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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零六章  深渊之下

    花瑛一路疾飞的来到了凌鸢台。远远的她就看见凌鸢台上站着许多人,然而直到落地她才看清楚凌鸢台上站着的都是谁。

    有昆仑的教习师傅、她的同门,还有雪莲和祁仕等人。他们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站在这里不知等了多久。直到花瑛落地,为首的几人微微点头,向花瑛打着招呼。

    花瑛愣怔一下,片刻后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她苦笑一声目光扫视过这些人,竟一时红了眼眶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能到这里,等在凌鸢台上的几乎都是参与以墨计划的人。他们都知道,于花瑛而言,这一趟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便是他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见。

    周围,渐渐有人控制不住,默默的流下眼泪的。也有静默不语的,似乎想要等待花瑛说些什么。

    神兽英招就在此时来到了她的面前,俯下身与她平视着。忽然花瑛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一把抱住英招的脖子,像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打断花瑛,他们自己也在忍着情绪,只露出阳光的一面。至少不会让她太过难过。

    直到哭声渐歇,英招才安慰的蹭了蹭花瑛的脸颊。它缓慢的向后退下一步,将身后的悬崖露了出来。

    花瑛:“……”她沉默的走向悬崖。

    即便是已经现世多时,凌鸢台上,十年前裂开的巨缝都不曾被填平过。花瑛看向四周,一切都仿佛还置身在十年前的那场意外之中。

    英招闭了闭眼,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这下面便是初始之地了。”它解释着。然而花瑛即便不用它解释她也清楚。深渊之下,是被尘封千年之久的酆都之城。那里曾是千年前神魔两族战争过的地方。

    她曾在玄凤的竹舍里通过某种未知的通道去到过那里,甚至将魔尊的封印解了开来。

    然而即便是有这样的经历,在靠近悬崖之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阴风依旧吹的花瑛一阵胆寒。她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落下悬崖之后的十年时光。除了一片黑暗与无尽的痛苦外,深渊中什么都没有。她打了个寒战,搓着自己的手臂想要给予它一点温暖。

    她回过头,看向等在悬崖之上的众人。沉默片刻后她抬眸,看向另一处的山峰。那里是存放着她的师尊凌阳真君仙身的地方。

    “说起来,我还未曾去停仙台看过师尊。”花瑛喃喃自语道。任谁都能看见她眼中的不舍与遗憾,确无一人出声,让她去看过之后再回到这里。

    或许,是时间真的不够了。又或许没有人敢让她去往那里。凌阳真君的仙身在几日前莫名的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具尸体又回去到哪里,或是彻底消散了去。就连昆仑的长老都称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然而,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大家的顾虑,花瑛只是在感叹一声过后,便垂下了头。并没有提出要前往拜祭。

    雪莲见状终是忍不住出声道:“师姐若是挂心真君,不如……”

    “不必了。”花瑛打断她道。

    看向她时,花瑛的眼中有忍耐,也有遗憾,但终究还是:“没有时间了。”

    说完,她再次看向众人,沉默的弯起嘴角,伸出手,执修真礼道:“多谢各位前来送我。时间紧迫,好些人都不能好好告别。还请大家帮我转达了。”

    她一礼拜下时,有的泪浅之人已经泣哭出声,掩着面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花瑛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然而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说些什么了。

    祁仕思索片刻,站出来将一物递到了花瑛面前。

    “这是什么?”

    花瑛有些讶异,都不用印象里,眼前这位皇子加军师殿下是明确请她离开过的人。她可还记得跟这位皇子的约定呢!如今他这难道是还为自己准备了送别的礼物不成?

    “不用,我……”花瑛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祁仕也没有多说,见她不愿接手便翻过手掌,将掌心中的物事摊开给花瑛看。

    一枚小巧精致的玉牌出现在他的掌心,温润的翻着幽静的光亮。在那玉牌的一角还刻有花瑛的名字,花瑛不禁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脸愣怔的看向祁仕。

    祁仕解释道:“这是凤翎托我还给你的。我与众人商议过,这枚玉牌属于昆仑弟子所有,而你。姬花瑛,你始终都是昆仑的弟子,凌阳真君最宝贝的三徒弟。”

    花瑛的眼眶再一次红了起来,她双手接过玉牌,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理。

    当初,将凤翎安置在山洞之时,为了能让人找到她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花瑛将身上最后一件带有昆仑印记的事物交给了她。然而十年过去,这枚属于她的弟子玉牌被祁凤翎珍惜的保管着,终于在今天再一次回到了花瑛的手上。

    尽管其他人不知,祁凤翎也知道。对于花瑛而言身为昆仑弟子对她来说,甚至比她的生死还要重要。

    因为那是她的根,她的家,她的归属感和全部的信仰!

    花瑛哽咽着将这枚玉牌捧在胸前。默默的平复了许久,才将其收回乾坤袋。

    “多谢!”

    只寥寥二字,此刻对于她来说却是最诚挚的感谢。

    花瑛不在犹豫,转身朝悬崖方向走去。就在她要跃身跳下悬崖之时突然,一声呼唤传上了凌鸢台。

    “等一下!花瑛姑娘!”

    花瑛倏的顿住了脚步,一脸诧异的回过头。

    就见小莲快步的跑上山来来,一对硕大的翅膀不知是不是受了伤,有些费力的扑腾着想要再快一些赶到花瑛身边。

    她丝毫没有停歇的上来一把将花瑛抱住,眼泪瞬间染湿了花瑛的衣襟。

    “小莲……”花瑛不知该安慰她些什么,只得轻扶着她的头顶,安慰着她。

    “如果我说希望你能留下来,你会同意吗?”小莲将头埋在花瑛臂弯之中,紧紧抓住她的衣袖,不敢看她。哪怕她在心底早已知晓了花瑛的回答,小莲依旧不甘心,她咬紧牙将心底里最深的期盼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花瑛敏锐的察觉到了天空上的变化。那战斗的声音正在渐渐的朝昆仑这边靠来。

    没时间了!

    花瑛闭了闭眼,狠下心来将小莲拉开。她盯着着小姑娘的眼睛,认真道:“不会,我有要做的事情,有要践行的承诺。小莲,谢谢你能来送我。”

    今后也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和阿乘一起。

    她没有将话全部说完,只给小莲留下一抹笑容。她抬手将小莲眼角的眼泪擦干,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转头,跃下了悬崖,选择去践行她的约定与责任。

    倘若有另一个办法,能解决眼下的困境。花瑛绝不会如此狠心的将这个依赖着自己的姑娘推开。她永远忘不了白止跟她说,在昆仑那一战之后,因着花瑛身死的关系,小莲毅然的选择与白止站在了一处。就连与她互有好感的阿乘,都在那之后被她无情的拒之了门外。

    她永远会记得,哪怕知道放走花瑛一行会被降罪,也依旧不改本心。得知她还活着,一个人步行万里之为来再见她一面。

    小莲或许没有同她相伴长大,但以真心而论,这世上最为真心待花瑛的或许也只有她一人了……

    ***

    就在花瑛跃下时,几乎同时,昆仑山上北峰凌虚宫内。一股暴躁的灵流倏的冲天而起。

    众人还未从伤痛中回过神来,下一刻,身周围绕的灵气便蜂拥一般朝着那爆炸响起之处涌了过去。

    众人一惊,纷纷转头看向那处。就见凌虚宫上空,一个展翅如虹的大鸟倏的从地底一跃窜上来高空。

    他在高空中舒展翅膀仰天嘶鸣一声。一个淡淡的徽记在他原本的族徽之中慢慢向外扩散开来。直到彻底将那族徽覆盖住。

    凌鸢台上,不知是谁喃喃出声:“那该不会是……毕方族长?”

    小莲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慌慌张张的跑到悬崖边,摊跪在地上,怔怔的看下深不见底的崖底。

    若是花瑛再晚一步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去深渊中了?

    她不知道,但是她却委屈的快要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然而并没有人能解答她这个问题。

    高空之上,吸纳了灵脉的白止此时已经完全达到了半神之境。他俯冲而下,在看见以墨与魔尊缠斗时双方互换了一个眼神。

    他在凌阳给他看的画面中,已经得知了凤凰羽涟的死讯。因此也并没有讶异,为什么凤凰羽涟没有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他,平静的仿佛神明。只一心,同以墨联手,压制着冥靘的攻击。

    冥靘万万没想到,死了一个凤凰羽涟,竟还会再来一个帮手!而且……

    “你做了什么!”他眯起眼睛,谨慎的打量着一身灵气的白止。

    在他的印象里,这妖可从来没有这么强过!

    白止哼了一声:“被人坑去了一个地方,得到了一些力量。魔尊冥靘,如今的你,我一个人也能压制住!”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力量,说着就喷出炽白的火焰烧向冥靘。

    冥靘见状,预感不妙。一个转身避开的同时,手腕一翻,将以墨挥开。

    以墨已经与此人缠斗数日,此时也感到有些不济。被冥靘钻了空子挥开后明显有些懊恼,大声喝道:“拦住他!绝不能放他过去!!”

    可还是慢了一步。

    冥靘早就在看时间了。也提早便开始预谋赶去昆仑。此时逃开桎梏,几乎是拼尽的全力,向昆仑方向赶去。

    白止一怔,他刚吸收灵脉之力,还不能完全掌控力度。当他反应过来追上时,人已跑远了去。

    “抱歉。”他短促的道了声歉,托起疲累的以墨便往回赶去。

    “你还好吗?”察觉到以墨疲累的模样,白止关心了一句。

    “在将他斩杀前,我是不会先倒下的。”以墨掷地有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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