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上门

    沈乔躺在罗汉榻上,手里拿着《袁国地域图志》悠闲看着,时不时抿一口清茶,日子好不惬意。

    当然,若无人打扰,她会更高兴。

    “姑娘,您真不喜欢穆小王爷了,还有靖安王妃,多好面子的一个人,您驳了她的面子,她会不会生气?”青鸾一面为沈乔打着扇子,一面小声念叨着。

    沈乔不语,目光放在书上,好似没有听见一般。

    青雀怕沈乔生气,推了推青鸾,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青鸾就是个碎嘴的,一向管不住自己的嘴,不但没有听青雀的,还继续念叨:“姑娘,夫人想要那些东西,您真不送过去,奴婢听说夫人生气了,您不是最怕夫人生气吗。”

    以往姑娘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给夫人送去。

    为了这事儿,老夫人没少埋怨姑娘。

    沈乔忍不住,放下书翻了个白眼:“你能闭嘴吗,我没有被别人烦死,先被你念叨死了,行了,你出去吧,别再打扰我了,我要看会书。”

    青鸾还想说什么,被青雀拦住。

    她算看出来了,姑娘转了性子,谁也不怕了,不管是夫人,还是靖安王妃,这样最好。

    沈乔继续看书,沈越撩开帘子进来,直接坐到沈乔旁边,笑着道:“你心情不错,还知道看书呢,外面都快翻天了。”

    “翻天就翻天,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在就行了。”沈乔放下书,倒了杯茶给沈越,“你怎么来了,不用读书又来看我,小心夫人说你。”

    沈越知道妹妹和母亲关系不睦,这么多年来一向如此,劝了多次,也未能有成效,索性不再劝说,道:“你退了穆小王爷的婚,别人都说你故纵欲擒,过不了几日就去求穆小王爷了,哥哥可告诉你,你可不能这么干,给咱们侯府丢脸。”

    沈乔端起茶盏,拂去茶叶末抿了一口:“我就这么贱吗,非得扒着穆挺深不放。”顿了顿道,“放心吧,我这次真放手了,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才不要回头呢。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那穆挺深连花儿都算不上,我是眼瞎了,才看上了穆挺深。”

    沈越高兴,摸了摸沈乔的头:“这样就好,他被打了,还挺惨,听说是靖安王亲自动的手。”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沈乔,唯恐妹妹口是心非,心里还惦记着穆挺深。

    沈乔不以为然:“打呗,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咱们瞧个热闹就好,千万不能往前凑,免得惹火上身。还有,穆挺深是真欠揍。”

    要是她,得揍穆挺深八百回。

    沈越这下真放心了。

    妹妹被伤透了心,终于放下了。

    他欣慰的同时,更为妹妹伤心,这是多绝望,才能放下心中挚爱。

    沈乔见他看着自己,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真放下了。你很忙,快回去读书吧,要是不能中状元,夫人一定会怪我。”

    “中状元不仅要靠实力,还有一定的运气,这怎么能怪到你头上,行了,你歇着吧,我走了,对了你的腿怎么样了,还疼吗?”沈越盯着她的腿问。

    太医直摇头,他更心疼,想把穆挺深大卸八块。

    敢如此欺辱他妹妹,真当他们沈家没人吗?

    沈乔:“就那样吧,太医说会留下残疾,不过走慢些应该看不出残疾。”

    沈越:“会好的,我去给你找神医,一定会治好你的腿。”

    送走沈越,沈乔叹息。

    真是一个傻子,怪不得被雪姨娘母女玩得团团转,最后成了炮灰,成就了雪姨娘一家。

    沈乔又看了会书,青雀进来,说靖安王来了,要见姑娘。

    靖安王,穆挺深的亲爹,对原主很是宠爱。

    可为什么呢,在沈乔看来,原主是真蠢,靖安王是唯一的异姓王,能在大都屹立多年不倒,足见其智慧。

    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真能诚信接纳,毫无目的宠溺吗?

    沈乔不信,其中定有原委。

    可原因是什么呢。

    见到靖安王,沈乔更是差异,比穆挺深俊美,有穆挺深没有的儒雅气质,这种气质是年龄的沉淀,智慧的升华。

    他头戴金冠,紫衣华服,脸颊如刀刻,剑眉入鬓,目若朗星,鼻梁高挺,薄唇轻抿,如涂了胭脂一般,好一个偏偏帅大叔。

    若是沈乔,肯定看不上穆挺深,一定选靖安王,有韵味。

    穆挺深长相随母,拉低了穆家基因。

    说是大都第一美男,也不为过吧。

    说实话,古代盛产美男吗?

    一个比一个俊朗。

    成安侯一家子就不说了,那就没有一个丑人。

    靖安王一家三口,也都是好看之人。

    据书中描述,男主和男配,都是美男子,各有各的特点。

    沈乔跛脚上前,乖巧行礼:“见过王爷,王爷安康。”

    靖安王一眼落在沈乔腿上,叹息一声,歉意道:“本王今日来,一来致歉,深儿年幼,性子不羁,做了伤害你的事,本王身为父亲,有管教不严之罪,还请你原谅。”

    沈乔屈膝,低眉顺目道:“王爷严重了,小王爷也在气头上,是我之过,不能讨小王爷欢心,退婚一事,也是我的主意,还请王爷答应,我与小王爷缘分浅薄,做不了夫妻,即便有幸成了夫妻,也是一对怨偶,王爷若是真心疼我,还请允了退婚一事。您疼我,我心里清楚,会把您当成长辈看待。”

    说完跪下,真心实意磕了头,并趴在地上不起来。

    那架势,好似靖安王不同意,她就不起来一样。

    靖安王过来,弯腰扶起沈乔:“好孩子,你起来吧,本王答应你们。是我儿没福气,不能娶你为妻。他伤了你的腿,我已惩罚了他,我命人备了薄礼,当做补偿,你必须得收下。”

    谁跟钱过不去,沈乔果断收下。

    靖安王没能挽回婚姻,回去后对穆挺深又是鞭笞一顿,王妃拦都拦不住,心里忍不住埋怨沈乔。

    扯远了,回归正题,送走靖安侯。

    成安侯看了沈乔一眼,道:“你母亲还在生气,你去哄哄她,母女之间哪有什么仇恨。”

    沈乔嗤笑,盯着成安侯问:“您这是在和稀泥呢,她看上了靖安王府送来的东西,我没给,就给我甩脸色,侯爷您说,这些东西,我该不该拿出来。”

    她伸了伸断了的腿,意有所指道。

    成安侯心累:“靖安侯府大方,好东西不少,你随意拿出一件,哄一哄你母亲,不应该吗,身为儿女,怎么还和父母计较。”

    沈乔嗤笑:“侯爷,我想问一句,夫人真是我亲娘吗?”

    成安侯哑然,不敢置信看着沈乔。

    这丫头是知道什么,还是在诈他?

    母亲对此事守口如瓶,绝不可能说,这丫头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妻子?

    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成安侯挥手:“瞎说什么,不给就不给,你回去吧,我去安慰你母亲。”

    沈乔不想就此放过他:“侯爷,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夫人是我母亲吗,若不是,我母亲是谁?”

    成安侯恼羞成怒:“她当然是你母亲,不然你会在侯府吗,行了,别疑神疑鬼的,你们母女不睦,是你们缘分浅。回去吧。”

    说罢拂袖而去,直接去了灏锦苑,找到沈夫人,劈头盖脸便是:“我早就说过,让你对乔儿好些,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她猜到自己非你亲生。”

    镇定后,成安侯反复想了想,沈夫人不可能说出去,那就是沈乔自己猜出来的。

    上次退婚,那丫头试探过,他一时情急,说漏了嘴。

    这个丫头,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该糊涂的时候非要聪明。

    真是欠了她们的。

    沈夫人冷哼:“本来就不是我生的,一个贱人生的贱种,非要记到我名下,这么多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做嫡出,为了她,我事事迁就,早就忍够了,侯爷还这般质问我,就不怕我把她的身世伸出来。”

    “你不怕被休,就说出去。”成安侯坐下,端起茶盏冷冷道,“你别忘了当年发的誓言,你要是不怕被夫家休弃,亲人唾弃,你去说,我不拦着。”

    当年,他有个小妾,是小官之女,有了身孕,已八个月,被沈夫人陷害致死,被母亲拿住了把柄,这才把沈乔记到她名下。

    沈夫人真不敢说出去。

    她缓了缓心神问成安侯:“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成安侯道:“别问了,你问我也不会说,总之她身份尊贵,比你我的儿子都尊贵,日后你莫要冷落她。”

    他走后,沈夫人默念着身份尊贵几个字,猛地一惊,不敢置信看向白嬷嬷:“她是长公主与侯爷的女儿?”

    当年长公主妙龄年华,大都多少少年郎倾慕,为了博取公主一笑,是绞尽脑汁用尽手段。

    突有一日,长公主身怀有孕,世人不知令其怀孕者是谁。

    八个月后,长公主诞下一子,传言是死胎,被先皇命人扔进井中,长公主疯魔,一年后也跌入井中。

    长公主身份尊贵,备受先皇宠爱,就这样香消玉殒。

    其实,长公主诞下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儿,还被送到了侯府。

    沈夫人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侯爷为何说沈乔身份尊贵,比他儿子都尊贵。

    他们已是侯爵世家,除非是王孙贵胄,不然怎么会比他们儿子尊贵。

    白嬷嬷劝道:“夫人,您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不是呢,侯爷不说,定时有苦衷。”

    沈夫人冷哼:“他能有什么苦衷,风流成性,连长公主都敢招惹。”

    沈乔不知这边的事,被人抬着回自己的院子。

    路上被雪姨娘拦了去路。

    她朝着绕着,让沈乔赔命。

    沈乔不耐烦,坐在软娇上居高临下盯着雪姨娘:“你别想撞倒轿夫,你若是敢让我受伤,我就把你们的阴谋说出去,看看谁吃亏。”

    雪姨娘脊背绷直,一瞬不瞬盯着沈乔:“你什么意思。”

    沈乔摆手,让轿夫放下轿子。

    轿夫听命,放下轿子恭敬退到一旁。

    沈乔扶着青鸾的胳膊,一瘸一拐走到雪姨娘身边:“沈雪没死,您我心知肚明,何必来我这里闹,还不如想想如何瞒天过海呢。”

    “你胡说,我女儿就是被你害死了,要不然怎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雪姨娘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女儿没死,这是秘密,任何人不能知晓,若是被人知晓,女儿不仅会有危险 ,名声更是不保。

    这才来闹沈乔。

    她越是伤心,别人才越觉得女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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