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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br>哦谢…应该是二阳了浑身不舒服头疼得不行T_T
大家注意日常防护阿
这章没达到预期，准备大修一下哒<hr siz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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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笑？”
路荡眼睛倏然间眯起来了。
隐隐有压迫感在四周流窜。
辛橙能感觉得到，可她全然没有惧色，而是径直迎上他的目光，对即将要挑明的真相隐隐觉得期待和战栗。
正值初春，八九点钟的光景，日头很明，昨儿下了一夜小雨，碧空如洗。
路边的积水滩清如明镜，倒印着矮旧的楼宇，小草叶上滴落的露水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涟漪。
面馆里稀稀拉拉坐着些食客，都是些中年面孔，应该是住在流业街附近的居民，结伴到这儿来吃顿早茶，顺便闲聊几句。
辛橙目光定定的看着他。
面对质疑，他并没有直接说明笑与不笑的原因，而是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烟盒。
可很不幸，里面空了。
路荡下颚微绷，手指稍微使了点劲，烟盒就瘪了。
随手一抛，那只浅白色的利群烟盒就不偏不倚的落入到距离他好几米开外的垃圾桶中。
看完他一整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辛橙默默地想，他应该是很会玩篮球的那类人。
因为廖禹也喜欢从教室前门往后扔空的矿泉水瓶。廖禹他球技不错，也曾代表过学校参加大市的篮球比赛，得过奖，可即便如此他也做不到百发百中。
不像眼前的人，他似乎玩篮球很厉害。
至少比廖禹厉害。
辛橙不懂篮球，可依旧还是会这么想。
“嗯，你为什么要笑。”辛橙目光流转，又问了一遍。
她迫切想知道答案，如若不然，今后一定会后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这样对她说。
她像是一枚锐意的钉子，有点疯魔的刽子手，势必要将他的心脏钉出一个窟窿才罢休。
“没什么原因。”路荡语气淡漠，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似乎不打算多提。
辛橙的表情刹那间变得严肃，又像是解脱：“所以，你知道？”
“知道什么？”路荡掀起眼皮，慢悠悠地反问她。
辛橙再度有些失语：“你不知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驻，她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目光对上，在他眼中，不像是有隐瞒的痕迹。
路荡轻笑两声，觉得她莫名其妙：“我知道什么？”
回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路荡难掩兴奋和后快，俊俏得惑人的脸上透出点点嗜血的滋味：
“我只知道他被砍了手，我心里边儿觉得高兴，觉得大快人心，觉得罪有应得。”
他每说一个词，辛橙眉心中央的壑愈就深几分。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下去。
果然，他不知道。
而那个人，也不会叫他知道。
辛橙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了，而是握紧了装有大麦茶的茶杯，问：“为什么？”
“为什么？”路荡的薄唇掀起一丝冷笑。
他也不打算留什么脸面了：“因为那个被砍断了手指的家伙，那个抛妻弃子的牲口，是我父亲。”
“我是他儿子。”
“这下你明白了么？”
他语气中透着极致的嘲弄，一个字一个字的诉说出。
道听途说的内容在此刻得到验证，像是悬而未解的难题终于得到了官方的盖章。
辛橙突然有种解脱感，但随着解脱感而来的，是更深的渊薮。
“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路荡吭哧一声笑了：“你觉得呢？”
他笑的时候，眉宇间是很肆意的舒展开的，没什么屈心的成分在，笑就是笑，厌恶就是厌恶。
点漆般的眸中像有深沉的暗流流动。
辛橙静默片刻：“你就没有问过他为什么吗？”
“一条赌狗而已，你指望能跟他说什么人话。”
他不论是表情，还是口吻，都不屑极了。
赌狗。
原来他是赌狗。
辛橙懂了。
过了会儿，她问：“嗯，你还在读书吗？”渐渐恢复了几成冷静。
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路荡不懂她：“既然是学生，那当然在读书啊。”
“你没听见那天，那警官叫我什么？”
——“是学生，就好好上课！”
——“别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净闯祸，四处给我们添乱！”
吴队长那天说他的话犹然在耳。
还好。
他还在念书。
一切似乎都还有救。
“那你认识那名警官吗？”辛橙又问道。
路荡轻笑两声：“昂，认识。”散漫得厉害。
“那你会参加高考吗？”
“？”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恰逢这时，面好了，跑堂的阿姨将面条端上桌：“小哥，你的面好了。”
辛橙冷不防看见那碗冒着热气的阳春面，翠绿的葱花在酱油汤里漂浮着。就和那一天晚上看见的一模一样，她迅速而又决绝的别开了目光，忍住翻涌而上的想吐的欲望，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完了。
路荡敏锐看出她的不对劲：“不舒服？”
明明刚才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倒是开始假好心起来。
辛橙将椅子扭了半圈，转过身去不看他，以及那碗面。
见她背对着自己，路荡皱眉，抬高了声调：“说话。”
辛橙：“不用你管。”
“觉得恶心，吃不下饭？”
辛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儿，突然就小声的叫：“拜你所赐。”
很明显，她在生气，横眉倒竖，原本一本正经的小脸蛋儿也变得生动不少。
路荡被她突然间表现出来的骄矜感给逗笑，下巴微抬，嗓音倦懒含笑：“你很会怪罪人。”
明明刚才俩人还剑拔弩张，一副仇人相见的氛围，转眼间就变成了兵不血刃的言归和好，
不等辛橙再还嘴几句，他突然起身，将那碗面端到了门外。
那有流浪汉。
辛橙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此刻她一愣。
路荡将那碗面给了流浪汉。
辛橙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
那流浪汉看见有人施舍他吃的，瞬间双手合十，不停在说谢谢谢谢。
路荡：“吃完了，碗记得还回去。”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
路荡又重新坐了回去。
辛橙也意识到她刚才态度有些过激，小声说：“对不起。”
路荡乍然听见她道歉的声音，打算重新点一份汤包的动作一停。
明明听见了她说对不起，可他像是故意逗弄她般，却说：“没听清。”
辛橙：“……”
--
辛橙是第一次来电脑维修店。
“小鸟，有什么寓意吗。”她看着招牌，问。
路荡驾轻就熟的打开卷帘铁门，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辛橙的耳朵竖起来了：“嗯？”
“这家店，并不是我开的。”路荡打算去后面给她找那本单词书，头也不回地说。
“是教你修理电脑还有手机的师傅开的吗？”
路荡再一次被她的聪慧给吸引：“你说的不错。”
辛橙看着他手里熟悉的单词书，本以为他会还给她。
谁知道他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本书就物归原主。”
“什么条件？”辛橙问了出来。
--
晚自习之前，辛橙去找了徐存之。
“徐老师，我想申请...晚自习回家。”
“嗯，怎么了，什么情况？”徐存之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她。
“家里..给安排了补习班。”辛橙声音压得很低。
榕中其实有很多这样的学生，家里找了一对一的晚托，效率比在班里集体上晚自习的效率要高得多多。
而学校里面的老师自然偏于尊重家长的决定，又是辛橙这样的品学兼优的孩子，徐存之当然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走之前辛橙短促的说了句：“谢谢。”
她内心的煎熬感丰盈，利用了老师对她的信任。
可要是想能达到期愿，只能出此对策。
但愿，一切都是值得的。
--
转眼到了二模的动员大会。
辛橙至今都记得百日誓师那天，甚至是久远的高二分班，亦或是最初踏入榕中的那一刻。
那时候18年高考刚结束，校门口拉起壮阔的横幅，恭喜某某某同学被清华、北大等学校录取。
时间像是盗贼，疾步而过，轻功了得。
转眼已经轮到了她。
二模前夕。
身在奚平小县城的外婆突然来看望辛橙。
李素勉回到家，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年迈身影：“妈，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幺妹儿。”
幺妹儿就是辛橙。
辛橙正在客厅沙发上整理复习资料。
老太太一刻不闲，好容易被劝出了厨房，她又跑到辛橙身边，从衣服兜里掏出个布袋子。
那布袋子裹得里三层，外三层。
终于露出包裹之物的真容，一板药丸。
老太太悄咪咪凑近了辛橙，说：“幺妹儿，这是一种吃了能变聪明的药。”
“怪神奇得嘞。”
辛橙从来没听说过有吃了能让人变聪明的药物。
结果老太太话音刚落，就被李素勉给泼了冷水：“妈，亏您还是退休教师，这种吃了极有可能坏脑子，甚至可能添加了一些违法的东西，不能随便乱吃。”
“你是不知道，囡囡的表哥，就是吃了这个药，考试名次一下子窜老高得嘞。”老太太一副我没说假话，这个东西确实很有用的执拗态度。
“那也不能乱吃，这种东西，就是新型的毒-品，别继续给它做无良宣传了，丢掉丢掉。”
辛橙忽然问：“妈妈。”
“毒品离我们很近吗？”
李素勉：“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辛橙一阵语塞：“就，随便问问。”
夜晚，吃了外婆亲手做的拿手菜的辛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干脆坐起来打开灯，找了本书看。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两声嗡嗡的震动
空白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