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响箭发出的那个方向上,分别有商,徵,羽三宫,由于宫远徵事先并没有告诉宫尚角他的去处,又担心遗漏,所以尽管非常心急,宫尚角也只能一个宫一个宫找过来。

    商宫,徵宫都寻了一遍没有找到人,宫尚角才确定宫远徵应该是在羽宫。

    一路急行到了羽宫,因为宫子羽已经事先通知了侍卫,所以倒是没有人拦他,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宫子羽几人所在的房间。

    甫一进门,宫尚角一眼就看见宫远徵被绑了起来,又看见云为衫也在此处,虽然不解她为何会在此处,但当务之急是救出远徵弟弟。

    于是宫尚角转头看向宫子羽,他双唇紧抿,瞪大双眼,“宫子羽,你们想干什么?”

    “宫远徵莫名出现在羽宫中,行为鬼祟,所以金繁才把他抓了起来,并非故意伤人,至于点穴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而这期间不能被他打扰了。”宫子羽镇定的回复道。

    又仔细的看了一眼宫远徵,确定他没有受伤,宫尚角才又看向宫子羽,“立刻解开穴道,我数到三,如果宫远徵还没有站起来,我保证,羽宫不会再有一片完整的砖瓦。”

    “角公子放心,我们不会对徵公子做什么,只要你听我们把事情说完,我们立刻就放了他。”上官浅轻声细语的说道。

    没有立刻回话,只是冷冷的审视着两人,像是在思考什么,宫尚角眼眸黑的发沉,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行,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要说些什么。”

    见他答应,宫子羽也终于悄悄松了口气,连忙示意金繁将宫远徵带去另一个房间。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几人后,宫尚角才又冷冷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他没有说名字,但剩下几人也都知道他到底在问谁,还不待云为衫回答,上官浅就抢先开口道:“角公子,是我邀请姐姐来羽宫的。”

    宫尚角对上官浅本来就心存怀疑,认为她与无锋有关,不愿云为衫和她多接触,知道是她将云为衫邀请过来的,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宫子羽知道他怀疑上官浅,因此先于他开口道:“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浅浅,但是我希望你在听了我们想告诉你的事情之后能够保持冷静,不要被个人情感所左右,做出错误的决定。”

    宫尚角目光幽幽的望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显得若有所思,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打量了宫子羽两人几眼,心中对他们想要说的话也有了些许把握。

    宫尚角缓缓点了点头,见他终于点头,宫子羽和上官浅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云为衫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将一切都告诉了宫尚角。

    包括上官浅和云为衫两人的身份,上官浅的身世,除了一些重要的无锋情报没说,其余的都说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确确实实的证实了这件事后,宫尚角还是心中一沉,而对于云为衫和上官浅她们两个的背叛,宫尚角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否是真的,如果贸然相信她们两个,让宫门陷入困境之中,那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

    知道光是靠说难以说服宫尚角,于是云为衫让上官浅将她后颈的孤山派的印记露出来给宫尚角看,看到那个印记,宫尚角对上官浅说的她的身世的可信度倒是提升了一两分,不过依旧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你呢,你拿什么来证明你自己?”宫尚角又看向云为衫,她是自己选的新娘,如今还怀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早已紧紧纠缠到一起,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无锋,选择帮助宫门,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是有可能的?

    面对宫尚角的质问,云为衫抿了抿唇,抬眸直视他,“角公子可还记得当初我给你说过的我妹妹云雀的故事?”

    云雀?他确实还有印象,当初雾姬夫人用自己母亲的医案狠狠算计了自己一次,也就是在那次,云为衫给自己说了她妹妹云雀的故事,也是在那次,他们两个第一次真正的亲近起来。

    “我记得,可我记得你跟我说你妹妹她已经……”说着,宫尚角突然反应过来,猛一抬头,“难道,你妹妹她,她是被无锋……”

    早在提起云雀的名字时,云为衫就已经眼圈泛红,她强压住哭声,喉咙哽的生疼,“云雀,她是被无锋杀害的,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为她报仇。”

    看着她落泪,宫尚角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拥抱,安慰她的手,狠狠心,撇开头,语气生硬道:“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无人作证,不可信。”

    “月长老,月长老知道,他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没想到居然会从云为衫口中听到后山的人的名字,宫尚角一时有些愣怔,“你是如何认识月长老的,莫非你们无锋的手都已经伸到后山去了?”

    云为衫平复下自己的心绪,冷静的将自己当初偷溜进后山被月长老抓住的事说出来,顿了几秒,又故作镇定的说出了月长老和云雀相识的过程,“事情就是这样,总之,我说的一切属实,月长老可以为我作证。”

    听云为衫说出月长老和云雀的相识过程,宫尚角突然想起一事,有些恍然大悟,“当初,宫门确实混进来了一个无锋刺客,她想要偷盗百草萃,不过被远徵发现了,后来又被当初的月公子,也就是如今的月长老,要去了后山当了他的药人,不过后来还是死了,当时我就怀疑她是假死,并借此将百草萃偷盗了出去,如果你所言非虚,那么……”

    宫尚角停下分析,抬头紧紧盯住云为衫的眼睛,“当初这件事我确有耳闻,可宫门也确实没有杀她,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话。”

    云为衫没有回答,宫尚角也不再开口,宫子羽和上官浅两人也不说话,一时间房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过了一会,宫子羽才又缓缓开口道:“无锋作恶多端,江湖和宫门苦无锋已久矣,我们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要你加入我们的计划之中,一起消灭无锋。”

    “我知道,你也一直想消灭无锋,如今我们团结合作,再加上浅浅和云姑娘提供的情报,想要消灭无锋将不再是一件难事。”宫子羽又助推了一把。

    “无锋势力强大,你们可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彻底消灭它?更何况,无锋的首领究竟是谁,我们都不知道,谈何消灭?”虽然宫尚角一直想要消灭无锋,却也不可能因为宫子羽他们的劝说就一时冲动加入,他有自己的考量。

    “角公子,虽然无锋势力不小,可却并不稳定,只要我们能够从中瓦解它,它自然不会再有那么大的威力。”云为衫冷静的分析道,“无锋刺客大多都是孤儿,从小就被无锋带回去训练,从小受无锋控制,他们之中大多数人并不想一直被控制,只是无法自救,如今既然有法子能够不再受控制,那他们自然不会再愿意受控。”

    云为衫的分析让宫尚角侧目,没想到她们居然连如何解除无锋控制的法子也有,看来她们确实是有自己的把握才敢背叛无锋。

    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宫尚角也不介意加入其中,毕竟他与无锋之间隔着深仇大恨,如今既然有了法子可以彻底消灭无锋,他自然是要参与其中。

    “其他的也罢,无锋的首领,你们可有思绪?如果不能将无锋的首领引出一同消灭,恐怕无锋还会卷土重来。”沉思片刻,宫尚角又提出自己的疑问。

    对于他的问题,上官浅早有答案,“无锋的首领,据我观察,应该是点竹,我曾经给点竹下过毒,第二天无锋首领就缺席了例会,因此我怀疑他就是无锋首领。”

    “而且,我试探过了,当初云雀应该确实偷盗出了百草萃给点竹,但百草萃并不能完全解决点竹中的毒,只能暂时起到缓解压制的作用,只要我们能够以此为切入口,应该能够解决点竹,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引出他?”

    说到这个问题,几人又是一阵沉默,无锋首领从来不在江湖露面,想要引他出来,怕是很难。

    这时,宫尚角突然想到隔壁的宫远徵,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引出点竹的办法,“既然百草萃都无法解毒,看来点竹所中之毒非常凶狠,想要彻底解毒,恐怕只能靠传说中已经灭绝了的出云重莲,远徵弟弟最近有在尝试培育出云重莲,我们可以用出云重莲将点竹引出来。”

    宫尚角的话让宫子羽三人也是眼睛一亮,确实,如果是出云重莲,说不定真的可以将点竹引出来。

    于是接下来几人又对引出点竹这个计划细化一番,免得出了差错。

    之后几人又商量着,宫尚角和宫子羽明面上还是保持不和的状态,让无锋放松警惕,而半月之蝇不是毒这件事也尽快派人悄悄在江湖传播开来,瓦解无锋的力量,虽然魑魅两阶刺客不足为惧,但人数众多,能够瓦解一部分也好。

    至于四方之魍,根据云为衫和上官浅提供的信息,分别是西方之魍万俟哀、东方之魍悲旭、南方之魍司徒红、北方之魍寒衣客,他四人武功高强,又不像魑魅两阶刺客一般对无锋有异心,就算他四人知道半月之蝇不是毒,恐怕也难以动摇他们,因此这四人算是需要重点对付。

    而魉阶刺客,云为衫和上官浅两人都一无所知,甚至比起无锋首领点竹的信息还要少,不过近年来似乎都没有新的魉阶刺客诞生,她们知道的最近的魉阶刺客也是几十年前的了。对于这神秘的魉阶刺客,云为衫两人也无法,只能是多做准备。

    定下计划后,宫尚角假意与宫子羽打起来,给人一种他们俩闹翻的感觉,随后宫子羽假意不敌,宫尚角则迅速带着宫远徵和云为衫离开了羽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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