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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西狐领

    “你今后究竟什么打算啊?”西狐领的一处行宫之中。狐族的少主苏芒来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白止身后,一伸手将他写的草纸抽走,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快还给我,我还没写完呢!”白止回身来抢,却被苏芒眼疾手快的背到的身后。

    “白少主,你现在可是被妖族逐出族的人啦,连带这你那位睡不醒的小姑娘,也是被妖皇发下海捕之人。藏匿你们总该给我些好处吧。”他说着,慵懒的面上罕见的浮起一些兴趣。小狐狸尾巴简直要摇上天去了。

    白止早就看穿了他的企图,冷哼哼了一声:“我哪有什么打算?不过是你想从我这里套出妖人神三族在昆仑都说了些什么吧。”

    他也不着急抢纸了,抱着臂斜倚在椅子上歪着一脸坏笑道:“省省吧。你只听说我也在场,是不是没听说我离开的早?他们三个老奸——啊不,人皇不老来着。”说到这他用鼻子哼了一声继续道:“我怎么会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那表情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反倒像是故意气苏芒似的。

    就在苏芒分神去想白止的话时,白止突然发难。自椅子上弹起,伸手一捞,将纸笺抽了回来迅速的放回乾坤袋中。

    “再说,花瑛可是救过你爹的人。你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俩死在你的院子里?”

    苏芒:“……”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姬花瑛是姬花瑛。你白止是白止,别厚脸皮的绑到一起!再说了,你就算要逃要躲,为什么偏偏往我西狐领方向飞来?”

    白止也有些无语道:“苏大少主,我当时能飞就不错了。”说着他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腹部。事实上他那时将花瑛扑入水池时,自己的腰腹部也被花瑛的魔气割伤了。那时他整个人忐忑加救人心切,这才让白止有能力在将花瑛救上水池后,有能力化出原身逃离魔域。

    或许,是魔龙太过自负,又或许是他们运气太好。这一路上白止以为的追杀并没有发生,令他们二人一路向北,到达了西狐领地。

    “还好意思说飞?”苏芒甚至真的显出一丝讶异地说:“你见过哪只毕方会低空飞行一般还掉了下来?怕不是只草□□。”

    苏芒毒舌完损友,如愿的看见他那副吃瘪但样子,整只狐都心情舒畅许多。终于又拣回了有苏少主的样子来,认真道:“白止,你当真不知道以墨神君和妖皇他们,达成什么协定了吗?”

    白止:“……我不知道。不过……”他一瞬间沉寂了下来。

    神殿内,那血腥的一幕令他始终如梦魇一般,无法忘却。能轻易的制造出那般场景的魔尊,究竟会是何等修为。而能对臣服于自己的同族下如此狠手的魔尊,又会是什么样的人……

    “或许……以墨是对的。”白止有些惆怅的轻叹一口气笃定道。

    苏芒有些讶异:“怎么说?”以他收集到的情报来看,白止显然已与三族长首背道而驰了。可现在他却赞同起以墨神君。令苏芒不得不小心对待。

    可白止却摇了摇头,只道:“不清楚……但是、有种感觉,若人妖神三族不团结起来的话,可能真要不妙。”

    下意识的他摸向乾坤袋。那里自玄凤那传承来的密法正静静的躺在其中。白止不止一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过。

    若一切都已无回转的余地,那师父又为何会将逆转之法交托给他?而细想之下,当初在昆仑时以墨对他的对话……

    “又或许……”

    “或许什么?”苏芒见他皱眉思考,以为他有了什么主意,特地凑上前去。白止回过神来,正对上他那一双探究的眼神,顿时无赖道:“管他们如何呢,我只担心花瑛一个人而已。”

    苏芒:“……当初看见奄奄一息那鸟抱着个人倒在我院子里时,就该给你轰出去。”

    恰巧此时,白止放在桌上的共生鈴响了起来。白止瞬间原地变脸脸,整个人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向门的方向跑去。

    “是阿瑛醒了!”他阴郁数日的脸上终于又展开笑颜。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京城了当大夫的倜傥少年。

    苏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叫住白止,对他道:“姬花瑛的事,你要想办法才行!她那个状态我这里可藏不了太久了!”

    可白止现在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花瑛身边。对他的叮嘱也只不负责任的喊了句“再说!”了事。

    ***

    他一路上狂奔到花瑛落脚到别院。心脏不只是因为运动过度、还是心情忐忑的缘故,在胸腔里鼓噪个不停。

    白止不得已,在房门口深呼吸几下,这才整理好衣着与心情,推开了花瑛的房门。

    房屋内,陈设简单质朴。苏芒并没有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而对他们特殊对待。只是找了处风景还算不错的偏远院落给他们二人落住。此时正是院内一日中阳光最美的时刻。花瑛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正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向窗外望去。似是没有听见白止入内一般。

    白止:“……阿瑛?”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唤了一声花瑛的名字。一方面他害怕此时的花瑛还是魔化的状态,另一方面,怕她因着自家师父的错在疏远于他。于是,便见堂堂毕方少主、妖皇内弟,竟有些慌乱在原地搓了好一阵手指,这才试探的往前迈了一步。

    就在他迈步向前时,沉默许久的花瑛回过了身。

    绑缚与她手腕上的封魔法器,叮叮当当的发出清脆的响声,轻轻敲击了一下白止紧绷的神经。

    只见,花瑛转过身后,双眼迷茫的在门口处逡巡了片刻,似是在寻找白止的身影一般。可白止不知,此时花瑛的眼中只剩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一切的光源,已经无法照入已经开始堕魔化种的她的眼中了。

    花瑛苦笑的垂下了眼,轻声道了声“抱歉”。

    “我已经看不见了,白止。”她说着,将手上的封魔法器轻轻的摇了摇,继续道:“声音也已经开始模糊了。”

    这话一出,白止倏的怔在原地。一瞬间他的眼眶也红了起来,喉咙了一股腥气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没事。”白止安慰着。他清楚,此时若他也表现出悲伤来,可能真的会让花瑛连最后的勇气都丧失掉。于是他强忍内伤,疾走几步就要去到花瑛身边。

    “别再往前了!”感觉到他位置变化的花瑛侧过头,像是在靠听力来判断一般,厉声道:“我是魔种!……我…才是那个魔种。白止,现在的我已经堕魔了。”说着那种即将要消散般破碎的笑容再一次在花瑛脸上浮现出来。

    “你醒了,会跑来找我,我很意外。”花瑛说着:“你应该有听你师父说过吧,堕魔的魔种会经历五感的丧失、七情的泯灭。最终,成为魔气的容器,成为被献祭的那个纯魔。”花瑛的话平静的毫无波澜,仿佛不是在说她自己的事一般。

    可听众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花瑛字字泣泪,当初那么朝气的少女,竟会被天命逼到如此地步!一瞬间,他的心魔就有要破土而出的兆头来。

    花瑛似是比白止本人还要再快一步的察觉到他的异常。高声呵斥道:“别再靠近了!我外泄的魔气正在勾起你的心魔!”

    可白止丝毫不听。十年来他第一次以如此强硬的方式将花瑛一把抱在怀里。心疼的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他颤抖破碎的声音响在花瑛耳边,一出口却尽是安慰的话:“没事了。没事了”他说着:“我不会入魔,别担心。”又将花瑛搂的更紧。

    “这里是苏芒的地盘,很安全,不要怕。”

    顺着他温柔的话语与一遍遍抚上头顶的手。坚强如花瑛也不禁簌簌的发起抖来。眼角处,一滴泪水轻轻划过脸颊,湿热了白止的胸膛。

    “依稀的、有些记忆和触感……像是一场知觉梦一般,残留在记忆之中。”一片黑暗里,花瑛终于回抱住她的光,颤抖的将心底的恐惧诉说出来。

    “这双手上到现在还残留着那可怕的触感!白止,我、我该怎么办!”哪怕以墨将化魔的后果告诉她时,她都不曾如此慌乱过。以至于所有人都快忘记了,花瑛的记忆和时间,还不过是停留在16岁时的情况。哪怕她再无谓,哪怕她再坚强,也还是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此时的她,脱去一切心防,将自己最真实的内心抛了出来。

    “我不想死!”她哭喊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师尊,大师兄,为什么啊。”

    她不懂,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要让他们都肯选择自己。他们从未有一刻对自己说过真话,可就算是那样花瑛也依然相信。她们之间的师徒,兄妹,绝不是会将她推入深渊的那只手。也绝不会对她见死不救。

    可当现实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只有一人……

    “小傻瓜。”

    只有被她推开无数次的一人选择愤不顾身的来救她……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魔种化的!”

    只有白止一人……

    “相信我阿瑛,我、一直爱慕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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