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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夫画者,从于心者

    “正是!”落天凤似是亲眼所见落天鸽作画,回答得诚恳如实。

    未待尹入继续提问,落安恍然自失道:“大公主从小心神不佳,不提也罢…”

    只是落安还未引开话题,忽然有人冲着宴会这边大喊有人掉进了池子!细听,喊的似是大公主跳入了鱼池之中!

    所有人的神经猛然被拉紧,气氛一时达到高度紧张的状态。

    落安心头一惊,目瞪眼前的女儿一眼,立时起身怒道:“源澈何在?”说罢,他大步往鱼池方向赶去!

    在场之人会游泳的,已经赶前过去,不会游泳的,慌慌张张跟在落安身后。

    聂鑫听闻落天鸽身入鱼池并不担心。一个小小鱼池,能耐她何?起身跟去,不过是想知晓她此番入池的原由。

    莫不是为了画?

    还真是为了画!

    至少在场的人都是如此认为,大公主为了捡回聂皇画像,不顾安危跳入鱼池险些丧命!

    聂鑫见到落天鸽时,她刚刚被人救上岸,落天睿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裹在身上。未带帷帽,整个人湿漉漉的,绝美容貌被湿答答的凌乱发缕隐藏过半,虽支撑着身子却已经精疲力竭!瞧她单薄的身影,聂鑫再也矜持不住,毫不犹豫地走到落天鸽面前,夺过她手里的画一观。

    两个人,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入目而来,画中之人是他的画像!但他一眼便看穿,不是她所作!这一副画像,画得很随便,不过是比通缉犯的画像描的仔细一些罢了。只瞧一眼,聂鑫便将画纸丢给尹入!不是她所作,他看都懒得看!

    三月的天,还是有些凉意。全身沾了水的人,不过是强忍着伪装而已!

    聂鑫伸手向尹入拿药,倒得一粒药丸亲手喂进落天鸽口中,又脱下自己身上的氅衣,系在落天鸽身上!最后冷漠地说:“公主若是为了此画,大可不必将自己折腾如此!”

    此话听在别人耳中,所为看在别人眼里,是聂皇出于礼貌的关心,劝解大公主无需对他上心。只有落天鸽晓得,他是担心她的!

    聂鑫的确心疼她!同时也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

    从头想来,为了逼她现身,去找过萧语。这一切,画不是她所作,应是萧语安排?她为画,入这小小鱼池险些散命,又是谁的心意?是为帮她的父王解忧故作?还是被别人当做棋子?

    谁知这其中有多少缘由呢?

    聂鑫转身走离,他怕,怕落天鸽像彼时的水婉鱼!也许他不配留喜欢的人在身边,此刻开始,他放弃她了!往后再见,行同陌路!

    瞧聂鑫离去的背影,落天鸽煽让泪下,同脸上的水滴落在他的氅衣上!他的目的达到了,为何又突然放弃?

    “姐姐,我们回宫!”落天睿想替落天鸽解围,离开这群人的目光。这些人都以为是姐姐痴心妄想,却不知是聂皇想方设法的逼姐姐!落天睿看不透,聂皇处心积虑不是为了娶姐姐么,为何又如此相待?

    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落天鸽垫脚目送,众人识趣地为落天鸽的视线挪步……很快,走过小桥,转过假山,他便会消失在她的视线!落天鸽不顾身边围观的宾客,对着聂鑫地背影喊道:“聂皇留步!”

    聂鑫忽闻,驻足一瞬后转身,隔着三丈之远的对岸,整个人散发着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漠然开口说道:“公主还是先回宫去,身子要紧。”

    “那…可否劳烦聂皇送我回宫?”落天鸽定定望着聂鑫说。

    她这一问,令在场之人为之一振,便是聂鑫也是始料不及!她唤起了他心头即将熄灭的火苗!聂鑫瞧落天鸽的目光微微柔和起来,反问道: “大公主这是肯下嫁于本王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如梦初醒!原来聂皇费尽心思想娶之人,是大公主!

    落天鸽穿过人群视线,一步一步走向聂鑫,边走边说:“只要聂皇答应我三件事,我落天鸽余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她的眼神坚定有力,显然已经做过了充分准备!

    “大公主且说!”聂鑫瞧着朝他走来的人儿,眸色越来越柔和。

    落天鸽走到聂鑫面前站定,仰视着他俊美的脸,说道:“第一件,瑞国与易国必须签定百年和平之盟。百年之内,易国不可向瑞国发起战争,你可同意?”

    聂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签定和平之盟,对他、对江山社稷,天下子民无疑是最好的事!他本就倡导和平,在落天鸽说完后,未曾有过半分犹豫便答应。

    在场围观的人不是朝中权贵,便是朝贺兵客,闻此一席话,顿时人声鼎沸,纷纷称赞佳偶天成,聂皇与大公主是天作之合!没人再觉得大公主有病,是个傻子!相反,都觉得大公主有担当,聪慧过人!

    烈容本在招待朝中贵妇,闻迅赶来恰见此幕。心中几度千头万绪愤怒交加,面上却祥和的接受贵妇们的道贺。而落安从女儿落水便开始隐约不安,站在女儿身侧,默默地观看这一切,紧锁眉头!直到聂鑫说女儿是否肯下嫁时,他深深地意识到,落天鸽的使命,怕是与她母妃一样!这丫头此时之作为,似极了当初白云所为!

    他护不住!

    “第二件事,”瞧见落天鸽启齿,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深怕遗漏她说的每一个字。落天鸽犹豫片刻,郑重说道:“第二件事,易皇此生只能娶我落天鸽一人!无论妻妾,易宫中的新旧人,予与补偿,自行离宫!易皇可答应?”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言语还未落尽,现场便是一片哗然!对一国之君提这个要求,大家觉得大公主确实有病!而且这病时好时坏?聂皇肯定不会答应,聂皇不答应,这门王亲势必结不了!气氛一时由喜转忧!

    “为何?”聂鑫没有回答,淡淡注视着落天鸽的神色反问。他的眸子折射出鱼池里的波光,冷得发亮。他知道,落天鸽是个聪敏勇敢善良的女子,她的每一个要求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可她为何容不下别人?

    落天鸽走近聂鑫,明确地说道:“因为我做不到,与别人分享我的夫君!”

    原来这是她即便失身于他,也不肯嫁给他原因!聂鑫豁然开朗,点了点头,温柔的勾起一笑,“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我暂时还未…”

    未待落天鸽把话说完!未等众人从聂皇答应的第二个要求中反应过来!聂鑫便已经抱起落天鸽,准备送她回宫!

    “皇后未想好,留着以后慢慢想就是!”

    聂鑫抱着落天鸽,走往回云卿宫的路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清欢走在前头打灯笼,尹入早已没了身影。

    “聂鑫。”

    落天鸽看着聂鑫的轮廓,觉得似梦似幻!这一次熟悉的名字从自己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似乎变得近了一些。

    她又唤起他的名字,“聂鑫。”

    不是聂皇,从此刻开始,他是他的聂鑫!

    “嗯。”聂鑫应声。

    低沉温柔的嗓音,令她心中暖意瞬间纵横!落天鸽任然瞧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长的睫毛之下,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有了从未见过的温度!英挺的鼻梁,削薄的唇瓣,五官如刀刻般俊美!

    落天鸽忍不住再次唤他的名字:“聂鑫!”

    声音很轻柔,像是怕惊扰了聂鑫。落天鸽伸出手,从颧骨至下,轻轻划过他的脸庞。

    聂鑫抽空瞧了怀里的人儿一眼,她潮湿的发缕贴在鬓角,唇色微微发白,惹得他心疼不已,叮嘱道:“一个女子,往后不要动不动便沾一身水!”

    “嗯!”落天鸽温柔答复后,头枕向聂鑫的肩膀,觉得特别暖和!

    “困了?”

    “没有!”此刻的落天鸽反到想让余下的路程变长一些。

    “很快便到云卿宫!”

    “嗯…聂皇对后宫似乎很熟嘛?”

    聂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对大公主住的地方熟一点!”

    “噢!原来如此。”落天鸽又问,“那聂皇是不是第一眼便喜欢上我了?”

    第一眼见落天鸽,是在云卿宫的高墙之下,她从落天凤身上晕头转向地起身,一身红衣随意倌发,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朱唇鲜嫩如樱桃,几缕青丝搭落在额头…在外悉心教化乞丐的女子,在宫中却是这般模样!那一刻他的心又一次浮动起了涟漪!

    “是,也不是。”聂鑫回答。

    “那是何意?”落天鸽不解。

    “第一次相遇之时。”

    聂鑫所谓的第一次遇见落天鸽,是在祈安寺门前。那一日听说手持丝帕的人正是祈安寺的竹姑娘,便前去一访,他在人群之外看着她。后来现场有些混乱,她戴着帷帽从人群走出,隔着那么多身影,她偏偏瞧见了他,注视着他…那一个晚上,一身素色布裳身影频频浮现在他脑海。

    “嗯,谁说的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呢?”落天鸽得意说道,“聂皇对本公主可不是见色起意!”

    聂鑫瞧向落天鸽,温意满满,“你不就是见色起意么?”

    “哪有!我不是因为你长得入眼才喜欢上你!”落天鸽想继续辩解,但她确实不知何时喜欢上的聂鑫。说是初遇那晚,似乎不是!是之后?似乎也不是!想了一会儿,最后诧异地说,“聂鑫,我若说在未曾见过你之时就喜欢上了你,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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