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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零壹章  谁愿意?

    昆仑凌虚地宫之中,一片死寂。

    祁衍听完白止所述,变色愕然,一时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知道以他师兄的筹谋肯定早已对如今的状况有所布置,只不过他未曾想到,原来如今这一切都或多或少有着他师兄的布置与影子。而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又与旁人有何不同?

    祁衍苦笑着,仿佛是在自嘲,又仿佛是做了某种决定。

    良久之后他才像是从恍惚中找回了些许神智,不确定的说道:“倘若,如师兄与白……白少主所说,当初妖都一役必须有一人牺牲,隐于暗处。只不过朕不明白,凤凰君上早先就对师妹多有意见,也并不待见她。当初他会攻上昆仑,所惧所忧为何,想必大家都心中有数。那他这次又为何……”

    为何会赞同假死,去救花瑛?他不是对花瑛一直心有芥蒂的吗?

    提起这个白止也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他和阿瑛何时有的联系。当初在神君这里得知了计划后,我便去同他对峙了。只不过那时我的打算,是让我自己假死潜入,以方便在寻得花瑛之时将其唤醒的。可他却坏了我的事!”

    说到这,白止还有些气的哼了一声,继续道:“不过,我既然跟他说过,加入神君的计划可以代替血石,想必,为了我那还为出生的外甥,他也不敢对阿瑛做些什么,倒是可以安心的。况且,凤凰属火,即便是对上青羽鸾鸟的地界也不落下风。比起我来倒是更能如意的探查魔蜮寻找阿瑛的下落。”

    白止嘴上这样说这,心底却像是还憋着一口气一般。在众人的沉默中又有些气不过的低骂了一声:“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离开九原城。也不至于弄成如今这样。”

    以墨:“……”

    祁衍:“……”

    下意识的,这两人都眼角一抽。一种“拐了我家妹子还在这秀恩爱”的感觉凭空生了出来,那一刻忽然觉得,手有些发痒起来。

    思索片刻,祁衍突然歪了歪头,困惑道:“朕还有一事不解。若按白少主所说,凤凰君上暗中潜入魔域伺机寻找唤醒瑛儿。可……凤凰君上毕竟是对瑛儿有所成见的。况且瑛儿当时已经入魔没有了神智,她是如何配合凤凰君上演出这一场金蝉脱壳的戏码的?”

    “难道入魔也是装的?可想要骗过魔尊,还要精准的‘杀’掉凤凰君上……朕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哪些地方说不通。”

    祁衍在一旁兀自摇着头,费劲的琢磨着这其中的关系,一时没注意到以墨和白止在他说到一半时已经变了脸色。

    这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讶异的神色。

    白止皱起眉,以墨见状对他摇头解释道:“我并未同她说过这个计划。”

    白止愕然。

    在得知花瑛与凤凰羽涟见面时,他的确有同她说过不要冲动。也与凤凰羽涟通过话,将自己与以墨的计划告知于他。是以当时在妖都城外时,花瑛刺杀凤凰羽涟,白止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都是凤凰羽涟同花瑛说过的,是计划的一部分。

    而白止却不知,以墨的计划事实上只对他一人讲过。凤凰羽涟并没有得到过以墨这一方确认,至于他相不相信白止的话……看目前的情况,或许他已经相信了。甚至以为花瑛刺杀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可若是花瑛从始至终都不知呢?

    “那阿瑛她是真的入魔了?”不大的声音此时却像是惊雷一般,在地宫之中炸响了开来。

    以墨此时也不在游刃有余,面上难得的带上了一丝焦虑与不安。

    “倘若真是如此,那凤凰君上还能唤醒师妹吗?”祁衍焦虑的想。在这堪称紧密的计划之中,他觉得以墨或许还有隐瞒,而这一部分可能还与花瑛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甚至“生死或许全都系在她一人身上……”

    白止:“!!!”

    祁衍的想法也不算跳脱,可若真是如此,那样太过残忍了!

    “不行!我得回去战场当面质问魔尊!”白止不敢在细想下去,转身就要重回战场。祁衍一把将他拉住,急道:“你不要冲动!以免激怒魔尊。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方法唤醒师妹。大师兄朕不相信您全部的计划都压在了花瑛一人的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

    以墨皱眉,正当他开口要说些什么时,一声巨响穿过层层地层来到灵脉所在的地宫之中。令在场的三人皆是变了颜色。

    “怎么回事?!”祁衍震惊的大呼一声,白止则是突然间得知了什么,倏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以墨,声音有些惊恐的道:“封住魔尊道结界,被冲破了。”

    以墨:“……”

    他面色凝重的闭上双眼,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传递的什么消息一半。片刻后,一声巨响在三人脚底炸开。连带着整个昆仑敷地都震颤摇晃了起来。

    祁衍眼疾手快的扒住墙壁,大声喝问着:“这是怎么了?!”

    白止也展开翅膀,脱离地面。原本在狭窄的地宫之中,白止想要将二人平安带出,只需要悬浮起来,将二人带离便可。可当他真的浮于半空时突然发现,这地动,并非普通,而是整个地宫都处在在缓缓的上浮之中。

    白止:“神君,你这是何意?”

    以墨一挥手,将浮起的尘土扬开,负手道:“此时已经不必掩藏了。凤凰君上应当已经潜入了魔域,而我方才也已经通知狐王,将战线退至昆仑山下,休整以待。冥靘就由我来对付吧。”

    然而他词话声音刚落,一阵更加剧烈的冲击从西北之地传导而来。东倒西歪之下,白止差点跌入灵脉之中。

    这可不能随便进去,谁知道若跌入如此强劲的灵脉中会发生什么。

    白止刚稳住身形,还没来的及擦一擦额头的冷汗。下一刻,一双坚实有力的手,便将他推入了灵脉之中。

    头顶,祁衍冰冷冷的声音响起:“还望白少主,不要辜负瑛儿。师妹她,就交给你了。”

    白止:“????!”

    ***

    魔域之中,凤凰羽涟趁魔尊率兵赶往昆仑时趁机潜入魔域。虽然魔域之中也没剩几个能与妖皇比肩的对手,凤凰羽涟还是颇费了一些功夫,才得以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之下潜入了进来。

    进来后,凤凰羽涟发现。魔域之大远比他想象的要甚,要复杂。想再如此繁复的地形之中找到关押花瑛的地方,也并非易事。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在九原城时,以墨曾对他说过计划,白止也旁敲侧击的跟他讲过他的打算。只是凤凰羽涟千算万算,没算到花瑛入魔时,开刀的会是他。

    可剑以捅下,众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如今想要同白止换换,也是不可能的。只得捏着鼻子,在白止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况下,不情不愿的来到这魔域,唤醒花瑛。

    只不过,当他真的找到倒置铜塔,下到最深处时。凤凰羽涟赫然发现,这其中或许出现了某些纰漏!

    “姬花瑛!你给本君醒过来啊!”又一记火鞭朝凤凰羽涟挥来,即使是属火的凤凰在接连接下数十次染魔的狱火鞭也有些吃不消。一身绚丽的羽毛早已染上星点焦灰,就连他最为自傲的翎羽此时也卷了边,一股难闻的烧焦之味在他身周慢慢升起。一瞬间他竟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做烤鸡的。顿时怒从心头起,骂出一句脏话出来。

    一瞬间,他甚至有些后悔。是不是当初在京城时,没欠下这人因果,今天就不必来遭这一份罪。

    可转念一想,若不是他,也会是白止。无论如何今日此局他们是局中之子,躲不了也逃不掉。只好一咬牙,再次靠近花瑛试图将镇魔之器送到她的身旁。

    此时的花瑛正无知无觉的悬浮在狱火之中,身周的魔气之盛,远超当初在魔域之时。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在她身周缓慢凝结。像是种子的外衣一般,将她裹在正中。

    眉心正中,原本修习以墨密术所凝成的半边神徽此时闪烁个不停。像是在全力的抵抗着魔气对花瑛的影响,却也是越来越暗淡。

    凤凰羽涟见状,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靠近花瑛,每每将镇器送至一半之时,狱火之中就会升起无数火鞭,铺天盖地的砸向他来。

    凤凰羽涟低声暗骂一声,从怀中取出一物奋力的掷向花瑛,口中大喊:“你在不醒来,白止就要死了!”

    ……!

    空中的狱火有片刻的凝滞。只这片刻,被凤凰羽涟奋力掷出的那物就刺穿了尚且脆弱的屏障,径直向花瑛眉心飞去。

    可它却不是想要花瑛的性命,在她面前一寸之处停了下来,浮在半空,微微震颤着。直到此时它才显出了原形,正是当年白止亲手所做,后又被花瑛弃下的发簪!

    那发簪周身散发着如同主人一半的清幽草药香。清清冷冷的围绕在花瑛额头,缓慢的与她眉间的神徽相融。像是有灵一般,安抚着她躁动的魔气。

    然而凤凰羽涟还未来得及松下一口气,下一刻。被安抚的魔气骤然暴动起来,花瑛额间的神徽倏的一阵大亮,可下一秒,就如星辉落入银河一般,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开来。

    “怎么可能?!”凤凰羽涟大骇,顾不上暴虐的火海,他奋不顾身的冲向花瑛,想要将她拉出狱火之中。然而,下一秒,眼前无知无觉的人突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一股及其暴虐的魔气自她体内疯狂的溢散出来,直将凤凰羽涟掀在了石壁之上。

    “不、不可能!”一口血吐出,凤凰羽涟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花瑛额间的神徽早已退散了干净,一簇赤红色的魔徽兀自浮现在了她的额前。而那被白止珍视了十年,后又当作信物交予凤凰羽涟的发簪,也在这暴虐之中消散了妖力,径直落入了滚滚的狱火之中化作了一缕青烟,被罡风扫散开来……

    错了!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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