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来南京已经一星期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为他们治疗伤口,做一些恢复,也一直没踏出过这个院子。

    在这的日子越待越长,我偶尔也会想到叶先生,不知道他在上海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不在,他的那些话该和谁说呢?不过我没来之前的这么多日子他都熬过去了,再熬一熬应该也没事吧。

    在这样的时期,我能遇上一个年龄相仿、性格也合得来的人,真的很好。虽然看起来都是叶先生需要我,但其实,我也总是盼着他来。

    回上海的日子可能得等到这些人离开后了,我们这些医师在踏入院子后就都不能离开,需要什么缺什么都会有人去帮我们找,毕竟我们在敌占区,太多人出入会有风险。我想这也是他们能在敌占区安稳藏下去的办法。

    在院子里也经常会遇到其他几位医师,他们的能力都很强,也很乐意指点我,跟着他们我学了好几手,到时候回医院去我也能显摆显摆了。

    这群医师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来的,在他们面前我绝对是小辈,出了这趟远门倒像是专门来学习的。

    但学习的日子应该不会久了。我那天听到有人说物资快不够了,我想他们很快就要换地方了,我也能回上海了。

    第一天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中年人,我也只见了那一次,后来就一直没见着,倒是那几个医师有问我还有没有药,估摸着他们可能还需要,我就又给了他们一些,还专门给每人都分到了一些。

    我告诉他们,这是特制的消炎药,比起现在市面上买到的消炎药效果要好很多,让他们自己看着情况用。

    在这个院子里又轻松又紧张,也不忙碌,就像是一片桃花源。世外之地,自在愉快。

    我遇到的每个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他们脸上总是洋溢着微笑,看起来好像什么都打不倒,就连躺着的伤员也是,我总怕他们的伤口疼,他们怕我担心就说:“没事,不是很痛,忍忍就过去了。”

    怎么会不痛呢。

    我也不问他们为什么受伤,也不想打探那个中年人是谁,因为知道多了总不是好事,怕自己说漏嘴,怕自己无意识就透露出去,所以干脆就不要知道。

    直到这天,我起床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问我是不是要走了。

    这才有人来通知我,我们这群医师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我一直以为会是他们先走,没想到居然是我们先离开。

    他们提议为我们开一个欢送会,被我们拒绝了,本身这里获取物资就很艰难,为了这群伤患能继续养伤,就不要让他们再多操劳其他事了。

    我和那群医师不从一路来,也不从一路走。他们回他们的地方,我也该回我的上海。

    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去的时候,我又见着了那个接头人,他站在我的屋子门口等待,看见我出来他说:“还好你还在,有人想见你,你先把行李放下跟我来吧。”

    我把行李又放回了屋子里,他便带着我去了之前那个屋子,推开门,是那个中年人坐在屋子里等我。

    他也没说他是谁,只说他要送我一份礼物,他示意旁边的人递给了我一个盒子,我把它打开,里面是一把□□。我不懂枪,也不怎么会用到枪,而且我藏着一把枪了,我想他们更需要,就想拒绝这个礼物。

    他看出来了,要求我收下它,说让我防身用,我实在拒绝不了,便想做个交换,我让他等等,我也要给他一份礼物,先把□□放那,赶紧回了屋子,拿了一些消炎药出来。

    你送我□□防身,我便送你消炎药。还好我有这些可以送他,这些对他们来说比对我重要。

    他没拒绝,我想他可能是怕不收下,我就不会要那份礼物了。

    告别他,先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了行李,出来径直走到了大门,从房间到大门的距离不是很远,我提着行李,院子里的人都亲切的跟我说再见,我看着他们,真切的希望我们可以再见。

    我们这群医师离开了,我想他们估计也很快就会离开,这个院子太多人了,很能藏那么久。

    接头人来了,他说我不认识路,要送我一程。

    他领着我穿过一条条巷子,边走边问我:“难得来趟南京,你想带点特产走吗?”

    我被他说动了,但又怕不方便,还是直接离开吧。

    他好像很想我买。

    我看出来了,他一定还有其他的事儿,刚刚领着我走的路,完全不是我来的路,买特产只是一个借口吧。

    我让他直接带我去要去的地方,他带我走到了一家茶馆。“这就是你说的特产吗?”我问他,他也不尴尬,笑着说:“是呀,离开的时候带一些走吧。”

    茶馆里人不多,他带着我上了楼,二楼是一间间包厢,他推开了一扇门。

    里面坐着一个人,是之前在院子里见到过的一位医师,他见我来了,便走上前与我握手。

    “同志,终于等到你了。”

    我撇见桌上放着我之前给他的那小包消炎药。

    接头人退出了房间,替我们把门关上了。

    我不是很摸得清头脑,问他:“请问是有什么事?”

    他也不迂回,直接开口问我:“这种特效药,能否再给我一些?”

    这不是什么组织的命令,但我愿意给他:“可以。”

    他见我同意,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们可能会要的比较多。”

    看我没说话,他又继续说:“我们现在太缺少医疗用品了,尤其是药,你这个特效药…消炎药,你这个消炎药我们试过,很好用。

    所以我们找了一些人员,想要对它进行一些研究,希望能有一些结果,最好能让我们自己生产。现在我们的药品太不充足了,到处都在缺药,所以我们很想试试。

    你能不能想办法再弄一些药来?我们知道这些药可能很难很难搞到手,我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提出…你能把你现在有的药分我们一些吗?”

    我很想同意,因为这对我来说很简单,但我该怎么解释?我只好装作很为难:“可以是可以,我可以把现在手上有的都给你们,但是之后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了。”

    他很激动的看着我:“太好了,有就很好了,同志,真的谢谢你!你现在能给我们多少呢?”

    我想了一下,这些日子我实在用了很多,带的行李也很轻便,看起来装不下什么,按理说我应该拿不出来了,于是我便告诉他:“现在我身边已经没有了,我得回趟上海,到时候再想办法运给你们,这种瓶装的,我想办法给你们多弄几瓶,最少肯定有六瓶。”

    他不挺的感谢我,说足够了,足够他们的研究支撑很久了。

    紧接着他又讲了一些事,让我到时候把药品交给联络人,其他的就不用我管了,后续如果还需要我帮忙,会再联系我。

    事情到这就结束了。

    我从来都不是那个领头人,但好像每件事里都有我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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