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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郎君,一定要抄一百遍?”云溶溶委委屈屈地看着陆侍郎,说:“能不能少一点?”

    “云小娘子觉得一百遍少了?”

    “当然不是——”云溶溶立刻老实了:“我觉得一点都不少。”

    陆鸾和不止收了她的小鸡戳戳,甚至拿了一本刑律让她抄,虽然只是其中一则,但是云溶溶手都酸了,也才写了一遍而已。

    云溶溶小小一只,瞧着娇得很,却把陆鸾和的书案占了半壁江山,且明显有一点得寸进尺的意思。

    陆侍郎看着云小娘子拿笔的姿势别别扭扭,写的字圆了一些,软了一些,谈不上什么风骨,倒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娇憨。

    会撒娇的小娘子,写的字都会撒娇一样。

    “郎君,这个事应奏而不奏,应言上而不言上是什么意思?”云溶溶悄悄看一眼陆鸾和。

    “说的是你应该告诉我,却没有告诉我。”陆鸾和甚是慢条斯理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应奏而不奏,当是杖一百?”

    “郎君记得不错。”云小娘子很是心虚,细细嗫嚅:“不应奏而奏,不应言上而言上,是不是不应该说的就不要说?”

    “我当是说过了,在我这里只有应该,没有不应该。”陆鸾和手下的卷宗翻过一页,虽则穿着官服,但是他此刻看着却没有平时那种身份上的疏离了。

    “就是,我什么都可以对郎君说?”云溶溶眼巴巴看着陆鸾和,眼睛和小鹿一样,软软嫩嫩的模样。

    本朝最高不可攀的白月光陆侍郎对云小娘子称得上十分耐心:“所以,你有什么没有跟我说的,现在可以说了。”

    陆鸾和的出身,他的性子,都决定了他骨子里的掌控欲,高高在上,不掩饰的距离感,然而此时此刻,他甚至算得上对云小娘子循循善诱了。

    说是哄都不过分了。

    毕竟,他实在没有对一个小娘子如此不吝言辞。

    云溶溶踌躇一番,软糯糯地说:“郎君,是不是与孙小姐相识很多年了?”

    “哪一位孙小姐?”陆鸾和眸间很深,神色却淡淡。

    “御史台孙御使的千金。”云溶溶想了一下春花的形容,补充:“一个娉婷玉立生得绰约当世难有的才女。”

    云小娘子:就很酸。

    闻言,陆鸾和凉凉地看了云溶溶一眼,一时没有说话。

    “怎么了?”云溶溶其实紧张到不行,面上尽量保持镇定。

    “孙小姐不认识,不过,我与孙御使倒是相识很多年了。”陆鸾和稍稍一顿,意味不明地说:“你好像很在意这个孙小姐?”

    “没有。”云溶溶面上一本正经。

    “那么酸也是因为她?”

    “不是。”

    陆鸾和于是作罢了,不在问她,转而拿起了卷宗。

    云溶溶:???

    怎么回事,陆侍郎这么草率的吗?

    我其实很想问问关于孙小姐是不是他的小青梅这件事。

    “我说的都是真的。”云溶溶往陆鸾和那里挪了挪。

    她自己不觉得,然而在陆鸾和眼里,云小娘子身上蜜糖一样甜腻腻的气息浓了许多,也嚣张了许多,一点点侵蚀他的感官。

    不声不响,不可奈何。

    哪里都是她。

    陆鸾和禁不住想,云溶溶上辈子是不是就是一颗黏糊糊的糖,不小心就沾上了。

    当年清静寺的一阐主持说他五行缺水,却没有说他命里缺糖。

    他略一垂眸,看到云小娘子的指尖尖压到了他的官服袖摆,一个绯一个白,衬得她的指尖尖像是膏脂一样,白到不像话。

    想是,也软到不像话。

    “端正一些。”陆鸾和一向清清冷冷的嗓音哑了一些。

    “哦——”云溶溶老老实实抄了一页,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郎君上一回说要给我做一个纸鸢的。”

    “你抄完了律书,就给你做。”

    “当时你不是这么说的。”云溶溶肯定地说。

    “云小娘子说说,当时我是怎么说的。”陆鸾和很是不紧不慢:“陆某记性不好,需要云小娘子提醒一下。”

    云溶溶:……

    云小娘子称得上屈辱地说:“郎君没有记错,是我记错了。”

    我的错呜呜呜JJ籍男子陆某是真的过于道貌岸然。

    云溶溶不说话了,安安分分地抄刑律,甚至小心眼地往一边挪了挪,离陆鸾和远了一点。

    “不要纸鸢了?”

    “伯庸哥哥也会给我做。”云溶溶在心里默默补充:做得肯定比你好。

    云溶溶悄悄看一眼窗下的那一株暮山紫,决定今天晚上就把它偷回去。

    才不要给陆侍郎!

    “你的伯庸哥哥公务繁忙。”

    “如果他想,再忙也有时间。”云溶溶胆子上来了,暗示十足地说:“如果不想,就是很闲也有一千种托辞。”

    此言一出,云溶溶不出意外地被陆侍郎静静看了半晌。

    云溶溶:虽然但是他的脸真的好杀我。。。

    “抄完了刑律,就给你做纸鸢。”刑部一向最有原则的陆侍郎显是退让了。

    “抄完了,我的手就酸了。”云小娘子最会蹬鼻子上脸了,娇娇软软地说:“郎君,明日再抄可以吗?”

    “不可以。”陆鸾和放下了卷宗,甚是慢条斯理地磨墨:“今日必须抄完了。”

    “我想要一个小兔子的纸鸢。”云溶溶开始提条件。

    陆鸾和答了一个好。

    云溶溶于是继续试探:“郎君,除了小兔子,我也想要一个月亮纸鸢。”

    “好不好?”

    闻言,陆鸾和磨墨的手一顿,看着云小娘子的眼里如是雪落空山一样平静,静到危险。

    云溶溶于是怂了:“好吧,只要小兔子。”

    “想要月亮?”陆鸾和问她。

    云溶溶觉得自己此刻就在仰望月亮,陆鸾和生得像九天明月,不落红尘,十足的人间妄想。

    再看一眼好了。

    云溶溶尽量矜持地应了:“有一点想要。”

    其实超想!

    陆鸾和于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好。

    云溶溶:???

    我怀疑我喝的不是醋而是药,假药。

    不然的话,为什么今天的陆侍郎看起来这么善良?

    云溶溶甚至觉得陆鸾和这么不紧不慢给她磨墨的姿态,真的很像她在图书馆看到的那些对他的笨蛋小甜甜学妹有求必应的法律系学霸男朋友。

    云溶溶:我嗑我自己。

    一个成熟的女主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发糖。

    云溶溶抄完已经很晚了,陆鸾和在一旁写判书,她惦记着小鸡戳戳,犹豫一番往陆鸾和那里凑了凑。

    “怎么了?”

    “那个,我的小鸡戳戳——”不等云溶溶说完,陆鸾和已经起了话:“没有了。”

    云溶溶很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郎君这是不讲道理,我不要——”理你了。

    “不要?”陆鸾和瞧着漫不经心。

    他的身上很少会有那种说不出的慵懒,好像什么都在掌握,睥睨山河,也天地自在。

    “要要要!”云溶溶的小梨涡深了一些,她认真地看着陆鸾和,准确地说是看着他手里小小一个印章,一副乖到不行的模样。

    “郎君刻的是不是我?”

    印章料子也是一种玉,她最喜欢的青绿色,刻了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娘子,一手抱着月亮,一手抱着小兔子。

    瞧着就是软软糯糯,可爱到过分了。

    呜呜呜男主他真的懂我。

    云溶溶喜欢到不行,拿着上看下看一番,发现刻的字她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就很尴尬。

    虽然不想显得自己文化层次低了但是真的很想知道刻了什么。

    云溶溶纠结一下,很是一本正经地问陆鸾和:“郎君刻的字,很是不俗。”

    “想必寓意也很好?”

    “随便刻的。”陆鸾和一句话带过了。

    云溶溶:……

    行吧。

    虽然陆侍郎的说法敷衍了一些,但是不妨碍云溶溶在春花她们面前显摆:“郎君给我刻的小兔子和月亮印章。”

    “这个是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看着矮矮墩墩和你一样。”春花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郎君对你倒是舍得,这个料子就很稀罕了。”

    “啧啧啧——”春花很是怀疑地看着云溶溶:“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结果你竟然十分不简单。”

    “不过吃了一回醋,就让陆侍郎如此哄你。”

    “郎君拿走了我的小鸡戳戳,这个是他赔给我的。”云溶溶解释。

    “郎君为什么拿走你的小鸡戳戳?”春花问道:“这个可以盖在刑部文书上?”

    “不可以。”

    “说明他也吃醋了。”春花觉得自己真相了,一时很是唏嘘:“陆侍郎栽得明明白白。”

    “你少看话本子,多看看刑律吧。”云溶溶学着陆鸾和的模样,尽量没有表情地说:“造谣犯法。”

    春花浑不在意地揉了一把云溶溶扎起的发包包,说:“是不是造谣,你说了不算。”

    她很是刻意地在云溶溶面前强调:“陆侍郎说了才算。”

    云溶溶:……

    “说起话本子,我倒是得了一本很不错的,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云溶溶有一点动心。

    “霸道少爷和他的清纯小通房,怎么样?”

    云溶溶:好像不是一点动心。

    春花的目的达到了,开始提要求:“我们做一点卤藕卤鸭脖卤鸭掌吧?”

    “你说的牛肉罐罐面我也想吃。”

    “抹茶红豆麻薯面包和玫瑰糖也要。”春花强调:“这个和甜甜的话本子最配了。”

    云溶溶觉得可行。

    “我觉得再加一个猫猫抱杏仁小饼干也可以。”

    春花指一指云溶溶的印章:“有没有月亮小饼干或者小兔子饼干?”

    丝毫不觉得自己被套路了的云溶溶:“这个必须有的。”

    春花于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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