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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

    作者有话要说:</br>打发时间而已<hr size=1 />

    </div>  我的弟弟得了罕见病,每年的治疗费用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为了维持他的生命,我已经给安岩当了四年的地下情人。

    他并不爱我,只是因为我足够听话。

    但我即将要失去这份工作。

    因为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1

    安岩是安氏集团最年轻的CEO,天生媚骨,一双眼睛似乎从来没睡醒过,但看人的眼神却摄人心魄,美的就像个女人一样。

    听说,安岩十几岁的时候,差点就成了大明星。

    可惜,安老爷子不仅亲手抹杀了他的梦想,还棒打鸳鸯,把他初恋一家都送出了国。

    自那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

    “安总,下午和悦电子的收购会,您穿这件西装去吧?”

    我将一套浅灰色西装放在落地窗前的桌子上,然后缓缓拉开窗帘。

    阳光透过窗户似金沙般洒在床上,点点侵染上安岩那张雕琢出的完美脸庞,远远望去像一幅画,美不胜收。

    他穿着一件墨蓝色真丝睡衣,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病了?

    我走过去,弯下腰,一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就在我的指尖刚刚碰触到他的肌肤时,他冷不防的伸出大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顺势一带,将我拉倒在似云朵一般柔软的大床上。

    我下意识的要起身,却不料被他抱的更紧。

    “别动,陪我睡会儿。”

    他温热的鼻息扑向我的耳窝,暧昧的气息让我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

    我贪婪的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但理智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的身份。

    “安总,下午两点的会。”我轻声提醒。

    安岩脾气古怪,不高兴的时候,从来不接任何人的话茬。

    见他不说话,我识相的闭了嘴,就像一只玩偶,任由他抱着睡觉。

    下午三点,和悦电子会议室里,已经迟到一个小时的安岩仍旧打着哈欠。

    安氏财务部长赵宵坐在我旁边,低声轻咳了两声。

    “安总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会儿才来?”

    我能安稳待在安岩身边这么多年,一个是听话,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能够守口如瓶。

    尤其是对于我俩的关系,犹如冰下寒水,谁都不能轻易探知,也不可能会知道。

    我对赵宵笑了笑,没有多说一个字。

    赵宵耸耸肩,也习惯了我这样。

    “安总,您贵人事忙啊。”

    和悦电子的张总皮笑肉不笑,显然等的不高兴。

    安岩没接话,用行动给了张总一个下马威。

    “张总,这事儿都怪我,我记错了会议时间,所以耽搁了,实在抱歉。”

    见场面有些尴尬,于是我站起身,对着在坐的各位鞠了一躬。

    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谁能看不出来这是我递的梯子呢?

    张总自然不傻,很识相的接过了梯子。

    “阮秘书跟在安总身边多年,是第一得力之人,每天忙活那么多事情,难得出一次差错。”张总笑嘻嘻的看向我,“况且像阮秘书这样的大美人,就算是犯了错,想必安总也会怜香惜玉的,是吧?”

    此话一出,安岩一直垂着的眼睫微微上翘,看向张总的目光晦涩不明。

    2

    和悦电子如期被收购,但价格却比一开始达成的协议低了足足一千万。

    这都是张总玩火自焚的结果。

    只是几句调戏的话,但对方却因此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我不会高估自己,更不会自恋到以为安岩是因为我才整治对方。

    我知道,他只是不喜欢被试探。

    临江别墅是安岩绝对的私人领域,偌大的房子,平时也只有周末的时候,佣人才会来打扫一遍,除此之外,能自由出入这里的,只有我而已。

    夜月风疾,在这个被绝对统治的领域里,我还有夜晚的工作要做。

    虽然这已是家常便饭,但每次我们做这样的事情时,我还是紧张。

    安岩总是嘲笑我,做作的像个纯情少女。

    事后,我去洗澡,顺带在医药箱里找到紧急避孕药吃了。

    安岩慵懒的窝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点燃了香烟。

    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多晚,他总要在睡前看一会儿电视。

    我顶着湿哒哒的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电视里正在播放着韩国演员朴允儿的新闻。

    朴允儿正在参加韩国影视大赏,璀璨的聚光灯下,她提着长长的裙摆,优雅的走在红毯之上。

    安岩眉头紧蹙的看着屏幕,突然摁灭烟头,关了电视,起身走向我,拦腰将我扛了起来,径直上了二楼。

    我是生生累晕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岩已经开车走了,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去韩国几天。】

    我拿起桌子上他留给我的纸条,心里像破了一个洞。

    3

    安岩所谓的几天,实际长达两个月。

    安氏群龙无首,气的安老爷子七十多岁的年纪,还要重新上岗,替他唯一的孙子善后。

    为了能让安老爷子轻松点,我这两个月跑前跑后,比安岩在的时候还要忙。

    不过,安氏集团CEO扔下公司跑去韩国追星的消息还是在国内不胫而走,安氏股票连续三日跌停。

    “阮秘书,长然信托的刘总今天给我打电话,通知我们追加保证金,但安总一直不回来,这事儿可怎么办?”

    赵宵急的一脑门子汗。

    “咱们账上资金情况怎么样?”我问赵宵。

    “资金暂时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需要安总回来签字。”

    “只要资金没问题就行,这事儿待会儿我见老安总的时候汇报给他。”

    “那行,辛苦你了阮秘书。”

    赵宵平时并不是这么客气的人,可能是多日见我一个女人顶在这里,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我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助理小王就扑到我面前,把手机上收到的消息给我看。

    【安氏总裁多日不朝,韩国追星终成眷属】

    这么扎眼的标题下,配图就是安岩手拉着韩国演员朴允儿,一起出现在机场的照片。

    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扎透一般,四面漏风。

    “思悦姐。”小王见我愣住,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思悦姐?”

    我故作镇定,习惯性的掩饰表情:“小王,你去趟公关部,叫刘部长来找我一趟。”

    “好的。”

    小王刚走,我就感到腹部一阵刺痛,心道不好,迟了两个月的例假不会这个时候来吧?

    我抱着文件快步走回办公室,拿了东西就钻进了卫生间。

    我没有痛经的毛病,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腹疼的就好像刀割一样。

    我实在受不了,就吃了一粒布洛芬,暂时止住了疼。

    和刘部长交代完公关事宜,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拎着包准备去一趟医院,刚一出门,就遇见了赵宵。

    “阮秘书,你没事儿吧?你的脸色太吓人了。”赵宵指着我的脸问。

    我微微侧过头,透过映着夜色的玻璃看去,原本就白的我,此刻变的更白了,整张脸就像是一张白纸,浸湿的额发稍显狼狈的粘在我的鬓角上。

    “没事儿,就是太累了。”

    我话音刚落,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4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我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挂着点滴。

    赵宵满面愁容的坐在一旁,像憋着千万句话要说一样。

    “你怀孕了还这么拼命工作,是不打算要谁的命了?”

    赵宵紧抿着嘴唇,半天才问。

    我不由的睁大双眼,求证似的看向他:“怀孕?”

    赵宵也满脸惊愕:“你自己不知道?”

    我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宵叹了一口气:“医生说你有先兆流产的征兆,叫你最近卧床养胎,千万别再拼命工作了。”

    我从赵宵的话语中渐渐回过神来,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我竟然怀孕了。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开心,但很快,我的心就凉了半截。

    那天晚上,我吃了紧急避孕药,且不论这个孩子是否健康,能不能要,就单凭安岩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让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的。

    头痛欲裂,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他和朴允儿在机场手拉手的画面。

    “孩子是安总的吗?”

    正心乱如麻时,耳边冷不丁听见赵宵这么问,吓的我陡然睁大眼睛。

    见我反应这么大,赵宵连忙道歉:“得得得,我的错,当我没问,你千万别激动。”

    见我没什么大碍,赵宵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三人间的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无聊的拿起手机,打开一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无一例外,全都是安岩打来的。

    我没有电话静音的习惯,想来应该是赵宵怕影响我休息,才把我的手机关了静音。

    我正拿着手机发呆,突然一条微信消息进来,吓了我一跳。

    【阮思悦,胆子肥了,敢不接我电话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是不是在和哪个野男人鬼混?】

    切,真幼稚。

    安岩,许你和女明星招摇过市,就不许我找别人?

    我阮思悦又没卖给你!

    我赌气的想。

    【阮思悦,最好立刻回电话,不然你的工作就别要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等着你的工作救命。】

    我心中一阵钝痛,他居然拿着我的弟弟威胁我,他明明知道,这是我的软肋。

    可他竟然踩得毫不犹豫。

    他说的没错,我是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最终,我像一条丧家之犬,卑微的打去了电话。

    5

    安岩将朴允儿带回了国,安顿在了临江别墅,那个从不让外人踏足的地方。

    见到朴允儿的时候,她正穿着我上个星期刚买的睡衣。

    “翅膀硬了?”

    这是安岩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知道他意有所指。

    “最近太累,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静音了,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我随便编了个理由。

    安岩微挑眉梢,眼睛里揉着几分怀疑:“你是在向我抱怨?”

    “不敢。”我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

    “安岩。”朴允儿挽住安岩的胳膊,撒娇似的替我解围:“你别为难阮小姐了,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跑来跑去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没有抬头看朴允儿,是羡慕、嫉妒,还有自卑,在这样一个明星面前,我普通的犹如一只麻雀。

    安岩回握住朴允儿的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

    “思悦,最近允儿都会住在这里,她的身份特殊,不好请佣人,今天晚上你就辛苦一下,把这里上上下下打扫一遍。”

    “我?”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

    安岩对于我的反应不是很满意,所以脸色冷了几分。

    “怎么,有问题?”

    我知道,再说下去,肯定没我的好果子吃。

    “没、没有。”

    我指尖微颤,后背发凉。

    “阮小姐,那就辛苦你了。”

    朴允儿极其礼貌的朝我笑笑,然后两个人就手挽手上了楼。

    躲不过去,就只能硬着头皮干,就算我没有命,也不能没有钱。

    我找来一双舒适点的凉拖换上,然后戴上围裙和橡胶手套,开始了清扫。

    在这里打扫卫生,我也不是没干过,但充其量也就是打扫一下安岩的卧室,而现在将这整栋楼的清扫任务都扔给我,我只想想就能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清洁剂的味道几乎呛的我喘不过气来,蹲蹲起起的动作,让我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更加难受,干几分钟,我就要扶着墙休息一下。

    “阮小姐。”

    大半夜的,猛然间听见背后有人叫我,可把我吓了一跳,起身的时候险些滑倒。

    “有事吗?”

    我拉拉围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饿了,想请你帮我煮一碗面。”

    朴允儿眨巴着眼睛,人畜无害的表情我见犹怜。

    我深吸一口气:“行,那你稍等我几分钟。”

    洗完手,我钻进厨房给朴允儿煮面,我厨艺尚可,没一会儿就煮好了面,盛进了安岩最喜欢的青花瓷碗里。

    “阮小姐,我刚做了指甲,不方便端碗,请你帮我把面送到楼上去吧。”

    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餐桌,又望了望二楼的楼梯。

    热恋的人就连吃口面都要腻在一起吗?

    我没有拒绝朴允儿,因为她是安岩的心肝宝贝儿。

    我让朴允儿先上楼,然后将面碗放在托盘上,打算送到楼上去。

    可我忘记了楼梯口被我洒了清洁剂,异常湿滑,就在我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一个踉跄,连人带碗摔了一地。

    6

    安岩最讨厌去医院,他说消毒水的味道能把他憋死,平时要是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叫家庭医生□□。

    可这次,他却亲自送我来了医院。

    上天还是在我自己做决定之前,替我拿了主意。

    我流产了。

    可能一切都是天意。

    安岩紧紧皱着眉毛,盯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声音阴冷:“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吗?”

    我默默压低眼睫:“知道,安总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安岩神情微顿,但很快就一如往常,“你知道怎么做就好。”

    我面无表情的接过安岩话里的刀子,无情的在自己的心上划出一道道口子。

    在安岩安排的这间单人病房里,他的手机铃声大的像是催命一样。

    安岩拿出手机一看,是朴允儿打来的。

    “允儿,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呜呜的哭声。

    安岩陡然紧张起来:“允儿,快说话,怎么了?”

    朴允儿呜咽着说道:“安岩,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好多狗仔!我害怕!”

    “怎么会?那个地方没人知道。”安岩疑惑不解。

    “我不知道……你快回来吧,我坚持不住了……”朴允儿哭的悲痛欲绝。

    “好好,允儿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回去!”

    安岩说罢挂断电话,起身就往病房外走,刚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我。

    “思悦,等你病好了,换个岗位吧。”

    “……”我被安岩突然的决定搞蒙了,鬼使神差的问:“安总是要炒了我吗?”

    安岩眼神晦涩,但态度却异常坚定:“你我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这你应该清楚。”

    为了掩饰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低下了头:“您说的对,我心里清楚。”

    “等允儿的这件事情平息了,我会给你一笔钱当做补偿,足够作为你弟弟今后的治疗费用了。”安岩转过身,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头顶飘过,“我不希望允儿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

    最后这句是嘱咐,也是威胁。

    安岩走后,我终于崩溃大哭起来,自从父母意外去世后,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7

    安岩和林允儿这件事并没有像安岩预期的那样很快平息,反而离奇的朝着愈演愈烈的方向发展,这背后,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冥冥之中将这件事推向了风口浪尖。

    我在医院修养,在得知安老爷子去了临江别墅的时候,不顾身体的不适,也驱车赶了过去。

    本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意念,我打算最后再帮安岩善后一次。

    赶到临江别墅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天真极了。

    别墅外面的记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身单力薄,费了好半天劲儿才堪堪挤了进去。

    别墅里,爷孙两个正在斗法,虽然安老爷子年轻时也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但耐不住年事已高,又护犊心切,多少在这件事上处于下风。

    而安岩,此时正将朴允儿牢牢的护在身后,像是防贼一样盯着自己的亲爷爷。

    “高珍,十年前,是你亲口答应我拿钱走人,我给你的钱,这么快就花完了?”安老爷子如鹰隼一般的眼神看向朴允儿,问的掷地有声。

    朴允儿瑟缩着往安岩身后又躲了躲。

    “老头子,你别为难她,是我去韩国把她抓回来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安岩说的理直气壮。

    老爷子冷哼一声,透过安岩的身体看向了躲在他后面的女人。

    “高珍,你知道什么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这样的货色根本不配进我安家的门,识相的,赶快离开他!”

    朴允儿没说话,安岩却第一个不乐意:“允儿和我,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老头子,你看着办。”

    此话一出,安老爷子倒是先笑了。

    “小兔崽子,你威胁我?”

    若说当年的安岩还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鹰,那么今日的他就已经成为了能够自由翱翔于天际的雄枭,再也不用畏惧于别人的威严。

    “老头子,如今的我,任何人都左右不了,你也不行。”安岩正面迎击:“我要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动她分毫,你也不行。”

    安老爷子脸色铁青,气的手指发抖,我战战兢兢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心里想,若是安老爷子能从轮椅上站起来,一定会抡起拐杖打爆他这逆孙的头。

    眼看气氛愈加紧张,我连忙站出来,试图缓和一下双方的情绪。

    “老安总,安总,你们都消消气,别墅外面浩浩荡荡的记者还虎视眈眈的盯着里面,如果我们现在自己稳不住阵脚,那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报道放出来。”

    听我说完,安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他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阮秘书,你跟着这兔崽子也许多年了,这其中的厉害你也知道,你好好劝劝他,不然他要是完蛋了,你们这一群都要跟着他遭殃,谁也跑不掉!”

    耳提面命,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恭敬敬的回道:“是。”

    安老爷子光明正大的从临江花园别墅的大门离开了,走之前还私下给我下了一个死亡通牒,警告我务必妥善处理这次的公关危机,否则就让我卷铺盖滚蛋。

    安老爷子走后,安岩说头疼上楼休息,一楼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来了我和朴允儿。

    “孩子是安岩的吗?”

    我正拿着手机给公关部刘部长发信息,冷不丁听见背后的朴允儿这么问我。

    8

    我否认了孩子与安岩有关这件事。

    作为一个合格的交易伙伴,我不会忘了安岩对我的警告,决不能让朴允儿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

    如果不是朴允儿的出现,我根本不知道安岩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认真,宁愿和家族决裂,也要勇敢追求真爱。

    这样的勇气和感情,我佩服、羡慕又嫉妒。

    “阮秘书,上次没能吃上你做的面,实在是可惜,你能再去给我做一碗吗?”

    朴允儿双目澄澈,表情纯良,让我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于是,我这个还在小产期的人,默默走进了厨房。

    二十分钟后,我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餐桌上,对她说道:“趁热吃吧。”

    朴允儿走到餐桌边,看着那一碗面线,表情开始变的丰富起来。

    “阮秘书,你和安岩的事我都知道。”朴允儿纤长的指尖轻轻划过碗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猜,你我之间,安岩会更相信谁呢?”

    “朴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微垂眼睫,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呵呵。”朴允儿轻笑:“不明白?那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明白。”

    说罢,朴允儿一把将碗推到了地板上,溅起的汤汁洒在了她的手背上,瞬间变的通红一片。

    朴允儿看着我尖叫一声,眼中的笑意随即隐秘起来。

    安岩闻声下楼,看见朴允儿烫伤的手时,不顾一切的将挡在他面前的我推开,紧张的去扶那个已经哭成了泪人的朴允儿。

    我踉跄的后退两步,酸疼的腰身撞在大理石壁炉上,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占据我的大脑。

    我忍不住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安岩从冰箱里取来冰水,然后将朴允儿烫红的手轻轻的放进了冰水里。

    “发生了什么事?”安岩冷着脸问我。

    我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忍住疼痛摇摇头:“您该问朴小姐。”

    朴允儿扑在安岩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阮小姐,我如果哪里得罪了你,你大可以当面告诉我,若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向你道歉,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背地里做这种事?”

    朴允儿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与此同时,安岩也看向我。

    “朴小姐,我做什么事了?”我惊愕的问。

    朴允儿哭哭啼啼:“你在厨房给狗仔打电话的内容我都听见了,难道还要我复述一遍吗?”

    闻言,安岩的眼神瞬间变的阴冷起来,他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像鹰隼一般考量着我。

    “朴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在厨房帮你煮面根本没打什么电话,更别说给什么狗仔打电话了,你说话要有证据!”我气愤的看向一脸可怜相的朴允儿。

    面对我的怒声质问,朴允儿倒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鸡,瑟缩的躲在庇护者的羽翼之下。

    “阮小姐,我知道你喜欢安岩,所以讨厌我……”朴允儿说着,看着我的眼神中迅速闪过一丝得意。

    此时,安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将朴允儿护的更紧,然后伸手要我的手机。

    我明白,他要求证,这反而让我心里没那么难受,他没有因为朴允儿一句话,就将帽子扣死在我头上。

    手机没在我的身上,在进厨房煮面之前,我将手机放在了餐桌上。

    我走到餐桌前拿起手机,递给了他。

    因为随时要接听电话发送消息,为了节省时间,我的手机没有设置密码,安岩知道这一点,所以熟练的划开了手机屏幕。

    9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怕查。

    安岩拿着我的手机,只看了两眼,然后播出了一个电话。

    安岩打开免提,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阮秘书,还有爆料?”

    我面色铁青,不可思议的朝电话喊道:“你是谁啊?”

    “哟,阮秘书,这么快就把我忘了,我们才刚刚挂断电话。”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没有等对方再说话,安岩黑着脸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狠狠的扔在了我的身上。

    “阮思悦,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居然吃里扒外,这么糟践我。”安岩一双眸子阴狠的像是要吃人。

    我拼命的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吗?”朴允儿哭哭戚戚。

    看着朴允儿,我恍然大悟,原来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她故意将我支走,然后拿着我的手机搞鬼。

    可是为什么?!我并没有招惹她!

    我知道我已百口莫辩。

    “阮思悦,我之前对你的承诺全部作废,我不仅不会再给你一分钱,还要你立刻就从这里滚出去。”安岩冷冷的看着我,一字一顿:“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安岩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刺进我的心窝,多年的情谊,日日夜夜的缠绵悱恻,都比不过朴允儿的几句鬼话。

    我怨恨朴允儿的诬陷,但我最难过的,却是安岩的怀疑与猜忌,薄情和冷漠。

    他从来都不相信我……

    从别墅里走出来的时候,瓢泼大雨顷刻而至,瞬间将我淋成了落汤鸡。

    名博医院的电话打进来,告诉我弟弟病情突然恶化,抢救无效刚刚过世,通知我去医院办手续。

    豆大的雨点拍打在我的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睛,泪水混着雨水扑面而下。

    “小姐,请问里面是什么情况?安氏董事长和朴允儿真的同居了吗?”

    “知情人爆料你经常出入这里,请问你和安总是不是情人关系?”

    “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

    娱乐记者和狗仔们举着伞将我围了起来,目之所及,是一张张扭曲的脸,急切的想要将我瓜分殆尽。

    心声、雨声和人声,混杂在一起,我终于崩溃。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随着地面上形成的汩汩水流,来到了明江边。

    氤氲的江面被雨水打出无数坑点。

    弟弟死了,我爱的人厌我入骨,我于这世间来说,只是多余的存在。

    我抱头哭的痛彻心扉。

    安岩,我不会再爱你了。

    你根本不配。

    永别了,这个世界,再也不见。

    我纵身而跃,跳入了轮回之海。

    “救命啊!有人跳江了!”

    岸边尾随的记者,亲眼见证了我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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