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肖尼斯，黑面具。
生于一个强大的犯罪家族——一个出生就是坏蛋胚子的人，他甚至还杀了自己的双亲。
在没有成为黑面具之前，他做了好几年的底层黑市商人。近年来他在隐秘行事上越做越好，在削弱对手上亦是如此。毫无疑问地说，他的出现算是强有力地震撼了科波特在地底世界的王座，最近频繁爆发的□□火并可以看成两波势力的碰撞与更迭。
布鲁斯关掉了正在播放晨间新闻的电视。我瞥了他一眼，只见他像是安抚一般对我笑了笑。
“这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反正哥谭警局和那个蝙蝠怪人很快就能解决。”
我确实好奇过他为什么对蝙蝠侠这个蒙面义警有如此大的恶意却还是以一己之力排除万难，用韦恩集团的名义成为他的资助者。布鲁斯也绝对想好了敷衍我的说辞，所以我从来不去过问，哪怕他多次暗示我想从我嘴里套出我对蝙蝠侠的看法。
“你最近又回归到吸血鬼作息了，我还以为你早就过了躲在被窝里偷偷看书的年纪。”
他的动作一顿，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吃起阿福为我准备的下午茶。
“最近有点忙。”
“希望你忙的项目能有起色。”
布鲁斯·韦恩被我一连套的暗讽弄到直喝茶，他闭嘴选择不谈这件事，一时间我们之间的氛围安静到可怕，就好像回到了冷战期间的模样。
“你是在外面有了孩子吗。”
他猛地咳嗽，差点把茶水喷了出来。听到我这么说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失态。
“不——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阿福跟我说你最近在看育儿的书。”
布鲁斯·韦恩尴尬地扶住额头。
他在外面当然没有孩子，事实上，他最近正忙着应付企鹅人与黑面具两者帮派之间的冲突，连摸摸女人的小手都来不及。
他会看育儿的书，纯粹是因为芭芭拉捡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而这个女孩竟然神奇地还是刺客联盟的顶级杀手、刺客大卫·该隐的女儿，卡珊德拉·该隐。
这个女孩被他的父亲训练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但读得懂身体语言并预测其对手的行为的武术大师，八岁那年逃离了亲生父亲的魔爪此后一直在流浪，随后阴差阳错逃亡到了哥谭市又与芭芭拉相遇。这段糟糕的童年让她拥有了别样的“天赋”，完全没有语言能力、尽管拥有极高的智力，但却只认识十个单词。
而芭芭拉这段期间又在为了自己的博士学位做准备暂且放下了蝙蝠女的身份，她为了哥谭的安全考虑，也为了更加了解卡珊德拉，她选择让这个十四岁的女孩成为新的蝙蝠女。
而芭芭拉则成为辅助她行动，一个更加适合自己行事作风的背后之人“神谕”。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决定吗？如果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糟糕透顶的选择。
但，这个从小就在被当成兵器来对待的女孩从出生就是不凡的。她的父亲是顶级刺客，她的母亲是世界第一杀手、世界上最厉害的格斗大师之一西瓦女士，而她从小的生活经历就注定这个女孩没办法当一个【普通人】。
所以蝙蝠侠找到了芭芭拉，让他来教导卡珊德拉。
“事实上，我和阿福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叮嘱你在防护措施上要做到最好，我本以为你会英年得子，但过了这么久你只是往家里带了两个小孩，我就对你没有要求了。至少你没有让我们家变成遗产争夺赛的擂台……”
“不——！我防护措施做得很好的。”
在意识到自己略有失态后，布鲁斯无奈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脸庞深深叹了口气，当他的耳朵里传来了女人的轻笑，就立马意识到这只是对他的调侃。
“当你领养理查德后我就做好了你会多次领养的打算，毕竟万物始于一。所以你不用背着我偷偷摸摸学习幼儿知识，我们可以一起学习。”
女人见对方没了声响，有些奇怪地从手中的漫画书抬起头。
只见布鲁斯腰弯得都快把自己的头都快埋进自己的膝盖里了，若不是他拼了命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恐怕女人还可以看见他红得滚烫的耳垂。
这可能有些奇怪，放浪的花花公子怎么会因为一句若无其事毫无暧昧可言的话，变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小镇男孩。但这在他身上确实会这样，因为布鲁斯·韦恩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把这件事埋藏在心底任它作祟，任它肆意疯长。
一起学习幼儿知识——天啊，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的让他冒出一身热汗。
“……她已经十四岁了，我看育儿书只是因为她的过去有些……”
我挑起眉毛，一个十四岁貌似还有悲惨过去的女孩，我很快接受了韦恩家将会迎来一个新家属的未来。
“我相信你的判断，我们家的空房还有很多，相框也很大能装下她。”
明明还没有见面就已经安排好了下一步，他们对彼此都在互相隐瞒却又对对方有着最大的信任。
她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放下手头的书籍，拿下披在肩膀上的披肩与男人告别去工作，留下松了一口气的布鲁斯在原地回神。
和她的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焦灼，她每说一句话都像是把他夹在火架上施加折磨。
男人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吐出胸腔里浑浊的空气，嘴角却不自觉上扬。
*
“她很漂亮，不是吗？”
女人与罗曼一同坐在哥谭市最受欢迎的空中花园共进晚餐。我的背后站着他的人手，手里拿着真枪实弹，四周全是黑面具的人，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停地巡逻，毕竟——
坐在罗曼·肖尼斯跟前的是这个城市最具盛名的人，一个真正在为这座城市的人做贡献的愚者。
“我对约会毫无兴趣，年少时没有，长大成人也一样，因为人们总会让你失望。”
“爱情总无法持久。可像哥谭这样的女人呢？她永恒不变。”
女人的表情没有发生改变，就算此刻的氛围就差火药点燃，她依旧保持着最温柔的笑容。
黑面具自始至终都没有摘下他的头盔，就算他的用词优雅也依然无法掩盖他身上的暴戾，他出生显赫，黑暗也在他还是婴儿时就与他共存。
四周传来低声抽泣的声音，被枪口抵在后脑勺的名门望族被绑起跪坐在不远处。
上空传来直升飞机的螺旋桨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前线记者尽职尽责的播报。
远方的高楼大厦上两拨人都已经部署好了狙击手，随时等待着各自老大的发令。
“可她这些年来总被虐待。她的追求者心无诚挚，毫无公平，不屑庄重。”
“他们就想用擦鞋垫一样对待她，好像她只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拳赛的赛场。”
“没有人会否认你的功绩，你是这座城市唯一一个保护她的骑士——可是，我问你，这是对待女士的正确方式吗？”
她切着自己手中的牛排，这是一出针对她的威胁戏码……黑面具想要营造出这种氛围。
焦躁地没有节奏地点着餐桌的手指，傲慢不屑一顾的语气，他当然不会杀死这里的每一个人，因为帮派之间的运转一时半会儿离不开权贵们的资金。
他在等谁？他在等谁。
……我不需要知道答案。
“我应该怎么叫你？你的真名，还是那个绰号？”
“黑面具就好，夫人。”
她将那难以下咽的牛排吞进肚中，机械咀嚼。
提姆·德雷克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女人与黑面具对峙，他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他的父母收到市长的邀约来到这可以一览哥谭美景的空中花园参见晚宴，那个很少在晚会上露面的韦恩集团董事长在众人的惊叹中出现，就连市长本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十分热情地让侍者专门加了她的那份，这足以证明今天她没有被邀请，女人的露面是突然的。
为什么呢？提姆的好奇心被勾起。
于是他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想要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找寻蛛丝马迹。
让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在黑面具的人手朝天空开枪之前，那个他一直注意的人转头转向他。
那是一双冰冷的双眼，如机械般的双眼。
随后，她莫名其妙地对他微笑。
“那你认为什么样才是对待一位女士最好的方式？”
原先心思不在此的黑面具被她这么一句话挑起兴趣。
周遭的有钱佬们身体猛然紧绷暗地叫骂，这个女人是有什么毛病吗！？万一谈崩了怎么办！
“她应该完全被我掌握，她在我的规划下会走向完美。”
“哥谭已经无药可救了，你的行为都只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只是想完成自我的救赎。而只有在我的计划中，这座城市才会重塑获得新生。”
“而你的死亡是我计划的起点。”
“不。我的死不会动摇一切，反而会让你这空前强大到异常的队伍被其余势力碾压。”
女人说得太过自信有底气，反而让黑面具陷入自我疑惑。
她为什么对自己的存在如此有底气，这不符合他所搜集到的资料。
她应该是对自己的存在存疑的，是具有自我贬低倾向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男人突然听不见耳机里的声音了。
不对劲。
黑面具举起手中的□□，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她的脑门。
“试试看就知道了。”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
罗宾还是没有等蝙蝠侠发话，他按捺不住猛然冲出，一脚把黑面具的手给踢开，他的□□被扔向防护栏，高空坠落砸向地面。
而黑面具在此刻露出了他最真实的情绪，激动与欢喜。
“天啊，我最爱的罗宾，你总算来了！”
他的目标是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