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彼此打了一番嘴仗,裁判官一声令下后开始角逐,姜明仪听从安排跟在队伍边缘的位置,她才开始实战,上午才正式坐在马背开始打球,下午打团队战有些紧张,害怕拖后腿。

    她尽可能打好助攻,不抢风头,不逞强,尽最全力辅助队友,加上有姜焕这个高手和其他队友的配合,他们很轻松的赢了上半场。

    姜焕和队友们击掌庆祝完后走到姜明仪身边,“打得不错,继续保持。”小妹的团体意识和大局观让他意外,懂得配合,不显摆强出风头实在招人好感。

    姜明仪长嘘一口气,“没拖后腿就好。”

    半场球打下来,她心里那点不快彻底消失,她本就是来自异界鸠占鹊巢的孤魂,不必为姜成和郑娴的安排恼怒闹脾气,她也不懂这个时代女眷之间的社交,何况她满身都是话题,出席了势必会引来闲话和非议,倒不如来这里打马球。

    “没有没有,你两次传球都传得很好,球技有待进步,以后有马球会都跟我一起去吧。”姜焕说,他害怕姜明仪多心,不停找话题,讲述过去马球场上的趣事逗她开心。

    姜明仪觉察到姜焕的用心,越发觉得他暖心,这样的人即便学问不好,没有上进心,但心地善良,为人正直已经很好了。她陪着和哈哈大笑,不停地问这问那。

    中场休息时间很快过去,开始下半场的球赛。程小公子一队人马围聚在一起小声商量着什么,眼睛时不时地瞅着姜明仪。

    姜焕悉知他们的计谋,对姜明仪咬耳朵:“他们想要围攻你,你要小心些,不要客气,打他们!就像我上午教你的那样。”

    姜明仪点点头,“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上半场她初次打团队战,主打辅助,发挥的余地不多。她球技也不出众,但要欺负她绝对不可以。

    锣声响起,下半场开始。姜焕作为主将,熟练的控着球,将其带到己方球门前,潇洒装逼的一挥杆,利落准确的将球送进球门。

    为不让姜明仪被围攻,第二球姜焕很少传到姜明仪身边,偶尔需要她辅助,姜明仪也迅速骑马带着球跑开,或者在被敌方围攻之前,迅速将球传到最近的队友那里,如此一来倒避开被围剿。

    之后几球也同样如此,不过慢慢熟悉规则放开了打之后,姜明仪不那么拘谨,谁挤兑她欺负她,她便打回去,再者想用驭马害她坠马,她也不甘示弱,或驭马飞跃躲开,或直接以牙还牙,让对方不敢再欺负她。

    姜明仪也未暗中使小动作,光明正大的还击,她的气力打退所有想从她这里突破和找优越感的对手,几番混战下来,她胆子也越来越大,不再拘束着,放开了打,下半场里进了一个漂亮的球。

    “将门虎女,不愧是忠武将军的女儿。”更不愧是独自一人从梁国回来的猛女,马球打得像战场杀敌一样凶。

    下半场姜焕的队伍又赢了,程小公子等人不服气,又组了一局。

    姜明仪又跟着打了全场,她球技虽然生疏,但骑术和力量一点不输他们,敌方不敢再轻易欺负她。

    在马球场虚耗大半个下午,少男少女们才各自散了回家,兄妹二人策马小跑着回家,临近家门,姜焕忍不住开口说道:“宁宁,爹娘的做法欠妥,你别怪他们……”他不太好意思,有点尴尬地挠挠头。

    今天的球打得畅快,她早已自己想通了,淡然说道:“我知道他们另有考量,我不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记恨他们。三哥,谢谢你带我打马球,这可比在宴会上虚与委蛇开心多了。”

    姜焕见她神情不似伪装,这才放下心来。

    姜宅中,赴宴的一家人早已回来,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姜明仪出了一身汗,碎发凌乱的粘在额头上,她将马牵回马房,回自己房间让小惠去厨房抬热水,她要沐浴换衣。

    姜焕刚回屋,便被郑娴叫去问话。得知姜明仪今天过得开心喜悦松了口气,不过姜焕一句但是,又将她有些忐忑的心打回原处。

    “但是程时安他们下午来了,还问我和宁宁为什么没去参加知州府的宴会。宁宁也没有生气,说她貌丑无盐,也不善交际,自己要求不去。我倒是没看出来她哪里耿耿于怀,一整个下午打马球都挺开心的。”姜焕说。

    隐瞒的事被姜明仪知道了,郑娴反而平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且走且看吧。但愿真如姜焕所说,女儿真不在意。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件事,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姜明仪洗了头发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将半湿的头发披散着晾干。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她便在房间里研磨,调试色彩作画。正要下笔,阿宝叼着她给它做的兔子玩具进来,走到姜明仪跟前求抚摸。

    姜明仪撸了一把狗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自制的羊腿骨磨牙棒给它玩儿。阿宝很识趣的叼到角落里玩儿。

    姜明仪想了一下,还是画狗吧,她最了解她的小狗了。她勾勒好大体轮廓,李秀仪便不请自来。

    姜明仪并不抬头看她,李秀仪仍然笑呵呵的凑到她书案前来,手里拿着团扇,轻轻扇动,“妹妹的画技出众,我自叹弗如。母亲说得对,贪多嚼不烂,我不是作画的料,不用在错误的路上下功夫。”

    姜明仪不理她,她仍然好脾气,脸上不见愠色,“妹妹真是厉害,寻常人身陷险境,害怕和忙着保命还来不及,哪像妹妹既学画又学舞乐的,还学得这样出色,真是让人佩服。即便是那些伥鬼细作,也没这般全能的,妹妹果然非同凡响。”

    “啧啧,瞧这小狗,画得栩栩如生,天下有妹妹这般画技的人怕是没有几个。”李秀仪凑过来。

    姜明仪把画挪开,终于抬起头看李秀仪,她目光冷漠,言语不喜,“有什么话直说,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拐弯抹角的。”

    李秀仪看她冷淡的模样,笑得越发畅快,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翡翠手镯,和一支赤金玉兰花簪,推到姜明仪面前:

    “妹妹今天没去知州府的宴会实在可惜,王夫人对母亲礼遇有加,还问起了你,可惜你没去。你没去,她便送了我一对玉手镯,一对赤金玉兰花簪。母亲一直教导我,姐妹之间要和睦相处,同气连枝,学会分享,我想着王夫人这礼,妹妹也该得一份。所以趁你现在有空,便给你送来。“

    姜明仪听着她的茶言茶语,心里恶心得不行,“既然是王夫人送你的,你收下便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话是这么说,但我总想着母亲的话,我不能不听母亲的教导。”李秀仪仍将东西推到姜明仪面前。

    “妹妹去打马球错过了宴会,真是太可惜了,你不知道知州府的席面多奢侈,山珍海味不说,厨子还是汴京皇宫里退下来的御厨。

    “全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多少夫人小姐,少爷公子,名家巨贾,还有西域乐舞,妹妹如果见了一定会觉得亲切,说不定还能登台彩衣娱亲呢。”李秀仪言笑晏晏,说着情真意切的话。

    姜明仪听她阴阳怪气的讽刺,终于抬起头来见她,放下笔说道:“李秀,你我之间何必这么矫情扭捏的呢?想讽刺我直接说就是,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我很直接的告诉过你,我讨厌你,不要来我跟前碍眼,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姜明仪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拿起镯子和簪子直接扣她脑袋和手腕上,又将人扛起扔到院子里去。

    李秀仪被打懵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姜明仪,她竟然动手打了她,还像扔垃圾把她从房间里扔出来。

    “下次再来惹我,我会打得更狠!不要以为我活着从梁国回来,是因为装柔弱会阴阳怪气。李秀,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立刻马上滚出我的院子!”姜明仪指着小院的大门。

    “怎么了怎么了?”郑娴和姜成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听到哭嚎声和骂声,立刻闻讯赶来。他们见到姜明仪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站在房檐下,瞪着趴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秀仪。

    尽管全身被摔得很疼,但李秀仪仍然抢在姜明仪面前开口,凄凄惨惨委委屈屈地说:“我今天得了王夫人的镯子和金簪,想着母亲教导要和宁宁和睦相处,同气连枝,便过来把东西分一半给她。

    “哪知她不领情,还说我阴阳怪气讽刺她。我还见到她在画画,夸她画技好,又说她智谋无双,不仅活着从乌戎和梁国回来,还学了那边的舞乐和绘画。许是我说中了她的心事,她二话不说,扇了我几巴掌,还掐我拧我,将我从她屋里扔出来……”

    她没有再多说一句,让后来的人自己想象。

    郑娴上来便想斥责几句,姜成立刻拉住她,命翠喜将李秀仪扶起来在花坛上坐着,又去问姜明仪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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