬首,这回是真打算回去。

    这盛国公府的花也赏了,礼也送了,人也瞧见了,该回去同父亲说道说道了。

    “喂,闻香楼,明月居的席面你真不吃啊。”叶星舒瞧她又要走,忙道,“就当是还上回吃你面的人情,顺便……顺便给你道歉。”

    徐长锦回眸,故作惊讶道:“你还会道歉呢?”

    “少血口喷人,哪回吵架不是我先低头的。”他小声道。

    “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就问你去不去,对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听音阁那把琴吗?我送你。”叶星舒阔绰道。

    徐长锦挑眉,“听音阁的镇阁之宝——焦尾名琴?可它不是不卖吗?”

    “我自有我的办法。”

    叶星舒想起这事儿就得意,要说这世界上没什么事儿是钱解决不了的,一块金子不够那就两块,两块还不够那就一箱,十箱!

    徐长锦有些心痒,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又忍不住怀疑,“你不会又仗势欺人,强逼别人卖给你吧?我不要。”

    “谁强逼了!”

    叶星舒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他在徐长锦眼里就是只会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吗?

    当然,如果这话真问徐长锦的话,她很有可能会点头。

    但叶小王爷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十足的伤害!

    “就不能是他卖我的吗?”

    “真的假的?”徐长锦表示很怀疑。

    “当然是真的,我花了十箱金子呢!”

    “多少!”这回是徐长锦也瞪大了眼。

    十箱金子?

    多大的箱子?

    可不管多大的箱子,那都是好大一笔钱……

    徐家白衣出身,世代清贫,徐长锦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原本还有一点点心动的,这下是彻底给她吓醒了,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惊悚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我真是受不起。我府里的绣娘到了,还要赶回去学女红,告辞!”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便准备开溜。

    可叶星舒却是脑回路不同常人,“学女红?徐长锦,你真打算嫁给张赟啊?”

    他拦在徐长锦面前,逼得她不得不停住脚步。

    徐长锦瞧着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很是不能理解,“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还是又如何?

    这话把叶星舒都给逼急了眼,“你、你才十六,你这么年轻,就想着谈婚论嫁做什么?”

    “我不想这些那我想什么?”徐长锦看着叶星舒瞪着一双眼,凶神恶煞的,更是不能理解。

    “想、当然是想念书,想建功立业啊,再不行,你跟我一样,仗剑走天涯。小时候,不是你说的,你想像你父兄一样……”

    话落,徐长锦同叶星舒的脸色皆是一变。

    叶星舒磕巴一瞬,赶紧解释道,“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你还年轻,不该成婚那么早,你不是最喜欢念书吗?就算你不能入朝为官,也能当个女夫子育人子弟呀,你在上书院讲的课就、就挺好的。”

    “讲得好,可你听吗?”徐长锦冷着脸反问道。

    “我不听,旁人听啊。你想啊,你要是成婚生子,肯定没这机会了,你看那些世家贵女们,婚后哪个不是专心生子育儿。咱俩虽然不对付,但好歹一起长大,我也是为你好,见不得你入樊笼,埋没才华。你说是吧?”

    叶星舒一边观察徐长锦的脸色,一边在心里暗骂,这徐长锦怎么突然就开窍要嫁人了?还有这张赟也是,眼光有问题,盛京城里那么多贵女千金,干嘛就盯着徐长锦。

    他见徐长锦半天没反应,寻思自己这话也没说错吧?分明此前是徐长锦跟他说想跟男子一样建功立业的。

    话倒是说的没错,可他一个从来不爱念书识字的人在这儿劝自己不要成婚,多多讲学,徐长锦实在觉得有些可笑。

    她望着叶星舒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放在了他额头上。

    叶星舒吓得立马后退,“你做什么?”

    徐长锦点了点头,“没发烧啊。”

    叶星舒无言,“你才发烧了!”

    徐长锦双手抱臂道,“我成婚生子,你不该觉得欢喜吗?往后可再也没人跟你吵架打擂台。”

    “谁说我高兴了?”叶星舒气急败坏道,这徐长锦怎么就不听劝呢,“你嫁给这张赟有什么好的,那盛国公姬妾子女一大堆,张赟年纪又大,你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徐长锦:“可据我所知,盛国公只有一妻一妾,这妾室还是原先的通房丫头抬的,算不得一大堆吧?全之也不过二十有一,大我五岁,不算过分。最重要的是,他确有才学。”

    叶星舒:“你!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就算你要成婚,你也该多看看多挑选挑选吧,再说了,今天来盛国公府的世家贵女那么多,你看得上张赟,张赟就看得上你了?”

    闻言,徐长锦眸光紧紧盯着叶星舒,绕着他左三圈右三圈地转悠,把叶星舒都绕得心里有些发毛。

    “我明白了。”她开口笃定道。

    “你明白什么了?”叶星舒疑惑。

    徐长锦:“你送我名琴,是想让我被物欲迷住,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往后我便再也过不得清苦的日子。你又搅和我的婚事,让我放弃张赟,是想等将来我嫁的人不如他,便会痛心懊悔当初有眼无珠,错失良缘。叶星舒,别说你这招还挺高明的,既毁了我的心境,又坏了我的姻缘,确实厉害。”

    叶星舒被她这一通分析,差点气昏过去。

    “我、我搅和你的婚事……就为了……”

    “不用说了,我的事儿就不劳你操心,我是不会上当的。”她直接撞开叶星舒,朝屋里走去。

    叶星舒忽然觉得自己心口针扎似的疼,他眼睁睁看着徐长锦在众人之中同张赟笑意绵绵地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张赟亲自把人送到门口,掏出帕子帮她把衣裳的脏污擦净,还拿来一个食盒,交给徐长锦,二人温言浅笑好一阵,徐长锦才上了马车。

    而另一边,成王与众人会谈之后,见过张璐水才回来找叶星舒。

    “长锦妹妹都走了,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

    叶星舒冷道:“赏花。”

    成王眉头紧皱,看着这被他摧残得满地残花枯枝的景象,没有说话。

    他转而道:“我瞧过人了,国公府家的二小姐,为人温和热情,落落大方,方才我见她招呼女客也很是得心应手,甚是不错。他们国公府家的人倒真是都教养得好。”

    “真有这么好?我看那张赟就很一般。”叶星舒看着招呼客人的张赟吐槽道。

    成王拧眉,“张赟此人行事进退有度,宽和沉稳,我瞧可有不少女子都相中了他。”

    “呵呵,都没眼光。”叶星舒捂住自己的胸口,这辈子没觉得这么苦过。

    而晋王府更是鸡飞狗跳,晋王妃站在自己心爱的花房里,叉腰大骂:“是谁偷了我的牡丹王!谁啊!给我出来!看我今天不把他碎尸万段!”

    “叶永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偷拿我的花出去吹嘘送人了!”

    而被骂的晋王躲在屋里,脖子吓得一哆嗦,压根不敢开门,也在房内暗骂,臭小子,居然把老子的私房钱都花光了!

    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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