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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祝书艺最大的诚意就是尽量离江宴妄有多远滚多远。

    显然这点诚意不太讨喜。

    对方捏着她的把柄,似乎给她点颜色看看。

    他们团队扬言甚至要换了女主,外界听到了许多消息,纷纷找到祝书艺求实。她的微博下面一如既往的是各路媒体的乱留评,乱带节奏,还有胡编乱造,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祝书艺轻咬着唇,笑得无奈。

    打来的电话被她掐了又掐,最后索性直接关掉手机。

    私人信息被泄露了出去,就连小区外面都有人蹲着打探口风,祝书艺拉上窗帘,室内一片幽暗。

    这是她从艺这几年里为数不多上热搜的次数,一大早标了个显眼的红点挂在热搜榜前三名,接着就是她的名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死。

    她醒的早,不知道这件事,吃完早点后才无意刷到了自己。

    本想这些天过去了,也该有杨离的消息,可翻来翻去一口气吃瓜吃到了自己,祝书艺的表情像是无意间吃了一颗老鼠屎那样噎住了。

    “手段真是幼稚!”祝书艺扯着薄唇,气笑了,“那正好,省得还要赔什么高额违约金。”

    苏苗苗一听冷汗直冒,吓得赶紧握住了小祖宗的手,扑通一声爬在祝书艺脚边,泪如雨下,“别冲动,有事好商量!!”

    “你知道这部戏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往日的过眼云烟都将化为汗水,十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都将会是你大红大紫的叠脚石,意味着我们——”

    “我知道,”祝书艺扶额,“可是……”

    她心里叹了口气,可是这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结果,演员这条命注定是导演手上的一颗棋子,走哪去哪,摇摆不定。

    她见惯了那些临时顶替,临时加戏,临时把自己换下去的场面,以至于除了冷漠的无动于衷,还有一丝藏在心底的苦涩。

    苏苗苗看着她沉默不言,急得不行,“我认识的祝书艺可不是一下子就被人打倒的!她明明那么要强,那么努力!”

    祝书艺眼里的光暗了暗,她不知道这条路自己咬着牙到底走了多久,只记得埋头一直走一直走,除了希望渺茫,甚至都看不到光。

    对方是江宴妄,她一直都知道他手段狠辣老练,更别提自己在他手下就好像砧板上的鱼,翻来翻去还任人摆布,而自己除了听天由命,好像真的没什么力量能与他抗衡。

    小的时候,脾气倔得狠。她总是觉得自己有能力去揭发江宴妄的真面目,可造化弄人,经历了这么多事,当年的固执似乎显得有那么一点无聊。

    如果再重新考虑一遍,自己还会那样做吗?

    祝书艺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果然生物圈的竞争关系大多于此,就算重新选择,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去怀疑他的。

    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有猫腻,让人怀疑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苏苗苗说,她现在有俩条路可以走。第一条路,放弃吧,变回曾经的她与世无争。可眼下,祝书艺不能,医院那边催的紧,她不能没有工作,不能拿不出钱。

    第二条路,保住这部剧,也就意味着坚持走下去,这条路一定会走的更宽阔。

    所以坚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苏苗苗让她好好考虑考虑,自己回公司处理要事。

    最近事情多到头都大了,苏苗苗一边负责公关,一边负责联络各个剧的导演,走过电梯口,莫名泄了一股子气。

    不是她要祝书艺这么走,而是这条路本身就不好走。

    她们比谁都更清楚,大鱼吃小鱼,水底的泥浑浊的很。

    ——

    “江总,羽跃那边有消息了。”助理敲门后,条理有序的进入首席总裁办公室,汇报情况。

    “哦?什么消息。”江宴妄来了兴致。

    助理停了一秒,继续说,“她们想要说请江总去长汇苑一聚,说是赔礼道歉。”

    “赔什么礼,道什么歉?”

    江宴妄背对着落地窗,高挑的背影立在晚霞的余晖里,他的侧脸被沾上一层金辉,眼底有一抹光闪过,仿佛算计什么的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他本人更像是一个精明的老狐狸。

    “互不俩欠罢了,告诉不去,很忙。”

    助理听后,惴惴不安道,“祝小姐的意思是,只请您一人。”

    “呵,”江宴妄充满笑意地望着助理,压迫感直逼刘洋,“要不,你去羽跃上班好了?”

    刘洋赶紧闭嘴,哆哆嗦嗦就要走,手心里的冷汗感觉能把自己一头淹死在里面。

    忽然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面上,规规矩矩的一封信,烫着金边瘦金体。

    刘洋赶紧就拾起来,可江宴妄早就看到了。

    不等老板发话,他着急拿着就走,抹了把冷汗,心里想着一出门得立即烧毁,这东西太邪门了。

    “给我。”江宴妄回到办公桌前的真皮座椅上,手里转动着一支银白色的钢笔,沉吟片刻,“你下去吧。”

    刘洋如焕发新机一般,脚上一抹油,快速闪退。

    江总的气质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以至于刘洋每次进来汇报工作,都有一种古代上朝拜见天子的感觉。

    男人不紧不慢,撕开信封。

    入眼这是一张洁净整齐的白纸,上面规规矩矩写着几行字,内容所述基本和助理刘洋所说的几乎毫无差别,笔墨的香味渲染着整个信封。

    写得倒是够客气的。

    江宴妄眼神沉沉地捏起来那张信,仿佛在嗤笑着她自不量力。

    约他?

    要是什么人都可以像她一样随随便便想约就约,他江导的名声岂不是太过可笑。

    江宴妄手指骤然紧握,信封瞬间在他手里不堪一击地皱皱巴巴。

    说不清的情绪困在他的眼底,一簇火苗燃气,他的眼里基本有了一股温怒,然而过了几秒,他却冷不丁笑了,危险地眸子紧盯着那团皱皱巴巴的信纸,自言自语道。

    这局可是你非要自己提前就开的。

    我没逼你。

    等了一会儿,不出祝书艺所料,即使她再三托人,对方也会毫不留情不给她留一点希望。

    祝书艺悲喜交加,恨就恨许多事情由不得她终止,就像由不得她改变。

    但她还是来了,拿着那封道歉邀请函。

    连着三天整整在□□等了江宴妄三天,终于在这一天,祝书艺等到了江宴妄。

    这三天江宴妄碾转于各个城市出差,下午回公司开高层会议,还要和《祝君令》的编剧及副导演去横店看景,拍戏的前景工作基本八九不离十。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映入祝书艺的眼帘,她站在一旁,孤单形影,脚有些酸涩。

    她知道自己自不量力,不然也不会可笑的沦为别人眼中的小丑,可是生活哪里还会管你的面子里子自尊心,她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毫无保留牺牲什么,不论对方是谁,这一条路比她想象的还要艰辛,只不过现在面对的是比娱乐圈所有坏人更难以纠缠的江宴妄。

    他们一步步走到祝书艺面前,为首的男人衣冠楚楚,整个人霁月清风,他被一群人拥护着,完全不是曾经她可以对峙的人,甚至捏死她都轻而易举。

    祝书艺不等保安去按楼层,率先抢占这个位子,□□的保安当然不会允许她这样的陌生人肆无忌惮的去搞什么动作,显然这一步险棋的去向已经得到了江宴妄的同意。

    也就是说这三天,他看着她像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也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天天被安保撵来撵去,也看着她可笑的截胡电梯,一件件事情不过是要一点点磨掉当初那个充满傲骨的自己,取而代之是现在巴结他讨好他的祝书艺。

    她目光闪了闪,坚定地看着江宴妄,保持较好的礼貌,嘴角挂着一丝淡笑,“好久不见,江总。”

    男人望着下降的电梯数字,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口的扣子,空气依旧安静的很,过了好几秒,电梯到了,他迈开步子走了进去,根本自始自终无视着她。

    祝书艺上前一步被保安拦下,眼看着电梯门慢慢快要合上,她下意识大喊,“小哥哥!”

    男人脊梁挺直,身躯微微一震,换上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向她。

    “叫我什么?”

    电梯至始至终没有再合上。

    祝书艺嘴唇翁动着,然后不经意间对上了他充满考究的眸子,心猛地一磕。

    小哥哥……

    她抿着唇,看向他,眸子黑漆漆地像个小葡萄,安分守己保持距离,“江总,找您谈谈。”

    “谈什么?”江宴妄单手插兜,浓眉一挑,“如果是因为《祝君令》就算了,你知道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比你火,长得美,有演技的女演员。你觉得我凭什么会要一个三无的你,你也不是那个被人捧在手心里的祝大小姐,实际一点,我们之间毫无关系,所以你到底凭什么。”

    他淡笑着,嘴角勾起,双手无奈地摆在空中,一幕幕刺痛了祝书艺的双眼。

    她知道这个无情,当然也没想着对方会给她好脸色看,只是这意料之中的事就是确切的发生在眼前,祝书艺却有点苦涩。

    从始至终“祝大小姐”这几个字不过是个虚晃着的招牌,现在从江宴妄的嘴里吐出讽刺的意味堪比羞辱更要猛烈。

    祝书艺脸色发白,自己怎么可能跟一个久经职场的笑面虎讨价还价,更何况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等价交换。

    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闭着眼笑了,如释重负一般吐出口气,“那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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