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翌日,大军整顿出发,于京都整军践行。

    陆姒卿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倒是更有一番男人的英气。因着是瞒着所有人随陆威出征,是以女扮男装作陆家军,化名陆星辰,此刻正跟在陆威身侧。

    陆姒卿的两个贴身婢女,寒露霜降也做了男装打扮,跟在陆姒卿身后。

    年轻的帝王意气风发,身着甲胄,被几个将领簇拥在最前方。

    “这就是陛下。”陆威感慨,“瞧着吧,咱们这位陛下,绝不是庸碌之辈,此次御驾亲征,非胜不得还朝的。”

    “陛下正值英年,当是少年人意气风发之时,看来,咱们大胤做这个天下霸主有望啊!”谭汕望着司宸,不住点头。

    “有此陛下,是我大胤之幸,是百姓之幸,也是我等之幸啊!”

    陆姒卿默默瞧着前方的司宸,总觉得有一丝眼熟,但她从未见过这位陛下,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眼熟。

    ……

    禁军层层围集,护卫在最外侧,左相带着众臣,太后,皇后率众妃嫔为司宸,为大军送行。

    “臣妾等,恭祝陛下旗开得胜,大胜归来。”

    “都起来吧。”司宸抬了抬手,“朕不在宫里的日子,后宫就有劳皇后了,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去请教母后,还劳烦母后也照看一二。”

    “陛下言重,这本是臣妾分内之事。”夏予心含笑,“陛下且安心去前线,臣妾和母后一定打理好后宫。”

    “你且安心,有哀家在,这京城出不了什么岔子。”

    “那,儿臣就拜托母后了。”司宸拱手。

    “至于朝政。”司宸转身看向众臣,“左相,朕就交给你处理了。”

    “臣定当恪尽职守,不敢有丝毫懈怠。”

    “管太傅,从旁协助,若实在有什么拿不住的,命人快马送到雍州城,朕来处理。”

    “是,陛下。”

    京城的百姓也都听说了陛下要亲征一事,自发前来送行,禁卫军两侧乌压压跪了一片。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姒卿忽然懂了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先帝崩后夺嫡之战何等惨烈,手足相残,却只是为了夺这一个九五之尊的位子,不为别的,只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和利。

    司宸扫过跪在地上的百姓,这些是他所要庇护的人,这是他出征所要的目的——民心。

    “朕此刻出征,定要凯旋而归,大败塔哈,还我西北百姓安定!”

    百姓们高呼着,“陛下!”“陛下!”“陛下!”

    “众将听令,上马!”

    “诺!”一众将领翻身上马,陆姒卿跟在陆威身侧,因是亲信,自也有马匹。

    “出发!”司宸翻身上马,一甩缰绳,大军开拔,在京中百姓的祝福和欢送声中离开了京都。

    出了京城,大军日夜兼程直指西南。

    半月后,大军抵达雍州城。

    雍州知州喜出望外,连忙安排将士修整,迎司宸一干人等进了知州府。

    皇帝驾临,住的当然要是最好的房间,雍城主本打算将自己房间收拾干净请皇帝暂且住下,怎奈司宸不乐意,只好命人将客房又打扫干净,拾辍的一尘不染这才敢请了皇帝住下。

    司宸这个人吧,有个小毛病,洁癖。别人住过的房间打死也不可能去住,用的东西绝对不能摆放的一团乱,房内必须一尘不染,这可苦了雍城主,日日派人打扫不说,打扫的人还不能是女人,必须的是小厮。

    旁的暂且不提,先说战事。

    像是预料到大军抵达时间一般,塔哈在当天下午就发起了攻势,军队远道而来,正处疲惫,塔哈以逸待劳,用心之毒可想而知。

    陆姒卿早有预见,特向司宸请命一早率了一批精锐之师快马加鞭提前几日悄悄赶到了雍州城,几日调整就是以防今日之需。

    陆姒卿披挂上阵,率军冲出,塔哈猝不及防,显然是没有料到胤朝军队远道而来还能作战,惊慌之下露出破绽,陆姒卿瞅准了机会,带兵长驱直入,塔哈军队大乱,陆姒卿当即命大军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

    皇帝御驾亲征的第一战就是个胜仗,大大鼓舞了士气。

    眼瞅着塔哈退守三十里外,陆姒卿见好就收,鸣金收兵。

    司宸论功行赏,陆姒卿当的首功。

    “陆星辰,是陆爱卿何人?”

    陆威忙拱手,“回皇上,是陆家军中一员小将罢了。”

    “小将都如此出众,可想陆家军是何等英姿啊!陆家军之名名不虚传呐!”司宸赞叹,“方才为何不追?”

    陆姒卿拱手,不卑不亢,“陛下,穷寇莫追。我军初来乍到,焉知不会有诈,若入了奸计就得不偿失了。”

    “好!说得好!”司宸赞许,“晋你为征西先锋,领一千军!”

    陆姒卿讶然,“陛下,无功不受禄,臣不敢领受。”

    “你有先见之明,为我军避免了极大损失,又为节节败退的战绩打了一场胜仗,鼓舞士气,如何无功?朕说过,有功必赏,你受得。”

    陆姒卿还欲推辞,一旁陆威轻咳,“星辰,陛下赏你,领了便是。”

    陆姒卿这才拱手应下。

    司宸心下微微不愉。

    不听他这个皇帝的,反而去听陆威的话?

    然帝王之术,首当要不喜形于色,当下不动声色。

    司宸坐于上位,“此番塔哈战败,必定不甘,爱卿可有什么看法?”

    “臣以为,塔哈卑劣,当趁我军初来乍到,又逢今日大胜,必要举功庆贺之际偷袭。”陆威指了指地图一处,“臣来这几日,也有调查,此处防守最为薄弱,塔哈应该会以此为突破口,夜袭雍城。”

    司宸颔首,“不错,朕觉得……”

    “既如此,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请君入瓮。”陆姒卿淡淡道,“臣愿领兵设伏,定要来袭的塔哈军有来无回。”

    司宸对这个小将格外感兴趣,被这么一打断却也没恼,只挑眉示意继续。

    陆姒卿:……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你还要我说什么?

    “请陛下允准。”

    陆威看了看皇帝表情,也拿捏不住司宸想法,硬着头皮道,“陛下若不放心,老臣愿—”

    “什么不放心?”司宸打断陆威,一脸不满,“陆,星辰,是吧,朕放心得很。朕准你请求,让你领兵设伏。”

    “谢陛下。”陆姒卿当下出了城主府,去军营安排部署。

    当日夜里,一切正如塔哈所想的发生。

    胤朝军队初次打了胜仗,急于庆贺,在城中大摆宴席,城门守卫大大放松,其中属东北方小城门最懒散,守将喝得酩酊大醉,醉死过去不省人事。

    塔哈的将军见状大喜过望,他早知道此处松泛,不曾想今晚竟然松泛到这个地步,当下命军队强攻城门入城。

    被这点蝇头小利冲昏了头的挛塔戈很快就知道了什么叫骄兵必败。

    塔哈军刚一入城,身后的城门就被关了个严实,挛塔戈只觉不妙,大忽上当。

    陆姒卿一袭银甲,被火把映着散出森森冷光,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挛塔戈。

    挛塔戈就是再傻也知道陆姒卿就是等着他上钩,好来个一个请君入瓮。

    “塔哈将军可终于来了,再不来,我怕是都要睡过去了。”

    胤军哄然大笑,“是啊,咱们可是等了挛将军多时了,为了您,咱们可是连今晚的庆功宴都没捞着去吃呢!”

    “就是啊,要不说将军您排面大啊,来拜访我们将军就算了,还带这么多人过来,莫不是要与我们陛下比比气派?”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四面嘲笑声此比起伏,挛塔戈气的面色涨红,但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挛将军,既然已经被包围了,也就莫要再做无谓挣扎了,归降才是正道,难不成,要你身后的这些弟兄们跟着你陪葬不成?我们陛下有旨,主动归降者,不杀。”陆姒卿淡淡开口,“你没有父母妻儿,可不代表你身后的这些人没有。”

    正所谓杀人诛心,陆姒卿一语中的。

    塔哈的人开始放下兵器,“将军,降了吧!”

    “将军,我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儿,他们不能没有我们啊!”

    “将军,我们全家都指着我一个人过活,求求您降了吧。”

    “将军,我还年轻还没娶媳妇呐,我不想死啊!”

    挛塔戈久久没有动静。

    “将军若是不降,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时间人心涣散,塔哈军不战自败,挛塔戈终于体会到了四面楚歌的滋味。

    “怎么样,挛将军,考虑好了吗?”陆姒卿动了动手中长剑,“再给将军一盏茶的时间考虑,只是将军需知道,你等得,你身后的人和本将的剑可等不得。”

    “将军!”

    挛塔戈嘴唇微微颤抖,“胤朝皇帝当真说过降兵不杀?”

    “自然。”

    “好,我降。”挛塔戈翻身下马,单膝跪在了地上。

    “挛将军肯识时务,自然再好不过。”陆姒卿笑笑,挥手命人捆了挛塔戈,其余人等押解于雍城大牢看守。

    “希望你们说话算话。”

    “陛下是天子,天子所言,一言九鼎,怎会有假。”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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