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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纹玉照乱帝心

    他大力拉扯卿锦到屋顶的夹缝处藏匿着,“这里离那处有些距离较远,应该不会引起那些士兵的注意。”

    他们躲了半晌,待看到士兵都散去后,这才松了口气。卿锦擦干净额上汗水,感觉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南叔看到卿锦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慰道:“你别担心,这附近暂时不会有人了,这几日你就躲在这里,我出去找吃的。”

    卿锦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乖巧地蹲在角落里,抱紧膝盖蜷缩成一团。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地狱般的生活。

    南叔出去找吃的了,卿锦坐在墙角呆愣地盯着脚底下那具尸体——或许兄长已经成粉末,飘洒在风里,消失在世界上吧?自己哪天也不到什么时候也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

    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磨刀的刺耳声响,卿锦迷糊中睁开眼,看到那位南叔正在用匕首刮去那具尸体上腐烂的血肉。他的动作麻利而熟练,仿若这是家常便饭。

    她微微睁开眼睛,慢慢移动到墙壁旁只想趁机跑出去,这个人吃人的环境中,她本就不应该存有那些妄想!

    “你醒了。”南叔抬头看了她一眼,拿着刀朝她走去,眼眸闪烁着诡谲光芒,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杀了他!活下来!

    这是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卿锦只是往角落移动,寻找时机。

    南叔也不急躁,悠闲地踱步走到她面前,手中匕首反射着银白的光亮。他蹲下身子,目光灼热地看着锦儿:“告诉我,画上的人就是你吧?”

    他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配上这一双泛着绿光的眸子,显得格外狰狞与恐怖。他举起匕首,刀刃贴上锦的小脸,冰凉的触感让她全身发抖。

    "不用我告诉你了不是吗?”卿锦咬着牙,努力抑制着自己恐惧的心情,她知道自己此刻无论多害怕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只会激怒面前的这个恶魔!成人与孩童之间的力量差距!自己只会成为他的刀下魂,盘中餐。

    "不是,一开始留着你只是为了能进我一个人的肚子里。”南叔舔舐着手指,满脸陶醉之色。

    闻言,卿锦愤恨地看着他,这个混蛋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一把抓起地上的泥沙狠狠砸向那个男人的脸,拿着身旁的一根尖锐白骨跑了出去。南叔被她的行为激怒了,拔腿追赶。

    “轰隆……”一阵雷鸣划破寂静夜空,瓢泼大雨突然降临,冲刷着血迹,但仍有残留。

    卿锦在雨幕里奔跑,她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黏稠的血液混着水滴顺着脸颊和脖颈滑下。她一刻不停地奔跑,脑海中回荡着刚才的那句话。

    忽然被一块巨石绊倒。卿锦摔趴在地上,疼得五官扭曲,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地面上的血迹上。她喘着粗气艰难地爬起来,想趁着那人还未追上来,逃跑!

    但很快,她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身侧。

    “好饿…没有力气……”

    卿锦的心跳骤停,呼吸变得困难,全身僵硬,连动弹都动弹不得,只能怔怔地望着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他伸手将自己从地上拉扯起来。

    卿锦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浑身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抽尽。

    “动手吗?“面戴轻纱的女人向前方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询问,美艳面庞带着浓浓的愁色,腰缠玉环,身上银环随着风声叮当作响。

    那人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看了眼身旁瑟瑟发抖、面容憔悴的女孩。他皱眉想了一会儿,然后挥了挥手,同意了。

    南叔双手死死扣住她纤细柔软的脖颈,卿锦举起尖锐骨头刺向他,却被打掉在地,她只能拼命地拍打着他的手臂,试图将其推开,但无济于事。

    力量差距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卿锦听到了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似乎要蹦出喉咙口,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窒息。

    "你不就是想活命吗?我皮少,吃了我,你顶多活个几天,再往后面你还是撑不住的!你要想活命就听听我的意见!"卿锦艰难地挤出声音,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隐没在阴影里的头戴斗笠高大魁梧领头人抬手自制了要行动面戴轻纱的女人,一只独眼紧盯着,“再等等!"

    南叔微微蹙眉,但手中的劲道依旧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几分。卿锦感觉到自己脖颈的肌肤已经凹陷进去,她知道,只要他稍稍加大力度,她就会立刻毙命!

    "听你的?你现在和我谈条件?"南叔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带着疑惑,还掺杂着丝丝兴奋,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游移,像是在寻找下手的部位。

    "对!你也知道那个将军在耗费巨大人力寻我,我若是平常人家,他们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找我吗?你那时没听见他说什么吗?——‘三日谁能找到画中的这个人,本帅就给他一条生路!’若是我死了,以那位将军的才智定能将你查出来,到那时你可就没有活路了,更别想着去邀功!如果你现在放开我,不仅可以去康商天都过无战乱的日子,每天还能吃饱饭,将军也会...也会给你永远的庇护!岂不美哉!"卿锦继续诱哄道,眼眸中充斥着坚毅的光芒。

    她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相信她,但她知道这些都是每个人心里都梦寐以求的东西,用这来诱惑现在脑子里完全是“吃饱饭”的这家伙,无疑是上上之策!

    “如今的你明明有一条阳光大道,我真是不忍心见你丢掉这么……这么咳咳…好的路,到了天都康山,金银财富、地位不在话下……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如今,可是上苍老爷送到你手中的福气…这你都不接,莫不是傻子?”

    南叔眯起眼睛思考片刻,随即哈哈笑了两声,隐没在阴影里的高大魁梧领头人握拳,两颗石子悄然飞过来击中了南叔的穴位。南叔闷哼一声,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

    卿锦见此,忙捡起地上的尖锐骨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嗓子里。顿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染红了他的衣衫,也染红了卿锦手中的骨头。“兄长说过最柔弱的地方,是心脏还有脖子!”

    南叔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汩汩流淌着鲜血的嗓子,痛苦地挣扎着。“你……!”

    “不过也是我轻敌在先,让人有了可乘之机。乱世之中,不可轻信他人,人……最不可信。”卿锦扔掉手中沾满鲜血的骨头,转身逃离!

    男孩看着卿锦跑向远处的身影,跪坐在地上喃喃道,“别在…回来了...”

    白骨泛着冷冽的光。

    “他可真是教了个好妹妹,有拼劲,有城府……将这里收拾干净。“那隐没在阴影里的戴着斗笠、披着黑袍高大魁梧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那群黑衣人纷纷动作迅速地掩埋了南叔的尸体。

    “那她呢?"

    "天下之大何苦没有藏身之地?至于他..."他眸子转向那跪坐在地上的孩子,淡漠的声音在雨夜里却如同响彻云霄般,伴随着一声惊雷。

    前方路况如何?卿锦心中不知,她只能凭直觉往前走,不能回头!

    雨狂拍打着她的身体,衣服早就湿透了,她咬紧牙关忍受着冰冷的寒意。突然间眼睛里闪过光芒,她终于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了。兄长他们在笑,对她伸出手来。“锦儿,这边。”一群人朝着她招手。

    “兄长,还有大猛哥,宏叔等等我……”

    她朝着他们跑去,可脚下却被绊住,摔倒在地上。她挣扎着爬起来想继续奔跑,但是腿软得使不上力气,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突然手下一空,整个身体携带着土块掉了下去,耳边响起一阵巨响,紧接着她感到自己在坠落……

    “轰隆——”的巨响之后,雨停风起,一切恢复平静。

    “报!陛下北襄战报!”大域的皇宫之中传来了太监的高声唱喏。

    大域的天子卿德庸,在听到太监那高亢尖细的喊叫声音时候,整个人身上顿时散发出了一股令周围空气都为之凝结的可怕冷意。

    怀里两个女人吓了一跳,她们身材娇小玲珑,肌肤雪白细嫩,眉清目秀,尤其是两双明亮动人的眸子,更是水波流转间,勾魂夺魄。

    “念!”卿德庸的脸色阴沉着,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死死地盯住了跪伏在他面前的小太监。

    “遵旨……”小太监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皇帝此刻阴狠无比的眼神。只能够将手中捧着的奏折打开,用力地磕头道:“启禀陛下,北襄战事已经平息,反贼襄王卿玉于北襄城内自焚,尸骨无存,反叛军全部被俘虏。”

    卿德庸微眯起双眼,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漠的笑容,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哈哈哈哈哈——卿玉啊,谁叫你有今日呢?那个小娃娃呢?”

    小太监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哆嗦着回答道:“启禀陛下,未…还未寻到...”

    卿德庸的身子猛然一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怒骂道:“废物!朕要你何用?”说完后,他直接伸手掐住了小太监的脖颈,用力地捏紧了,似乎想要活生生地掐断小太监的喉咙。

    “陛下,何故动这么大的火气?北襄战乱她没准早已经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寻找乾纹玉。”一旁的男人他手执一把折扇,一副儒雅之态,眉宇间隐隐透着傲气。

    “那你怎么找了五年还没有找到!”卿德庸一巴掌拍掉了男人手中的折扇,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要滴血。“你呢?你莫不是心里也存了什么其他的心思?”

    男子微抿着嘴唇,"定不会让陛下失望!”话毕,他便带领着几名心腹快速离去了。

    这棋局被无形的手指轻巧操纵着,每一颗黑白子的落盘都有不同的意义,就如同那人的心情一般,变幻莫测……

    初晴的天空,像被水泼过,蓝得发黑,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你,让人感到不安和惶恐。

    “大师兄,你快看!河边有个孩子!!”突然,林中传来了惊叫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指着前方惊呼道。

    他身后的两个少年立刻警惕起来,纷纷将长剑拔出,摆出防御姿态,朝着声音方向移动。这几个月,总是冒出些奇奇怪怪的灾民,不用想,多数都是从北襄逃过来的,各大门派多会救济灾民……

    只见几米外的河后边,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孩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谈殷潮连忙走上前去,他低头仔细观察着孩子的情况,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出奄奄一息的状态。

    半块玉佩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谈殷潮却觉得这半块玉佩越瞧越熟悉!他想将其拿出来,却无果,难道这丫头是她……?

    “大师兄,这孩子好可怜,要不行我们将她带回千闽楼去?”一名弟子提议道。

    “是啊,大师兄!”那弟子附议道。

    “快!先救人再说!”谈殷潮心中大惊,似乎已有定心!他抱着孩子快步往山顶而去,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丛之间。

    当夜幕降临时分,天气已经变冷,寒风凛冽如刀。

    “星落南方位,北斗七星为伴,星宿命盘,以南明离火为引……到了到了!就是这了!”道宏仙人穿着一袭灰袍,胡须及胸,手握一根木棍,满脸兴奋地拿着棍子指着一个地方戳了戳。

    “师父,您确定没走错吗?怎么越走越偏僻啊?!都快到千闽楼了啊!”他旁边站着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少年,左手牵着驴,右手拿着一本古籍,紧皱眉头问道,显然是不怎么相信老者的话。

    “哼,你师父虽然已经六百多高龄,但这点路还不会认错。”道宏仙人不悦地瞥了自己徒弟一眼,随即又催促道:“你快去看看,看那孩子在不在!快快快!!别磨叽!”

    那少年无奈地翻了翻白眼,牵着驴走去。什么天命之子,落什么胥中,师父天天吵着要下山找这个人,真是比孩子还孩子……

    不一会儿,他又折返回来,说道:“师父,没人啊!您口中说的那人不在这。”

    闻言,道宏仙人脸露疑惑,喃喃道:“奇怪了,怎么会找不到呢?”他急忙跑过去查探。

    “这孩子还能凭空飞走了不成?!”

    他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龟壳和几枚铜钱放在膝盖上,便闭上眼睛默念口诀,片刻后睁开了。

    “好你个千闽楼!好你个千占龙!竟敢抢老夫的人,小奉!快跟师父去千闽楼!对了对了,把小朝也喊过来!”道宏仙人怒目圆瞪。“看我不掀了你这千闽楼!”

    “师父,师姐在看家!”空墨奉牵着驴走远了,还不忘提醒道。

    “臭小子,不听话是吧!那行,老夫现在就打断你狗腿!”道宏仙人捋起衣袖就准备冲过去,任他怎么追,就是追不上。

    “哎哟~小奉,你别磨蹭!赶快去千闽楼,告诉那些家伙,老夫来了!”道宏仙人说完,一屁股坐在驴背上,“快快快!来一脚!”

    空墨奉听话的一脚踢在驴屁股上。

    驴一阵吃痛,加快速度奔腾起来,不过它还是忍不住哀嚎道:“老匹夫,你给我悠着点!!”

    老驴被师父点化已开灵智,才能口吐人言。

    空墨奉摇了摇头,几个呼吸的工夫就消失在林中。

    另一边,千闽楼内。

    “咳咳...咳咳...”卿锦剧烈地咳嗽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此时的她已经昏迷过去,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大师兄,那丫头好像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这医术有限,没准就给治死了……要不要去找师父来看看。”一个少年走近卿锦,蹲在床沿。

    谈殷潮用手指轻抚了抚她额前散乱的头发,“实在是像她啊!”

    “师兄!像谁啊?”另外一个少年凑过来说道。

    “当然是像她的父亲和母亲了,还能像谁,找师父来吧,我们救不了她”他转头对门外吩咐道:“李师弟,你去请师父过来,就说有人病危,要快!”

    “是,师兄!”李师弟连忙退出房间,去寻师师父。

    没一会儿工夫,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老者来到房内,正是千闽楼楼主千占龙,走到卿锦床边。弟子们连忙起身行礼。

    “这小娃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成这样?”千占龙沉吟一声,伸手搭上卿锦的脉搏,闭上眼睛仔细诊断起来。

    片刻之后,千占龙松开了手,面布黑线说道:“脉象微弱,却并不虚弱,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生机。

    千闽楼上空则传来阵阵回音——“我乃易云山道宏仙人座下弟子空墨奉。我师父说‘好你个千闽楼!好你个千占龙!竟敢抢老夫的人,看我不掀了你这千闽楼!’”

    “又是易云山那群臭不干事的!”千闽楼众弟子义愤填膺地议论纷纷,恨不得将那人赶出去。

    江湖中修剑、刀、枪、毒...各门各派,只有易云山的那位老仙人说“大家想学什么学什么,易云山没有的,我去给你们打...拿过来,没有想学的你们自己创...”诸如此类,让被打的各派又气又羡慕。

    “我去会会他!”谈殷潮怒气冲冲站起身,往外走去,“冷笑道:“哼!我倒要看看这易云山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在我千闽楼大放厥词。”说罢,一剑祭出,直朝着空墨奉而去。

    其余门徒也是跃跃欲试。但碍于千占龙还未表态,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等候命令。

    “半曲之流转,一墨之纵横,万道缚宗。”空墨奉轻声道,张张符纸从袖口滑落,在空中凝聚,化为无数金色绳索,朝着谈殷潮卷去。

    “这是我新领悟出来的招式,还没有与人试过,今日就先拿你来开开刀,你算是有口服了。”

    谈殷潮见此情景,脸色剧变:这是什么鬼东西,速度竟如此之快!若被缠绕上了,自己恐怕必输无疑。

    轰——”

    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对撞在一起,瞬间爆裂开来,强劲的波动如同狂风巨浪般席卷四周,整座山谷都震颤起来,无数树木化为粉末,尘埃满天飞舞。

    谈殷潮当即运转内力抵抗金色绳索,却发现根本毫无用处。这些绳索仿佛无坚不摧,轻而易举地破除他的防御,将他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谈殷潮惊恐地瞪着空墨奉:“书呆子!你这是什么鬼东西,给我解开!”

    空墨奉微微挑眉,并未回答,反而催促道:“别浪费时间,赶紧使出你最强的攻击。不然,你可就没机会再施展了。”

    谈殷潮闻言,咬牙切齿,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跳。他猛喝一声,“长清雷诀!”

    浑身元气鼓荡而出。刹那间,天地之间风云突变,电闪雷鸣。一道紫光划破长空,朝空墨奉袭来。

    空墨奉不慌不乱地祭出金符,在空中结成一个金色圆形护罩。紫光撞在金符所构筑成的屏障上,刹那间炸裂开来。

    空墨奉闷哼一声,向后退去,脸色顿时惨白。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抬眸望着谈殷潮。“你……还不错。”

    “占龙小儿!那孩子是老夫先去找的,不如卖老夫个面子。”道宏仙人忽然出现,朗声道。语毕,他身形一晃,便已到达屋内。

    “老家伙,我劝你还是省点心吧。那小姑娘可是我们的人呢。”千闽楼楼主淡定道,“想要她,你问过老夫吗?”话音刚落,千占龙双指夹着几缕银针,道宏仙人拂尘一扫,谈殷潮一众弟子举剑,空墨奉也在此时祭出金符,两方势力瞬间激化,剑拔弩张。

    “咳咳...”卿锦躺在床上咳嗽起来,嘴角流淌出鲜血。

    “小徒儿!”道宏仙人脸色一变,顾不得理会千占龙,连忙跑到榻前,扶起卿锦查探情况。

    片刻后,他输入内力,替卿锦疗伤,待她脸色才慢慢恢复红润。才停下。他松了一口气:“她幸亏没性命之忧,要是出了什么好歹,占龙小儿——我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除了殷潮,其他的人都出去。”千占龙挥手,让弟子们离开。

    待到屋内无多余的人了,千占龙开口询问:“她留在千闽楼是最安全的,这也是她的家,我是他外祖父,离韵那孩子死了,我们不能让她最后的血脉也流落在外!”

    “离韵师姐...”谈殷潮喃喃道,离韵师姐真的死了,那个给他们讲江湖故事的师姐,带他们下山偷喝酒的师姐再也没有了...

    “那你之前怎么不去找?好话谁不会说,等她这副模样了,才想起来自己是他祖父?自己倒是在这千闽楼吃香的喝辣的……”空墨奉不禁腹诽道。

    “正因为如此,我才应该把她带到易云山!离韵拼死生下来的孩子,难道她要一辈子活在仇恨里吗!成为一个杀人机器?她还这么小,天赋好,怎能生生断送?!”道宏仙人痛苦地摇头。

    “那她也无法忘记自己身上的仇恨!到那时蒋家的护卫肯定会来找她,康商城里的那位知晓了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这种心境下,她天赋再好,也会受影响。所以我封了她的记忆以做心魔。当她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心魔自然会消失,她想去干什么就去吧,不然只能是白白送死。”道宏仙人缓缓说道。

    千占龙沉默良久,最后苦涩地摇了摇头:“随你吧。”他很清楚道宏仙人的为人,不令明珠蒙尘。

    “我不掺和你们之前的事,所以这孩子被生下来的原因,我也不管,她如今是我的徒弟了,你们千闽楼的也别想再打她那主意。”

    千占龙闻言一怔,垂下眸子,未再说话。

    清风拂面,凉意沁体。

    千占龙负手而立,目光悠远,仿佛要看透整个世界般深邃浩瀚。“殷潮,你说当年我是不是就不该和离韵赌气,若非如此,又何必惹出这等大祸?让我家遭逢这样大劫……”

    “师父,四年前我们没有出手或是你与离韵师姐赌气,你为了千闽楼封山避世。四年后,还是为了千闽楼,舍弃了师姐,师父,你有你的苦衷,但下一次千闽楼的弟子绝不会再踩着师姐的血脉明哲保身!”谈殷潮坚决地看着师父,这是他的决心。

    “你为何要执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为何不能!只要能够改我的命!我什么都可以做!我生了卿玉他们,可谁叫他们无用,如今我只剩她一个了...也希望,她能有用些,做我的容器,也不浪费我生下她!”

    千占龙声音颤抖,似哭泣。这位曾经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的枭雄,现如今却流露出如同孩童般脆弱的神态。

    “事事不愁,万事顺意。”道宏仙人拄着木头嘟囔着“小奉,再烧些符纸,都不够亮,看不见路了。”

    空墨奉牵着驴,又拿出几张符纸,两指控制,将其浮于空中,发着金光的黄。要是被人知道这么用金苑符可得被大骂:“暴殄天物!”

    他望驴背上驮着小师妹,问师父:“她以后会很强吗?能像您那样飞天遁地?”

    “她?还早呢!现在最多也只能算个普通人吧……不过她资质很好,比你好,你到时且看着,就连为师都不如她。”道宏仙人摸着胡子,有些欣喜。

    “哈哈,你也不差!”道宏仙人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为师教给你的法门你要勤加修炼啊。为师已经有所成就,只等找个机会带着老驴离去,这地方就留给你们了~”

    “离开?师父您要去哪里?”空墨奉一怔,问出心中疑惑。

    “为师当然要去寻求更高境界。为此,需要历练。”

    空墨奉默然,点了点头。

    师父的实力高深莫测,远超常人想象。每隔百十年便会离开此地,直至寻找自身的大道,维持大域洲剑道气运。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飘起雪花,一片接着一片,落在两人一驴脚下。老驴伸着舌头舔着落下来的雪花。

    空墨奉将卿锦身上的披风又拉了拉,接了一片雪花随即勾唇笑道:“下雪了啊……”

    “小奉!快快快!看不见路了!!!多烧些,冷得很呐!”道宏仙人远处大喊着。

    “明明是师父你走的太快了!”空墨奉牵着缰绳往前走,驴子慢悠悠跟着。口念真言:“五行八卦,阴阳相合,乾坤借法——五行护盾!”

    “快些回去喝梨汤啊!再不快些你师姐可不会给我们留!”

    轰隆一声响动,形成一个金色屏障,将两人包围住,将漫天冰雪挡在外边。

    遥遥路漫漫,易之归一之。”

    “你便随着师父姓,叫拂锦吧。”道宏仙人看了看她说道:“今日起,便是我易云山座下弟子了。你要牢记自己的本分,不得有违。”

    拂锦恭敬地行礼:“弟子谨遵师命!”

    小姑娘年纪尚轻,还有些懵懂,对于未来充满着期待。

    “易云山三山三脉,云山一脉修习剑法符阵、南山一脉修习药道,鹿山则是修习天机之术。各山脉弟子在此基础上可修习旁类。”道宏仙人点头,将她带到后山:“这里为师已经布下大阵,对你修炼有益处的!”

    “如今大域洲的剑道气运所剩无几,当年哪一个不是几十年方才突破一境,方才成就如今。而你们这一辈赶上气运末流巅峰而出,修炼速度加上自身天赋,好好珍惜。”

    她从只言片语中得知,师父曾来自不渡洲,受易云先祖之托来到易云,维持大域洲剑道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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