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虐文女主不断作死后 > 今天阿拂发疯了吗?

今天阿拂发疯了吗?

    宝珠震惊:“……闭关什么时候有人格分裂的副作用了?”

    拂央:?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什么副作用啊!

    大魔头他提前出关了啊!!!

    看他状态,云夙应当是顺利突破后才出的关,并非中止出关。这也就意味着,他修为大增。

    说白了就是,更难弄死了。

    云夙宽袖轻扬,忽然一个闪身,将她挡在身后。

    拂央下意识后撤步,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阿拂?仙尊,想必这位便是您的爱徒吧。”

    爱徒?拂央往身后左瞧右看,哪有爱徒?

    “正是。如你所见,我一出关便要唤她前来,实属放心不下。”

    拂央:?

    您老人家脑瓜子修糊涂就算了,眼神儿也不好了?您看看清楚,她是拂央,不是越蘅啊?她也不是被叫来的,明明是——且慢。

    拂央忽然福至心灵。

    这显而易见的谎言,难道说……是云夙调她离谷的?他早知道有人来,因为种种原因不希望拂央出现,却没想到她中途折返打乱了计划,才临时演一出师徒情深?

    可是为什么?

    来的是什么人,云夙不希望对方和她扯上关系么?

    陌生人还欲劝解,却被云夙打断:“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使者不必再试探。沉溪谷不过小门小派,上不得台面。”

    云夙挺拔的身姿挡了个严严实实,拂央只能听出他语气中一丝不悦。

    “仙尊自谦了,芜洲谁人不知沉溪谷。”

    “比之铸剑山庄,不过蝼蚁罢了。”

    修仙者之间文绉绉的你来我往听得拂央头疼,有一种在会议室听甲乙双方老板打太极的错觉,很催眠。

    拂央刚打出一个哈欠,突然浑身一激灵:云夙刚刚说……什么山庄?

    宝珠和拂央心意相通,又只有拂央能听见它说话,便斩钉截铁气沉丹田:“宿主宿主,是铸剑山庄!剧情提前了!”

    原文里,除了沉溪谷,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宗派,就是铸剑山庄。

    铸剑山庄是隔壁青洲的剑宗,开山宗主财大气粗包了整个青洲的矿脉铸剑,不仅入学免费送新手护甲三件套,还能去剑冢享受超低价武器自助。白嫖是人之本性,再加上剑修是个可以勤能补拙的流派,是个人都能混口饭吃,因而,铸剑山庄成了五洲第一大宗。

    众所周知,小说里一切能叫得上号的男人,一定和女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没错,铸剑山庄的少宗主也是孽缘之一。

    原本,下月云夙出关后会主动联系少宗主,将拂央暂时送往山庄,美其名曰——外遣修行,大抵就是留学生的意思。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在进行一桩不为人知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泯灭人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交易——云夙折磨她的目的是要她元神,可铸剑山庄的少宗主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要拂央的血肉!

    作者果真是个心理变态吧!

    什么东西啊都!

    她是个乐高积木呗,你拿我脑袋他拿我大腿儿剩下五脏六腑大家平分,剩下82年的鲜血还能干一杯?

    按照拂央的计划,她是打算暗戳戳跟仙门通风报信,再暗中操作甩锅给唯一知道计划的少宗主,一石二鸟,主打一个敌人在明我在暗。一个是闭关途中被强行终止的魔尊,一个是被迫背锅正派身份不保的少宗主,还有一个来报三千年前神魔之战大仇的仙门,三方争斗,怎么着也得死一两个吧?

    死了,就自然没有缘了,很合理。

    然后拂央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轻而易举从根源上斩断孽缘,当场完成穿书任务回家睡大觉。

    事实证明,理想和现实是不可能一致的。

    现在,整个剧情都发生了变化。

    不仅是云夙出关时间提前了一个月,还有铸剑山庄从被动接收变成了主动上门。云夙这般不情愿,拂央猜测他和少宗主的生意还没有谈妥。

    这也代表,拂央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失败了。

    她在大厂打了六年的工,她的心早就和甲方的答复一样冷了。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眼泪还是划过脸庞,打湿了她破洞的袜子。

    拂央虽然天赋异禀,但打个比方,她是新手村最快满级的人,可渣贱男主个个都是通关了高难本一身满打造的大佬。光靠她一个人,想要手刃男主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云夙下月出关是她最有希望的一天。

    本该如此的。

    可剧情突发变故,她失去了预知未来这个金手指,一切将变得不可控了。

    杀不掉男主,她就只能按着原剧情,一次次成为他们的俘虏和玩物,在经受万般折磨之时,还要满足宝珠的要求,肩负起世界和平的重担。

    ……

    她不玩了!!!

    俗话说得好,一个有勇气的人如果思想走了极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巧了不是,拂央恰恰就是这么一个又有勇气思想还走了极端的人。

    拂央藏在云夙背后,悄悄咪咪摸出一把大师姐送给她削苹果的小刀,对准左心口,下刀!

    没错,拂央决定死遁。

    然而下一秒,宝珠发出一阵金光,小刀瞬间被弹飞了十几米,在摇摇欲坠的墙皮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当啷。

    宝珠笑得很开心:“宿主宿主!恭喜你!你触发了防死遁系统,以后不会因为操作失误不小心弄死自己啦!”

    拂央哭得很伤心。

    特别特别的,伤心。

    云夙愕然回头,望着她委屈的脸庞,清冷声线里蕴着担忧:“阿拂?”

    拂央缓缓抬眼,正对上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这么近的距离,温和到像开了柔光滤镜的五官情意绵绵,拂央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喔,没有毛孔,这该死的天生丽质。

    她似乎明白云夙为什么喜欢云霖花了。他们很像。温柔淡雅,洁白无瑕,花期极长,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因为汁液有剧毒。

    云夙弯腰,拾起那把已经用到生锈发钝的小刀,哽了一瞬。

    他默默收进袖口,语气怜惜:“阿拂,你可是想去?”

    云夙看她脸色发白,似乎生怕她一抽一抽的就晕厥过去了,翻手吸来一张木凳,扶她坐下。拂央也不客气,翘起二郎腿,气若游丝:“去……哪?”

    “仙尊的师徒关系还真是……融洽啊,”穿着黛色长袍的白发老者略微抽搐了一下,“阿拂姑娘,老身此番前来,是邀请姑娘与越小姐参加仙门拍卖的,本届由铸剑山庄主办。”

    拂央更悲伤了:“喔,那去不了。”

    使者默了默:“此话怎讲?”

    拂央拎起缝了七个补丁的粗麻裤衩子,以及脚后跟磨出一个坡的布鞋:“没钱。”

    使者:“……”

    他看了看拂央屁股下的朽木凳子,想到了铸剑山庄里养鸡用的都是黄金栅栏。你别说,沉溪谷还真是……穷酸。

    使者揩了揩额角的汗珠,耐心诱导:“这一点,还请姑娘放心。本次拍卖的资金是由一位仙尊的故人提供……”

    使者拉长了尾音,余光悠悠,似乎在等人接话。

    拂央和云夙齐刷刷盯着他:“?”

    这小破沉溪谷,怎么连个捧哏的都没有!使者自讨没趣,撇撇嘴:“好吧,是越大人。”

    当今人界,齐王称帝,越桓为相。而越桓膝下一双儿女,长子越荣,二女越蘅。世人通常称老的为越相,小的那个礼部侍郎称为越大人。而这次拍卖会的赞助商,就是越蘅的亲哥哥越荣。

    使者继续说:“越大人久日未见小妹,甚是想念。出于对沉溪谷资金状况的鄙……呃,考虑,本次二位拍卖所需的资金,全部由越大人提供。”

    拂央摩挲着下巴。

    听起来似乎是件好事,但她却渐渐从使者的话中听出了阴谋的味道。

    这次仙门拍卖由铸剑山庄和越荣联合举办,越荣邀请越蘅还能理解,那另一位为何是她而不是云夙?

    除非……

    是少宗主的意思。

    果不其然,使者捋了捋长髯,讳莫如深:“我们少宗主本想请仙尊一聚,但知晓您久居谷中不染尘世,便想着择日上门拜访。越小姐独自一人诸多不便,少宗主想的周到,听闻仙尊还有一爱徒,同是姑娘家,有个伴儿。”

    拂央脑子里渐渐有些苗头了。

    看来,原文的基本设定还没有变——每一个渣贱男主对女主都是别有所求的,有人要她样貌有人要她身份,有人要她元神有人要她血肉。

    云夙是这样,少宗主也是这样。

    等一下!

    拂央又一次福至心灵!

    既然她自杀不成,那让这些本身就别有所图的男主动手杀了她不就好了?!

    这些男主并不爱她,拂央只是他们通天梯上的一块垫脚石、捅向仇人心脏的一把刀、达成目的的必需品。

    既然如此,拂央可以主动送死啊!

    她作为一个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铁人三项顶级选手,累计跟甲方和HR大战八百回,让她当个唯唯诺诺小娇妻她学不来,但要是让她发疯犯贱热脸贴人冷巴掌,那就是她的老本行了。

    穿书哪有不疯的,彻底疯狂!

    拂央从凳子上蹦起来:“我去!”

    大殿的空气静了一瞬。

    云夙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拂央,为师觉得——”

    “你觉得没用,要我觉得,”拂央抓起他的手,横在自己脖子前,“唉,我这样的孽徒要来有何用,要不师父你把我了结了吧!”

    铸剑山庄的使者一听,眉头抽搐了一下,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似乎觉得这间大殿即将会出现一些血光之灾。

    然而,拂央很平静,云夙更平静。

    云夙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择了一颗又红又亮的果子放进她手心,轻言细语:“阿拂,我知道你心中有怨。”

    拂央:“?”

    “你需知晓,这天下万事万物都是有命数的。”

    拂央:“……”

    “为师未曾认为你是孽徒,从前也绝非刻意冷落,更不会对你动手。”

    拂央:“。”

    不是?

    为什么堂堂魔尊情绪能这么稳定啊?这是佛吧这?

    拂央啃了一口的半个果子僵在嘴边,像看精神病一样盯着云夙。她深吸一口气,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刺激着:“师父,我可是要溜出去玩喔?说不定玩着玩着就跑丢了喔?不会再回来了喔?”

    云夙沉吟了片刻。

    然后转头,露出忧郁的侧颜:“是为师从前错了。若你当真想走,便走吧。”

    说罢,云夙长袖轻甩,留给她一个孤单且落寞的背影。

    ……

    …………

    你在干什么!!!

    云夙你清醒一点啊!!!

    她可是你珍贵的药引子啊,你现在杀了她保存着不是正好一劳永逸吗!!!

    真的有病吧你!!!

    拂央回到她的迷你小厢房时,正巧撞上了刚修习回来的越蘅。

    越蘅惊了惊:“你怎么回来了?”

    拂央:“……”

    果然是你故意把我调出去的!

    拂央什么话也没说,越蘅却恍然大悟,摸摸她的脑袋:“央央,莫怪我们。”

    拂央:“?”

    大师姐,真没想到除了符箓之外你连读心术都会啊。

    “其实师父早已传话于我,说今日天有异象,叫我将你遣出沉溪,再设计困住你。没想到你这般聪慧,竟还是回来了。”

    大师姐还真是……心思歹毒啊。

    连伙同凡人把她丢下井困起来这种事情都想得出来!

    “央央,今日你没出什么意外吧?”越蘅拉着她左看右看,“我也不知师父何意,但总归是为你好。就连修行之事也是,幼时师父曾与我说过,他不肯教你只因你根骨异于常人,过早修行恐怕走火入魔。”

    可去他上神的吧!

    伤仲永听说过没,天资再好你不培养也是泯然众人矣,哪有十六周岁了还放养的啊!

    再说了,云夙就是个魔,还怕她走火入什么魔?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唉,越蘅还是太单纯了。

    拂央叹了口气:“大师姐,你的好好师父让我们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去仙门拍卖会,你哥赞助的。”

    “……你不早说?!出远门要带很多东西的啊!”

    拂央:“。”

    刚才一直是你在说啊大师姐!!!

    -

    第二天清晨,拂央站在沉溪青藤蔓延的谷口,紧了紧身上的包袱。

    晨曦已悄然破云。微光缱绻,黎明慵闲,碧草连天,蝉鸣清浅。凉风吹拂着青藤摇曳,扬起她雪青的衣袂,她终于穿上了大师姐缝的新衣。

    沉溪谷实在是个好地方,生养在这里的人鲜少想过出谷。他说京城斑斓色,她说青洲浮云影,可沉溪谷之人却不曾向往。

    可是拂央必须离开。

    她要走出沉溪,去作更大的死。

    这里再好,也不是她的家。

    忽然,她猛的望向越蘅,越蘅的眼底流露出一种壮士踏上征途前的决绝,但她的嘴角却有抑制不住的诡异的笑意。

    “……大师姐。”

    “你说。”

    “我们是去拍卖会,”拂央一把拉开她满满当当就连百宝囊都快塞不下的行李,“你带着锅碗瓢盆干什么啊!!”

    越蘅吐舌,企图萌混过关:“哎呀,这种仙门大会我去过很多次,全都是辟谷吸日精月华的,你吃不惯。”

    “是你想吃吧!这么多东西坐飞剑会坠剑的!”

    “知道了知道了,拿点出来就是了。”

    越蘅委屈巴巴,从百宝囊里掏出了铁质锅碗瓢盆、一套桌椅、八瓶调味料、一袋辣椒面……

    “喏,都拿出来了……”越蘅拎着几乎空空如也的百宝囊,却发现拂央在旁边的园子里忙活,“拂央?”

    拂央从一地苞谷里抬头,左手一只公鸡右手一只母鸡:“既然有空间了,那大师姐你要带两只鸡走吗?我想吃烤鸡腿。”

    越蘅:“……”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越蘅板着一张脸把两只鸡扔进了百宝囊,顺便抓了几把辣椒面,烤鸡没有辣椒那还叫烤鸡吗。

    这下,她们是真的要离开了。

    拂央抬头,将沉溪谷的天穹收入记忆,又低头,认清一草一木。虽然不知道这次一别……还会不会再回来。或许她会顺利寻死回到现代,或许她还是会成为一个玩物,又或许待她垂垂老矣回到这里,沉溪谷已成了一片废墟。

    但她还是记下了,万一哪天……至少她不会迷路。

    拂央吸了吸鼻子。

    忽然间,她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木间,看见了一团白色。

    ……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白衣胜雪的云夙遥遥走出谷,淡淡一笑:“我思忖一夜,认为阿拂说得在理,若是走丢了便得不偿失,故而……我也同去。”

    拂央确信了。

    他真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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