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小妮子果然很早就起床了,蹑手蹑脚的,我看着好笑,开门后发现我房门开着,一种被我抓住小辫子的表情,提起拳头就过来。
我早防备了,一只大手稳稳的抓住她的小手,然后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小口。哎,回来之后,虽然能黏在一起,但不能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还得偷偷摸摸的。
“沈亦洲,你还没刷牙!”引起了不满。
这小妮子,居然嫌弃我呢,我小声说道:“在杭城叫你起床,你哪次刷了牙?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
她又把另一只小拳头伸过来,我笑道:“好啦,还看不看神奇的豆腐的?”
她挣脱我的手,一扭头,走了,我拿起一本笔记本,赶紧屁颠屁颠跟上。
蓁蓁到厨房,仔细的看着,像个勤奋好学的小姑娘,每一个步骤都认真观察着,遇到不懂的还问于大婶,于大婶因为和老爸外出打了几年工,普通话精进不少,还记得他们刚出去的时候,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走到哪儿别人都知道他们是山东人,不过也挺好的,起码大家通过口音对别人就能有第一印象,而我们山东人,是大家都愿意接受的。所以,他们没有经历很复杂就顺利在外地找好了工作,并一干就是好几年。我爸在工地上,很多活都干,工资还行,一天有个几百,但,太热太冷下雨都弄不了,后来去学了木工才更好一点。而于大婶凭着做事又好又快,炒的几个菜还勉强能入别人的口,一直在外面给别人做饭,几年间,在外面也学了很多不同的菜式,厨艺愈发精湛了。
我看着她那样,活像一个认真学习的学生,赶紧讨好的把笔记本递上,她想指一下我,又看我爸妈在面前,于是把手指缩了回去,我看见了憋着笑。
“蓁蓁啊,想喝豆浆还是豆腐花呀?”
蓁蓁看着锅里,口水都快出来了:“阿姨,我都想要。”
我看着她那馋嘴的样,使劲儿憋着笑。
于大婶忙拿碗:“豆浆现在就可以喝,豆腐花要等一会儿,蓁蓁你要糖吗?”
“不要,谢谢阿姨。”
“妈,我也要。”我顺势撒娇道。
于大婶拍了我一巴掌:“自己不会拿碗盛啊?”
看吧,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妹妹不知为何起这么早,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哈哈,沈亦洲你也有今天。”
等到爸妈全部弄好,我调侃道:“都观察仔细啦?”
蓁蓁想了一下:“好像没有,明天继续。”
不是吧,还来,还想着放假了能稍稍多睡那么一点点,结果还得早起,但还是继续调侃她:“看来爸妈的手艺有传人了。”
蓁蓁娇嗔的看我一眼,继续喝着豆腐花。
“还睡吗?”我问。
“不睡,我要吃刀削面!”
这小妮子,之前说是看我打篮球恋上我的,看来不全是啊。
“阿姨说,今天有赶集,我想去看看。”
“你见过乡村的赶集吗?”
“没有。”
我笑道:“那你可得抓紧我,人很多,别跟掉了。”
蓁蓁一脸不屑:“跟掉了又不是找不回来。”
我调侃:“第二次来就是不一样哈,路都摸的门儿清了。”
“明天我想去小雨家。”
小雨?这名字好熟悉啊,我还在想是谁,蓁蓁拳头又过来了。
蓁蓁这表情,想不起来就得跪榴莲了。
我一下子乐了,我们不是同学,不是同事,共同的熟人只有那么几个。
我调侃道:“叶大小姐这行程安排的挺满哈。”
吃完早餐之后,我准备开车,蓁蓁说:“我想坐小摩托去。”
我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怕冷?”
她悄悄在我耳边道:“我想抱着你。”
这小妮子,还真是随时都想粘着我呢,我拍了拍那个好久没用了的小摩托:“钥匙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还有油没,等等哈。”
10分钟之后,终于开动时,蓁蓁兴奋的像个孩子,她在后面靠在我背上,双手紧紧搂着我的腰:“如果是夏天就好了。”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问:“这么想夏天过来呢。”
“夏天只穿一件短袖,手感应该很棒。”
我无语,原来女人也这么色的啊:“说的好像哪次没让你抱似的。”
“那不一样!”蓁蓁辩解。
“抱抱也需要仪式感是么?”我嘲笑。
“这种从后面的抱抱更能凸显亲密关系。”
这小妮子,从哪里看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其实在过年的前几天,乡村热闹的每天都跟赶集一样,人特别多,无非就是那些要准备的年货,一个摊儿一个摊儿的,可以让人们尽情挑选,有卖菜卖水果卖吃食卖日用品的,应有尽有。
我将小摩托停在刚进镇子的一个角落,再往前就走不动了,幸亏没开车,不然都没地儿放。
我准备带着蓁蓁先去找于大婶在哪里,问一下什么东西需要买。
一路上,蓁蓁东瞧瞧西看看,看来这小妮子还真没赶过集呢!
在人群中窜了半天才找到于大婶,还亏的她那高音喇叭让我从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了,豆腐已经卖了一半左右,于大婶满脸笑容的忙碌着,老爸在一旁赶紧扯袋子。
在得知家里什么都不缺,只需给蓁蓁买爱吃的就行了,确实,爸妈每天都来镇上,需要什么他们早就带回去了,根本不用像以前在外打工那样,一回来卫生得搞几天,东西得买好多,所以人老了,总得回家,在家,家里才会有烟火气,
我老了,也会和蓁蓁回来吧,回到这个小乡村,养养鸡,种种菜,或者,养点花草,该多好。这样,每天都可以看日出日落,每天都可以是诗意的生活。
我牵着蓁蓁的手,在人流如炬的街道上穿梭着,蓁蓁的好奇心远大于她想买的心,于是,我就陪她看我们乡村的那些小玩意儿,很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家没事自己编的,多少可以换点生活费。
我看着这个东瞧瞧西看看的小妮子,仿佛又想起了若干年前,在学校外面找吃食的她,也是这样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看着。青春,依然在她身上,不曾离去,我们,依然还是我们。
结果最后,只买了一点水果,和一双手套,手套是人工编织的,很小巧可爱,我觉得特别配蓁蓁,就买下了。
按照于大婶的指示,回家了赶紧去鸡窝里抓鸡。
蓁蓁看着到处乱窜的鸡:“你在干嘛?”
“看不出来?抓鸡啊。”
“给我吃吗?”
“你说呢?贵客!”
“那你把外套脱了,带上手套。”
我感叹女孩子就是精致。
我们家的鸡差不多算是散养的,圏了好大一块地方,要抓一只很困难,问题是鸡还会飞,这于大婶,要吃鸡不知道要我晚上抓啊,不过现在抓倒是让蓁蓁当成了一个娱乐活动,看的哈哈大笑。
同是两脚兽,何苦为难两脚兽,哎,在筋疲力尽之时,终于抓到一只公鸡,为什么抓公鸡,因为母鸡要留着下蛋啊。
我让蓁蓁回屋,我要杀鸡了,不想让她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结果她感慨道:
“以前吃的牛啊鸡啊什么的,没看到杀它们的过程,所以也不觉得什么,但现在觉得好残忍。”
我一边烧水一边说:“你快进去吧,于大婶特地给你杀一只鸡,别等一下又不吃。”
“哦。”
“那个,把妹妹叫出来帮我。”
蓁蓁刚想开口,我赶紧道:“她一拿手术刀的人,你不会以为她跟你一样吧!”
蓁蓁笑了,问:“她是不是可以一边对着尸体一边吃饭?”
我把准备工作准备就绪,笑着答:“你自己问她去。”
等到厨房传来我剁鸡的声音,蓁蓁蹭蹭蹭跑过来,看着我手起刀落,问:“你这么厉害呢?”
我无奈道:“每年家里杀鸡宰鱼都是我的事,能不会吗?”
蓁蓁笑了一下,一直盯着我看,我问:“是不是我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又把你迷住了?”
“沈亦洲,我发现你现在自恋了不少!”
我将剁好的鸡用盆装着,说:“等一下,用大锅炖着自己养的鸡,再配上我们这边的蘑菇,会让你像爱上我一样,欲罢不能。”
蓁蓁娇嗔的看了我一眼:“有你这么比喻的吗?”
我凑到她面前说:“等到你生孩子了,每天给你煮一只家里散养的大土鸡,恢复起来会特别快。”
蓁蓁听到后一拳砸过来:“沈亦洲你又耍流氓!”
在她拳头过来之时,我早就跑了。