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欢从刚才的呛水中缓了过来，满脸哀怨地看着倪虞。
“你说什么呢？”
什么睡不睡的。
她打量着周围人的情况，没人注意到她们这个小角落。
许意欢红着脸别过头去，目光望向窗外。
“许小姐，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倪虞那期待答案的眼神正赤裸裸地挑逗她。
激得许意欢从耳朵到脸庞全然都红透了，义正言辞地低声道：“没睡没睡！”
“许小姐，你们这进度也太慢了吧。”
“……”许意欢气得闭上眼，“别说我了，你今天怎么来这边了？”
倪虞闻言，不自然地夹了块排骨，低下头去：“想你了呗。”
“我才不信。”
倪虞：“真的！”
“欸，对了，今晚喝酒去啊。”
许意欢摆手道：“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回家了，喝什么酒啊。”
倪虞笑道：“你哪有老？”
许意欢想到什么，突然笑得很欢，不好意思地捂住嘴：“陆蓁啊，他不是比我大吗哈哈哈。”
倪虞撑着脸靠在一旁，打量起许意欢说起陆蓁时欢喜的心情，不免发出感叹。
“真羡慕你成家立业，事业爱情双丰收。”
“你爸不是给你安排相亲了吗？去试试呀。”
倪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道：“不要，我还没玩够。”
“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我再考虑，男人都靠不住，结婚也没什么好处，好处最多可能就是合法生娃了，要是可以，我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孩他爹。”
许意欢说：“这不就是去父留子吗，你爸要是知道你这想法，可能要把你赶出家门。”
桌上的菜转了一圈又一圈，都没挑到自己满意的菜。
“赶就赶，又不是离开了家不能活。”
***
两人吃完饭就转阵到隔壁咖啡馆接着聊，聊到许意欢午休时间结束，还意犹未尽，时间真来不及，倪虞才就此作罢。
她坐在车上，摇下副座车窗，扯着脑袋问许意欢：“晚上真不去？”
“真不去了。”
“行吧，手机联系。”
许意欢“嗯”了声，站在原地挥手说着再见，看着跑车的车影渐行渐远。
下午，还没到时间，陆蓁就提前下班了，早早地就守在了许意欢校门口。
刚坐上车，她就闻到一股除了车载香氛之外的味道。
“什么味道？怎么奇奇怪怪的。”许意欢皱着眉闻了下。
陆蓁见状，左右看了看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什么：“没味啊？”
“是吗？”许意欢将车窗放下，透了点新鲜空气进来，“总感觉有股烤肠的味道。”
“刚刚开了窗透了会儿气，有可能是外面飘进来的，车上开着暖气，味道不容易消散。”
许意欢认真瞥了眼外面的小摊贩，最近学校跟市政没管，摆摊的人是越来越多。
“得跟学校好好反映一下了，这种小摊食物不知道干不干净，同学们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是。”陆蓁顺着应了声，“但小孩子嘛，抵抗力都强，就别管了吧。”
“小孩子抵抗力哪里强了，你看看小宝身体好吗？这种小吃是绝对不能给小宝吃的！绝对不可以！”
他们大人无所谓，小孩子就是不行。
陆蓁点头：“遵命，谨遵老婆教诲！”
“少贫。”许意欢被逗笑，顺势看了眼手腕带着的手表，“时候不早了，小宝马上就要下课了。”
等他们接到小宝后，直接就去了附近那家最大的超市，不仅要买食物还要买一些家里缺少的生活用品，小宝的奶粉还有晚上的纸尿裤这些都得囤很多。
三人一路逛到了水果区，陆蓁瞧见苹果，突然想起公司的那些女员工都在讨论今晚和明天的节日安排，才知道圣诞节到了。
“明天圣诞节，有幸能请许小姐一起过个节吗？”
陆蓁推着推车：“赏脸吃个饭？”
许意欢回头看了他一眼：“行啊，在家吃？”
“没，已经定了餐厅了。”
许意欢“嗯”了声，步伐停在苹果和橘子这两样水果中间，正在面前一边挑选一边犹豫。
“想吃苹果还是橘子？”她半蹲问小宝。
小宝两样都看了看，最后伸出小手指了橘子。
“好，我们买橘子！”
陆蓁注意到许意欢在放苹果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他上前一步，挑选了几个苹果：“在买点苹果吧，应景。”
许意欢心里暗自欣喜，嘴上却拒绝道：“多了吃不完的。”
许意欢说是这样说，但人靠近了陆蓁，伸出手选了几个苹果。
原本她有点想吃苹果，但又怕自己吃了几口就浪费掉了，索性就不买。
但陆蓁说苹果应景，买了她就可以顺着吃点！
陆蓁闻言，把她挑的几个装进袋子里：“吃不完那就少买几个。”
结账时，陆蓁路过计生用品区，瞥了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们之间发展的速度，用这个还早得很。
许意欢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拿着手机等着结账，陆蓁回神过来，将自己手机递了出来：“用我的手机。”
许意欢看着陆蓁拿过她的手机，将自己的手机递到她手中，稍微愣了下，便不客气接下来。
“解锁密码。”
“你指纹可以解锁。”
话音刚落，许意欢抬头带着诧异的神色看他，陆蓁点头肯定，她便疑惑地将自己大拇指放了上去，手机瞬间解锁。
她惊讶地望向身旁的男人。
他什么时候设置的？
自己怎么不知道。
“五千二百八十一，请问怎么支付？”营业员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微信。”许意欢收回视线，连忙打开微信付账界面，下一秒付款成功。
回去的途中，许意欢问陆蓁指纹的事情。
“为什么我指纹能解开你的手机？”许意欢丝毫没给陆蓁解释的机会，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弄得，我怎么不知道？”
陆蓁专心地开着车，听见她问，突然皱起眉头，仿佛在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设置的，余光感受到她太过于灼热的视线，勾了勾唇不再逗她。
“昨天你睡觉的时候。”
陆蓁说：“谈恋爱不就是要彼此互相坦诚吗，我把你的指纹录入进去，你什么时候想看我的手机都可以。”
“不怕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
陆蓁笑：“我坦坦荡荡。”
许意欢将视线收回，眼里藏匿不住笑意。
陆蓁的这个举动算是无意间给足了她安全感，都说手机是男人最私密的物品。而陆蓁愿意亮出来给她看，说明至少他此刻一切都对她无需隐瞒。
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现下她是欣喜的。
在她没说的情况下，陆蓁愿意将她带到自己世界的入口，这就很好了。
陆蓁：“未来的时间很长，我的一切都会慢慢讲给你听。”
圣诞节当天，下午下起了一场雨，一直持续到他们走进餐厅，外面世界淅淅沥沥地下着细绒小雨，屋内暖气弥漫在各个角落，带来舒适和温暖。
陆蓁带着许意欢来到了家私房店，店内布置得氛围感满满，十分应当下的节日氛围。
可惜，沪市不下雪。
服务生将他们领到提前预约好的包厢，上了茶水以后，就离开了。
“你点好菜了？”
见刚刚服务生没有给菜单就出去了，好奇地问了下。
“订位那天点的。”陆蓁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茶给换成了果汁，“他家的招牌菜都点了一遍。”
“你的忌口也说了。”
在两人的谈话间，菜陆陆续续地端上来，许意欢提筷一一尝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陆蓁将她爱吃的口味都了如指掌，点的每一道菜都很符合她的胃口。
“这家店味道不错诶，下次可以带小宝一起来吃。”
陆蓁应了下来，将他从进来时就一直提着的购物袋递给了许意欢。
“什么？”许意欢带着疑惑的眼神接了过来，看着袋子上熟悉的logo，在陆蓁期盼的神色里把首饰盒拿了出来。
“送我的？”
陆蓁又“嗯”了一声：“拆开看看。”
许意欢拆开外表精致的包装纸，小心翼翼地将首饰盒打开，钻石围绕一圈镶嵌在翡翠宝石周围，这根项链在灯光的直射下闪射出绿翡翠的光芒。
她稍稍一滞，盯着手中的项链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这款项链是前几天傍晚吃完饭出来闲逛时注意到的，当时她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而陆蓁正在一旁带小宝，根本没有注意她这边。
为什么，他会送项链给她，为什么他送的刚好是她喜欢的。
一时之间，好多好多个为什么冒出心头。
“节日快乐。”陆蓁看着她，笑了笑，“圣诞节礼物。”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项链的呀。”许意欢低头看项链，“我跟你说过吗？”
但她怎么没印象。
陆蓁解释道：“那天不是看见你一直在看这款吗。想着你会喜欢，所以，送给你。”
许意欢莞尔一笑：“谢谢你，我很喜欢。”
她朝陆蓁伸手过去，项链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很美，可以帮我带上吗？”
陆蓁应声站起，指尖触碰到项链，感受到许意欢掌心的温度，他稍停留一刹，便离开，走到她的身后。
许意欢将散落在肩后的头发弄在身前，低下头去让陆蓁更好的为她带上项链。
带好之后，她将散落的头发随手挽了丸子头。露出她那线条流畅的颈部，原本白皙细腻的脖颈在项链的衬托下变得更加柔美，多了一分异样的灵动。
“我好看吗？”
许意欢眼中闪烁着欣喜，她看向陆蓁，期盼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