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即一血

    我猛地睁开眼睛,上半身瞬间从床上弹射坐起,呼吸急促地将手覆在左胸口,在感受到熟悉的震动时沉默了三秒。

    紧接着,我一把掀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被子,穿着一身白色睡裙光着脚就往玄关跑去。

    打断这一串流畅动作的是突如其来的咳嗽,我用胳膊肘抵着墙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捂着嘴咳个不停。

    缓了一会,咳嗽终于停下,而那股突如其来的乏力与虚弱感却还停留在身上久久不散。

    ……搞笑呢?

    我狠狠攥了把拳头,只好放弃了挣扎,一步一步走向玄关。

    我会走到这个地步,还要从我的第一次死亡说起。

    没错,不仅是死亡,还是“第一次”。

    我本来在种花家和朋友们庆祝高考顺利结束,虽然还没出分但显然眼下才是最适合聚会的时候,结果吃完饭一出门就为了救下一个马路上的小女孩让生命走向Ending。

    可恶啊!好不容易熬过万恶的高三,眼看着崭新的大学生活已经在向我招手了,怎会如此啊!

    不过虽然心里这么嘀咕,我还是不后悔的,毕竟换个人可能就没我这么幸运,还能享受一次以上的死亡了。

    我穿越了,穿成了帝丹高中二年级B班的一名学生。

    从准大一穿到高二……怎会如此……

    心中哀嚎,但我也因此知道了这是名柯的世界。如果是名柯的话……想到亲友吐槽的三天两头出去旅游几千集还没有过完高二的毛利兰,看来学业还是蛮轻松的?

    我醒来的卧室和我曾经的那间一模一样,穿着初始白色睡裙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后我彻底确认——这就是我曾经的房子,和我一起穿了!

    不过感觉我是身穿哎,我对着洗漱间的镜子看着我没有变化的外形,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胸口的痣。

    我走回卧室,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先看了眼时间,正好上午9:00。用熟悉的密码解锁后翻看起了通讯录。我发现通讯录只有寥寥几个人,备注的名字后面都有(同学)的标记。

    看来父母双亡的设定也一起穿过来了?我盯着手机中“毛利兰(同学)”的备注,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侧面。

    我顺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钱包,翻到了一些零钱和一张银行卡,不过暂时还不知道具体金额。

    好不容易学业不忙了,可以做些兼职赚钱了,结果眼睛一睁一闭就回到了还需要长时间上课学习的十七岁,现在只能将不被饿死的希望寄托于国家补助和学业别太繁忙了。

    虽然我对这里不算熟悉,但“小学生死神”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回种花家试试。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等等,我不会说日语啊,那我刚才是怎么看懂通讯录名字的啊!

    我连忙再次打开手机,结果发现日语能够自动在我脑子里转成中文,堪比同传。

    我:……

    我:谢谢大家,我成行走的翻译器了。

    索性,我决定先换好衣服,拿上手机和钱包打个出租车去银行看看我的积蓄,够的话就可以去机场试试买回家的票。

    来到电梯我才知道,我家就连楼层也还是七楼。来到大街上后,我轻松打到了一辆出租车。

    “请送我去最近的银行,谢谢。”

    “小姑娘可真漂亮,上车吧,很快就到。”

    我听出脱口而出的是日语便放下心来,路上司机和我搭了几句话也没有发生语言转化异常的故障。

    最近的银行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付钱前,我看了眼车上的电子表,现在是上午10:54。我用零钱付完钱后下车走进银行。刚找到一个人少的服务窗口准备排队,就听到身后有一声大概是枪声的巨响。

    “全部抱头蹲下!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

    这种情况下,听话蹲下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我迅速把钱包扔在一旁双手抱头蹲下,在动作过程中小心地转了一部分身体的方向,令我抬眼能勉强看到门口的人。

    那是三个大大方方露出脸的男性劫匪,块头都不小,穿着时尚的黑色大衣像是逛街,如果忽略他们三人两把的黑色枪支的话。

    我感觉到不对劲,按理说抢劫这种事劫匪都会戴标准黑色头套遮掩面容,再不济也不会就这么把脸露出来。

    就在我心中警铃拉响的时候,三个劫匪已经捆完了我们的双手双脚,说说笑笑像是在等什么的样子,而我在他们走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人手里的小型控制器。

    等等,如果是米花町的话……

    我再次想起亲友的吐槽。

    一辆警车已经在距离银行大门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两名警察正在小心地靠近这里。

    “等等!这里有炸弹!他们想要同归于尽!”

    情急之下,我能想到不多拉两个人垫背的方法只有这个了,毕竟那三个劫匪明显不是奔着钱去的,他们是想找人同归于尽!

    劫匪用一颗子弹回应了我的话,那颗子弹是冲着我的心脏去的,我早有预料的向旁边一倒令其击中了我的肩膀。而我的另一边肩膀在地心引力的拉扯下狠狠砸在了冷硬的地板。

    我被两边肩膀受到的攻击痛出了眼泪,刚感到喉咙有些腥甜的味道,下一刻便咳出一口鲜血。

    我:……?

    开枪的劫匪:……?

    不是,我肩膀中枪为什么会吐血啊,总不能是因为另一边的撞击吧!

    开枪的劫匪“啧”了一声,也许是为了节省子弹没有再开枪,而是转过身去与警察对话。

    耳朵开始耳鸣,阻碍我听见劫匪与警察间的谈话。我头晕目眩地挣扎了好几次终于重新坐起来,视线也变得模糊,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这不太对吧,我怎么可能这么柔弱啊!

    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想别的,我小心地向后一点点蹭过去,好不容易蹭到柜台边缘,开始试着用边缘的棱角磨绳子。

    我能感受到麻绳的纤维一根根断掉的拉扯感,视线也慢慢恢复了清明,只是还有些胸闷。

    门外停下的警车越来越多,似乎在包围的同时疏散这里,隐约还看到一些提着箱子也许是拆弹组的警察。

    看来是验证了炸弹的存在,我心想,顺便一心多用地磨着绳子。

    突如其来的三声枪响打破了平静的假象,两名劫匪应声倒地,有血从头的地方蔓延在地板,两把枪也掉在了地上。

    最后一名劫匪也就是开始时朝我开枪的劫匪,他似乎之前将枪交给了同伴,刚刚一个猛扑躲开了子弹却没来得及摁下炸弹开关就被子弹击中了手,控制器也随即脱手而出。他并不冒险去捡控制器和枪,而是跑到我面前一把捞起还在磨绳子的我挡在前面充当人质。

    我用余光看着他不知道从哪个口袋掏出了一把刀用刀刃贴在我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令我终于后知后觉有了恐惧的情绪。

    他押着我向门外走去,这个时候就算子弹击中他也可以在瞬间拉我陪葬。我们一点一点地向外挪,主要是我怕走快一步就自己把脖子送到刀刃上。与此同时,我也感受到身后有一片很硌人的硬东西抵着我的背。

    ……原来是传说中的人肉炸弹啊,失敬失敬。

    出了银行大门后,几个围在门口的警察只好为我们让出一条路。走到马路中间后,他停下了,我再次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是吧哥们,自始至终都只迫害我一个人吗?控制器都掉了还要迫害我,要夸你专一吗!

    “喂,”他在我耳边低声询问,“要不要杀了我?”

    我:?神经病?

    见我没有回答,他开始顺着杆子往上爬。“这段时间很害怕吧,所以,要不要杀了我来报仇呢?”

    我心念一动,突然有了一个猜测。“别杀他,”我小心地贴着刀刃微微扭头,对正好站在旁边的黑色卷毛警官做口语,“心跳感应。”

    黑色卷毛警官马上反应过来,后退几步防止劫匪听到,对着对讲机小声说了几句。

    “不敢吗?”劫匪像是惋惜地叹了口气,随即将刀拐了个方向转而插进我的心脏。神奇的是,痛觉似乎只有那一瞬,在刀尖迅速进入心脏导致我死亡后就没有感觉了。

    我知道他杀了人质肯定就要自杀引爆炸弹了,于是用最后的意识控制自己的手将他连手带刀摁在胸口,企图阻止他将刀拔出。

    最后似乎是有一声枪响,他唯一能用的那只手也无力地从我视线中消失,几个早已准备就绪的警察冲上去将他控制在地上,黑色卷毛警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我还是冲到劫匪身边拆弹,意识模糊间好像还是有人围在我身边喊着什么……

    也许是叫救护车吧。

    回忆结束,我从玄关鞋柜里震惊地找到了和我今天穿出去时一模一样的鞋。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这回小心地走回了卧室,果然发现了位置一模一样的手机和钱包。

    时间倒流?我皱了皱眉,抬眼却看到比先前更为明亮的天色。看了眼手机,已经是中午12:26了。

    不对……我明明记得下出租车的时候还是上午10:54来着。看来不是读档,是复活?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我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迎面而来的就是刚刚的爆炸案,以及我打了码的“尸体”。

    我:……

    好的,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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