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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江宴妄路过教学楼,纯属是接了一通电话,只是现在周身的冷空气像是腊月里的刺骨的风,容易把每一位想靠近他的人冷冻结冰。

    央璐还是不敢上前,她了解江宴妄的性子,从高中到大学他身边的女生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以至于这么些年在她已经在流言中听习惯了他们是男女朋友暧昧关系的传闻。

    她既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份关系,又贪婪不足的想收获更多,但她明白,一层窗户纸要是戳破了,就真的大亮了。

    其实她心里亮的像明镜,没有高中时他不在意间的举动,就没有之后的央璐。那些对他来说很小的一件事,却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重要到改变一生的结局。

    她摇头,深吸一口空气,装不在意的笑笑,只知道对方应该是长辈级的人物,因为江宴妄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透露自己的私事儿,例如家人。

    “这么晚了,是阿姨吗?”她快速瞄了眼江宴妄,不过江宴妄垂着眼睑,看不到他的情绪。

    江宴妄莫名烦躁,一手插兜,一手揉着眉心,最近在准备微校园,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他想自己可能要提前几小时入睡了,胸闷,气憋,等所有不适应症状此刻将他整个人堵得发慌。

    “昨天又熬夜了。”央璐适宜问道。

    “嗯。”江宴妄发出浓重的鼻音,眼底仔细看的话,确实存在一点点经常熬过夜的痕迹。

    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好像把自己抛出来的问题一块儿解决了似的,央璐僵硬地咬着下唇,清楚自己不该问这么多,再问下去就真的越界了。

    “你先回去吧,”江宴妄说着,手上把玩着车钥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抛在空中,似乎这样能泄掉他心中那股无名的火气,他淡声:“试镜会通过几个面试官的一致要求,然后再考虑演员。”

    简单来说,学校的事情他不干涉,也不掺和,公平公正最好。

    “我明白。”央璐注视着江宴妄说,清楚他工作一向认真负责,成绩可圈可点,所以这就是她一直都崇拜着这个男人的原因无法自拔,只能眼看着自己不可挽救地沉沦下去。

    江宴妄点头,随后就离开了。

    他的方向是停车位,很有可能是打算回家。

    央璐依依不舍,朝那个方向望了好久,不一会儿手机振动地发来一条视频,回头看见室友晃着手机,爬在五楼的窗户上把她这栋雕塑录的那么像望夫石。

    她习惯发一个表情包过去,就当这事儿默认了。

    意料之中收到了室友嬉笑的调侃,但她只是勾了下嘴角,眼中含笑:“宴妄很忙,难得见一面。”

    室友长长“咦”了一声,“这难道就是小情侣不腻在一起的借口嘛。”

    央璐很是受听,虚荣心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她想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就根本没人能与他想匹配,只有她才应该是他唯一的女朋友。

    然而,没过几秒钟,她脸上笑容渐渐消失,表情逐渐阴郁。

    被夕阳笼罩着的傍晚一点点退散,银白色的弧度下拉出一张阴暗的屏障,然后包裹着整个南大。

    天黑了下来了。

    连带着央璐脸上被乌云霸占的颜色。

    …

    祝书艺小跑过去的方向正是江宴妄所在的方向。

    她小跑过去没多久,那辆银白色周身泛着冷光的越野,像豹子一样敏捷地驰骋在柏油马路,直到化成一个点消失在路口。

    她还未缓过神来。

    像做了梦一样,她怀疑自己整个人是梦游的状态。

    算起来,这应该是她第二次坐江宴妄的越野车。

    他开得很猛,至少从她进入后的那一秒,像弓弩上的利剑一样,急不可待地发了出去。

    祝书艺紧紧拉住车窗把手,心里头抹了一把虚汗,她应该也没让这位传说中的大少爷等太久吧,怎么一副要吃了人的面孔,不,是宰了某个人的面孔。

    江宴妄始终紧抿着唇,轮廓生疏,下颌线锋利如刀削,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挪开似乎准备掏烟的动作。

    “咔”地一声,他拇指挑卡机打火机的盖子,一簇小火苗争先恐后地攒动着,然后他低下头,咬着薄唇下的香烟将它点燃。

    他的脖颈线流畅,能清晰看到青色的大动脉血管。

    祝书艺收回视线,紧紧揪着自己的包。

    车厢不大一会儿,就被烟雾笼罩,她总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不真实,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就像她见到了原燃……

    就像她连自己都没搞明白又坐到了这里……

    辛好,如她所想,确实不需要担心气氛僵硬而去找什么话题去缓解,也不用担心室友因为试镜所需要,让她存在极大的别扭。

    或许是因为江宴妄车速过快,也或许今天发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反而没一会儿便回家了,直到江宴妄将车停进后院,祝书艺猛地回神,下意识去拽安全带。

    金属扣子相互碰撞,纤细的手指白得发光。

    她因为太过用力,反而一头止不住地磕在了车厢上方。

    江宴妄淡笑一声,眼里冷漠,语气几分玩味。

    似乎已经看透了她一副努力要撇清的态度。

    “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祝大小姐的行事风格。”

    “什么。”祝书艺回头,特意去看了眼后视镜,江宴妄的动静不小,车都停进院子里,温春樱估计现在正收拾地冲到后院,所以她并没有在意江宴妄耐人寻味的表情,反而匆忙之间将这句话收到耳朵里,琢磨几秒,她怎么感觉他话里有话的意思。

    她以为江宴妄不会搭理她上句话,没想到对方稳如泰山,不慌不忙,无所事事地掀了下眼皮:“速度挺快。”

    祝书艺来不及去琢磨这句话,她已经看到温春樱从后院前方走了过来。

    温春樱换了一身休闲服,常年累月被包养很好的脸上发出亮眼的光泽,她应该是没出去打牌,否则不会穿得像现在一样松弛。

    也不会像现在一样,面对祝书艺和江宴妄同时回来,脸上错愕又惊讶的表现,连一向比较能说的温春樱都怔了好几秒,可见俩人这些年水火不容的程度。

    “你们…怎么…?”温春樱询问的眼神来回在俩人身上打转,出现俩个人和平共处的这种情况,是她这几年来见过最意外的事情。

    祝书艺性子淡,喜欢静,打小让她学习舞蹈为的就是能够让她看起来活波一点,可惜任凭多么活跃的氛围,似乎对她来说毫无波澜。

    而江宴妄更像是一座冰山,祝书艺就像是冰山上的一朵雪莲,俩人属相同冷色系,又偏偏谁都不把谁放在一眼。

    不过,能够和解,这也算是好事一桩,不够圆满的家庭也是算一种伤风败俗,温春樱今天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正好没课,就顺路一起。”江宴妄解释。

    温春樱沉吟片刻,点点头,“这样啊。”

    祝书艺垂目,轻声说,“是的。”

    能接通江宴妄的电话,本身就是意外。还记得当时原燃教她拍照,突然的电话振动,来电联系人赫然铺在眼前。

    “接吗?”原燃眼神询问,手指一滑,小声说道:“抱歉,好像是你哥的。”说着他悄声摸了下后脑勺,动作有点憨。

    祝书艺原地怔住,思考几秒,接过。

    再然后他们就顺道回来了。

    温春樱去年从法国买回来的高定项链,一直落在书房里,黑丝绒的木盒子挤在书柜里,放眼望去没点记性的人,还真记不住。

    江宴妄从上面取下,还给温春樱,五指关节修长有力,没等他开口,温春樱捂住心口急忙说道,“可算是找到了。”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祝书艺不动声色斜着依靠在门框上,她若有所思,直到某一刻与江宴妄漆黑的眸子对上,视觉上的冲击不偏不倚,她心里又好像悬起了一块儿大石头。

    她清楚,这么多年江宴妄是懂得的。

    他嘴角轻掀,好像在嘲讽一条只会看门的看门狗。

    从江宴妄来这个家没有几天开始,祝书艺便发现了这个秘密。

    一向冷淡对任何事物都抱着看戏的江宴妄,居然对她家的书房很感兴趣。

    然而没等她揪出小辫子,又或者说他伪装的太好,直到现在她依旧找不出他对书房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温春樱着急找项链就让柳姨把赴宴的裙子准备出来,因为晚上她得去赴一场晚宴,看着温春樱在楼上哼着调子,留下俩人在客厅面对面喝着汤,祝书艺绞尽脑汁地再想如何开启这一话题。

    不大一会儿,温春樱也出来了。她画了淡妆,因为晚上找项链没吃什么,也让柳姨盛了一碗汤,她看着对面俩人沉默不语,自顾自的说,“今晚别回学校了,留家里住吧。”

    “我们明天还有课的。”祝书艺说,其实明天早上她要去篮球社看一眼,因为选课人太多她多次被卡出选课页面,只能去问问社团还招新吗。

    但又看在同室友的面子上不好拒绝,她只能来小心翼翼地探探江宴妄的口风,看试镜的话,能不能再多给几个名额。

    据许冰妍来说,名额都很难抢,别说演角色,因为面试的人多,所以条件也在适可而止的缩小范围。

    江宴妄手一顿,然后接着舀汤喝,“我都行。”

    话说点滴不漏,又在温春樱面前当了一次好大人。

    祝书艺认为,江宴妄的狡猾已经超出了与同龄人的媲美,不过他也大可不必,因为她除了观察他对书房的在意,其他的都不怎么关心。

    可是她哪里有想过,即使这样,她也未必能在江宴妄面前扳回一城。

    温春樱下一句还没说出口,低头一眼看到了自己光秃秃的脖子,她花容失色,紧紧揪着桌布,“啊,我的项链落哪儿了?”

    祝书艺启唇,猜测:“会不会是浴室?”毕竟温春樱特意泡了一澡。

    说着她便起身离开,寻找项链。

    她来到温春樱的卧室,十分的陌生,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进来,以前从未踏进来过半步,以至于不熟悉到她根本不知道温春樱单独设立的浴池藏在那个暗格里。

    她只能慢慢寻找,忽得她看见一个水晶圆形按钮,轻轻一按门就开了,里面就是温春樱的单人浴室。

    可能是找项链没注意到脚下的台阶,她匆忙的迈过去一脚,整个身子前倾,脚下一扭,差一点膝盖磕在浴缸边。

    祝书艺“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脚踝处蔓延着一股钻心的疼痛。

    眼里泛滥着雪白的泪花,她还不忘扫到了落在角落里的水晶项链。

    然而下一秒,她身子一轻,胳膊被人一提,拉回门口,她心跳如雷地靠着玻璃磨砂门,劫后有余般地大喘着气。

    江宴妄抵着她的身子,将她赌在他的胳膊俩侧,他比她高出一头多,随着她小鹿般懵懂的眼神,然后向上看到了他滚动着的喉结。

    对方呼吸声很是沉重,却没有怎么要放开她的迹象。

    祝书艺短暂忘记了疼痛,只记得心中警铃大响,下意识伸出胳膊将他推开。

    他却凝视着她,眼底不加掩饰浓浓地聚拢着一团火,直到越烧越旺。

    她尖声:“放开我。”

    他说:“求我。”

    求我,就放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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