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迪基，你的品味真的烂爆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杰森！”

    院子里一大一小男孩手里拿着修剪灌木的剪刀争论不休。

    “嘿——！不准像那样拿着剪刀到处甩。”

    自从杰森加入我们家后，韦恩家又增添了一抹活力。距离杰森被收养后已经过去了四个月，迪克也去到哈德逊大学上学，不过就和其他大学生一样，他会在周末没事的时候回来吃饭，杰森会在餐桌上与他争执拌嘴，幸好没有激烈到演变成餐厅大战。

    杰森在经过阿福一顿又一顿的美味佳肴，布鲁斯的私人格斗指导教育（大概吧，反正好几次杰森都是鼻青脸肿地从器材室里走出来让阿福帮忙上药），他的身体总算开始正常发育，毕竟一个14岁的孩子只有1米37怎么说也太营养不良了。

    原先脸颊凹陷下去颧骨格外突出的脸也被养出了肉，也不知道他和布鲁斯一天的运动量到底有多少，吃这么多都还不胖。

    杰森所在的学校偶尔会布置家庭作业，布鲁斯总算参与其中那么一次两次了，但也不太上心，更多时候杰森会一脸不情愿像是被谁用枪抵住脑袋一样来找我，我还记得上次我正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着漫画，视线出现倒着的一脸惊愕的杰森时，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些东西。」

    「你们为什么总会有这种错觉？布鲁斯小时候还喜欢看灰幽灵动画片呢。」

    我面不改色地从沙发上起身，瞧见杰森手里拿着一本史蒂芬·金的《闪灵》。

    怎么回事，现在的小孩这么早就开始看这么厚的书了吗？我还记得这个年纪的迪克还在为了同学塞给他的成人杂志感到手忙脚乱呢。

    当然，老管家轻而易举地从他的床底找出了不应该出现在韦恩庄园的东西，而我在他那天回家时就发现了他拉链没拉完全的书包里杂志露出的一角。

    「布鲁斯竟然喜欢看——不，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

    杰森听到她若无其事地透露出蝙蝠侠的小秘密时差点笑出声，赶紧收住心思。

    「我是为了家庭作业来的，布鲁斯他……呃，他说我不应该挑这本作为图书会上的个人推荐图书，说不适合……」

    十四岁的小孩看《闪灵》？好吧，也不是不可以。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在韦恩家的家庭影院，趁布鲁斯睡着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月光光心慌慌》呢。

    我到今天都可以演奏那段的经典钢琴旋律，还记得十四岁的万圣节我扮演的就是麦克尔，当我举着玩具小刀出现在布鲁斯的跟前，他惊声尖叫转身就跑的模样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这是你的推荐图书，又不是布鲁斯的。你喜欢什么就推荐什么，别管其他人怎么想。」

    杰森似乎对我的答复感到意外，但很快，我仿佛看见了原先耷拉下来的尾巴开始摇晃，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只得到奖励而沾沾自喜的小狗，就差一点，他的尾巴晃动的频率就可以赶上直升机，让他起飞了。

    于是我在那天跟杰森一起为他的推荐图书筹谋划策，并在杰森他们班上举办图书会的当天，接到了来自杰森老师的电话。

    我和杰森将这则投诉电话视作推荐十分成功的赞美，立马带他去吃了一顿豪华的麦○劳大餐。

    事后阿福难得说了我一顿，但看在我没有吃油炸食物的份上，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布鲁斯犯错后的好几天午餐都有苦瓜汁好多了。

    “这分明是雪天使——！”

    “什么？你不说我还以为这只是你的失败作呢。”

    “那你这个又是什么，一个不规则圆形？”

    “这是死星！”

    “谁看得出来！”

    我还在纠结如何让手机连上蓝牙音箱，只见杰森用手指了指我，把我拉进男孩们的战争。

    “她就能看得出来！”

    我抬起头看向杰森修剪的灌木，如果他不说这是死星，我也会认为这只是一个圆。但现在？我又仔细看了看，有一处是凹陷下去的。

    ……呃，好吧，还是没有像的地方。

    “杰森，我会让布鲁斯给你买一个乐高死星，这可能会让你的技术发挥得更加充分一点。”

    “哈！夫人也没有看出来！”

    我又看向迪克的“雪天使”。

    天啊，我们家的艺术细胞是不是太过缺乏了？我不忍心打击迪克的自尊心，就在这时，蓝牙音响成功连接上了我的手机。

    “好了男孩们，你们要听什么？”

    两个孩子凑到我的身边，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

    “No （无脏话版/净版）！我之前亲眼看见迪克放着消音版音乐榜单TOP40做了半小时训练，听我的，放Wu-Tang 的《C.R.E.A.M.》！”

    “首先，那是我的日推，不是我自己的歌单！其次，听流行音乐做体操是最合适的，消音版不是我选的！”

    两只小鸟在她的耳边叽叽喳喳争论不休，女人心无旁骛地点了一首歌。

    “America~”

    打击犯罪到今天凌晨两点，三点才躺在床上休息的蝙蝠侠被一道震耳欲聋的Fuxk声吵醒。他把枕头盖住自己的脸，用尽全力试图以此隔绝一些噪音。然后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当这接连不断的fuxk声响彻在花园里，直接让迪克和杰森表情呆滞地注视着女人，眼神不免带上一丝敬佩。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喜欢这种歌！”

    “她大学的时候还喜欢看那部臭名昭著的《房间》呢，哦，难不成她没告诉过你？”

    音乐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二人的声调必须放大才能听见对方在讲什么。杰森的语气夹枪带棒，脸上的得意几乎是要飞出太空。而迪克只是朝他微微一笑，大声喊道。

    “哦，那她也一定告诉过你她之所以看《房间》，是因为当初《房间》标榜自己是恐怖片对吧！？”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觉得这不符合韦恩家的人要秉承优雅的家风，他气势汹汹冲到花园，手里还拿着扫帚。

    “Madam!”

    “Sorry!!!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听的是这首而已，不要那么紧张！”

    那一刻，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在一个又一个Fuxk中陷入了沉默。

    真的假的？睡前听这个？

    女人心虚地切了下一首歌，下一秒，小时候的迈克尔·杰克逊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她咳嗽一声，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好了！让我们开始修剪花园吧！”

    没人在意还想睡觉的布鲁斯·韦恩，他睡眼朦胧地坐在床上，耳边依旧响着Ja 5的《I Want You Back》。

    为什么不放《Something In The Way》，布鲁斯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