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死

    闻言,司渺渺跌了一下脚,被口水一呛,侧头看向那个正打量她的人,心漏跳半拍,脸瞬间窜红,恨不得有处地缝钻进去。终于回过神了然明月刚刚的举动,这么社死,居然舞到正主面前了。

    更关键的是她刚刚的狼狈和显摆他全程看到,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这份尴尬?装晕?不行,谁抬她回去,还有一个熊孩子在呢。

    “……哈哈……”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连笑声都是颤的,“我开玩笑的。孩子被我宠坏了,我刚刚让着他呢,不麻烦棠棠和殿下了。”

    说完拉着明月一起去接楼侃手里的孩子。

    晏清河一个眼神递过去,楼侃将人移了一点,司渺渺没接到孩子。

    “殿下,我马上带他回院子,不给你们添麻烦。”

    “司小姐,你忘的事可不少?”晏清河意味深长地看向她,不是说此人嚣张暴戾吗,难道刚刚是演戏?

    “啊……这个……”司渺渺目色慌乱,随后道,“这个不好的事我们都不要再记了,对吧?以后嘛……不会再……我绝不会再招惹殿下,棠棠……”

    越说越紧张,她知道晏清河指的是逼婚和洗澡的事,可是她也很为难啊。见晏清河脸色越来越沉,她只好寄希望于白月光了。

    花枕棠收到她的委屈差点笑出来,她不明白她跟表哥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又尴尬又紧张还很无奈。

    “表哥,司小姐若有得罪的地方也是无心的。我看天色也晚了,就派个人送进去吧。”

    晏清河知道她想装聋作哑,反正不急一时,正想开口却听见那个稚声稚气的声音大骂:“姑姑混蛋,姑姑是骗子!你喜欢凌王不喜欢小宝了,还给他弹琴。姑姑骗子,我要打……唔唔……”

    话还没说完,司渺渺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刚刚的社死还没完又来一个,她的心脏没那么强大。什么弹琴、喜欢那都是托词,可不兴说穿。

    “乱说的哈……”脸上赔着尴尬的笑。

    所有人错愕地看着她,下一秒尖叫响起。

    “啊!松口……”

    司越捂住的嘴一个猛张,咬住了她的手,整张小脸因为用力而颤抖起来。

    “小宝松口,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明月惊慌失措地上前,调试了几下,不知该如何下手,急得原地跺脚。

    花枕棠听到她的尖叫吓得花容失色,也围了上来,仍然不知如何下手。司渺渺痛得脸色煞白,使劲将手往回拉,越拉越痛得厉害。

    晏清河见状上前用力捏住司越的两颊迫使他受痛而松开嘴巴,小嘴上沾着点点血迹。

    司渺渺左手托着被咬伤的右手,冷汗淋漓地吁出一口气,眸底痛色和惊悚久久不能散去。院里树上挂着风灯,昏黄的灯光打下,照着她煞白汗湿的脸一片朦胧之色。

    晏清河看着那两弯牙印,眼神深了深。

    花枕棠看着她那药布包裹的十指以及血淋淋的咬痕有些愧疚,闷闷道:“司小姐,要不是你的手烫伤也不至于推不开。”

    “没事,死不了就好。”她重重呼出一口气,看向司越,眼露厉色,冷道:“司越,你太不像话了,眼中无尊长,心中无怜悯。没有人会包容你的任性,既然你有力气闹,那我让你闹个够!”

    “放他下来!”她不再和他们赔笑,神色冷厉,有着不容人拒绝的威严,楼侃怔怔地看着她,片刻后将人放了下来。

    司越一着地还想有所动作,司渺渺急言厉色喝道:“站好!”

    他被吼得一愣,缩了一下肩,不甘地再次试探。

    “你再敢动一下我定会将你抽得皮开肉绽!”

    司越怯怯地看着她,见她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不敢再动,委屈地嘟嘴,脸上的泪痕斑斑驳驳。若单看他这样一副面孔那绝对是讨人喜欢的。

    “见笑了,”司渺渺面无表情地冷道,“人,我带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明月赶紧跟上,司越站在原地。

    见人没跟上来,司渺渺回头冷漠地看向他,眼中警告意浓。他撇嘴欲哭,嘴还没咧开,她一个眼神瞪来,立马收住,迟疑片刻后抬步。

    “司小姐,你的伤……”花枕棠在背后喊道。

    “多谢关心,我自己会处理。”她头也不回,平静地回了一句。

    “表哥,你用膳没有?”花枕棠见晏清河失神地看着司渺渺消失的地方,突然出声问他。

    “吃过了。你在府里可好?”

    花枕棠点头。

    “她真是司家女?”楼侃不可思议地问花枕棠。

    “事实如此。上次进宫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她那日很宽厚,今日才知原来她也有严肃的一面。这样看来上次姨母的为难她是真的不计较。”

    晏清河垂眸看她,似有询问之意,花枕棠三言两语简单说了一下进宫的事。

    回到柳居司渺渺将司越关进她卧房旁边的耳房,落上锁后愤愤地进了房。明月红着眼打来水替她清理掌心上的细沙。

    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牙印,眼泪不要钱似地掉下来,“小姐,你这双手就没好过,你为什么要委屈自己?以前的你从来不会这样,还有小少爷也是,你明知他顽劣还带过来。这下好了,你关他肯定会闹得更凶。”

    司渺渺暗叹口气,她只是不想他们最后惨死。见明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揪了揪,司渺渺被挑手筋脚筋时,明月替她挡剑,一剑穿心而死。

    “我还没死哭什么呢,赶紧弄了去找两团棉花来,我今晚要睡个好觉才能养足精神战斗。”

    “你要那个做什么?”

    司渺渺神秘一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明月不明所以,奈何她不再解释,只得继续给她上药。一盏茶后,耳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刺得她耳膜好似裂掉一般,连药都不上了,赶紧去找来棉花塞上。

    更深露重,星月黯淡,灰瓦上慢慢覆了一层霜白。凌王府的院子都静寂下来,唯有一处地方如刺破苍穹的巨雷一般响了一整晚,晨光熹微时才渐渐被曙光吞没。

    司渺渺一夜好眠,抻了抻腿脚取下耳中两团棉花,侧耳一听隔壁没了声音,满意地笑了笑。

    明月端着洗脸水笑嘻嘻地从外面进来,庆幸道:“还好小姐聪明,你知道外面那些人眼睛成什么样了,全都又肿又黑,看样子一晚上没睡。”

    司渺渺看她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冷嗤了一声,吩咐道:“那小兔崽子吼了一晚上喉咙肯定哑了,你送些润喉的茶水进去,吃食呢也弄清淡一点。”

    “等下我去,”明月拧了一帕子给她擦脸,“小姐这么做不心疼吗?”

    “这不是心不心疼的事,就他那个阵仗再大点还得了。”她接过帕子直接将脸探进盆里洗起来,随后又净了净手。

    “你先去看看那小免崽子,然后在大门口等我一起出门。”说完从书案上拿了一封信转身欲走。

    “小姐,你手里拿的什么?”明月记得昨晚她走的时候桌上并没有信。

    “自由。”她头也不回地回了两个字。

    早晨空气冷冽,呼进鼻腔都是凉凉的,吹面寒风让她的脸色从屋里的红润转为清白,晨雾在她发丝上留下银珠。

    走了一大段距离后终于到了她要去的地方——松院。这是晏清河的院子,与她的柳居相隔甚远,而花枕棠的海棠轩却离得很近。

    把她安排在柳居无非是不想与她有所瓜葛,而青梅竹马的花枕棠自然要另眼相待了,这些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地方。

    院外有两个侍卫守门,她温和地说了来意,侍卫进去通报。等了小会儿侍卫让她进去。原本以为松院会种满松树,平眼望去不过是些丹桂夭桃。盖松植高岭又怎会囿于市井?而她的柳居却有三两棵寂柳,柳伴碧水生,少了碧水的柳如同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穿过院径来到廊下,楼侃推门司渺渺抬步进去。晏清河坐于案几一道暗影跃入,他抬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款款而来。

    “殿下。”司渺渺立于案前,行礼。

    “本王这里没有晨昏定省的规矩,你大可不必这样。”

    “殿下误会了,我来是找你有事相谈。”

    晏清河被他的自作多情一噎,不爽道:“何事!”

    对于他的语气司渺渺也不在乎,她的目的就是阻止司府惨剧发生的,待事了拂衣去,哪管谁是谁?

    将手里的信封呈上去,真诚道:“殿下,这是我昨晚写的,你看了就会明白我已是诚意十足了,殿下签上名就可。”

    晏清河看着那封信半天没接,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她涂了黄黄药膏的手,旋即接过信展开看了一眼,暗地深呼吸一口。

    “你这是何意?”

    “和离书呀,殿下没看明白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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